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觉得孤单。
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我一向是个能自娱自乐的人,狐朋狗友一箩筐,所以从不孤单。
绕过一个拐角,发现了小卖铺。我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刚好带了钱,就走进去,买了包烟。
小卖铺出口的右手边是我过来的走廊,左前方是大厅,左后方有一段廊,通往安全出口。安全出口的绿灯前刚好有一扇窗,半开着,我走过去,点了支烟。
其实我是不抽烟的,也不会。
夜风吹来有点凉,通过窗户能看到城市里霓虹灯下流光四溢的夜色。如今的都市都不太容易看见星星,那厚重的夜幕,仿佛城市上空裹着的布。
呃,裹尸布?这个比喻未免悲观。我失笑,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呛了,然后小心地不吸进肺里,轻轻吐出来。
这个角落除了安全出口的那盏绿幽幽的光以外,并没有灯光,与灯火辉煌的大厅不过一线之隔,倒像在两个世界里。
安全出口的防火门照常关着,我忽然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接着有人的说话声通过门缝传了过来:“知道了,妈,我后天就回去。嗯?我还没联系娜娜,她工作很忙吧……”
话音至此,嘎然而止。防火门打开了,门外那人看到我愣住了,忘了说话。
“什么?喂?辰辰?”因为当时我就站在门口,离得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啊,妈,我回头再跟你联系,先挂了。”柏辰收起电话,侧过身进门,站定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穿着长袖衬衫的手臂,不知道我那天咬的地方有没有留下疤。而他看着我手里抽了一半的烟,皱起了眉。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什么话都没说。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扭过头,本想一走了之,但后来又想,逃跑有什么用呢?既然他回来了,那我们总是要见面的,就算在私下不联系,逢年过节总得回家吧,我不能不去看小姨,也不能不去看我外婆。
于是我站定了,克制住自己的翻腾的心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说:“回来了啊。”
他还是没说话,等了半天才应了我一句:“嗯。”
我叹气,说:“有空多回去陪陪小姨,她很挂念你。”
“嗯。”他不说话,也没有想要走开的样子。
他不走,难道是想听我说话?在之前我确实觉得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很多很多责怪的,委屈的话要对他说,可如今见了他,反而一句都讲不出来了。这三年的沉淀,让很多情绪都随着时光风化了,不知那是成熟,还是沉默,仿佛除了期待自己能够在再次面对他的时候自在微笑外,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了。
只是可惜,要笑出来还是太为难我了。
“那么就这样吧。再见,柏辰。”说罢我就转身准备离开,内心虽不是那么潇洒,总还得留个潇洒的外在示人吧。
若能这样说再见,甚好。
“娜娜,你就不挂念我吗?”他忽然问。
我身体僵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听着他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吐出三个字:“不挂念。”
“那你不问我有没有挂念你吗?!”他的声音陡然高昂,夹杂着说不清楚的情绪,让我心头一紧。
我和他,本就说不清楚,而且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真的算清楚。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漠然侧首,给了他一个淡薄的眼神。
从那个瞬间他的表情中我看得出来,他在责怪我的残忍。
残忍的不是我,是现实。而他仿佛永远都看不清楚这一点。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将我拉向他身边。
“你弄疼我了。”我冷冷地说,顺势反身一个擒拿手将他擒在我身前。他想挣扎,我扣住他的手扭得更用力,一脚踢到他的膝弯处,让他跪倒在地上,然后利用向前的冲力和我自身的体重,将他压倒在墙上。
“娜娜……”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仿佛深情。
我不敢追究那份仿佛的深情到底有多深,只知道我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很难全身而退。
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他,头也不回走了。
我狠心吗?他这个混蛋哪有资格说我狠心。
我回到走廊,凭着记忆找我们包间的位置,转过一个拐角,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退了一步,刚好看到镜子上倒映出的柏辰的脸,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冲过来把我一把按在镜子墙上,粗鲁地抓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来看他。
我吃痛,抬脚要踢,他像是早做了准备,用小腿顶住我,又立即握住我的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按在墙上。
“三年了,学了什么新的招数吗?”柏辰笑了,笑得这么悲愤,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试图挣扎,但动不了。
于是柏辰笑得更欢了,他的脸也有些红,靠近了,便能闻到他呼吸中浓重的酒气。
我怒了,见他的脸越凑越近,冷笑一下,用头向他鼻尖撞过去。但他也似早有了预备,头向后仰起,在我愈加愤怒地抬头瞪他的时候,忽然压下来,吻住了我。
打了苏和那一拳(已修)
11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我觉得脑子忽然一热,全身血液都仿佛倒流了过来,心跳声一阵一阵能听得十分清楚。
我想把头扭开,他却先一步张嘴咬住我,没有把我咬破,但也不让我咬着他。我听到有人路过的脚步声,还有轻笑声,我试图再踢他,未遂。
他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从小就这样,只忠于自己的想法。
他死死捏住我的头发,磨着我的唇,直到我停止了反抗,才意犹未尽离开。
这是他的劣根性,不只是为了征服,有时候,仅仅就是想让我屈服。
“玩够了吗?”我冷冷地问。
他看着我,微微蹙了下眉,眼里隐约有些哀伤。我不说话,只是与他对视,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又长又密,曾经让我好一番嫉妒,如今仍是。
然后我看到了里面盈盈的水汽。
他忽然放开了我,转过身,这时前方一个包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苏和,一个是张小可。
他们两看到我们,都一愣,讶异之情溢于言表,特别是张小可,那张美人的小嘴张开了都合不上。
“娜娜姐……”她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柏辰身边,勾住他的胳膊,对我巧笑嫣然道,“娜娜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对着张小可这张笑脸,我应该笑的,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柏辰本来背对着我,被张小可一拉,就变成了侧对着我,懒洋洋地低着头,看起来没什么搭话的念头。
我的沉默让张小可的笑脸僵在脸上,但显然她并不介意。苏和狐疑的视线从我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想必也发现了我不怎么待见张小可,于是走上前来笑嘻嘻地打圆场,“真巧,娜娜你也来唱歌啊。”
我瞪了苏和一眼,你丫的跟着叫什么娜娜。
苏和假装没瞧见我的脸色,扭头对柏辰说:“你电话打完了啊,帮我买果汁了吗?又忘了是不是?哎呀我说小子,你敢多把我放在心上一点么?!小可啊,你能不能跟辰辰一起去给我把果汁买回来?”
张小可看了我一眼,对苏和嫣然一笑,说:“好。”然后拉着柏辰的胳膊,拖着他走。走了两步,柏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双臂里抽出来,用力揽住她的肩,消失在转角。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只觉得像跑完了马拉松长跑,疲惫不堪。我背靠着墙,双手揉了下脸,最后有点欲盖弥彰地掩住唇,不知道现在应该表现出气恼还是羞涩,没胆看苏和。
唇也不知有没有被咬破,火辣辣的疼,我心怀侥幸希望他们都没注意,但面对苏和打量的目光,到底还是心虚的。
可是我干嘛要心虚呢,老子做错什么了?我抬头挺胸瞪了他一眼,怒道:“看什么看!”
苏和无语,目光无辜,嘴角含笑。
“你再笑!”我心中燃起了无名怒火,连带着对柏辰的情绪都转嫁到苏和身上,加上喝了点酒,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挥手就是一拳上去!
苏和大约以为我的拳头就跟一般女生的花拳绣腿差不多,也没躲开,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这一拳他生生接下,贴住墙,惊愕地睁大眼睛捂着胸口背过去,嘴里抽气道:“娜娜……你……好狠啊……”
我冷笑一声,继续摩拳擦掌之势,就在这时候,身后飙出曹坤大人的高声一喝:“薛娜!”
接着曹兄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挡在苏和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吼道:“娜娜,你喝多了吗?快醒醒!”
我一看到曹坤,眼里积蓄已久的泪水就滚了出来,哇啦一声哭了出来,直直地抱紧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宽厚的胸前,鼻涕眼泪都往上抹。
曹坤被我那一抱搞得措手不及,他第一次见我哭成这样,吓到了,轻拍我的后背,安慰道:“不哭啊,乖,别哭了,跟哥说,谁欺负你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就哭得更厉害了,李圆圆和公司的其他人也走了出来,见我们这样,都愣住了。
苏和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就更不是了。
李圆圆皱了下眉,走过来,看着苏和问:“苏先生?”
苏和捂着受伤的胸口苦笑,斟酌了半天,还就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怎么看怎么暧昧。曹坤伸手把我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抬起来,目光扫过我嘴唇的时候,眼睛陡然张大,此事我方知,原来曹坤的小眼睛还能睁那么大……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抹了把眼泪,尴尬地扭头对李圆圆说:“跟苏先生没关系,他没欺负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再玩会儿吧。”
李圆圆看了我一眼,再若有所思看了苏和一眼,道:“一起回去吧。”
公司同僚们的脸上□裸地写着“八卦”二字,表情都很精彩,但李老板都说回去了,就不好发表反对意见,更不敢直接来问我这个暴走中的当事人,只好乖乖回包房收拾个人物品。
曹坤说:“我送一下娜娜吧。”
还没等我推却一下,就有个声音抢白进来:“还是我送娜娜吧。”
是苏和。
这大哥真是不把自己搅和进来不罢休。
这个时候,苏和他们那间包房里又走了两个人出来,站在门口看热闹。不看还好,这一看,原来是他们公司的高层,就是曹坤一直想勾搭的人物。
苏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说:“我进去拿下车钥匙,娜娜你等我。”
敢不叫那么亲切么大哥?
我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下进门拿包,本不想苏和送的,但看着曹坤那一脸要问不问憋得难受的样儿,想了想,还是跟苏和走吧。我如今这般脆弱,大约是经不起他的一番八卦审问了。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也喝了酒,等下回去别开车了,安全第一。”我拉开包房的门,对跟出来的曹坤说。
曹坤本想否决我的话,但看到已经等在走廊的苏和,就自以为识相,没接口。
我又转身对苏和说:“你也是,喝了酒不要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苏和眉一挑,笑道:“我晚上没喝酒。”
不知为什么,他一笑,我就有打人的冲动。
“苏先生,你不是等人给你送果汁回来么?人家特地给你去买的,你不喝就走?”我扯了扯嘴角,姑且算是笑了。
“他们不会回来了。”苏和温和地对我伸出手,说,“来,娜娜,我们走吧。”
我只觉得自己抽搐了一下,心有不甘地向他走去。
苏和开的还是那辆低调的凯美瑞,我坐在他旁边,报了个地名,就放低座位闭了眼。怒也怒过了,哭也哭过了,酒劲上来,身体就疲倦了,睡觉是最好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