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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都没怎么上心,问他有什么用。张衡还是没怎么往心上去:“李夕小时候你不也见过?还那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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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一个呢?”
“啊?”
“不是还有一个女孩,你就没有也看看?”
再说下去他就引火烧身了:“妈——张量答应去就已经不错了,剩下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显然妈还不肯罢休,张衡可没功夫,刚才差点被钓钓他们折腾死:“我洗澡去,你也早点睡。”
洗了个澡,回房就看见张量坐在他桌前摆弄建模——先前看他房门下还透着灯就知道他没睡,于是问:“刚才妈说的你都听见了?”
“嗯。”
“你怎么想?”
张量没声音。
不过不说话他也知道,这傻小子都摆脸上呢:“喜欢上了?”
“……不至于。”
还不好意思。不过,张衡不关心这个:“你是不是把我的电话给她们了?”
张量本来半天都没转身,这下倒回了头:“李夕打电话给你了?”
张衡看着弟弟闪亮的眼睛觉得好笑,期待个屁啊,李夕今天坐那儿就不对,明明看出张量的意思了,眼神从头到尾避都没避一下,坦然得过分:“你别指望了。”
张量神色暗淡了下来,又不说话。
算了,这种事,就得自己参,参不透谁说也没用。张衡自己手头儿还有正事,走过去推推桌前的人:“让开。”
张量被他这一推,呼地站起来就要出去。
“别瞎想了,回头老妈那儿我帮你打发。”见弟弟真的生气了,张衡出口安慰——刚才他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好乱说话。
“不用。”张量一梗脖子出去了。
张衡本就是随口一句,见他这么有骨气,索性不理了,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开机,手机几乎同时开始震动,他接起来:“喂?”
“张哥,刚才打你手机一直都关机。”是店里的元山。
“没电了。怎么?”
“晚上有个顾客拿了前两天买的书来退。”
“什么问题?”元山是老员工了,如果不是有特殊状况,不会为这点儿事打来。
“说是盗版。”
不可能:“查了吗?”以前也碰过在别处买了盗版书到他店里讹钱的主儿。
“查了,是在咱这儿买的。”
“什么书?谁收的?”
当初为了防这个,他店里的书都是从出版社直接进的,折扣比批发市场来得低他都认了;再加上一不卖教辅,二不卖工具书,盗版?压根儿就不可能。
不过,要真查出来是哪家出版社出了问题,那他就只有抱歉了。
“你让没让他拿发票?对了么?行,等我明天过去看了再说。”记了那边的情况,张衡挂断电
话,这才瞥见还有一条短信。
摁开,是李夕传来的:“下午的事,我们是开玩笑的。”
不用解释,小女孩的把戏。
下午去和朋友汇合的路上接到她的电话,以为是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张量又怕两边家长掺合进来麻烦,他觉得这女孩还有点儿脑子;谁知她开门见山地另起话题:
“我同学对你很有好感,你看——”电话那头并不安静,背景里有另一个声音很压抑地质问“胡说什么呢”,是那个陈串串。
“抱歉。”他当然是直接回绝,这种把戏,彼此都是成年人,没必要。
“哦,那没事了,再见。”李夕明显地愣了下,还算识相,很快挂了线。
其实他并不排斥女方主动,感情这种事谁碰上了都难以控制;再说他自己也不是张白纸,平时圈子里朋友起哄,也会转些花花肠子。可这个陈串串,不说她跟李夕、李夕跟这边的种种牵扯,光是那股子什么都不懂还心气儿特高的劲儿,张衡自觉消受不起。
这短信也不用回,回了反而尴尬。
张衡只觉得胃里难受得厉害,跟钓钓他们说多少次了,白的啤的这么混着来不行,不听,结果他嘴里到现在还不是个味儿,得去倒杯水喝。希望老妈睡了,别还缠着他问东问西,相亲这事,到此为止。
转眼一年
陈串串
人算就是不如天算。
一路读书上来,陈串串的成绩都是有惊无险:刚好够上重点高中、刚好够重本线、刚好有资格保送研究生。她知道在大多数人眼里,这运气很好,老爸老妈他们也常感慨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不用为她的学习操心。
可说老实话,读研并不是她自愿的。
她也曾试着找工作,但僧多粥少的客观情况让人不寒而栗:去参加学校在体育馆办的大型招聘会,上百个展位,能提供的职位明显有限,求职的人却黑压压地看不到头,队伍一直排到了体育馆外面的塑胶跑道上还绕了个圈,场景蔚为壮观。
所以尽管对专业不算很热爱,她还是选了保研这条比较好走的路。不过她自知:其一,没什么上进心就不要妨碍别人;其二,自己的成绩没有好到能跟那些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的去争名导师;其三,就算争到了,现在讲究个宽进严出,碰上个把要求严格的导师,能不能保住全尸都成问题。因此,当初保送挑选导师时,权衡之下,她选了刚从省社科院调来的一名博导,猜测他对学校环境不熟应该不会要求太苛刻。
结果是猜对了一半一半:
导师姓萧,四十多岁,可能因为学历史的关系,显得十分沧桑,在她们学校带的第一届硕士研究生只有两个,还都是女弟子——虽然言语上没说什么,但跟对门儿住的经管的院长导师一群男弟子前呼后拥的架势一比,伤感溢于言表——治学很是严谨,好在生活态度却极放松,算是陈串串无意中淘到的宝。
这不,才小半年,陈串串本科四年被磨灭得差不多的专业热情现在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和原本同班却不熟稔的同学也因为选了同一个导师而成了朋友。
师母姓连,看着倒年轻,省社科院副教授,很有距离感的知性气质着实让她们膜拜了一阵儿,一个多学期接触下来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老话就是至理:做学问时连师母毫不含糊,放到平时也就是一标准的家庭妇女。
“咱们跟萧老师约的是十点吧?”
周英,陈串串的同门,大了她将近一岁,很贤良淑德的一个女生。周末,萧老师让她们去家里玩,因为都领教过师母不怎么样的厨艺,于是周英提议到walmart买些半成品方便做饭。
“没错,现在过去来得及。”陈串串点头,手上的东西不少,有点勒手。
大包小包地到了导师家,敲开了门,迎出来的是笑容可掬的连永红。
“点点,还记不记得我?”前面的周英见了师母怀里的宠物狗,提着的袋子随手往地上一搁就接了过来,抱着又揉又搓。
陈串串怕狗,只能绕开,跟从书房里踱出来的人打招呼:“萧老师。”
“嗯。永红,”萧天成手里握着电话问妻子:“要不要再给乐乐打一个?”
“不用。她说了,在路上。”连永红忙着提袋子,根本顾不上在外疯玩的女儿。
“连姨,呆子给我。”萧老师身后闪出个人影,上来麻利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拎进厨房。
陈串串愣了下,原来外国友人先到一步。好意思呢,36岁的老男人,管人家连老师叫“姨”,装嫩。
是这学期跟着她们插班学习的韩国留学生。
刚开学的时候,学工办的巩老师不知怎么想的,派从没当过学生干部的陈串串担任班长,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分发研究生证。那天她刚发完一摞蓝色小本儿,回到寝室就接到电话——
“泥号。”是她从没听过的怪腔怪调:“是陈船船班长吗?”
“我是。”
“我是yin zong huan,汉国来的。”
哦,听说过,还以为是个年轻人,听着声音可不像:“什么事?”
“我听说烟酒生要换薛生证,留学生好象要单度办,能不能——请你绑忙。”
当然。“你的名字具体怎么写?”她手头名单上可没有。
“印,大印的印;宗,祖宗的宗;焕,焕然的焕。”
这几句倒说得标准,看来是被问过多次。当时陈串串随手抓了张纸记下:“这样吧,明天早上第二节课后,你带一张一寸照片,到逸夫楼,我在门口等你。”
“衣服?一村?”
欧拔,你真是不经夸。陈串串心里快笑翻了:“‘四’滴,‘衣服’楼、一‘村’照片。”要说鸟语,大家一起来。
“号滴,歇歇,明天见。”对方并没有介意,很高兴地挂了线。
日行一善的感觉不错。但没容陈串串得意多久:第二天拿了人写的基本情况一看,她彻底傻眼,留学生碰上南方人,“大印”成了“答应”,“焕然”成了“患难”!她纸上“应宗患”三个大字把海燕等一干小人笑得惊天动地。
死高丽棒子,唯一的优点可能是尚算有礼:“班长,要帮忙吗?”印宗焕靠在厨房门边问道。
陈串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瞟到萧老师晃了过来,不由毕恭毕敬。谁知老头子只笑眯眯地说了句“宗焕,君子远庖厨啊”就背着手离开了,剩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君子屁颠儿屁颠儿地跟进书房去读他们的圣贤书。
心中不免愤恨,陈串串从手边的塑料袋里拎出根熏肠,手起刀落,忘了肠是圆的会滚,只见它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直掉到地板上。
“行不行啊你,我来吧。”洗完手的周英走进来捡起那一截熏肠扔进垃圾桶,接手过去:“你看你切的,这还怎么吃?”铿铿几下,椭圆型的肉片厚薄均匀地乖乖躺在了案板上。
“我是君子。”陈串串强辩,按照萧老师的逻辑,她就是。眼看切菜自己帮不上忙,她走到一旁去摆盘儿。
“你们女生要不要喝酒?这儿还有前两天我一个学生送的黄酒。”连永红走进来,从橱柜中拿出个赭色的小酒坛:“你们萧老师喝过一次,嫌它度数低,不如咱们喝了吧。”
萧天成爱酒,而且非高度白酒不喝。一开始看收的都是不能喝的女弟子,颇为郁闷;还好后来平地冒出个大印,算是江湖救急。两人平时都挺严肃的,喝了酒之后倒经常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
“你们怎么喝的?”周英放了刀,也凑过去看。
“热了喝呀。我加了点姜丝和白糖,你们萧老师说‘这分明是汤’。”连永红皱眉。
“难怪。”周英笑着接过酒坛,直接放进冰箱里:“现在流行——”
正说着,门那边响,连永红探个头:“乐乐,回来了。”
“嗯。师兄他们都来了么?”
“来了。”连永红离开厨房往门口走:“你赶紧洗了手准备吃饭。”
“正好,乐乐,你有没有话梅?”“乐乐,回来了。”
周英也走过去,和从书房里出来的印宗焕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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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梅?我不吃那个。”陈串串手边的事没做完,只听见萧乐乐疑惑的声音:“要它干嘛?”
“配酒喝。”周英解释。
“哦。师兄,不如我们一起去买?”
“好。”印宗焕晃过厨房门口,进书房跟萧天成交代了声,跟着小女孩出门了。
陈串串也摆好了一盘,端出来问:“连姨,这样行不行?”
连永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