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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越提起拖地半尺的裙摆,小跑着下寝宫前的台阶,殊不知这一场景让紫竹看见差点心都要跳出来,天哪,这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办。她连忙追上去,一边喊道:“哎呀,娘娘啊,您慢啊!”
汪氏见跑过来的女儿心里一阵激动,竟忘了礼数,也是小跑上去抱住自己的女儿。
“娘。娘。娘·····”叫声连连,字字肺腑之言,像是承载了无数的思念与眷恋。
“乖······”汪氏泪水纵横,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抚摸她的长发,道:“娘也想你的很。”
脸埋在母亲身上许久,她渐渐送了手,移动几步走至夏清轩面前,北风吹散她额头细碎的头发,卷起身后及腰的长发,她微微甜甜地笑,嗓音清纯而深情,“哥哥!”
碍于礼数夏清轩不能上前抱着近在眼前数月未见的妹妹,只能站着,温柔而宠溺道:“颖儿!”
倪越拉起汪氏的手,向寝宫走去,“母亲,父亲可在家?”一家人之中,她见得最少的便是父亲,意识中父亲的样貌都要模糊了。
“他啊!随几个好友叙旧去了!”汪氏笑盈盈道。
倪越心中有些担忧,道:“父亲同朋友叙旧是好的,只是进来朝中多有动荡,还是小心为好!”
汪氏道:“你父亲是同你在念丹的几位叔叔叙旧,都是在山林不问世事的,想让人抓了话柄也难!”
“父亲在朝中难免有事不尽人意,多些闲云野鹤的知己倒能让父亲心情开阔开阔。”倪越听母亲的口气,大约是对父亲这行为的不满。她转移了话题,对夏清轩道:“数月不见哥哥了,本是高兴的日子不该提伤心事儿,但颖儿还是想问问,哥哥身上的伤势好得可彻底!”
夏清轩道:“颖儿总是记得哥哥受伤的事,放心吧,好很多了,不影响用武。”
汪氏道:“颖儿,如今这宫中可是你掌权?”
“是。”
“虽说掌权是好事,可没几分势力掌不了不多,若你能怀上皇嗣那才是真正得依靠,届时母凭子贵也不迟。”
倪越笑了笑道:“女儿手中的权利早晚是淑妃的,不过是暂代罢了,若是淑妃想要,随时都是她的,女儿也没有半分不舍的。”
“舍也好不舍也好,左右娘都是一句话,只要你好好的,那什么都是大喜的。”
。
“母亲的话女儿一直记在心上,”倪越让人将桌子都打理好,备上不少果实糕点,道:“母亲和哥哥尝尝。”
汪氏吃了一块,感叹道:“皇上待你还是不错的,娘亲听说周家的女儿早已失宠了。”
夏清轩点头道:“周家女儿哪能同妹妹比,她的性子儿子也清楚,确实不像是能得宠的。”
汪氏说道:“你何事同周家女儿很熟了”
夏清轩坦然道:“从前她同妹妹走的近,儿子见多了,自然知道一些。”
“莫不是周薇原来打着哥哥的注意。”倪越想她哥哥可是京中青年翘楚,周薇应该动过心思的吧~
“······”夏清轩不语,默认了。
汪氏不屑道:“周家的女儿,你同她来往,娘亲当年未反对,想着你无甚朋友,家中又没有旁的女孩,会孤单,这才许了。时至周家女儿进宫,娘亲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这周家女儿的心思却是不简单。”
“母亲是怎么明白的?”
“一年前皇上微服私访只我暂住辅国公府,此事无泄漏,无他人知晓,此后皇上的行程也都是绝密,你说,怎么这么巧,正好给周家女儿遇上了,若不是她有谋在先,又怎么让皇上看上。”汪氏细细数着一年前的事情,她素来心细总觉得当年的事情蹊跷的很,有道:“娘亲想极有可能娘亲与你父亲在讨论此事之事被那是正在府上的周家女儿听了去。”
夏清轩见母亲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便道:“此事已经过去了,左右周薇也没有阻着妹妹。”
“你啊~”汪氏嗔道:“在官场都白混了你。”
倪越见母亲生气,打圆场道:“哥哥是大人了,母亲放宽心些。”
“唉。”
夏清轩不说话了,在母亲面前还是少说得好。
倪越打趣道:“娘亲偏爱颖儿,哥哥可要生气了。”
汪氏帕子捂着嘴笑开了,道:“你哥哥才不会这般计较!”
倪越扯夏清轩的衣服,催他道:“哥哥,快说,你生气了。”
三个人围着一张玉石桌谈家常,到了正午的时候,倪越将小厨房做好的汤圆拿出来准了紫竹之桃与她们同桌提前吃了一顿元宵饭。
这饭本该是晚上吃的,汪氏心中疑惑,今日佳节,怎生颖儿却只待在自己宫里头话在喉咙里卡着见着大家都吃的高心,将那疑惑的话也咽到肚子里了。
到了傍晚夜色暗沉,倪越让人将八角琉璃玲珑灯一盏盏挂起来点燃,之桃做的不少精美雅致的花灯也被倪越一盏盏分配放置在适合的位置,她站在寝宫门口,极目其他的宫殿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喜气中,南边传来一阵阵欢乐之声,看方向是延僖宫,听热闹的,倪越突然想民间今年会是什么样子呢!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古今传唱的诗句,盈盈眼眸流转在映红的半黑天空,从远处的夜色中走过来几个人,她出神地看着远处走来的人,近了近了,很快只在台阶之下。
他喜欢深紫色或者玄墨色的衣裳,明黄色的龙袍除了上朝之时几乎没有穿过,她看着他,公仪绯,一步步踩着平淡的步子,乌黑神色泛着扑朔迷离色泽的眼眸正注视着她,或许走得更近了,可以从那一双举世无双的眼眸中映出她绝美的容颜。
他来了!
倪越手足无措地退后了几步,有种想要转身回寝殿的冲动,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身形不稳地站着等他的靠近,最终是理智获胜。
她很少有失控的时候,即便是形势紧张的时候,吃惊?还是害怕?还是·····究竟她脸上无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公仪绯袖长白皙的手指握住她的细瘦的手,道:“跟朕走。”
“去······”倪越深吸了一口气,确定手上温润的触感,道:“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夙语夙缘
灯火通红的夜色中,一辆精简却别致的马车从皇城缓缓驶出,两边的侍卫虽不知里面是什么大人物,但凭着这马车驶过时总领大人都跪在地上,纷纷禁言大气不敢出。
马车在京都夜市口停下,赶马之人将凳子取下来放在地上,恭敬道:“少爷,下车了。”
公仪绯拉开卷帘,从马车中走下来,一身深紫色华贵丝袍,衣襟处银线绣着祥云纹,手指拉起帘子,轻声唤道:“越越,到了。”
映入眼帘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双极其美丽的手,巴掌大白皙红润的脸露出来,几缕发丝跌落在身前,她穿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的华衣从车上走下来,竟然是让在街边忙着摆摊做生意的小贩看得都痴了,不禁好奇这是谁家的小姐,竟能有这般天人之姿。
握着公仪绯的手,她从车上走下来,对边上怀疑打探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按说她一个后宫妃子岂是旁人可以看的。
像是在宣布所有权一样,公仪绯握着她的手一紧,将她拉着贴着自己的身体,宠溺地微笑道:“唉,真真不能将越越带出来,只能在宫里头藏着。”
倪越嗔视他也敢顶撞了,道:“既然如此臣妾还是回去吧!免得给皇上丢脸!”
“傻丫头,夸你呢!这也生闷气~”
此次出行少有人知道,为了简密起见,公仪绯只带着她出了宫,另外暗处布置了多少侍卫在这里头,她就不清楚了,她唯一知道的是,既然公仪绯安排出宫,最起码是做了准备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稍微放心点的。
公仪绯拉着她的手走在街道上,提醒道:“记得我说过什么,在外面要称呼······”
万千灯火,她皎如明月,扬起白玉般的面孔,尝试着唤出一声:“夫君。”
羞涩的语声中带着点点迟疑,甜美的声音唤出缱绻的夫君一词,心底里最为柔弱的地方被唤起,略施粉黛却一如既往掩藏苍白的脸色,仿佛已经深深地映在脑海里映在骨髓里。几天不见,兴中溢出满满的思念。他想自己是着魔了,被眼前怯弱的女子吸引了,否则他不会放下宫中的晚宴,带着她离开那一座高高城墙围绕的宫殿来到这热闹无比的地方。
倪越望着他看着自己出神,想,你说了在外面不能唤皇上,不能自称臣妾,其实你不说也知道,但又不能唤他的名字,尽管他一直只唤这她的字,那便只好唤一声夫君了。这么吃惊又纠结的表亲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原配,咳咳,不是皇后的身份,便称不上唤你一声夫君了么?是这个意思么?
“真好听!”破天荒地,她耳中传进去的是公仪绯意犹未尽的叹息。
路边摆摊卖面具,猜灯谜,卖灯笼的铺子向他们招喝,最近的面具摊小贩拿出各式各样的面具指着给他们看:“公子,夫人,您们看,小的铺子里的面具如何,什么样的都有,唉,夫人这般美貌,要数这娥皇女英的面具最为合适,这位公子贵气十足俊雅不凡,这青龙纹半脸面具最适合不过了。”
青龙纹面具?自古天子皆是以龙为祥瑞,这铺子的小贩运气倒是好,真给公仪绯挑了个稍许衬得上的面具,倪越笑了,轻声说:“这铺子的老板好眼光!”
公仪绯见她明知这是铺子小贩滑头的话,却还是打趣,但却露出笑靥,拿起那青龙纹面具,戴在脸上,道:“哦~如何?”
“嗯~好是好~不过这颜色倒是不称夫君的衣裳,不如换个颜色如何?”说话间,倪越拿起玄色的面具道:“夫君换这个试试!”
公仪绯换上倪越递过去的面具,这颜色是他喜欢的。
“唔~很好,”倪越嬉笑道:“刚才见着边上许多姑娘看着夫君,嗯,这下好了,可不会教旁人将夫君的美色看了去。”
公仪绯结下面具道:“胡话!”虽是指责的话,可是说出来的却没有半分严厉在里头。
“元宵节也是佳人才子成双成对的时候,夫君看,夜市里来来往往可有不少女子。”倪越想,他是皇帝,这个元宵节出来一趟若是带个貌美温雅女子进宫也是情理之中并且可以理解的,自己要大度些。
“为夫以为还是越越带着面具,为夫比较放心~”
两人推来让去的,小贩在那里偷笑,真是一双玉雕般的壁人啊,夫妻情分可真是好,连这招人垂涎的话能直白地讲给对方听,若不是心里放心这话在肚子里,怕是要在背后暗暗地计较自家娘子是不是给自己戴绿帽子了。而那漂亮的小娘子大约也会怀疑自家相公这般姿容是否有别的女子倾心相许。
小贩是做生意的,东西卖出去与他而言是最实在的,正当他从思虑中缓过神来,那神仙眷侣般的夫妻已经不在了,东张西望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到那对夫妻已经站在猜灯谜的地方了。
“这位公子,这灯笼里头放着灯谜,公子猜出来了灯谜就归公子了。”
洛城京都的灯笼很好看,独具明间特色,宫里绝不可能见到,倪越很好奇,伸手触摸着面前挂着的几个灯笼,轻轻地转了几下。
小贩说道:“夫人喜欢哪个只管拿下让您夫君猜出来就归夫人了。”
公仪绯会做猜灯谜这种无聊的事情,直接放下银子买比较符合他的性子吧,她问道:“可以买么?”
小贩摇摇头,坚定道:“定好的规矩,不卖的!”
没戏了,她没什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