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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算是走对了。
“陆维,先不要看了,晚饭时间到了。克林的妻子煎的牛排可是难得的美味啊。”,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然指向了六点,格拉夫曼也停止了和克林的聊天,起身招呼陆维,只是看着陆维仍然不愿意放下手中乐谱的样子,格拉夫曼感到有些好笑。
“哦?这么快就到吃饭时间了?”,有些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乐谱,这些东西带给陆维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一时之间还有些消化不了。
“这还快?你已经在这儿看了三个多小时了,快走吧,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这里,如果你愿意的话,一直在这儿看也没问题。”,格拉夫曼笑着说道。
“真的吗?”,陆维惊喜地说道。
“呵呵,当然了,本来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乐谱的,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还说服克林,让他把他的这些宝贝拿出来的。”,格拉夫曼说着,看了看克林,那家伙听了格拉夫曼这番话,脸上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只是招呼着两人出去吃饭。
小心地将那些乐谱收好,陆维跟着两人走出了书房。
格拉夫曼没有说谎,克林的妻子做的牛排的确很美味,不过心里惦记着那些乐谱的陆维,只是匆匆填饱了肚子,就忙着表示想要回去再看看那些乐谱。克林倒是对陆维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告诉他可以将乐谱拿到隔壁的琴房去,那里有一架钢琴可以供他试奏,这让陆维高兴不已。
再次回到二楼的书房,此刻已经过了展览的时间了,贝多芬的故居中再无一个游人,格拉夫曼将陆维送到了这里后,嘱咐他早些回去休息后,就离开了。
偌大的房子里,此刻就剩下了陆维一个人,感受着这栋古老的房间里浓郁的艺术气息,陆维感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演奏的**。
拿着那些珍贵的琴谱,陆维来到了隔壁的琴室。
这里同样是不对外开放的一个房间,看得出里面已经重新装饰过了,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不大的空间里,除了一架乳白色的斯坦威立式钢琴外,就是墙壁上挂着的贝多芬的画像了。钢琴的上方摆了一个插满了郁金香的精致花瓶,让房间里多了几分生动。
坐在琴凳上,陆维随手打开了琴盖,一排整齐的琴键悦目地跳入眼帘。
双手放在琴键上抚摸了一番,陆维的心里有一股无比的满足之感,抚摸着他们,陆维感到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掌心。
转身望着窗户外莱茵河上偶尔辉映出的灯光,陆维双手微沉,《月光》如水般缓缓地从钢琴上流淌出来。
幽静的低音与三连音衬托下,右手的指尖勾勒出一阵微带神秘感的宁静旋律,一如不远处河面上闪动着的那些光点。虽然知道《月光》这个标题不是贝多芬自己加上去的,而是后人冠名,但此刻陆维却觉得这标题,实在是起得恰当至极。
指尖在琴键上疾走,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旋律骤然爆发,陆维微闭着双眼,全身心感受着音乐带给他的快感,在这里演奏,陆维仿佛感到自己分外地投入,甚至,可以触及到贝多芬那伟大的灵魂般。
然而,当陆维奏响最后一个C小调主和弦时,却异变陡生!
“哼!”,一声如同金铁般的冷哼在陆维的脑海里轰然响起,瞬间,陆维感到自己全身如坠冰窖般,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将他紧紧的束缚住,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陆维心里惊呼着,想要张嘴喊着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论何也喊不出来,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梦魇!”,这是陆维的第一反应,陆维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是以他并不陌生,不过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会在他弹琴的时候突然出现,而且,这时的感觉,似乎比梦魇更真实!
几番挣扎无望后,一股恐惧的心态开始在陆维的心里蔓延。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一切都结束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无法动弹,无法张口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虽然一开始就想到了可能是梦魇,不过陆维很快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曾经有过梦魇经历的他,自然知道梦魇是怎么一回事。那不过是因为人在深层睡眠中突然被唤醒,脑中的运动神经还没有完全被唤醒的缘故。通常这样的情形只会发生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可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弹了一首曲子,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然而,除了梦魇,陆维实在是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曾经尝试过转动脖子,但很快发现自己的努力完全是徒劳的,那股莫名的力量完全控制了了,除了思考,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咚!”,一声沉重的和弦响起,让正在挣扎试图摆脱这股力量的陆维一惊。这声和弦实在是太熟悉了,正是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的第一个和弦。
虽然仅仅是一个和弦,但给陆维的震撼却是巨大的,虽然无数次演奏过这首曲子,但陆维觉得这声和弦才是自己听过的、最切合这首曲子的声音。
只是,这琴声是从哪儿来的?看着面前的钢琴,它正静静地呆在那儿,琴键一动不动,显然不是从这儿发出来的。琴声仿佛是从陆维的心底响起,然而却是那么真切,陆维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声音,因为,这琴声是如此真实,虽然看不到演奏者,但这琴声却让陆维陷入了瞬间的失神。
沉重的和弦如同命运的叹息,声声敲响在陆维的心头,陆维仅听了两个小节,就被这莫名而来地琴声完全吸引住了,听着这首《悲怆》,陆维突然有一种被感动的感觉,这感觉是那么强烈而真实,竟然远胜过他亲自演奏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悲怆》!”,陆维的心里无言地感叹着。
庄板的引子过去之后,乐曲开始进入到小快板的部分,陆维倾听着两个声部地进行,竟然感觉到音乐似有灵魂般,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意味,让人的心神不自觉地陷入了进去。听着这样的音乐,陆维忽然感觉到,自己曾经以为已经把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弹得很好的念头是多么幼稚可笑。比起自己听到的这首《悲》来,自己原来演奏的那些东西就如同小学生的作文一般,根本没有传达出这首曲子的意味。
“咳,原来,我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亏自己以为已经将贝多芬演奏得登堂入室了,可笑啊可笑。”,陆维感慨地想着,浑然忘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地不可思议的情形。
“头儿。陆维怎么了?他已经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十来分钟了。不会出什么状况了吧。”。窗外不远处一个僻静地角落里。一个声音小声问道。
“没事儿。音乐家嘛。肯定是来灵感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断地好。没准儿人家酝酿什么惊世之作呢。”。孙杰压低声音说道。
“哎。真不知道这地儿有什么好来地。要弹钢琴哪儿没有。”。刚刚那个声音埋怨道。
“你知道什么。这可是贝多芬地老家。贝多芬知道不。大音乐家。”。孙杰低语道。
“知道。《命运交响曲》嘛。听过。不过没什么听头。开头那两句还挺带劲儿。后面就听不太懂了。”。这人说着。还用嘴模仿了两下命运地动机。
只是。这两人却浑然不知。现在地陆维。已然陷入了他重生到现在。最大地一次危机之中!
当《悲怆》最后的一声沉重的和弦响起,陆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明悟般地微笑。
“你感觉到我了?”,一个声音突兀地在陆维心里响起,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陆维是“感觉”到声音,而不是“听”到声音。
同时,陆维感到了一股冷峻、苍凉、桀骜不驯地气息。
“是,如果听到这样的《悲怆》,还感觉不到您,那简直是不可原谅。”,陆维同样在“心里”说道。
“你,能够感觉到我地音乐,这,很好!”,那个声音有着一丝嘉许,然而,没等陆维高兴,紧接着语锋一转,一股迫人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向着陆维涌来。
“不过,这仍然无法让我原谅你所犯地错误!”
声音冷峻、严肃,听得陆维心里一阵肃然。
“错误?什么错误?”,陆维心里有些不明白,从听完《悲怆》,陆维就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一定是贝多芬无疑。一开始受到这股无形力量控制的时候,陆维还有些慌乱,然而等到听完《悲怆》后,陆维就发现这次的情形和上
和自己接触的情形十分相似。那种纯粹灵魂上的沟维的印象十分深刻。
在这样一个地方和自己进行灵魂沟通,又让自己听到了如此震撼的《悲》,除了贝多芬本人的灵魂外,陆维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正因为如此,当听到对方称赞自己了解他的作品时,陆维心里一喜。
但随之听到对方指责自己,陆维却一下子愣住了。
“难道,他指的是我向无常索要灵魂能力的事?”,陆维暗自想着。
“当然,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错误?”,贝多芬的声音仍然是那般冷峻,然而陆维从中却听出了几分讥讽。
“我,只是喜欢钢琴……”,陆维似是为自己辩解,然而话一出口,却又发现不妥。
“喜欢钢琴,你这样的行为也配叫做喜欢钢琴?哼,你不过是喜欢钢琴带给你的荣耀罢了,你根本就不懂得真正的音乐精神!”,这番话说出来,带着一股冷酷的意味,让陆维心头大震。
“我不过是喜欢钢琴带给自己的荣耀,真的是这样吗……”,听着贝多芬的诘问,陆维有些惶然地重复着问了一遍自己。
“不,不是这样,我是真的喜欢钢琴的!”,陆维的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别像个小丑一样辩解了,这只能让我更加厌恶你,陆维,你侮辱了我的音乐,同时也侮辱了我,知道吗?你根本就不配演奏我的作品,你是一个无耻的剽窃者!”
“求你,别说了……”,陆维的心里痛苦地哀求道,从重生到现在,陆维听到的几乎全部都是赞美之词,何时听过这样直白的斥责,然而,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偏生让他无法反驳,那声声诘问,如同一把把尖刀般,毫不留情地刺向陆维的心头。
仿佛听了陆维的话一般,贝多芬的声音果然不再响起,只是,陆维却分明的感觉到,那个灵魂,那个伟大而孤傲的灵魂,正在自己心中的一角,带着愤怒和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如同看着一只蝼蚁般。
莫名地,陆维想起了前两天朗朗在新年音乐会上的演奏,那忘我的神情,那自信的笑容,那神采飞扬的动作……
良久,陆维叹息了一声,悠然道:“你说的对,我是一个无耻的剽窃者,我真的错了,错得很离谱,我曾经以为我真的喜欢音乐,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喜欢的,一直是钢琴赋予我的光环罢了。”,顿了顿,陆维涩然道:“贝多芬先生,请您,收回我身上那些能力吧,我知道,您能做到。”
“收回你的能力?为什么?没有那些能力,你靠什么成为大师?靠什么获得荣耀?”,贝多芬仍然毫不留情地讥笑着。
“贝多芬先生,请您收回那些能力,谢谢!”,陆维语气诚恳地说道,丝毫没有因为贝多芬的讥笑而生气。
“如你所愿。”,贝多芬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随即,陆维感到眉心处一阵悸动,仿佛莫名地少了些什么东西一般,一股怅然若失之然充斥在心头。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收回你身上的能力!”,贝多芬的语气严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