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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宗人府的侍卫威严地呼着。
周穆又向前迈了几步,就看到秦静被扣住双手,却是姿势悠然地坐在一侧。
明明是阶下之囚,秦静的衣着却是朴素傲然,神态依然显得淡然高贵,身上找不到一点狼狈的神态。倒是周穆,他隐约感觉自己往里边走的时候,四周向自己射来的目光,简直要将自己吞掉一般。
甩甩头,周穆朝着秦静淡淡一笑,走到秦静身边,仿若动情地道一句:“秦皇弟,受苦了。”
秦静朝他看着,“嗯”了一声,轻柔地点头。倒没有多一句话。
周穆虽然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却依然忍不住仿若觉得被轻视一般的厌恶。
周闲拉扯着周穆,伸手朝秦静的对面椅子示意道:“穆皇兄,这边坐。”
“好。”周穆轻应一声,便是走过去在秦静对面坐下。
明明周穆是自由之身,然而,当他在秦静对面坐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居然感觉手里好似也带上了镣铐。甚至比秦静手里那一个都要真实,而对面秦静看自己的眼神,仿若带着几许惆怅,对自己的怜惜。
去!周穆在心底冷哼一声,想着自己才该同情秦静,又是得罪了女人,又是得罪了翼国强大的敌人,让那些人都来找自己合作,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周闲从他们两个人身边走过,然后有些怯怯而尴尬地走上主审台。显然,过去都不曾有这样的经历,这个少年仿若的初学步的婴儿,摇头晃脑地显得十分有趣。
“呵……”周穆在心底轻笑一声,忍不住暗道一句——让这种家伙主审?莫要出什么乱子!自己大概可以看戏。
正想着,少年大约是太过紧张,在会倒主审台的时候脚下一滑,身体向前一倾!“哎呀!”了一声,幸亏周闲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主审台,否则还真要摔一个十分狼狈。
周穆抿嘴一笑,本来觉得有些压抑的感觉,顿时变得搞笑和莫名其妙。
……能有什么事呢。
就凭周闲?
“嘭!”少年一拍惊堂木,整个人顿时显得庄严肃穆了几分。整个宗人府回荡着这一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朝他看来。
周穆微微一愣,就听周闲一半属于少年一半属于男人的清哑声音慢慢开口:“升堂……”
接着,今日,周穆在宗人府内,逐渐感觉到自己一点点坠入地狱的恐惧。
陷阱,陷阱!全是陷阱!那些他本以为会万无一失的事情,却逐渐露出了致他与死地的证据来。
……
“传证人!”
周穆喘着粗气,心底已经开始有些发凉——证人,还有证人!
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女人进来。
周闲高坐在上面,朝着漫步进来的女人瞧了瞧,顿了顿,才开口问一句:“堂下所跪之人为何人?”
“小女子碧琴。”女子姿势妖娆地跪着,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风尘气。
周穆自然认的她,这正是刚才与自己欢好的风尘女子。他甚至这会儿还记得自己在她身上冲刺的感觉。就在刚才,在周闲来找自己之前。
但是,周闲并想不出她来能做什么!
一个风尘女子,也不过第一次见面。
额头上冒着冷汗,周穆现在有那么一点儿草木皆兵的感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胆颤,明明不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却又开始胡乱地猜测。
“碧琴,方才在你身上搜到翼国的密毒,你要什么要说!”周闲好看的嘴唇微微翘起,整个人显得努力装出认真严肃的模样,又好似并没有多少杀伤力。
“……回大老爷话,”女人虽然跪着颤颤发抖,显得十分狼狈,可是身上的风尘妖娆之气,却没有少了一些儿,说话怯怯的,倒还是完整的,“那东西,那东西……小女子在来穆王爷府之前,绝对是没有的。因为嬷嬷说怕小女子脏,怠慢了王爷,让奴家好好洗干净,衣服也是检察过的,全心的,什么都没有。可是,等小女子出了穆王爷府就有了……”
周穆一下子急了,眼神里散发着凌厉的光,牙齿都有些发颤地咬着,朝碧琴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碧琴缩了缩身子,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露出怯怯的光,眼泪就“哗”地一下涌出来了:“小女子,小女子不敢有意思,只是大老爷在此……不敢说假话。”
说罢,又朝周闲急急忙忙地磕头:“大老爷,小女子不想死啊,大老爷,小女子只是实话实说……”
“你!”周穆咬着牙齿全身发抖,狠狠地瞪着她,想着自己今天真的太不小心了,居然没弄清楚,就这样随便带了一个女人回府。
本来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的秦静,这会儿忽然抬起头,朝着周穆蹙眉打量着,然后淡淡地开口道一句:“皇兄,何必威胁女人?”
周穆感觉身上有千斤重,而秦静的话就好似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压溃了他身上最后的自制力!
“阴谋,都是阴谋!你们合起来算计我!”周穆好似一只发狂的野兽,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眼神狠狠地扫视过秦静、周闲,咬牙切齿地开口吼道。
周闲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他毕竟年轻,什么都不曾经历过,只想着仙女姐姐让自己做的事情,他便照着办就是。
但是,此刻的周穆看起来很可怕,好似一只发狂的狮子,随时就能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呵呵。”秦静依然就着坐着的姿势,淡淡地朝周穆看着,一副认真的表情,“穆皇兄不必紧张,即使如今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周穆冷哼一声,重重地喘气,“何来证据确凿之说!污蔑,却是污蔑!”
秦静“哦”了一声,微微扯起嘴角,朝周穆看着,那表情明明是淡而无波的,周穆却感觉他在说自己便是傻瓜!
正僵持着,忽然听外边传来一声。
“皇上驾到!”
周闲从主审台下来,一行人都朝着厅外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今日,周天子的脸色明显不太好,脸上堆积着一层阴霾,在看到周穆的时候,更是忍不住的愤怒着。君王的神色并应该藏在处变不惊的面具下,这一刻却也藏不住了。
“父皇……”周闲轻唤了一声,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他能做的也便是这样而已了,让他在独自维持下去,他已经没有那么有信心了。
周天子迈步走上主审台,眼神狠狠地朝下面扫视,然后便朝着周闲冷冷开口:“情况如何?”
“回父皇,如今的证据全然是指向……穆皇兄的。”周闲开口禀报,脸上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怯意。毕竟,无论如何,秦静和周穆都贵为皇子,这一案如何审都牵扯许多,“秦皇兄是被冤枉的。”
“是你!”周天子冷冷地朝周穆瞪了一眼,
周穆立刻跪着朝周天子开口:“父皇,儿臣遭奸人所害,请父皇……”
“住嘴。”周天子今日特别明显地愤怒着,脑子里居然一次次浮现周穆和宛依郎才女貌,无耻调笑的情景。初从自己的宫内的影卫那里得到这两个人勾搭的消息,他简直五雷轰顶一般。
这么些年,周天子难得又对一个女人动心,居然和自己的儿子不清不白!
——“你说娘娘这是,这样和穆王爷见面,多危险啊……”
——“哎,其实也没什么,毕竟皇上已经上了年纪,怎么能和穆王爷比,这女人啊,还是爱俏的。”
——“这倒也是,莫要被皇上发现了才好……”
——“别谈这个,小心被人拔了舌头。”
……
虽然那两个随意咬耳根的宫女已经让他处死了,可是周天子依然感觉自己脑门上全是绿油油的,全身都冒着火气。此刻,看眼前的周穆,眼底都是火光。
更何况——
周天子从主审台上狠狠地扔下一本文书,朝周穆开口:“这你如何解释?”
周穆额头上冒着汗,隐约觉得脑门上有一股阴气往下压着,只能低着头,继续喃喃着:“父皇,儿臣遭奸人陷害。”
“哼,”周天子愤恨的冷哼一声,又将另一本文书砸在周穆眼前,“这有如何解释?”
“父皇……”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周天子愤怒地将那些物证全都从主审台上扫落下来,“你要如何解释?”
“父皇,儿臣冤枉。”周穆除了咬牙不承认之外,一时间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周天子听着周穆有些虚弱的声音,却是忍不住锁眉冷道:“穆儿,你野心勃勃也罢,壮志豪云也好,却不能忘掉伦理为纲!不能伤患朕的儿子,不能肖想……”
——朕的女人
“儿臣……”周穆想着开口辩解。
周天子却已经不容置疑地一挥手,冷漠开口:“周穆嗜杀太子,陷害他人,目无伦理……押入天牢。”
“是。”得了君令,宗人府的侍卫自然毫不犹豫地执行。
周穆感觉心中无限忐忑,除了不停地唤着“冤枉”之外,居然别无他法。只能任由侍卫将自己扣押下去。
——胜也宛依,败也宛依!
现在周穆在周天子心底已经化身为狼子野心,不但斗胆毒杀太子,更连自己这个父皇的女人都不放过的畜生!这样的人,即使是他的儿子,周天子也决定不再心软了。
“冤枉啊,父皇……”
“冤枉……”
听着周穆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天子的脸上却不见好转,直到周闲怯怯地在旁边不停地唤着“父皇,父皇……”才轻叹了一口气,朝周闲抿嘴淡淡一些。
之前,周天子最喜欢的是秦静,周穆,太子等流,这些人野心勃勃,有能力,有计谋,仿若年轻时候的自己,全身都泛着明亮的光。可是,现在想来,这样毫不犹豫的嗜兄夺女,这样的孩子,想着都觉得可怕,仿若在身边养了一群狼崽,随时会咬断自己的脖子。哎,还是周闲这样的乖巧的孩子,才觉得窝心啊。
“闲儿……”周天子很疲惫地叹一口气,不知什么时候,额角多了几丝白色的雪丝,懒懒地朝周闲开口,“你也辛苦了,陪父皇说会儿话。”
周闲自然只能应着:“哦。”
秦静安静地在一旁坐着。
周天子却是先转头朝着秦静吩咐着:“静儿,你也受了委屈,解了镣铐,先回自己府上好好休息。”
“是,父皇。”秦静也不推辞伸手让人解了镣铐,一边开口一边退了下去。
周闲低着头,并不想与父皇唠叨啊。少年的心思简单,也便是想和廖今菲邀功的意思。其他也不用,只要仙女姐姐对他笑一笑,说一声“不错”也便满足了。
可惜,皇命不可违!虽然,周闲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从不理会自己的父皇,怎么忽然好似对自己有了十分的兴趣。先是给了自己如此大的任务,现在居然又斥退了所有人,说要和自己聊聊。
聊什么……哎!
那边周闲在那里扭捏,这便秦静却是轻快愉悦。
踏着轻盈的脚步,秦静一出宗人府,便让明里暗里的人都退了去。这才自顾自地走进偏僻的小路,等着周围没有人了,才朝着空气嚷一声:“出来吧。”
“咚”的一声,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直接掉落在秦静的怀里。
“呵……”秦静微微一笑,抱着她的腰身原地绕了一圈,这才将她放下来。
“哎呀呀,臭死了,一身的晦气哦!”红影女子站稳了脚步,便伸手在自己的鼻子面前扇了扇,眼睛狡黠地闪着明媚的光,嘴里却喃喃着这样的声音。
秦静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地伸手揽着红衣女子的腰身:“既然如此,还要投怀送抱?”
廖今菲掩着嘴“咯咯”笑,伸手暧昧而挑逗地摸着秦静的脸,眉眼儿略微一沉,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仿若三分娇媚,七分害羞地开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秦静满意地“哦”了一声,伸手朝廖今菲的下巴一抬,语言里冒着些微微的酸:“周闲那孩子可算是尽心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