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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姐姐?」
「在大陆上……」
「什么——」
「我说——在大陆上——有一个喀里斯拜亚斯皇朝……」
「什么皇朝——」
「喀里斯拜亚斯皇朝——」
「皇朝怎么样——」
「古籍说——」
「说什么——」
「古籍说——天空城的皇族和喀里斯拜亚斯皇朝——的皇族——通婚——会——生出——灵童。用灵童的三滴血和……炼出金丹给白鸟服下——就——可以——让它再翱翔万年。」
「谁去结婚——」
「你——桫摩……你去结婚——」
「为什么是我——」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我说——因为——喀里斯拜亚斯皇朝只有一名公主,哈哈。」
「姐姐——」
「什么——」
「风——太大了——我们降下去再谈可以吗?」
「降下去吗——」
「是啊——姐姐——」
「好啊,我们降下去,桫摩,抓紧,大力一点——」
「再大力一点。风很大——喜欢这样激烈的感觉——」
「喜欢什么——姐姐——」
「喜欢风声呼啸——喜欢这样激烈感觉——」
「什么——」
「桫摩——我说——你担心点,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飞降——我说喜欢这样激烈感觉——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的姐姐!」
第六部 苍兰 G…
喀里斯拜亚斯大陆。
金翅翎高处盘旋,鸣声刺耳。苍兰从天降下,冷锐崇高。
拜亚斯的兵卫列成仪阵,红毯上小女孩踩着赤脚捧起鲜花来迎,身姿灵跃。
「小女姬娜。」奥托大帝介绍说。
「恩,姬娜。你是漂亮的小人儿。」
「嘻嘻。」
姬娜牵扯女皇垂落的衣鬓,苍兰拍拍她脑袋,微微笑,示意放开。
奥托大帝笑道:「哈哈哈,小女不识礼数,甚是顽皮。」
……
内庭。
「为何……天空城……找鄙邦联姻?」
「奥托大帝,请不必如此紧张。说的是长公主,又不是算计未成年那位。」
「唔……我希望您陈述一个理由,苍兰陛下。这提议实在有些突兀。」
「大帝。难道天空城觊觎贵邦的领土?不过想为舍弟桫摩找一位美妻。」
「女皇陛下,您的眼睛却告诉我,这说辞是有隐瞒的。」
「呵,」苍兰冷笑:「闻说拜亚斯皇城的公主贝玲达殿下貌美如花,我起私心并不为过。」
「天空城素来与世无涉。万年来,与拜亚斯皇城更是老死不相往来,此番女皇大驾,无端说要联姻,真当莫名惊诧。」
「希望结盟而已。」
「大陆上无论是德加门农郡国、施魏因-赛拉茨联邦以及东方的汉人都远比我们拜亚斯强盛。我并不认为您最应该来这里,尊敬的女皇陛下。」
「可能是因为你的女儿靓吧。方才见到的小公主姬娜,虽是年幼,已是十足美人风骨。何况长公主贝玲达殿下,更是艳名远播。」
「哈哈哈哈。迦楼苍兰陛下,您是否看清我身后的巨大绘相?」
苍兰早有注视那张绘上墙壁上的美丽少女,她着了红色的霓裳,玉体若隐若现,秀发犹似瀑布倾泻,垂落腰间。颜面如玉,肌肤胜雪,端是娴静娇媚。一双眼眸含尽少女情怀,万千怜爱。
只是这绘画,另有一种微妙感觉,眼观之下,却一时间道不出来。
「陛下,您赞此女貌美,难道不觉得她与您十分相似?」
「唔……」一言惊醒。细看之下,只消将画中人的金发换成黑色,换过发式,将霓裳换作蓝铠,背上再生一对羽翼,足以乱真。
只是苍兰冷艳犀利,画中人却是温婉弱质的淑女款。
暗自欢欣。
面上仍是不卑不亢的干练:「奥托大帝真会说笑,贵公主绝色倾城,我又如何高攀得上。所期待的盟约,一是希望两国联姻从此永远免去战乱隐患。二来西方妖魔猖獗,翼望能与贵方共铸防线,贯穿天地,诸尽邪魔。」
「呵呵呵呵。」奥托大帝面露喜悦。他摸过长须,言道:「闻说御弟斯迦楼那也是一位心地纯善,胸有大志的才俊。我是景仰已久。不如先让他二人见上一面,若是郎情妾意,便再好没有。」
「那好的很。我便即刻返程,再带舍弟同来。」
「不急。女皇陛下既是光临鄙邦,不如且少歇时日,尝尝大陆的美食特产,时下恰逢花期,也容我让小女陪同赏花。」
「不必劳动。」
第六部 苍兰 H…
「姐姐。」
桫摩面色踌躇,「我只有当成为了天空,只当赎罪而已。」
「桫摩,你……」
「……你的话……在我是命令,我……我必依从。」
……
那一夜在拜亚斯皇城的大殿,奥托大帝备下高贵晚宴。餐桌上烛光悦美,刀叉也是纯银镶钻质地,就连正餐前的甜品亦是二十余道精工。
奥托大帝的身侧端坐着一位面泛红霞的贝玲达。
一袭绝色的红裙,一层朦胧轻纱妖娆。明媚的金发盘成高雅的发式,连发际和鬓角也修到无懈可击。头顶一只白金花冠,犹如翅膀形状。
是父皇命她戴上。
母亲在姬娜降生时谢世。出席晚礼的只有两位大公、一位内务重臣和三军统帅。就连大主教也未够资历列席。
洁白的餐布不染一尘,侍女们轻启莲步娴雅,端上珍贵佳酿。就连侍女的华服亦是钻石水晶丝织。
仍是一身蓝色铠甲,冷艳灵锐。苍兰缓步走进大堂,并将佩剑卸下交予卫兵长。
「抱歉,迟到。」她的笑容落落典雅。不惊不诧,不卑不亢。
「欢迎,欢迎。」奥托一起身,在场的所有人跟着起身致敬。
贝玲达本是极美的女子,曝见苍兰的时候,竟失声惊叹。贵为公主的她亦为之折服,容颜亲近,年岁相似,却演绎如此别样风姿。流光绽放,绝世芳华。
贝玲达甚至顾不上国宾的礼仪,投以亲切微笑。
苍兰读出她的笑意,回应一记含笑目光。转瞬又回复平静常态:「舍弟在殿外安置随行兵士和坐骑,即入席,各位请开始。」
「呵呵,岂敢劳动皇子殿下。塔瓦隆斯——」奥托大帝举手间也尽是皇者风范。
「臣在。」
「把天空城的客人都请进神迹广场,让技艺团表演最美的舞蹈,用最优美的歌声为他们接风。」
「是。」
「不必——」寻声望去是一位黑衣少年翩然而入,「长途飞行,兵士和飞禽难免劳顿,恳请奥托陛下准他们就地休息。」
在桫摩的一生,有过不知多少次的对视。某些美妙,某些阵痛。而当天晚上发生的那一次,却是他永生纪念。
当时他和贝玲达的距离是一道横向的长廊和一张纵向的长桌。记得那夜在走廊上铺着红色的毛呢刺绣毯,靠墙摆着的神话石雕和一对完整铠甲。
餐桌上烛光洁白,鹅肝美味。陈年的佳酿飘出浓郁的香,刀叉光泽漂亮。
女孩端坐在那里,双手放落在膝,红衣是绝色的红,轻纱是梦境的轻。她的眼就像夜空朦胧的星,眉梢藏尽诗情。如此微妙感觉,彷佛一股电流缓慢地透过身体,他看得有些痴,她对他轻轻的笑。
贝玲达戴了白金的冠羽,浅浅垂下头去,用眼神偷望这英俊的少年——他很高,瞳孔是深邃的灰蓝。他的面部轮廓就像英雄的雕塑,却又是温柔的眼眉。他很白,干净整洁,连胡子都休整精细,一身黑色亚麻长衣又衬出一丝忧郁。
望他。
望她。
只一秒,又回避开着这样曼妙的眼波。
她转眼看她父皇,烛光下父皇缕缕长须。
他转眼望他的姐,烛光下姐姐眼神含笑。
年幼的姬娜不知从哪里蹦跳出来,奥托用大手将她抱起,喂食佳肴。
那夜的红酒和鹅肝俱是尚品,祥和气氛中,笑语频传。惟有桫摩静在那里,淡忘了味觉。
第六部 苍兰 I…
喀里斯拜亚斯。
缪加雪山。
「再往前行,就是拜亚斯皇城的禁地。桫摩,你看,那座尖塔即是传说中的众神之塔。」
桫摩握起一根连接大地的铁链,手腕轻颤,发出铿锵声音。
这声音是熟悉的。夜色中的乌黑高塔,犹如巨大性器,充满膜拜和禁忌。
「神塔再高,高不过天空风眼。」
「传说在塔的顶端是一处诡异结界。不知是否与灵童的记载有关。」
苍兰的一双翼收起闭合,安然静峙。
终是禁地,不可飞探。
桫摩亦心领神会的微笑。
望着姐姐背上的翅膀,沉默对峙。风起。八条巨大铁索碰撞,翼上的翎羽跟着轻颤。
「回吧,桫摩。休息。而后明日完婚。」
「姐……」
「她。不好?」
「不。」
她会心一笑,风吹弄了发梢,抿进唇线。
「那回吧,明日即完婚。」
「我想,奥托大帝有意令我承接他的社稷……」
「桫摩,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你和贝玲达的灵童。迦蓝皇族与拜亚斯皇室的血在灵童身上合一,只取一滴,便足以延续白鸟寿元。」
「姐……你……」
「桫摩,假如你们是相爱的,你也应该选择自己的幸福生活,善待爱情的结晶。已是成年,你当自执心念。」
苍兰的说话,令弟弟有些突兀。他甚至开始怀疑姐姐释放他是因为血肉亲情,亦或她的天空。
一个附带着罪孽的人,天空城的皇子。桫摩,谁能告诉他如何以对。这使命艰难亦甜美,而那女子偏生貌美。
他未正视姐姐的目光,望定一双翼。
「我是担心,假如真的承接这皇城,我便再不是天空皇子,也再回不去故乡。」
西天掠过蓝色闪电。剧烈而妖艳。
冷光照在苍兰,影在瞬间铺张,翅膀震撼,羽毛的脉路清晰可见。
「故乡。就是回不去的地方。」
——她拾起飘落的一簇,再摊开冰冷手心,令它在手心旋舞。
突然惊雷。
第六部 苍兰 J…
惊雷。
奥托大帝怀抱中是他柔软的女儿。满是皱纹的大手握紧她的酥手。搓揉。
「唉……怎会喝到多。」
贝玲达是婉柔娇媚的女子。在她醉到昏迷的时候,弥漫着微妙气息。难以抗拒。
美目是禁闭,面上的潮红蔓延至耳跟粉颈,香花似玉。父亲用悄悄触摸她精美的鼻尖,沾一滴汗。轻薄的两片唇,微启开,气如幽兰。
雪肩柔润,软似无骨。一层薄莎覆盖在玉体,软而艳。父亲以手探,感觉她升温。红妆华服,胸线的位置暧昧,恰看到若隐若现的乳沟,整个乳房的形无可挑剔。小腹平坦,纤细柔美的腰部曲线裹在修长的裙,一双水晶鞋。
粉艳光泽,透明至美。
将她长久的捧入怀中,闻遍身上幽香。
初生那日,他曾轻拍她三寸足心,待这夜剥落一对水晶鞋。流年不觉暗渡。
在他的第二个女儿出世的时候,妻子死于难产。那日贝玲达把妹妹抱进怀中,亲吻香喷喷的婴。
今次这喜悦便是简单重演。
贝玲达柔软的躯,承受父亲的贪婪。并无知觉,像是回去初婴。如此静美。
他是一个父亲。他记得从前为她们脱衣沐浴,记得贝玲达小时侯的样子。如今那小巧的香滑的臂膀已粉嫩香滑,愈发急剧的鼻息燎起更高欲焰。
疾促的雷光明灭。
她眉头皱了,面上是矜持。珠唇轻启了,试过一个潮湿绵软音节。
像是「皇子」的词根。
烟火烫,霓裳乱。忽然春光败露,酥手掩护。
不知奥托是否想过悬崖勒马。抑或当了她是苍兰。
那绝世英姿的女皇,主宰天空高处的城。
初次见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