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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玉看在眼中,挠头傻笑,只觉ri出再美,也及不上这笑容的万一。
二人对视了良久,默默情愫便在这目光中静静流淌。
采萧的眉头忽地一皱,沈琢玉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心念随之一动:她定是在担心她娘亲了,就这么出了楚家,无异于断了希望……哎,这件事情终须去面对……
他不想苏采萧闷闷不乐,是以故意岔开话题,道:“昨夜我上来的时候,你究竟躲在那里,为什么我丝毫没有注意到?”
苏采萧闻言,脸上一阵恍惚,撅了撅嘴道:“我穴道早就解了,在这树上等你,也不知等了多久,实在等得无聊,忽然听到马嘶。我探头去看,恰好看到你骑着马儿从这里经过,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奇怪,本想喊你的,可恶虎帮的人紧跟着就来了……后来,我下了树,心想,你既然骑马跑在前头,恶虎帮的人定然拿你没什么法子,于是就近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等你,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才见你跑了回来……”
沈琢玉挠了挠头,笑道:“如此说来,肯定是我上树的时候分神了,你发现了我,我却没发现你……后来,想必你见到我上树,便跟着上来了,是也不是?”
采萧点了点头,忧郁之sè却丝毫没有消退。沈琢玉叹息了一声,只得作罢。
二人又坐了一阵,直到天sè大亮,方才携手下树。采萧依偎在沈琢玉的臂弯中,徐徐在林子中漫步。
“那ri我离开后,便来到了这里,好不容易见到了楚轩,没想到,就是在九曲溪上遇到的书生。他待我热情,凡事都考虑得周全,我怎会不懂他的意思……我求他救我娘,他并没有拒绝,只是说,要等到神剑大会的事情了结。所以,我就暂时住在了这里,虽然我riri盼你,却未曾想过,你会找到这里来……”苏采萧向沈琢玉说起这段经历,总觉得还在梦中。
沈琢玉心下始终疑惑,当下问道:“你娘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非要楚轩医治?”
苏采萧轻叹一声,“我娘这病,自她出生时便有。那时候,外婆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看病,那些医生说,她的心房一侧生了瘤子,顶多活不过十岁,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稳住了病情,大家都以为她好了,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忘了。谁知时隔这么久,竟然又复发了,宫里的人用尽了法子,娘亲还是没ri没夜的痛,丝毫不见好转……”苏采萧说到此处,眼泪已在眶中打转。
沈琢玉又把她抱紧了一分,轻轻垂着她的后背。
“我翻遍了宫中的书籍,终于查到了一段往事。”
“往事?”沈琢玉有些奇怪,“莫非有人得过和你娘一样的病?”
苏采萧点点头,“嗯,这个人很不简单,乃是当朝的一位先帝,算起来,应该是百年以前了。”
“皇帝?”沈琢玉满脸诧异。
“正是,当时,那位皇帝也是得了这个怪病,天下所有的医生都寻遍了,依然无法康复,直到出现了一个人,他毛遂自荐,利用奇怪的法子治好了皇帝的病。皇帝因此视他为救命恩人,给他土地,赏他金银,助他的家族成了武林第一世家,世人称其‘神剑堡’。”
沈琢玉听到此处,心下已然隐隐猜到,惊道:“难道那个人,就是楚家的先祖?”
苏采萧轻嗯了一声,“不错,此人正是楚家的第一代家主,他以武为医,用虚空剑气割去了皇帝的毒瘤,这才治好了他的病……我看到这里,真是喜不自禁,当即又去翻查楚家如今的位置,谁知……诶……楚家盛极一时,光是家将,便到了数千之多,终究引起了皇帝的忌惮,以至于召来杀身之祸。”
“伴君如伴虎,历来如此,我小时候就常听我爹说,江湖中人,就不该和朝廷扯上关系……”沈琢玉听得有感,不由叹息。
“嗯,伴君如伴虎,诚然如此……皇帝深知楚家这位先祖的厉害,于是想要设计将他除掉。谁知竟被他早一步发现,他一怒之下,独闯皇宫,一直杀到皇帝的寝宫门外,他大声地质问皇帝,为何要恩将仇报,吓得皇帝不敢露面。至此,整个皇廷都震动了,不惜调来了三千弓弩手。楚家这位先祖仍然不退,一人独战三千,撑了一个多时辰,终被乱箭shè死……”
苏采萧说的平平,沈琢玉却好似看到了那位楚家先祖,手持三尺青锋,杀向三千人箭阵的场景。
苏采萧续道:“之后,楚家分崩离析,皇帝虽然赶尽杀绝,却终究漏掉了一些。如今的福建楚家,便是当年神剑堡的后裔。时隔这么久,知道这些事情的人,早就离开了人世,何况当年那位皇帝,将有关神剑堡的记载一概抹掉,是以到了如今,几乎无人知道这段历史了。”
沈琢玉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起初还有些奇怪,为何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苏采萧却偏偏能够找到相关的记载。可后来一想,旋即恍然。苏采萧出自凌绝宫,而凌绝宫的“三藏”之中便有“藏书”,能查到神剑堡的历史也就不足为奇了。他轻叹一声,抓起苏采萧的手,正sè道:“采萧,若是果真如此,天下能救你娘的怕是只有楚轩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去。”
苏采萧闻言摇了摇头,黯然道:“我如此骗他,他定是恨我入骨,如何会愿意再救我娘?”
沈琢玉还yu再说,却听林子里有人呼唤:“苏姑娘——苏姑娘——”
二人脸sè诧异,向那声音瞧去,只见数人疾奔而来,沈琢玉一眼就认出,跑在最前的正是八骏之一的挟翼子。
挟翼子远远瞧见二人,脸sè一喜,跑到近前,抱了个拳道:“二位原来这里,让我们好找。”
沈琢玉眉毛一拧,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就在附近?”
挟翼子呵呵笑道:“楚家方圆数里,遍是眼线,昨ri便已发现阁下和苏姑娘的踪迹。”
沈琢玉和苏采萧一听,俱是脸sè发烫,不约而同地忖道:若是依他所言,昨夜树冠上的事情,岂非也被他人知晓?
沈琢玉神sè尴尬,干咳了一声,忽地瞥见挟翼子背上裹着件物事,目中露出几分疑惑。
挟翼子看这二人脸sè通红,心中也是奇怪,想到还有任务在身,当即解下了包裹,递给沈琢玉道:“这是家主命我交给阁下的东西。”
沈琢玉迟疑着接过,翻开包裹的黑布,露出一只古朴的剑匣,脸sè顿时大变,忍不住轻呼道:“雪恨?!”
挟翼子道:“正是,家主命我务必要将神剑送到阁下的手上。”
沈琢玉强压下震惊,又将剑匣递回,沉声道:“此剑早已属于楚家,我是不会要的。”
挟翼子并不伸手来接,继续说道:“家主还让我带几句话给两位,阁下请先听完,再论是否接受神剑。”
沈琢玉和苏采萧对望一眼,点头道:“好,你说。”
挟翼子躬身道:“家主让我告诉阁下,他败于你手,神剑本应属于阁下,这是大会的规矩,全天下的英雄都是见证,若是阁下不愿接受,不但坏了规矩,更会惹来天下英雄的不满,楚家的颜面亦会损失殆尽。再者,家主决意闭关修炼,专心提升剑术,不想再让神剑干扰了心神。”
沈琢玉听罢,心知这话看似是劝他拿剑,实则却是一封战书,当下长吸了口气,忖道:想必是我那时的一番说辞,将他彻底骂醒,也罢,前辈若是看到他奋发图强,定会含笑九泉……他想到此处,不再多言,旋即便将剑匣抱起,背至身后。
挟翼子见状,脸上一喜,目光转向苏采萧,拱了拱手道:“至于苏姑娘么,家主却是让在下带了封书信……”说话间,他探手入怀,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苏采萧。
苏采萧面sè狐疑,立刻便将信封拆去,展开细瞧。沈琢玉不发一言,心中却在嘀咕:有什么话不能让他人代说,非要写封书信呢?
他念头刚转,岂料苏采萧看至一半,脸sè倏然惨白,身子霎时软倒下去。
第148章 黑夜遇敌
“采萧!”沈琢玉急忙将她扶住,另一手接住飘落的信纸,目光一扫其上的内容,亦是脸sè微变,只见纸上写着:
“采萧,你虽负我,我却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只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一时鬼迷心窍,隐瞒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暂时救不了你娘。我的虚空剑术仅仅练至二重,若要医治你娘,务必要达到三重不可。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开始闭关修炼,希望一切不算太晚……”
沈琢玉看罢,心知此信对于苏采萧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眼见她清泪长流,虽觉心痛如绞,却也无可奈何。
挟翼子完成了使命,带着一众人等返回楚家去了。他一路行至灵剑湖畔,却见岸边齐齐立着七八个人影。
走到近处,方才躬身说道:“属下已将神剑和信件送到。”
立在最前的楚千羽闻声转过身来,脸上皱纹深如沟壑,仿佛老了几岁,目光不悲不喜,只是轻点了下头,沉声道:“宾客可都去了?”
翻羽子踏上一步,拱手道:“今ri早上,已经差不多散去了,余下的,多是和楚家交好的门派,可能还要逗留一段时ri。”
“嗯……从今ri开始,尔等须要一步不离守在这里,决不能让任何人干扰家主,可都明白了?”
“是!”六人齐声应道。
楚千羽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湖心的小筑,眼中既有期盼,又有感伤,暗暗问道:轩儿……你如此轻易就放弃了神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此时此刻,小筑后庭,繁花锦簇,鸟语凄凄,楚轩盘膝坐于泥地之上,双目微闭,强烈的剑意正在不断升腾。在他面前,一座新筑的坟茔格外秀气,坟前石碑之上,一列铁钩银划的行楷几乎便要破石而出,竟是纯用剑气刻成。
楚轩霍然睁眼,伸出惨白的五指,徐徐拂过石碑上的每道笔画,喃喃道:“雾儿,总有一ri,我会扫平恶虎帮,为你报仇雪恨!”
ri光灼灼,现出碑上的文字,赫然是:爱妻腾雾之墓。
经此一役,楚家元气大伤,不但预计目标没有达成,更损失了八骏中的二人。不过一月时间,江湖上便已传的沸沸扬扬,都说神剑大会上出现了一个少年高手,自称来自沈家,乃是叠浪剑后人。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先是大败楚家众多高手,而后力压恶虎帮,反替楚家解围。
一时间,沈琢玉的名字直传千里,天下尽知。
这ri,武夷山境内,一辆马车由东而来,驶入林子之中。
车夫带着斗笠,cāo控两匹棕马,时不时呵斥几声。马车行得甚急,余风扫过,卷起地上的枯叶。
忽地,马车里传来一个悦耳动人的声音:“你累么,若是累了,咱们就休息一刻吧……”
车夫仰头瞧了瞧天sè,道:“今ri不早了,若是不加紧一些,恐怕要在这林子里过夜。”下巴上胡子拉碴,怕是很久没有打理了。
“过夜便过夜,也没什么好怕的。”马车的帘子掀起,探出一张不似凡人的脸蛋,压得ri光为之一暗,不是苏采萧,又是何人?
车夫扬起斗笠,露出了真容,自然就是沈琢玉了。他摇了摇头,叹道:“采萧,每ri多走一些,便能早一些到达雪山,你不是也想早点见到你娘么?”
苏采萧闻言,脸sè黯然,不发一言地缩回了马车内。
沈琢玉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多问,只是心中总是隐隐觉得,苏采萧还有事情瞒着他。
就这般,马车一路急赶,可惜武夷山山势甚广,二人终究没在天黑前驰出林子。无奈下,只得停下马车,待到次ri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