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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越来越冷。开始也不过只有一点儿寒意,后来渐渐堆积的瑟瑟的风,让人忍不住全身冒着发颤。这样的季节,若是一个人,怎么也忍不住会想到“孤单”“难受”这样的词语。
这该死鬼天气!
廖今菲忍不住朝着自己的手掌呵了一口气,看着烟雾在自己的手心里弥漫环绕,才隐约觉得暖和一点。这时候,身后有一只手环上来,将廖今菲紧紧包围着——
廖今菲回过头去,朝着秦静开口:“可以吗,留你师妹一个人在那里?”
秦静淡淡点头,然后就着这样的姿势,略微回头朝后面看一眼:“没事的,她也该长大了。”
“呵呵,你真理智到……冷血!”廖今菲半真半假地玩笑一般开口。
秦静轻蹙眉头,倒是显得很淡然:“你现在才知道,或许晚了一些。”
廖今菲抿着嘴角,淡淡地摇头:“算了,我不介意。”
听廖今菲这样说了,秦静总算感觉到满意似的轻轻地点头。两个人对视淡淡一笑,压抑的伤感情绪也就淡了些。
人啊,活到他们这样的境地,确实有些无聊。
廖今菲于是决定偶尔“天真”一下,低头朝着自己的下腹打量,眼睛眯一眯便露出很是温柔美丽的神态:“你相信投胎转世吗?”
秦静本想开口说不相信,然后看廖今菲脸上难得温柔到多情的眼神,终究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或许吧。”
廖今菲抬头看秦静,一脸的妩媚妖娆:“所以,逝去并不是结束,或许是另一个开始,对你师父说也是如此。”
秦静愣了愣,终究忍不住朝着廖今菲打量一阵,然后轻声道:“若说什么理智,你呀,谁也比不过你。”
廖今菲看秦静终于好似放开了些,也便不再多说话。
两个人回了天影阁不久,廖霸天也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菜,虽然都不是看不开的人,却也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从容淡定。
廖今菲抬头间,发觉自家老爹一瞬间苍老了一些,立刻觉得十分心疼起来。
“多吃一点,掉了这么多肉,多让人心疼啊。”廖今菲忍不住不停地给廖霸天夹菜,她的审美观因为廖霸天已经扭曲到一种奇妙的境地。倒幸亏秦静属于怎么折腾也不会长肉的类型,否则,也不知道会被廖今菲折磨成什么模样!
“呵呵,没事……宝贝多吃一点,爹爹都一把年纪了。”廖霸天努力扯起笑容,朝着女子开口轻笑着开口,“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别太浪费不是?”
“呵,什么话!”廖今菲不爽地瞪他一眼,眼神里带着那么一点警告的意味,“爹,小心我把你绑起来,喂着吃。”
廖霸天被女儿好似忽然发飙的狮子一般的感觉弄得有些混乱,连忙低头夹了几口菜。
廖今菲这才笑了。
秦静这会儿倒没多少理会他们,虽然手里夹着菜,眼神却一直往外边瞟——
虽然不能说心有灵犀,但是廖今菲自觉还是与秦静有些默契,能猜到他的一些心思,比如现在。
“小静静,你师妹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现在自然有很多话与你师父说,你不必焦急。”廖今菲看着秦静,淡淡地如是开口。
秦静却并不这般以为,蹙眉轻叹道:“太久了。”
廖今菲“嗯”了一声,顺手又给自己爹爹夹了几口菜,这才回头朝秦静开口:“若是不放心,你去看看。”
“不必,我派了影卫跟着她。”秦静坦白道。
廖今菲舒了一口气,想着既然如此,自然是最好的。可惜,这日子可不想让廖今菲过得太安生。她才想着这些,就看见两个影卫闪了进来。
“王爷……”
“王爷……”
秦静眼神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影卫,看他们身后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司徒幽然的身影,整个人立刻冷漠到极致:“怎么回事,她人呢?”
“我们中计了……王爷,有人把我们全都引走了,回来已经看不到她了。”影卫如实禀报,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丝不服气。
毕竟他们都算是秦静手下精挑细选的,也算得上杰出,这会儿却中了别人的计谋,连这样小小的事情都没有办妥,还将王爷的师妹跟丢了。
只是,他们也不明白,那种山野之地,怎么会忽然冒出那么多高手,还带着那样浓的杀气,他们自然本能地探上去,回头才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秦静又问了一些情况。
一个影卫说:“王爷,那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她……若不是一招被制服的,便应该是甘愿跟着离开的。”
秦静心底“咯噔”了一下,点点头。
周围又安静了一阵。
“自己下去,领了责罚。”秦静蹙着眉头,冷冷地这般开口,神色有些阴沉。
“是,王爷!”那两个影卫完全没有异议,低头垂眉,然后迅速离开。
秦静却是依然愣愣地站在原地,低头思索一阵,眉头紧紧地蹙起。
廖今菲走过去,拉着秦静回到位置上坐下来。
“必须找到她。”最先说话的倒是廖霸天,有些年纪的温和男人脸上,难得出现几分“霸气”,却更衬得他气势俨然,“你师父最放心不下她。”
秦静点点头:“我明白。”
廖今菲微微一笑,甚至略微向前,然后用手杵着自己的下巴,脸上露出几丝迷惑的心情:“那种荒野之地,会是什么人?”
“嗯,可能是冲着我来的?”秦静这会儿完全失去了追寻的线索,虽然知道焦急也没有用,整个人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烦躁起来。
廖今菲觉得秦静有那么一点儿乱了方寸,连忙伸手在秦静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呵呵,也许只是劫色而已……小静静,你也别太自恋。”
秦静点点头:“最好是冲我来的,那至少是出来找我谈条件的。”
廖今菲“嗯”了一声:“呵呵,那倒也是啊。“
三个人无趣地吃了些菜,这才神色廖廖地站起身来。
廖霸天虽然是担心的,却一下子也无能为力,只是有些疲惫地睡了去。
而这一边。
这一夜,秦静显得过分安静,抿着嘴躺在廖今菲身边,却是一直没有睡去。
直到廖今菲看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秦静这才侧了身子,朝着廖今菲开口:“你和我不同,我怎么折腾都行,你也跟我耗着?”
“哎,谁叫我太有良心,”廖今菲妖娆一笑,伸出食指在秦静下巴处轻佻地勾了一勾,“舍不得看你一个人在那里烦心呢。”
秦静用手抓着廖今菲的手指,表情认真地开口:“不忍心也得人心,别闹!”
说罢,秦静将廖今菲的手压在她腰身旁边,用被子盖得严实,这才满意道:“闭上眼睛——”
“你为难我!”廖今菲开口说着,就差哭诉了。
秦静明显意识到除非自己起带头作用,否则廖今菲也没那么容易安分了。
轻叹了一口气,秦静伸过手去,然廖今菲枕着自己的手臂,先是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廖今菲这会儿也不嫌弃秦静的手臂不够柔软,安静地闭上眼睛——
两个人就这般纠结来,纠结去,倒是算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秦静便起来了,却不想这时候却居然收到了司徒幽然的书信一封。
打开,信中的司徒幽然倒是十分淡然,只说自己遇到一个“故人”,便想与他叙旧,让秦静不必担心。
然而,秦静却不能不担心。司徒幽然之前的日子,全然是围着司徒尘漫打转的,她又不善交际,哪里有什么故人!
可是,这信不但是司徒幽然的字迹,也是司徒幽然的语气,绝对不是它人代写,也不像是它人逼着她写的。既然如此,秦静又找不到其他可疑只处了。只是,这些都不能消除秦静心底的纠然。
不能放下,又不得不放下,秦静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
比如今日——
朝野之上,周天子一道圣旨下来,原本默默无闻的周闲立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册立周闲为储君,即使文武百官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也忍不住觉得太过着急。
周天子也算是顾虑周全的人,却怎么好使焦急地要决定什么似的。
周闲虽然年少,还有些羞涩的模样,但是倒没有大家以为的那样没用。只是,他安静地走出来,从高高的君王的手里接过圣旨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
秦静站在右边第一个位置,表情淡淡地看着周闲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下来,北方冰冻之灾的讨论。
文武百官各抒己见,周天子乘着某些空闲的瞬间,让周闲说上两句。
“儿臣以为,民以食为天……只有运去充足的粮食,这个冬天,自然能让北方百姓熬过去。”周闲说着话,心底却并没有多少底气,虽然这些日子以来恶补了一阵,可惜他并没有多少底气。
果然,下面不知道是谁已经传来一声“说的都是废话。”
虽然声音压得很低,周闲却是听见了,一瞬间脸上苍白,抿了抿嘴,神色是十分无措的模样。
“呵呵……”周天子轻笑两声,倒也并不在意,只朝着周闲开口道,“皇儿,你的心思是对的,但是这事情也不能想当然。”
又讨论了一阵,难得在一旁安静的秦静终于开口了。
南粮北调的路线,可能遇到的困难,如何让北方因地制宜,想办法熬过这个冬天,又如何利用这个寒冬,让明年开春便能收获粮食,秦静虽然语调平静,却是一样一样地如数家珍。
秦静本不是这样爱出风头的人,然而他今天明显是要给周闲一个下马威了。
下面的人都显得很安静,随着秦静说话间,偶尔附和两句。
周天子本还有些自信,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大势已去”了一般,脸上的神色与周闲一样的苍白。
“咳咳……咳咳……”周天子急急忙忙地咳嗽了两声,整个人显得几分病态,急忙朝着下面的人挥手,“朕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退朝。”
“是,吾皇万岁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群臣俯身宣喝。
周天子又激烈地咳嗽了几声,低头间忽然朝着秦静开口:“静儿,你留着在宫里陪朕说说话。”
秦静安静而谦卑地点头:“是,儿臣遵命。”
看着秦静的身影,周闲表情愣愣的,他之前不在意,所以没有意识到自己与秦静的差距。现在,他在意了,才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秦静就好似一把宝剑,他平日里都藏在剑鞘之内,却已经能让人感觉剑气逼人。如今,偶尔的出鞘,更让人觉得杀意凛然。
“父皇,儿臣想出宫一趟。”周闲朝着君王开口。
周天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嗯,你去吧。”
于是,周闲便这般有些愣愣地往宫外走去,这一日的寒意愈发明显,冻得人都有些瑟瑟发抖了。周闲活了这些年,除了在奇珍异草上的造诣比别人深一些,其他居然没有一点儿过人之处。
更因为一心钻进了书里,又藏在那深宫内院,对这民生之事,所知甚少!
之前,周闲也隐隐察觉了一些,可是大约是因为不在乎,也就没挂心,今日被秦静如此一激,甚至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起来。
想着……果然是如此吧,仙女姐姐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自己,自己还是妄想了吧!
这样的自己,连和秦静一同竞技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美的”!
周闲这般晃神了一阵,不知不觉居然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天影阁”。
周闲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回头正要离开,又觉得舍不得……既然来了,就与她见上一面吧,其他不必说,看上一看,总是可以的吧。
于是,周闲让人禀报,入了天影阁——
廖今菲这些日子,简直懒到了极致,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靠着绝对不悬空着。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