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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手轻脚挪过去,朝棋盘一望,瞬间觉得,我的老眼要瞎了……
棋盘上用黑白两色棋子拼的一只白兔头惟妙惟肖,活灵活现跃然棋盘之上……
小可乙才发觉我的存在,小脸大放异彩,放下手中的棋子拉起我的裙角,“啊,你来了,你看我的兔子,像不像?”他朝我指指他的白兔头,说完,他还像模像样地搭着自己的额角,“我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一口老血噎在嗓子口,安慰自己,孩子毕竟太小了……
我颤着手指指了指一处,小可乙很配合地撂下一枚白子,顿时和谐了,小可乙欢天喜地扯着我的衣角,“哇,你真厉害!”
我摆了摆手,深不以为然,“咳咳,也没什么……”我淡定落坐在他对座,“可乙啊,你晓不晓得我的贴身物什都哪里去了?”
可乙盯着墨玉棋盘的空档略略朝我掀了掀眼皮,“哦,父君收走了……”
“为什么?”
可乙小脸皱了皱,“怕是父君他喜欢吧……”
我一脸错愕,“你阿爹怎么能因为自己喜欢却问都不问我,就随意拿走人家的东西呢?”
可乙一脸同情的模样,“我父君他就那样……有时候专制蛮横,有时候又温柔如水,我都忍了他好些年了,你也忍忍吧……”
于是,我终于无话可说了。
可乙没去出席他阿爹的寿诞大宴,他整个一下午就耗在那墨玉棋盘上了,兔子完了,猫咪上,猫咪完了乌龟上,乌龟完了小虾米上……
我于一旁观战,关键时候指点一二,无聊到昏昏欲睡,无奈小小可乙战意不减……
掌灯很久之后,我哈欠连天,可乙终于看不过去了,才十分不愿地将我放了,我便如遇大赦般千恩万谢随着西沫回了暂时安置我的寝殿。
西沫退了,我便摸|黑摸|上|床,捞过一床被子裹着便睡了,怕是坐了这许多年,变得嗜睡了些。
睡到不知几时,忽听得有人敲门,我迷迷糊糊同那人拼耐性,若不是要紧事情,他敲几下就会走了。
正屏气凝神间忽听得外面是可乙软软糯糯的声音,“你……睡了吗?……”
睡意顿时醒了七八分,扇出一道袖风点了灯,我才揉着额角开了门,门外赫然站着小可乙,只是他小小身板只穿了白色中衣,怀里还抱着他的小枕头,一脸可怜相巴巴将我望着。
我有些愣怔,瞄下去他还是光着小脚丫子,心里一软,我探出身子将小可乙抱了起来,“你怎的,半夜梦游?”
小可乙乖乖腾出抱枕头的一只小胳膊环上我的后颈子,小胳膊吹了夜风有些凉,他嘟着小嘴,“你才梦游呢!”
我哭笑不得,“你的少清殿不在这里,当然是你梦游了……”我将他抱进来,走了几步就有些吃力,“话说,可乙你好重……”
可乙一脸委屈的小|样,“胡说!我父君最近还抱过我,也没听他说我好重……”
我咧了咧嘴角,“那是因为我没你阿爹重……”
小可乙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我发现了,不论是专注于思考中的男人还是小孩子,都非常非常滴有魅力……
我抽出他怀里的小枕头甩到了床上,谁知怀里的小可乙发话了,“可是,你和我父君谁轻谁重和我的轻重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头有点大,“可乙你晓不晓得,睡到一半被吵醒的脑袋不适合想太高深的问题……”我将他稳稳地放在床上,抬手把他的小脚丫子塞进被窝里,顺便打了个哈欠,我才倚在床边,“说!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来吵我做什么?”
小可乙他一扭小屁股趴在床上,将自己的小枕头摆好,自己一扭一扭地钻进了被窝里,我一脸愣怔,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还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爬人家的床?”
小可乙脸色青白一阵,才可爱地笑了笑,“我是怕你睡不着所以来陪你……”
我一顿,伸出拇指抹了抹嘴角,才利落地翻*,一伸手将小可乙揽在怀里,哇,软和和的,舒服啊……
我心满意足地咕哝道,“嗯,你陪我吧,陪吧……”
小可乙不安生,扒着我的胳膊痛喊,“啊啊啊,睡前还没给我讲故事呢!我父君就常常给我讲……”
我抬了抬八斤重的眼皮捏了捏小可乙的小脸,“乖,我这里没有故事,要听故事爬你阿爹的床去……”
可乙咕哝了一声,我也没听太清楚,因为眼皮真的太重了,阿弥陀佛……
我扒在长海奢侈的青玉栏杆上看着雾气中曼妙的白荷,眼风里瞧见可乙他阿爹过来了,我忽地想起我的宝贝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它们或许是重要线索也未可知。
我正琢磨着我要怎样说才足够婉转,既不失敬意,又能让他晓得自己这么做委实太蛮横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张冷冰冰的俊颜。
我茫然,“我是不是做了让大人不开心的事情?”转念想了想,“哦,昨晚实在是小殿下自己爬|上我的床的,并非是被我拐了去……”
说到此,我为自己贪图小孩子暖和和而未将小可乙及时送回去后悔不迭……
他阿爹却没什么表情,一潭秋水似的眸子冷清得要将我冻住,“你晓不晓得我为什么为他取名叫可乙?”
可乙?为什么?我如何晓得?
他阿爹走近几步,我忍不住退了一步,却是一歪生生靠在了冷冰冰的青玉上。
“‘良辰讵可待’,可乙的娘亲叫良可。可——是‘此情可待成追忆’的可,可是他娘亲太无心,抛下可乙便不知去处,叫我上天入地寻了她整整五百年。忆可,忆可,因为无心,所以忆字去了心,独留一个乙,便是可乙。”
他阿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声线也毫无温度,可我却知道,他在生气,他在生很大的气,我不晓得他为何冲着我生气,但是我内心依旧无限唏嘘……
这怕是情伤,乃是硬伤。
可乙他阿爹怕是被可乙的娘亲伤得重了些……
我惶装镇定,喟然叹道,“原来这小名字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学问,真是受教,受教……”
他阿爹继续逼近我,我有些无措,转过脸看白荷,“大人,你可否靠后些?我有些紧张……我虽同可乙他娘亲一个名姓,可我不是啊,”忽然觉得自己语气太伤人了,想了想,“但是,若朝我撒撒气你能好受一点,我就勉为其难受着便是,只是……”
我快要哭了,“你靠后一些,行不行啊?”
难道在亭子旁看到的可乙他阿爹是另外一个人么?那个清贵绝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变化忒大……
他阿爹像是没听见我的苦苦挣扎,依旧我行我素,将我死死逼近青玉栏杆旁,狭长的眸子虚了一虚,“纵然我死了,可是她怎么能不顾我们的孩子,自己孤身离开了呢?我气不过,她怎么能如此绝情?那可是我们的骨肉……”
我伸着手死死抵着他阿爹险险靠过来的胸膛,“大人,你莫这样,我要喊人了!”
谁知他阿爹依旧不为所动,竟抬手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我一个不防,一眼撞进他墨黑的瞳仁里,我看见——里面住满了深深地哀伤。
“就算是为了救人,便也罢了,偏偏她还饮下那忘川河水,只记得她丢了一个孩子,却将我们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不知怎的,浑身有些发抖,眼睛一眨,眼角竟湿漉漉了,嗓子眼酸酸涩涩,脑子里是白苍苍一片,像是生命里缺了重要的一角,无力辩白。
他的手,指尖微凉,捧起我的脸,指尖微动,替我拭去泪痕,他的眸子留连在我的脸上,满是眷念,然,他却说,“你以为你忘了就不会痛了,你忘了就能算了吗?”
半晌,他抬手将全身颤抖的我拥进怀里,指尖又暖暖地触过我被青玉冰过的背脊,他的怀里也有我贪恋的温度,我的手指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裳。
他在我的耳边轻语,“我偏不!我要让你记起来,让你知道你在可乙的生命里缺席了五百年,在我的生命里也同样缺席了五百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耳廓上。
“良可,你晓不晓得,为什么可乙比你算的小两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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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小生自己也被这一章给娱乐了……真的是好欢乐……
奉献给大家,祝大家劫后余生,周末快乐……(撒花……)
、第七十三章 天君有诏
“良可,你晓不晓得,为什么可乙比你算的小两百岁?……”
是小两百岁,我敢肯定可以是比我的孩子小两百岁,初初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判定可乙同我无甚关系,可是他,他怎么知道?
我慌忙挣脱开他的禁锢,仰头灼灼地盯着他,语气有些抑制不住的焦急,“你怎么晓得?那是为什么?”
然,他如墨的眸子却是越来越深,一眼望不到尽头,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片刻,我的脑袋凉了凉,垂了脑袋,有些丧气,“大人骗我的吧,我却一点也不记得大人……”
话音刚落,刚刚还将我箍得那么紧,那么真实的怀抱却慢慢透明,在我的眼前一点点消失了,我一仰头便望见了他忽然带了丝狡黠的眸子,慌慌忙忙伸手去抓他被风荡起的衣袖,却是抓了个空。
脚下像是突然踩空了,未料到的身形一偏,我猛然睁了眼,怔怔地看着四周散着的薄薄的帷幔,顿时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原来是一场梦……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我大汗颜,难道我有在无意识里肖想可乙他阿爹?因此才会梦到如此……呃,如此迥然不同的帝俊大人……这,这……
太不靠谱了吧……真是罪过,罪过,人家可是上古神祗之首帝俊大人,肖想不犯罪吧……
我想摸一把额头的汗,胳膊却是被谁压住了,我一动,却惊着了身边的可乙,他半眯缝着一双眼扬起稚嫩小脸,与之稚嫩非常不和谐——很不爽的样子,瞄了我一眼,继续拱拱被子睡觉。
“太残忍了,怎么能半夜吵别人睡觉呢?”他闭着眼睛咕哝道。
泪目,这其实是我的台词好吧……
被三番五次搞醒,我是再也没有睡下去的感觉了,并且为自己的大胆深深震撼不已……
我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怀里的可乙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子,拿他小小的背对着我,我瞧着他,身子蜷地像是一座小丘,被子就那么鼓起一小坨,真是让人可怜得紧……~(≧▽≦)/~
我悄悄贴过去,诱惑道,“小可乙,来,叫声娘亲……”
可乙没有出声,只是小身子轻轻但是很明显地抖了一抖……
哈哈,心情大好,我继续道,“小可乙,你不要害羞,来,叫声娘亲叫我听听好听不好听……”
可乙继续抖了抖,半响,他爬起来,默默地抱了自己的小枕头,看样子是要预备下床走了,模样快要哭出来了,“父君说小孩子都是晚上长个子,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想让我长不高……”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我也坐起来,笑得讪讪,瞎,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再说了,你大半夜跑出去,叫她们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可乙生闷气一般心如磐石,丝毫不为我的言语所动,我便伸手夺过他的小枕头,继续劝慰,“还会吵醒你父君的,要是叫你父君知道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嘿嘿……”
却不曾想,小可乙跟着自己的枕头走,我刚刚放好枕头,他就一骨碌黏着枕头就躺了下来,却依然嘴硬道,“父君,说不定这会儿还没睡呢!不会吵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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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给他掖好被角,好奇道,“咦,你怎么知道?”
小可乙嘴角一扁,“我原先也爬过父君的床,父君这会儿总是会看一副丹青看得出神,随手就把我送回少清殿,听清官哥哥说,父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