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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不举杯,简语的手就那么直挺挺地撑着,她的礼仪周到,让你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借口,简宁端起杯,自嘲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干为敬了。”
说罢,也懒得跟简语碰杯做戏了,简宁头一仰,鼻腔立刻涌上一股辣意,呛得她极为难受。
扬起的余光一瞥,发现凌少宸正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着烈酒,至于他的表情……简宁没有瞧清,因为这酒实在太辣,把她的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等到一桌心思各异的人把一瓶酒分完时,众人看见简宁已经醉蒙蒙的快把脑袋点进胸口。
凌少宸推了碗热汤过去,希望能给简宁去去酒气,免得待会疯起来贻笑大方,“喝。”
但已经来不及了,简宁手臂横向一挥,什么杯杯碗碗只要是在她清扫范围以内的,全都碎在了地上,跟她邻座的凌少宸首当其冲,西装裤上更是溅满了汤汁菜羹。
在苏巧挺响亮的嘲笑声中,简宁随手抄起一团不知名的物体飞到她脸上。
那玩意只是块煮烂的土豆煲,没什么伤人系数,但那黏腻湿滑的触感还是让苏巧尖叫了一声,八成是被恶心到了。
简宁见一击即中,眼角眉梢都跃上了笑意,她的声音是带着醉意的响亮,“苏巧,你他妈就是个失败者。”
此言一出,万籁俱静。
“有时候我真替我妈庆幸,她输了简天海却赢回了尊严,反观你,虽然日夜跟简天海相对,但你在他的心中,就是一个权力的象征,生育的工具……”
“胡言乱语!”简天海拍案而起,脸色岂能用难看两字形容得了的,“少宸!把她送回去!她喝多了!”
借着酒劲,简宁不怕死地挥开出现在她周遭的任一挟制,“怎么,觉得这些实话丢你脸了?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抛弃一个刚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的那刻,就该为你的行为感到羞耻了……爸。”
这个纠缠了简宁二十几年的字眼,终于在她喝高的时候发泄着喊出,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口梗在喉眼的浓痰猛地被吐掉,简直痛快!
语毕,简宁连披在椅背上的外衣都没拿,一步两步晃荡着身影撞开了门。
简天海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大概到现在还无法相信,前些天那个跪倒在他脚边的软弱少女,会跟今天指着他鼻头大骂的简宁的影像重叠!
苏巧身边即使有简语的安慰,还是气得不行,“少宸!这样山野的女人,你留在凌家都不嫌丢份吗?”
闻言,凌少宸的眼底酝酿出风暴,“她的事,由我管,不牢你们操心。”甩下这句不太近人情的话后,他追着简宁消失不久的步伐而去。
简语的视线痴痴地追着凌少宸的背影跑,耳边是苏巧阴阳怪气的哼笑,“还说没感情?我看这凌少宸分明是在敷衍我们,语儿,你……”
“妈,你别说了,”简语不耐烦地打断苏巧的话,口吻炽热且疯狂地,“只要风筝的线还攥在我心心,不管本体飞多远,迟早也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有耐心等。宸哥哥,只能是我的。”
这大约是简宁最放肆的一天了。
浑身是酒气,飘荡在夜色弥漫的陌生城道中。
热闹就留给凌少宸自己享受得了,她这样孤零零地跑出来,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简宁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漫天飞舞的雪花砸落在颊边、肩头。
很冷,但只有冷,才能让简宁发疼的脑仁慢慢趋向冷静,她蹲在地上,双臂圈住膝盖,像坨被人遗忘在街角巷边的待处理垃圾,整个人混合着令人不敢深入接触的阴暗气息。
眯了眯眼,最终还是醉意占据上风,在失去意识前,简宁似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手。
朝她伸出来,然后缓缓的接住了她。
这一刻,简宁无比欣慰。瞧!在没有简语做牵绊前,凌少宸首先选择的人,果然是她……
那天简宁醒来时,一切都恢复成与以往相同的场景,她按着太阳穴准备下床找点水润润口,却在听见一声冷哼后僵住了所有动作。
卧槽!凌少宸居然又在她这儿过夜了!
“还记得昨晚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吗?”
脸被强制着转了回来,映入简宁眼帘的,是一张棱角鲜明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酷脸,只是凌少宸眼底的恶意让简宁心里直打突突。
“……不记得了。”她装疯卖傻。
其实简宁记得非常清楚,昨晚做梦还梦到了她对着简天海咆哮的细节,无论是梦里梦外,她都爽翻了。
“忘了?好,那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因为你的胡说八道、肆意妄为,现在简家人对你的印象……不,我说错了,你在他们面前还讲什么好感度!简天海现在巴不得把你塞回娘胎里,做掉一了百了!”
简宁:“……”
见简宁眼周红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伤心的,凌少宸依旧毫不留情地,“简宁,你听好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实现心愿,是我已经把半成品都捧到你跟前了,你却亲手摧毁了它!经过你昨晚那么一闹,简天海对沈天雪是彻底的情感破裂,你妈想再见简天海一面,基本就是空想!空想!你明白吗!”
“那我心里的痛苦,你又明白吗!”随着话音落下的,是散落于地的被褥枕头,简宁瞪着凌少宸,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刻薄的嘴,“你知道为了让那个负心人去见我妈妈一面,我丢了什么吗?我什么都丢了!”
凌少宸被她吼得有点回不过味,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简宁“假装顺从”和“干脆冷漠”这两面,这么歇斯底里的简宁,他真的是太久没有见识到了。
她单薄的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愤懑和委屈盈满了眼眶,凌少宸看着看着,想安慰两句又拉不下面子,只能一声不吭地回瞪简宁,半响才说,“是你蠢,平白走那么多弯路干什么,早点来求我不就万事大吉了!”
简宁忍无可忍,终于撞开不知何时来到她眼前的凌少宸,狠狠甩上浴室大门躲个清静。
……
即便在凌家的日子过得步步惊心,但象征着喜悦和幸福的圣诞节依旧如期而至。
前几天简宁不经意间听到凌老爷子的电话,似乎是想赶一回年轻人的潮流,居然是在提前订礼物,幸运的是,她也将收到一份。
简宁心中难得的多云转晴,决定回送老爷子点什么聊表心意,想了半天,虽然她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手艺,但织毛衣这个技能还是稍稍拿得出手的。
以前她们家境不大好,她冬天上学时裹在校服底下的,是沈天雪给她量身定做的粗线毛衣,当时学校的小伙伴们发现了的都说羡慕,嚷嚷着什么时候也给她们织一件,不求有多好多新,毛巾手套都可以。
后来,当简宁总算从沈天雪那儿学来这门手艺的时候,同学们都毕业各奔东西了,联络少了,当初的半玩笑话又有谁还放在心上?
织毛衣,首先要买老爷子穿得舒服的毛线料,简宁因为不方便出门,只能托了凌家的帮佣去买,因为时间很赶,她空闲下来的时光都用在织毛衣上,倒是自得其乐。
凌少宸见她每晚都在灯下熬夜赶工,不禁冷嘲热讽地,“你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吗?这年头还有哪个都市丽人像你一样打毛衣的?”
简宁头也不抬地,“你懂什么,亲手织的,更显诚意。”
凌少宸有些怪异地问她,“这东西,你打算当成圣诞礼物?”
简宁:“你有意见?”
“没。”不知是不是简宁的错觉,凌少宸的声调似乎拉高了一点。放下手头总也看不完的文件,他瞪着她手里的东西,“这毛衣看起来,不像是女人用得着的。”
正文 第97章 知道了孩子的事
“确实,这是男装。”简宁认同他的话。
“男装?那是给谁打的!”蒋越?白新北?路单?该死!无论是谁,他都觉得不爽!
面对凌少宸的质问,简宁淡淡地,“谁看的上,我打给谁。”反正不是打给你的,她在心中冷言。
“你!”他眼神之火热,差点没在那件快成型的毛衣上燃个洞,“颜色像烂树叶,收礼的那位把它穿上身,那品味该有多差啊。”
结果,当那件“烂树叶”套在凌老爷子身上时,凌少宸的诧异是显而易见的,还有一点简宁读不透的释怀。
“我的呢?”接着,是他理所应当的索求。
拍开凌少宸恬不知耻的手,简宁皮笑肉不笑地,“你不是说没人看得上吗?还说穿它的人品味都有问题?”
正在捋袖管的老爷子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揪着凌少宸大骂不肖子孙。
“这罪名太重了吧,爷爷!”凌少宸抗议。
“既然看不上,那你的圣诞礼物简宁正好可以免了。”老爷子残酷地补刀,之后,把桌上静静放着的长条形的盒子送到简宁面前,“丫头,打开看看。”
简宁依言打开了,发现里头放置的是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她倏然瞠大了眼,有些弄不明白老爷子的用意。
老爷子乐呵呵地,“丫头,你不用感到奇怪,爷爷担心你离婚后没个合适的地方落脚,就自作主张给你定了一套公寓,这钥匙有两份,一份是备用的,你自己小心保管好,免得被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偷了去。”
凌少宸被老爷子意有所指的话挤兑的俊脸一赫,但更多的是无从发泄的愤愤。
离婚!离婚!离婚!还真是应了简宁先前的那句:全世界都劝我们分开。
现在,就连一向对他俩婚姻最支持的老爷子,都开始触他的眉头,甚至连简宁的“第二个家”都安排妥当了!
“她就住这里,哪都不用去!”在简宁感动得不行的时候,凌少宸猛地从她手头抢过了钥匙,“爷爷,这个我先替她保管,公寓算是简宁名下不动产的一部分,但她没有自由出入的权利。”
虎目一瞪,老爷子直截了当地,“混账!我们凌家,可没有一夫多妻的不良传统,你要简宁,简语就得搬走!”
这话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掷地有声,昨晚在自家过夜的简语这时恰好进了屋,闻言,她俏脸一时阴霾密布,心里暗骂: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中午,简宁回房后,突然感到后背有点不舒服,刚开始只是细微的疼,她还没怎么注意,但当轻疼愈演愈烈之际,她不禁冒着冷汗,推了推躺在她身侧休憩的凌少宸,“我……后背疼,你帮我看一下……”
见简宁疼得小脸煞白,凌少宸的睡意全被惊没了,他小心地扶坐起她,在她隐忍着一点头后,才敢把衣服往上卷。
结痂后的鞭痕有些愈合迅速的已经转为新生的粉,凌少宸原本该松口气的,但在瞅清上面冒出的不正常的红点时,忽地神色一紧。
“送我去医院……”简宁扯着凌少宸的衣角,脆弱溢于言表,“求求你。”
“好!”根本无需简宁发出请求,凌少宸本身就有这个意图!
他抱起简宁时不忘避开伤口,一路飞车赶往医院后,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抱着她闯进了皮肤科。
“医生,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焦虑,很焦虑,是此时凌少宸仅有的情绪。
“刚抽血,还在等化验结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