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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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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底,天气初冷,却还没到数九寒天的酷寒,孩子们穿了薄丝绵袄裤,套了一件小毛皮袍子已经足够了。
    也就一刻钟功夫,家卓家斐哥俩儿满脸兴奋喜悦地换好了衣裳转了回来。家卓家斐比俊言俊章小一两岁,这两件袍子穿在二人身上略有些长,袍角到了膝下,不过腰身尺寸只是略宽松,不显松垮垮的,这个时代的袍服本就偏宽松,倒也不显什么。
    两个孩子显然是第一次穿骑装,又对接下来的骑马充满憧憬和期待,都满脸兴奋着,眼睛亮亮地。邱晨上下打量着哥俩的衣裳,又上前亲自给哥俩整理了一下袍子、围脖,点头笑着道:“不错,一下子成了男子汉了!”
    家卓家斐兄弟俩互相看看,羞涩而喜悦地笑了,到底是诗礼之家出来的,也没忘向邱晨长揖致谢。
    邱晨原本想把昀哥儿留在家里的,穆老头儿却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冻到不会磕到……邱晨见他坚持,又怕自己不同意他偷着带孩子出门,也只好同意了,也好将孩子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这会儿,几个大孩子收拾利落,邱晨从汪氏怀里接过同样穿着皮袍子带着雪兔皮帽子的昀哥儿,黑色红团花帽子边缘翻着一圈白色的茸毛,头顶上还缝了两只半圆形的白色的毛茸茸的小耳朵,戴在昀哥儿的大脑袋上,一晃一晃,像极了胖乎乎憨态可掬的小熊猫。
    邱晨抱过来亲了亲,逗得昀哥儿咯咯咯地笑起来。
    阿福阿满也上前来踮着脚摸着昀哥儿的小手,一脸的喜爱。昀哥儿被哥哥姐姐簇拥着,稍远些还站了两个大哥哥,眼睛都不够使了,一脸的欢笑喜悦。
    会齐了人,从庄院里走出来,秦礼等人已经备好了马匹,昀哥儿直接被穆老头儿抱了去,选了一匹黄骠马,一手抱着昀哥儿一手拉着马缰,抬脚踏上马镫,几乎没看到怎么动作,一大一小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到了马背上。
    邱晨看着略略放了心,招呼着阿福阿满几个孩子也上马出行。家卓家斐不会骑马,只好屈就着让护卫们带着,再看阿福阿满自如地上马,控马而行,两个小子羡慕的眼都绿了。
    邱晨的胭脂也一路跟着她到了京城,只不过,胭脂跟了邱晨也算是委屈了,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趟门。今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精精神神的出来,邱晨刚走到它身旁,胭脂就亲昵地低了头过来蹭她,还有些急不可耐地踱着步子,好像在催促邱晨快点儿。
    执了马缰,认镫上马,邱晨刚刚坐稳,胭脂就迈动长腿出发了。
    邱晨笑笑,拍拍胭脂的脖子,安抚着心急的马儿,回头看看跟着来的承影和蒸雪也都上了马,更重要的是充任向导的刘大壮和刘柱子爷俩也上了马,邱晨对他们爷两个点点头示意着,刘大壮一抖马缰,喊了一声:“去!”身下不起眼的黑马扬起蹄子,徐徐前行。
    刘大壮仅存的右手控着马,回头对邱晨笑道:“这马儿跟我多年,如今也老了!”
    邱晨挂着笑,微微眯着眼,目光从陡然不一样的刘大壮身上,转到他的黑马身上,就见这马儿虽然有些老迈,可仍旧看得出来,骨架高大,腿长蹄大,行走间虽然迟缓了些,却仍旧不失优雅,甚至隐隐可见壮年时雄壮之姿,邱晨的目光回转间,瞥见马臀上一个菱形的烙印……这是军马独有的印迹,她在秦铮的大黑马身上见过!
    这一匹老马,这一个老人,想当年也曾叱诧疆场,几无匹敌!
    邱晨转回目光,抬眼看着刘大壮道:“这马儿跟人一样,年轻时拼的是力气胆气,上了年龄啊,靠的可就是积年的经验和阅历了。老马识途,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都是这个意思呢!”
    刘大壮微微一怔,随即咧嘴笑起来,少了许多谨小慎微,多了几许豪气爽利,连连点着头道:“夫人说的极是!”
    控着马绕着零落的庄户房屋院落,一路出了庄子,刘柱子在前头领路,穆老头儿带着昀哥儿紧跟在他旁边,邱晨伴着刘大壮老爷子紧随其后,后边是阿福阿满,丫头护卫们,连带被护卫带着的家卓家斐哥俩分散四周,一行人放开了马速,一路奔跑着上了山坡。
    庄子近旁一大片都是人力休整过的菜园果林,去年建起来的几个玻璃暖棚零落地分散在庄子周边一些比较平缓的山坡上。这一段路还算平坦宽阔,马儿能够跑起来,如是走了两刻钟功夫,众人已经穿过了栽培果林,来到了自然山林的边缘。
    前头的刘柱子勒住马儿,回头跟邱晨回报:“夫人,再往前就没有大路了,山路崎岖,夫人小心着些!”
    邱晨含笑点点头,队伍又前进起来,所有人都控着马儿,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山林之中。
    刘柱子生在此长在此,对这一片山林极为熟悉。由他带领着进入林子,虽说崎岖不平,却总算是有路,马儿也能够顺畅通行。
    地上积了厚厚的落叶,消减了马蹄的踏踏之声,落地多日的树叶干脆了,发出细微众多的咔嚓破碎声响。
    九月底的山林,树叶落了大半,少部分留恋在枝头的叶子,也呈现出透红、橙黄的绚烂来,山林的色彩缤纷艳丽着,虽然临近寒冬,却美得令人心颤,让人目眩!
    如此又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山林渐渐稀疏,裸露在外石块越来越多,往上看,已经能够看到山顶渐渐近了。渐渐地山石越来越嶙峋,山路也越来越陡峭,已经没法子骑马而行。
    刘柱子停住询问,“夫人,从这边绕过去还有路,若是登顶,就要下马走路了!”
    邱晨点点头,回头看向四个孩子,见几双眼睛都亮亮的,带着期望和踊跃,邱晨笑着招呼一声,带着众人下了马:“上山顶,看一看层林尽染!”
    阿福阿满欢呼着,家卓家斐也暂时丢下不会骑马的懊恼,纷纷下了马,几个孩子招呼着雀跃着,朝着不远处的山顶攀爬上去。
    登上山顶,眼前豁然开阔,大片的红色橙色泼洒开来,染尽层林,也染尽大小高低的山峰,人站在山顶之上,阳光、山石、层林……寂静着炫丽着,仿佛站到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世界!
    孩子们是活跃的,看到如此美景欢呼雀跃着。邱晨和身旁的刘大壮一样,目光深远悠然着,都下意识地抿紧了唇角,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屏息静气地感受着大自然的绚烂美丽,也感受着生命轮回的壮丽热烈。
    在山顶逗留了一刻多钟,众人从山头下来,重新上了马,绕过这座山峰往后边更深处走去。
    山林渐深,鸟兽的活动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从最初需要刘大壮父子指点着,到后来连昀哥儿都看到了,指着蒙头蒙脑撞出来,又飞蹿进树林草棵子去的一只锦鸡呀呀大叫着!
    急着赶路寻找合适种植果树的地方,众人也没有停留,一路绕过两座山梁,行走中,也看了几片相对较缓较平坦的朝阳山坡地,邱晨跟刘大壮父子商量着,最后确定了转过第一道山梁后的一片,那一片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好,却离着庄子最近,周围植被也相对低矮,没有过于高大的树木,开发起来比较容易。清理掉灌木丛杂草,稍加整理修建后就可以建暖棚。今年有些晚了,只能清理休整,建暖棚种果树都得明年进行了。
    确定了正事儿之后,众人都放松起来,秦礼带着几名护卫,有刘柱子带着,进树林子里转了一圈儿,就带回一头狍子和十来只野兔锦鸡来。寻了一处山泉小溪生起了火,护卫们带了挂耳铁锅,架在火堆上,将清理好的锦鸡兔肉连带几大块狍子肉放进去炖上,又拿签子串了肉串,在火堆上烤。
    承影等人也将带来的点心肉干烧饼之类拿出来,或直接食用,或拿到火上炙烤,不起眼的白面烧饼在火上烤成两面金黄色,咬在嘴里酥脆浓香,满满的都是最自然的带着焦香的麦香味儿。
    一回头功夫,邱晨找不见了穆老头儿,还有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昀哥儿。
    邱晨叹口气,这老头儿怎么总爱整点儿不告而别的事儿?不过,她这回也没惊慌,穆老头儿虽然不靠谱,但说过不会偷偷带孩子走,就一定不会去做,他虽不是君子,却也不屑不守信。
    果然,没多会儿,穆老头儿就转了回来,仍旧一只手抱着阿满,脚步轻松着,另一只手中却拎了一大串黑乎乎乌了吧唧的东西回来。
    “穆伯,您这是去哪儿了?”邱晨上前接过昀哥儿,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穆老头手里的一串东西上。
    刚刚离得远,看着乌漆嘛黑的,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这离得近了,看清楚了,邱晨忍不住就欢呼起来:“穆伯,您这是去那里寻来的?这个季节居然还能找到蘑菇和木耳啊……哎,这是石耳?哎哟,这可是好东西!”
    石耳跟木耳银耳相似,都是真菌类生物,却比木耳珍贵的多。而且因其只生长在背阴潮湿的悬崖峭壁之上,采摘极其不易,自古就是极其难得的山珍。
    邱晨在现代的时候只是在饭店里品尝过一次,因为感兴趣回来搜索了一回资料,见过原生态石耳的样子,否则,她这会儿也根本认不出来。
    她记得搜索的资料显示石耳大都生在南方山区的悬崖峭壁上,没想到实打实的北方京城山区居然也有这东西。不过,略略一想也大盖能找出原因来,这个时代的植被保护的相当好,京城山区罕有人至的地方,夏季也不乏温热潮湿的悬崖峭壁生存环境,也出产石耳就不足为奇了。
    “赶紧的,把这个洗干净了放到锅里去!”邱晨笑着吩咐。
    蒸雪接过去,却有些嫌弃地看着黑乎乎的一串烂布片一样的东西嘟哝着:“啊,这是什么啊?看着好脏!”
    邱晨正抱着昀哥儿跟穆老头儿说话呢,听到蒸雪的嘟哝,指着她笑道:“你个不识货的,这可是好东西,比猴头燕窝也不差的,今儿咱们沾了穆老伯的光才能尝尝鲜,轻易可吃不上!”
    蒸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提提手中的东西:“没想到这么个东西,还挺稀罕啊!”
    邱晨笑笑,催促着:“快去吧,待会儿吃上,你就知道了!”
    蒸雪似信似疑地拎着石耳去了。穆老头儿瞅着邱晨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从早就觉得这妇人有些不对,一个庄户人家出来的闺女能有那么多见识……之前,他没怎么注意,即使有些不同,也只当她在书里学来的。今儿这石耳,别说北方没人认识,就是南方的山民,若非惯于攀岩溜索的采药人,也没几个人知道……吃过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这女子从未去过南方。这石耳往往沾着地衣苔藓,即使吃过的,见了这刚才回来的石耳也认不出……她却只用一眼就辨别出来了!这太不合理……太不可思议了!
    邱晨没有注意到穆老头儿的表情异样,抱着昀哥儿来到溪水边,要了点儿热水过来给他洗着手脸,又趁湿乎给他涂了防皴裂的面膏。
    穆老头儿也走到溪边,直接蹲在溪水边用冷水洗了手脸,水滴淋漓着,回过头,看到邱晨细心给昀哥儿涂面膏,皱着眉头道:“小子粗养,抹得香喷喷的成丫头了!”
    邱晨不依地瞪他:“在风道里吹了,皴了脸很疼,而且一脸皴,多难看!细细滑滑的小奶皮儿,多好!”
    说着,捧着昀哥儿的包子脸响亮地亲了一个。昀哥儿咯咯咯地笑着,眉开眼笑地嘟着小嘴儿,也凑上来亲了亲邱晨,母子俩爱意浓浓的,看着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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