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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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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满囤往前面走,再去捆第二个麦个子……整个动作连贯熟练,一气呵成,仅仅只用了两三秒钟!
    邱晨暗暗咋舌,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也不敢再跟着看。自己琢磨着,模仿着兰英的动作,也铺了草约子,也抱麦子,也捆……只是等她把自觉捆好的麦个子拎起来时,她囧了!
    刚刚费时费力捆起来的麦个子一下子散开了,原本顺顺溜溜的麦子一下子乱了……再重新捆扎,就要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麦子先捋顺了,再捆……
    邱晨一下子扎撒了手,有些不知所措了。
    旁边也在捆麦个子的俊言一扭头看到了姑姑的窘况,连忙跑过来:“姑,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
    一边儿说着,一边俯身麻利地收拾起散了一地的麦子来。
    他这么一咋呼,俊章、兰英等人也都闻声跑了过来,邱晨看着好心的俊言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讪笑着解释,说手生了……
    兰英几人也没深究,帮着把麦子整理起来,又各自忙去了。不过,经了这事儿之后,邱晨两边的兰英、俊言就不时地注意着邱晨这边儿,不时地伸手把俊文割下来的麦子揽过去,捆成麦个子。于是,满囤和二魁身后都是站的密密集集的麦个子,而俊文身后则是零零落落的几个,还歪歪扭扭的……
    很快,割下来的麦个子就够装车的量了,俊文跑去地头,牵了马儿套上车,兰英和俊言俊章,还有邱晨一起,抱了麦个子装车。这回活完全没有技术性,邱晨终于能够跟上趟了。
    之后,邱晨就被打发着跟了车去场院里看场晒麦子了。与她一起的还有老何、俊言、俊章、石头、阿福、阿满……老何和俊言俊章是回来铡麦子的,其他的都是被嫌弃的……
    把麦个子运回场院后,还要将一个个麦个子,用铡刀把麦穗铡下来,然后把麦穗儿散在场院中晾晒。
    老何扶了大铡刀,俊言俊章兄弟俩轮换着抱了麦个子续进铡刀下,老何用力压下去,一个麦个子就铡完了,仍旧打着捆儿的麦秸被丢到一边,邱晨带着一干小孩子就坐在麦秸里,把残余的麦穗儿挑出来。
    过一会儿,她还要用杈挑着晾晒的麦穗儿,翻腾翻腾,确实比在地里割麦轻松了许多。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看着天色,一看天色不好,要尽快把晾晒的麦子拢起来,盖上草苫子和油布!
    多了俊文、刘三河、老何和二魁四个劳力,又有马匹车辆,满囤家今年过麦轻松了许多,不过两天时间,二十来亩麦子就都割回来晾在了场里。
    连续劳累了两天的人们轻轻松了一口气,剩下的林家和刘三河家的麦子,一共还不到四亩,这些人明儿一早去,不到晌午就能割回来了。只祈祷着老天爷继续开恩,再给两天好天气,麦子就能打下来,入了仓,大家伙儿才算真正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转天,一大早太阳就露出了红彤彤的笑脸,众人虽然劳累,却都一脸喜气。
    因为林家和刘三河两家的麦田少,这一日就重新做了分工。满囤、二魁、刘三河、俊文仍旧去地里割麦,老何、兰英和满囤爹则留了下来,准备开始打场。
    这样,就能够把之前两天晒得很干的满囤家的麦子压出来,也能替出一部分场院来,给林家和刘三河家晒麦子。
    有满囤爹为主,兰英、邱晨和老何打下手,摊开麦子晾了小半个时辰,就给马匹套了石头碌碌,开始打场。
    打场,就是用重物或者木棍、杈之类的工具,用重力碾压、拍打、敲打等,把粮食从植株上脱离出来的过程。
    这会儿,满囤爹牵着马一圈圈碾压着麦穗儿,直到把麦穗儿的皮壳碾碎了,麦粒儿也就脱出来了。然后,先用筢子把比较大的麦秸扒出来,再用竹扫帚把稍大些的皮壳漫出来,去过两次皮壳麦秸之后,场里就只剩下密集的麦粒儿和细碎的麦草,也就是俗称麦糠的东西了。
    这个时候,就要有经验有力气的男人们上场,进行最后一道净选工序--扬场!
    扬场就是把掺杂着麦糠的麦子,按照一定风向,一定角度扬起来,从而借住风力,达到把麦糠和麦粒儿分离的目的的操作!
    这道工序可以说是整个打场中最讲究技术的环节,别看就是拿着一把木锨把麦粒儿麦糠扬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工作,但若是没有掌握了其中的关窍,扬起来的麦粒麦糠分不开还是好的,弄不好扬场的人会被自己扬起来的麦糠麦粒儿扑个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半上午,林家和刘三河的麦子就都打起来了。
    先割的林家的,后割的刘三河家的麦子。
    马车拉着刘三河家的麦子进了场,刘三河直接笑着道:“直接放到林家的麦子里就行啊,反正我也是在林家吃饭!”
    正在卸车的满囤和俊文闻言,都看向邱晨。
    邱晨断然拒绝道:“不用。你在林家吃饭,是因为你现在为林家做工。等一年契约满了,自然还要回家自己吃饭。你自己的麦子还是你单独打场吧!”
    刘三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嬉笑道:“嗳,林娘子,那啥,我明年还给林家种地不成么?以后都给林家种地……”
    邱晨这回没说的太绝对,道:“那要到明年再说了。不过,麦子还是你自己留着。没有你给林家做工,还往林家交口粮的的道理。”
    说完,挥挥手,满囤和俊文几个自然按照她的意思,把刘三河家的麦子单独晒到一处。
    刘三河看着邱晨的背影,脸上惯有的嬉笑没了,眸子深深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满囤家的麦子打场整整用了一天。转过天来,又给林家和刘三河的麦子打场。
    傍晌午时分,所有的麦子都打完了,薄薄地摊在场院里晾晒……
    看着一地的金黄,邱晨也生出一种由衷的收获的喜悦和满足。
    满囤爹站在她身旁,摸着胡须,一脸深深的皱纹因为欢喜更加深刻了:“今年真是难得的好收成,特别是你家的麦子,肥水用的足,三河照料的也精心,这一亩半麦子最少也能收六石半麦子啊……呵呵,足够你们四口人一年的口粮了!”
    邱晨不知道麦子的价格,但最好的白面每斤也不到十文钱,六石半,七百八十斤,用钱买也用不了十两银子……
    不过,邱晨还是笑着点点头:“是啊,自家种的新麦,磨面都特别好吃!等麦子晒干了,别的不说,先磨上回白面蒸锅馒头尝尝!”
    打完了场,基本上丰收已经能够保证了。加之,最重的活计也过去了,大家伙也都松了一口气,中午吃饭,邱晨就搬出一坛酒来庆贺丰收。
    可,饭吃了没两口呢,满囤爹突然一撂手中的酒碗跳将起来:“不好,上来天气了,赶紧去场里!”
    一家人蜂拥出屋,抬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烈日炎炎的,这会儿北方的天边儿已经乌压压地黑成了一片。一股风夹着沙尘和树叶麦穰呼啸着,铺头盖脸地扑过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堆场,苫草苫子、油布,又搬各种重物压置……最后一堆麦子还没盖完,豆大的雨点子已经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等一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这一堆粮食也盖好,一个个几乎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邱晨赶忙招呼着俊言俊章俊文往家跑,回头却见满囤爹和满囤,连刘三河和老何,都不往最近的林家跑,反而朝着村里跑去。
    俊文连忙道:“姑,你带着他们几个回家吧,我跟着去村里看看,谁家还没盖起来,去帮把手……”
    边说边跑,话说到最后,人已经跑远,声音也淹没在淋漓的雨水之中了。
    邱晨怔住了,兰英跑过来,扯了她一把,大声喊道:“在这雨地里发啥楞啊,还不赶紧家去,再淋下去,得了风寒咋办?”
    邱晨迅速回过神来,无声地笑着摇摇头,拉着俊言俊章,跟着兰英跑回家。
    一落雨点,一群小的就被撵了回来,跑到林家大门一看,好嘛,一群小的,都挤在大门的穿堂里扒着小脑袋往外乐滋滋地看雨呐!
    其中最皮的栓子和山子伸着小手儿接着屋檐上落下来的雨水,雨水顺着小手小胳膊流下来,衣袖、连着半边的衣裤都都湿的透透的了!
    兰英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揪过栓子,照着屁股上啪啪就是几巴掌,刚刚还仰着脸笑的像花儿似的孩子,转眼就咧着嘴嚎啕开了。
    邱晨哭笑不得地扒拉开兰英,伸手把栓子拉进自己怀里,给这皮小子擦着眼泪,道:“栓子不哭了哈。咱不怕,淋湿了衣裳不怕,生了病也不怕,海棠姨会抓药,到时候熬上一大碗喝下去就好了……”
    正在嚎啕着的栓子不知咋的就止了哭声,邱晨装不知道的,仍旧道:“要是吃药不管用,也不用怕,镇子上的赵先生会扎针,到时候让他给栓子扎上几针,就什么病都没了……”
    “啊,我不吃药,我不扎针……”栓子再不敢窝在邱晨怀里,一转头看到兰英站在旁边,立刻扑进自家娘亲怀里,大声道,“娘,我错了,我再不弄湿衣裳了……”
    兰英愣了愣,忍不住就想笑,邱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兰英连忙捂了嘴,伸手抱住栓子教导起来。
    邱晨弯弯唇角,抱起阿满,拉着阿福,飞快地跑过院子,跑回屋里。然后翻找出干爽的衣服来,先给两个孩子换上,她自己也换了一身,去灶下熬了姜汤,这才到门口喊人:“你们娘几个还不快进屋来,我找出几身衣裳,你们先换上,再喝碗姜汤祛祛寒气……”
    这边,兰英和邱晨带着孩子们换了衣裳,一人捧着一碗热热的加了红糖的姜汤喝着,俊文才淋得浑身精湿地跑回来。
    邱晨赶忙让他回西厢换了干衣服,又擦了头发,这才盛了一碗热姜汤递到俊文手里:“怎么样,没有被淋了麦子的吧?”
    俊文的脸色因淋雨有些青白,捧着姜汤碗暖着手,苦涩地摇了摇头:“今儿是大川爷爷警醒,咱们人手足收的快才没淋了。好些人家的麦子都淋了。还有一些在地里还没割回来……”
    邱晨听得也觉嘴里发苦,却也只好好言安慰:“这雨下的急,急雨一般都下不久,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停了!”
    俊文也只好跟着点点头。
    一家人热热地喝了姜汤,薄薄地出了一层细汗,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了不少。邱晨就招呼着孩子们上炕,继续吃午饭。一边不时地看着屋外的雨,暗暗祈祷,还是快停了吧,她不指望那几百斤麦子,可有些人就等着这地里的麦子吃饭呢……
    若真的下起来没个完,那些被雨淋了的,还有地里没割回来的麦子可就都要糟践了,那样好多人家日子可就难过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打了瞌睡还怎么的,邱晨的祈祷显然没起作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大大小小一阵阵的,到了黑天还没停,又溜溜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邱晨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门口看天气,却见外边的雨虽然小了许多,却仍旧细细密密地下着,没有停歇的意思。
    晾晒粮食她没有经验,可她懂得晾晒药材啊,这两种东西大致原理还是想通的。
    满囤家的粮食晒了两天,又用草苫子、油布盖的严实,再过一两天也没有太大问题。她家的麦子虽说晒得时间短,可没淋雨,也能再坚持一天。就是刘三河的麦子,是最后打的场,打下来没晒多一会儿,又淋了些雨。下雨前太阳炎热,麦子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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