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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自己抽搐了一下,心有不甘地向他走去。
苏和开的还是那辆低调的凯美瑞,我坐在他旁边,报了个地名,就放低座位闭了眼。怒也怒过了,哭也哭过了,酒劲上来,身体就疲倦了,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夜晚的城市霓虹闪耀,用一句文艺的话来说,真是喧嚣着孤独。
这个城市,绝对要比我寂寞。
想到这里,我又笑了起来,问苏和:“怎么不见你那个女朋友?”
“哪个?”苏和有些疑惑。
“那个什么雪晴来着……”我想了想不对,“你有几个女朋友啊还问哪个?”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苏和温和地笑,他一笑起来,那对桃花眼就弯弯的,恰似三月春风。
“但她说她是你女朋友。”男人都喜欢撒谎,我决定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好吧,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们早就分手了。”苏和拿下我指到他脸上的手指,顺便在手里捏了两下,笑道,“你这是什么手啊,摸起来那么软,为什么打人那么疼?”
“那是,我在警局的时候,一般男同事在格斗上都比不了我。”我随口一说。大部分文职类的男同事都只有被我欺负的份。
“警局?你以前是警察?”苏和很惊讶。
“嗯。”我眯了下眼,打开天窗,夜晚的风凉凉爽爽,吹来很是惬意,于是我说,“真可惜,天窗好小。”
“想吹风?”苏和看了我一眼。
“嗯啊!”我用力点头。
“好。”苏和说着,方向盘一转,在就近的一个出口下了高架,转了几个弯,又上了另一个高架。
“你要去哪里?”我感觉他开的方向不太对,但又不确定。
我酒一喝多,就没方向感了——虽然本来就没什么方向感。
苏和简短答复了我两个字:“换车。”
开车通宵赶回家(已修)
12。
苏和带我回到他家,换了那辆我见到过的红车跑车。我围着车转了好几圈,那个口水啊,就差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这个车的底盘没问题吧?”苏和靠在车门边眯着眼对我笑。
“车价都快赶上黄金了,能有什么问题。”我继续流口水。
苏和很欠扁地叹了口气:“其实在大城市不大适合开敞篷车。”
“对,我觉得你去骑自行车刚刚好,绿色环保又锻炼身体。”我诚恳地对他抬起大拇指,“到那时候你就是城市典范了,市长应该你发奖章,减少了尾气排放,又舒缓了堵车现状。”
苏和哭笑不得,拉下我的手,吃了把豆腐,说:“走了,我们出发。”
我问:“去哪儿?”
苏和侧头看了我一眼,说:“不告诉你,我要绑架你。”
“绑架?哦。”我点点头,又好奇地问,“你打算要多少赎金?”
“嗯……你值多少钱?”苏和问。
“我可能还没你这辆车的一个轮胎值钱。”我同情地看着他,“你这买卖真是亏大了。”
苏和笑道:“有时候做亏本买卖,也是一种情趣。”
如此,苏大人还真是分外有情趣……
汽车开上高架,夜风很凉,从衣服领子里灌进去,浑身一阵舒畅。我扭头看着他,路灯橘黄色的光明明灭灭打在他的脸上,光影交错间构成的轮廓似乎多了一份柔和,不免让人心跳加速了那么一小下。
脸有些发烫,我敲了下脑袋,大约酒劲上来了,眼睛也昏花了。他发现我的自残行为,转过来对我看了一眼,问:“刚才说到哪里,你以前是警察?”
“是啊。”我脑子有点热,随口应着。
“女警,好帅啊。”苏和今天的笑容似乎特别温暖,我被那如三月的风吹得愈加晕乎,只听得他问,“后来为什么不做了?”
后来为什么不做了?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这是我心口最深的一道伤。
我摇头,只是笑。
苏和很识趣,见我不说,也岔开了话题,轻声道:“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和柏辰是室友,我比他大两岁,他学建筑,我学的是金融。我毕业了有一年了,他是……”
我打断他:“别跟我说他。”
我喝了酒了,我现在很不清醒,我没办法分辨他到底是要说他自己还是说柏辰。
苏和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拍拍我的脑袋。
我却知道他为什么叹气,笑了:“苏和,不知道柏辰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我明确告诉你,我和他绝对绝对没可能。我不开玩笑,也不是说的什么负气话。”
车内静了一下,他才问:“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我闭上眼,觉得很累。
“柏辰是怎么跟你说的?”我问。
苏和顿了一下,沉声道:“他说你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我笑了起来,“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从来就不曾是他的女朋友。”
苏和有些诧异,仿佛要说什么,动了动嘴,话还是吞了回去,表情很有喜剧效果。
我苦笑,“你想知道么?可这是很狗血的故事,还不如八点档连续剧精彩。”
苏和咽了咽口水,低声说:“对不起。”
我想笑着说些佯装轻松的话,但扯了扯嘴角,就是没笑出来。
苏和把车窗关了一半,打开了CD,一首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飘出来,轻柔,悠缓,低吟浅唱。
耳边有风声,闭着眼也还能感觉到路灯滑过眼前的斑驳光影,指尖因酒劲过了渐渐冰冷下来,脸上却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划过脸颊,滴在胸前,悄无声息。
车开了很久,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想知道路的前方到底是哪里。
我们谁都没说话,音箱里轮流播放着轻缓的音乐,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我睡着了又醒过来,迷糊地问:“我在哪里?”
苏和侧过头来看着我,轻柔地问:“你想在哪里?”
想在哪里?今天有点受伤,有点难过,有点想哭。
“我想妈妈了。”我晃着脑袋说,“我想回家。”
眼泪又掉下来,难怪有人说女人的眼泪不值钱,我就觉得我的忒不值钱。但是不值钱归不值钱,这东西用忍是忍不住的。
苏和见我哭了,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我,轻声问:“你妈妈在哪里?”
我报了一个南方的城市名字,苏和没说什么,只是把CD的声音开响了一些。
于是我就彻底睡着了,最后只记得汽车开进过加油站。
醒来的时候,天光已是大亮,大约是宿酒的缘故,头痛欲裂,身体肌肉也十分僵硬。
我伸展了一下四肢,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手摸到了冰凉的玻璃,另一手掌下那温热的,软绵绵的,是什么?
我睁开眼一看,哦,是苏和的脸。
等等……我竟然在车里睡了一个晚上?!如果只是在车里睡了一个晚上那也就罢了,关键是,他的小红车现在还在高速公路上奔驰!
“醒了啊,累不累?”苏和侧过头对我微笑。
“那个……苏,苏,苏和……”我揉了揉眼睛,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哆嗦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苏和笑道:“回家。”
“回家?”我困惑。
高速公路两边绿树成荫,风光倒是不错,但显然是在野外。我昨晚确实是上了他的车的,可是……难道他就这么开了一个晚上了?这时公路前方出现一个大路牌,我一看,不得了,福银高速!
我骇然道:“你是带我回家?!”
“对啊。”苏和点头。
我傻了,九百公里路啊!他大哥要真想送我,给我报销一下机票钱好了,我还买了打折的票呢,很便宜的!
唉,一想到那机票,我又肉疼了,这一来,机票不就浪费了?罪过罪过。
“怎么了?”苏和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是不是你给你爸妈买了礼物没带?”
我木纳地摇头,实话实说:“我心疼我的机票钱。”
苏和先是一愣,大笑起来,“我又不跟你要汽油钱,你心疼什么,就当你是坐飞机来的好了。”
我吸吸鼻子,说:“苏和,你真是好人。”
“但是我要跟你收人工费的。”苏和又说。
我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苏和一个月的工资算多少,但就他总经理的名头,这人工费算来可得比机票贵出多少倍啊!
“你什么表情啊,我又没让你以身相许!你带我去吃吃喝喝酒行了啦。”苏和道。
我挑了下眉,心想,其实有的是姑娘要对你以身相许吧?
“好吧。”我得了便宜就不卖乖了。
苏和伸手在我脑门上拍了拍,又揉了揉,就跟逗他家小狗似的,说:“乖啊,很快就到了。”
是啊,很快就到了,出口就在前方500米。
当苏和遇见我爹(已修)
13
到了市里,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吃饭问题。一个晚上下来,肚子里都空了。
我们这里别的不说,小吃是真的多,找了个我以前常去的店坐下,我点了碗馄饨,苏和看来看去都想吃,要了一桌子的东西:烧卖、鱼生、煨豆腐、圆子、碧玉卷、芋包……他眼巴巴的还想要更多,被我英明神武地阻止了。
开玩笑,外婆从小就教育我们,浪费是要折寿的!
苏和咬着下唇幽怨地嘀咕,亏得我耳朵尖,听见了。他竟然一脸委屈地说我小气!我白了他一眼,埋头吃我的馄饨。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知人间疾苦。
吃饱喝足后,我擦擦嘴巴说要回家,苏和犹豫了一下,问我:“咱空手回家会不会不太好?”
我想了想也是,距上次回家已经有足足五个月了,怎么着也得给我爸买点东西。
不过,他刚才说啥?“咱”空手回家?这人看着斯斯文文,脸皮还挺厚的,接下来该不会叫“咱爸”了吧……
我对着他呵呵呵呵笑,想让他惭愧羞涩低下头,而他非但没有,还貌似深情地回望我,望到我脸红心跳想低头。
我抬手挡住眼睛,好吧好吧,我认输还不行么……
我们跑到商场去给我爸买礼物。我挑了件衬衫和搭配在衬衫外的V字领羊绒衫。苏和说他第一次见我家长不能空手去,也要买礼物。我觉得有点怪怪的,你丫的又不是女婿上门,还带见面礼?但是看他那么坚持,我就应允了。他晚饭肯定得在我家吃,对吧?说不定还得睡我家,对吧?要不让他买点东西意思意思,我多亏啊!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摊了下手道:“既然你那么想,就随你吧。”
苏和挑来挑去,也不知道买什么,送烟酒太俗,送衣服又没那么亲的关系。本来他说要送领带,我说还免了吧,我爹极少会系领带,放着也兜灰。
后来挑着挑着,他让我给他看衣服,还理直气壮说,出门没带替换衣服,他不想发臭。
苏和同志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是比较高的,这从他平日的穿着可以看得出来。倒不是说他穿的衣服有多名牌,反正我也认不出几个牌子来,但我至少还能看懂做工、款式和质地。哪怕是最普通的白衬衫,在布料、裁剪工艺、领口设计和纽扣的款式方面,也有天大的差别。
所以我上上下下将苏和打量了一番后说:“咱逛的这家商场,没您老人家穿的衣服。”
苏和无辜地看着我,说:“我不挑的,真的。”
既然人家这么说,那我也不推就了,我大手一挥,指着商场三楼国产安踏柜台说:“行啊,就去那里买吧。”
我家这里要比上海热,加上那两天上海降温,来的时候我们都穿长袖了,而这儿短袖就可以。
苏和说让我给他挑衣服,我就随手拿了件白色的短袖T恤给他,还搭配了一条舒适的棉质运动裤和一双慢跑鞋。他换上,我一看,到底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的。
苏和其实长得眉清目秀的,平日穿着衬衫西裤气场还挺强的,如今国产运动服一换,跟人说他是大学生人家都能信。
“就这样吧,付钱。”我满意地观望他。
苏和眨巴了两下眼睛,拿出信用卡刷卡,一脸委屈地对我说:“我就知道你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