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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头:“什么一个多月,离毕业还有四个月,整整四个月啊,难道我都要过这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你看看,你看看,我连小肚子都没有了,没有小肚子的秦卿还是秦卿吗?!”
她看我眼神很奇怪:“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宋子言已经就不代课了啊,全校人都知道,难道他没告诉过你?”
心里涌出了一股热,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问:“你是说真的?!”
她嘀咕:“我还以为他看上你了,怎么连这种事都不跟你说?”
在她的嘀咕声中,我早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爬了起来,一直往宋子言的办公室跑。心里有种热热的东西流淌着,催促着,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可以快点,再快点,甚至飞到他的面前。
我气喘吁吁的推开门,宋子言正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看到我显然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以一种极为热切的目光看着他,手无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是不是要离开学校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我用力的点头:“你回答我是不是。”
他眼里似乎有温柔的水波:“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吗?”
他点点头。
我的眼眶胀红,眼底有些热:“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
他扶住我的肩膀:“秦卿,你听我说……”
我摇头,一步步后退:“不,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挣脱他的手,我快速地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有些大,心热得不像话,胀得胸怀满满,眼角渗出的泪珠在眼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
我知道那是欢欣的泪水,那是真正的喜极而泣,那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苦尽甘来的兴奋。从此后,再也没有清晨凶铃,再也没有该死的一千米,再也没有宋子言……
宋子言,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些空空的。
人的惯性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明明昨天太欢庆熬了很晚,可是今天居然还是在五点多就睁开了眼。宿舍很静,大四的课很少,外面的走廊上也没有声音。学校还没有送电,屋子里黑黑的一片,隔着窗帘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可是我闭着眼睛也能想到现时学校门口的情景,食堂的人正在往里面运蔬菜,学校那对满头白发的日语外教一起慢跑着,看到我们会用日语跟我们打招呼,笑容亲切。宋子言会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微笑:“像这这样多好。”晨曦扑在他的脸上有种宁静淡远的气息。
这么想着,我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被遗弃的小东西,心头伤感,自怨自怜起来。
下午三点多的食堂比较冷清,聊着天肖雪就扯到了我身上:“这宋子言够绝情的,怎么说你们也共度了那么多个筋疲力尽的清晨,他怎么走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啊?”
筋疲力尽的清晨?我说大姐虽然你是英语系,可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也不要搞这种歧义句好不好?我没抬眼:“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啊?”
她说:“宋子言除了上课搭理过谁啊,他那时候对你步步紧逼的,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
步步紧逼?虽然是事实,但是依然歧义,我认真看她:“你看看我的脸,艳丽吗?”
她摇头。
“清纯吗?”
她更用力的摇头。
我对她的无知感到惊悚:“根本区区在下博览群书的经验,像宋金龟那种专门造出来供小女生意淫的对象只会折在两种人手里,一种是美艳不可方物聪明绝顶随便就能经营个国际大公司或者杀手联盟的,一种就是青春可人走路都会摔倒都被人推到床上了还很傻很天真的说你的身上怎么多了块肉的。略懂否?”
她竖起大拇指:“好觉悟。”
我在群众的赞赏目光中,谦虚的点头做最后总结:“总而言之,我们俩就是他也瞧不上我,我也不肖想他。”
肖雪看着我身后忽然变了脸,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就看到宋子言站在我身后,嘴角紧抿,面无表情。
潜规则之求职
我心里咯吱一响,果然背后不能说人,这一个月都没音讯的人,怎么这会儿出现啊。不过还是抬起一只手很亲热地打招呼:“嗨,宋老师好。”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直到我手都有点僵了,他才转开了视线,平平地,不带任何感情地,仿佛不认识我似的转开了视线,转身走了出去。
我心里一痛,抓住肖雪的手疯狂的摇动:“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肖雪奇异地问:“你穷摇奶奶附身了?”
我面如死灰:“我的心好痛好乱好难过。”
肖雪伸手就要安慰地摸摸我的头。
我奄奄一息地问她:“你说,宋金龟不会因为我说了他两句就把我成绩给改回去吧?”
肖雪怔了怔,落下的手重重拍在我的头上,我整张脸扎进了面里。
事后才得知,那天宋子言是为了处理辞职后的一些琐碎事情才回的学校。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我每天都准时到教秘那里报告,冷汗涔涔的查成绩。到后来学校甚至风传我和教秘有不正当的关系,每天都在学校神圣庄严肃穆的办公室里演出“放学后”。我为此顶着全系人民的暧昧眼光,教秘还被辅导员叫过去批评了作风问题。
一来二去我们熟了之后,教秘抽着烟跟我抱怨:“其实跟学生闹绯闻也是对我个人魅力的一种肯定,只要不要被人抓到把柄我是不会太介意的。可是为什么是跟你呢?搞得我的身价一落千丈。”
据说那一天教秘办公室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男女的喘息低哼声。并且在第二天他的脖子手臂上出现了可疑的淤青与红肿,自此,我更是声名大噪。
当然,这些群众的拥戴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唯一在意的就是隔了小半个月,我的成绩还是□的六十一分,我才总算又能睡上了安稳觉。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指望我这辈子累死是没戏了,安逸死还有可能。
如果一个人能被肖雪看不上眼,可见他的人生已经堕落成了这这样。我正抱着电脑为了东子哭呢,肖雪啪的拔了电源横眉冷对:“为了不让你死在床上,我决定让你跟我去招聘会。”
大四课少的可怜人却忙个不停,除了顶头的论文大砖,忙考研的忙考研,忙出国的忙出国,忙工作的忙工作。我对我的未来没有什么想法,就准备随波逐流随遇而安——换言之,也就是破罐子破摔。可是平时的酒肉朋友肖雪这时却表现出了和我截然不同的斗志,在各个招聘会之间来回穿梭。
到了招聘会现场才明白中国这几年的基本国策计划生育绝对没有得到贯彻的实施,我原以为中午的食堂是全球人口密度最大的,买饭窗口的小姑娘是世界上最牛哄哄的。到了这里,才明白自己的目光短浅与狭隘。
招聘的单位并不多,二十来个一字排开,而且大都是什么保险公司销售部门的。说好听了是销售,说白了就是拉保险。我嘀咕:“咱一大学生来拉保险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说话着看到那保险公司的人手上厚厚一叠的简历,我自动闭嘴。不小心瞄到那叠简历最上面一张赫然打印着象征神圣与崇高的XX大学,我自动低头。
世道艰难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难得?
工作。
我是很想回去的,但是肖雪在这种时刻发挥了真正勇士那种直视惨淡人生的精神,横冲直撞,手中的简历跟雪片似的漫天飞舞。我估计着每个公司都至少收到了三份。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临时做的五份简历,上面还有我耷拉着眼醉眼看世的照片,心里顿时觉得很是惭愧。同这样是学无所成的两个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于是坚定了我摆脱自卑自弃的包袱,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从高到低,从难到易,我冲着人最多的地方前进,前进,再前进。
桌子前坐的两个姐姐面孔很美丽,表情很严肃。我冲她们咧嘴讨好的笑,把手上的简历规规矩矩的放在她们手边。正要退出去,就听到其中一个人喊:“诶,等等!”
我立马站定,回头继续讨好的微笑。
其中一个问:“你是XX学院的?”
“对啊。”
“你们学校英语系有没有一个姓秦的长的很漂亮的女生?”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基本上姓秦的都挺漂亮。”
“那我问你……”
另一个人打断了她:“别问了,她能知道是什么啊。”摆摆手就让我走了。
我从人堆里挤出来,脑海里就四个字,莫名其妙。
在没饿死之前我还是比较有骨气的,五份简历全都是投的招聘会上特别抢眼的公司,那些保险公司一个都没投。肖雪说我太傻太天真,投的那几个公司都太牛哄哄,我根本就不靠谱,属于一看到我简历一看到我毕业的学校就给扔到垃圾箱里那型。
没想到第二天居然接到了其中最最牛哄哄,我最最不靠谱的公司的电话。
于是我认真打扮一番,还借了双高跟鞋,歪歪扭扭的去面试。
进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没戏了,先不说从前台到职员那架势。只是看着走廊上一个个看上去就特精英特靠谱的人,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绿油油的叶子,衬托着这些姹紫嫣红。
一个脸色有些苍白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跟我打招呼:“诶,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自报告了家门问:“你呢?”
“XX大学。”她一出口我就觉得她就是这人群中最娇艳的一朵。她皱着眉头接着说:“我觉得这次可能不行,我刚刚看到几个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博士生。”
我咽了咽口水,开始觉着她也变成了绿油油的叶子,而我就是花茎下那臭烘烘的牛粪。
她显然是靠倾诉来纾解自己的紧张,又说:“本来我还有点把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忽然传出了消息,说是他们经理亲自面试。”
我问:“那不好吗?”
她说:“他们经理是国外回来的,我这口语唬唬外行人还行,在他面前根本就顶不了用。”
我沉默,我连糊弄外行人的资本都没有。在她抱怨不会跑的时候,我连爬还勉强呢。
她冲我抱歉地笑了笑:“麻烦你帮我先拿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我把她的包放在怀里,手上拿着她的小笔记本,本子自己翻开,显然是刚刚她看的时候折过的痕迹。上面有一行字:“英文面试必备答案。”我偷瞄着她还没回来,赶紧跟做贼似的偷偷把下面的几句英文背了下来。
一个个的人进去了,又一个个的人出来了。
其实人害怕的往往不是结果,而是等待那个结果的过程,死也不过就一瞬,可是等死是最最让人恐慌的事情。所以当里面面试官喊我名字的时候,我是整个人带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冲进了考场。
不幸的是我忘记了我脚踩的高跟鞋,一个俯冲差点没摔地上,幸好手按住了旁边的椅子。我松了一口气,快速的站稳摆出端正的姿态坐好。“嗤。”有人笑我,这嘲笑的声音还很熟悉,我抬头朝面试官扫描。
许久未见的宋子言衣冠楚楚的坐在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这是什么状况?
旁边一个半秃顶的中年男人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我的疑问,他恭恭敬敬地跟宋子言说:“总经理,开始吧。”
我的眼睛差点没凸出来,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不过这能不能算是一种裙带关系。我又开始不自量的想,我们毕竟有过一个多月的筋疲力尽的早晨……众所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