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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获得自由。
这本书写在父亲去世之后。一些人喜欢这本书,告诉我他们在旅途中带着它,在旅馆的夜晚里一遍一遍地阅读它。这是一本适合在路途上看的书。它关于改变,关于流动,关于生长。它具备一条河流的属性,它听到大海的声音。
那片大海,广阔无边而又静默涌动的大海,是读和写的人,所面对着的关于时间的问题。
为了抵达大海,那些深夜洒落在海面上的雨水,那些各有起源的支流,它们彼此融汇。
这是书写所抵达的海洋,是它自己选择的道路。短句|她对他说。我很爱你,却不知道该如何靠近你,所以觉得离开也是可以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结果反正都是这样,是好是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经迷恋你,就像我迷恋一把晚清的雕花木椅。
喜欢甜食,这是否标志着一个人内心的缺陷及童稚。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被别人嫉妒,就说明做得还不够好,没有做到能够被挑不出毛病的程度。有些完整程度高超的人是不可被毁坏的。
他说,我记得第一次在咖啡店见到你。你给自己剪了头发,那个刘海剪得实在是业余,你的神情却怡然自得,全不在乎。只是你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法国电影留下的印象,只是女主角身上的一件窄小的白色棉衬衣,脖子上的银项链和牛仔裤,以及她始终在抽烟的姿势。但那依旧是一张可以一阅的片子,保留了欧洲片子难得的不怕沉闷的平实自得。
中午有人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读自己的小说,情绪高昂。关心的都是自己的事情。穿的鞋子,裤子,写的小说,想拍的电影……诸如此类。很奇怪,有些人似乎从来不会成熟,去懂得承担及照顾别人。相反,总是那么爱自己。所以我其实并不喜欢与人做朋友。
东京杂志里出现的蓬巴杜,代表一种刘海的样式。把头发松松地后挽,用夹子夹住,这样它就有一个矜持的弧度。发现在街上有年轻的女子,顶着微微耸起的刘海,下巴轻巧。想轻轻亲吻一个女子的蓬巴杜,为那漆黑浓密发丝所闪烁的气味,为它的芬芳和生机。
一杯冰冻的咖啡,淡而无味。抽掉三分之二的盒子里的香烟。
人也许不该猜测、推断或决定自己能够活多久,那是件残酷的事情。
交际|一直是个不善交际的人,现在只觉得认识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无兴趣结交。
能够产生联系的人,似乎总是自动出现。而当他们出现的时候,也总是能够自然地识别。好奇盲目的社交年龄过完之后,心里的喜与不喜已经清楚分明,欲望也不沸腾。知道生活中所真正需要的关系,不过是那么几人。若没有与之保持长久关系的心得,那么见与不见,好与不好,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五彩纷呈的人,过目即忘就可。
那些热衷或善于交际的人,很多是工作排场,需要建立丰富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是抱团的文艺工作者,建立小圈子,互通有无。一些人喜欢对外界说,我认识谁谁,与谁谁熟悉,跟谁谁们经常一起开派对。他们要站在一些有名气的人身边,以此让自己也散发出光芒。
之四女童疆域(26)
总之交际本身带有很多需求和目的。如果不存在需求和目的,交际无法存在。
我愿意与之交往的人,希望他能够具备独特的个性和才华,聪慧,有可探索的内涵。又希望他在日常平凡的时候,善良,热诚,充满生机活力。这样的人,能够感染到他的芳香。他们自然显得很稀少。世间太多的人,或者聪明而不善良,或者善良而不通透。
对大部分华而不实的社交关系,缺少耐性和妥协之心。一种骄傲是,有时无需与人多做交流,但能坦诚地付出和倾听,获取观点。不要刻意拉拢及敷衍,也任何时候都不要谄媚和媚俗。
一个穿着洁净衣服的人,走入了集市之中只能被推来搡去。他需要付出代价。他没有这个集市的规则。对谈|偶尔出去谈事,觉得太多人需要聪明外露,逞口舌之快,身之所在,只觉得会略有诧异。比如对方为何要如此说话,以及说这些话的目的何在。可见人的语言是最容易导致复杂和混乱的载体。语言有时呈现无用。
泛泛肤浅但能言善辩的人,也许能够取得暂时性的或更为长久的胜利。
他们知道如何讨人欢心,以此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谓的巧言令色鲜矣仁,这样的人,吹牛比谁都利落,做事言而无信缺少诚意,处世为人不踏实。这样的人,通常还占据着一个位置,吹嘘颇具说服力,获取仰慕和跟随。他们是现代社会的必然产物和大势所趋。就像覆盖整个地球的电视暴力,你知道它是浅薄和负性的,但它的确在扩大范围,引领潮流。
我始终相信的是,谎言和寡义一定不能经受起时间的考验。
一个人能持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和空间。这是一种骄傲。
有效的对谈,应是单纯的,朴素的,无需迂回转折的技巧。对一个人说,我要什么,不要什么。这样他可以明白地告诉,他可以给出什么,以及不能给出什么。就是如此。可以剩余下很多时间,用来彼此欣赏或者享受沉默。
因为习惯直接说出,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有时会导致对方难堪或尴尬。长大一些之后,开始知道一些话不能说透,也不过是转身走人,避走算数。因为沟通原则的不同,对所谓的人情世故,永远都有障碍。但并不愿意改变自己,宁可逐减交往的范围,在某种必要条件下,降低自己的需索或采取后退。
此种退避,并非是一种弱点。对心里的那个孩童世界,保持自我认定,虽然也可承认它是一种缺陷。微小事情,愿意助人为乐,一种自发自愿的,对旁人的关心及怜悯。没有任何身份和范围界定,来自于良善和宽厚的心得。始终保持真挚的感情。
这种沟通能力,在我内心认定中才更为基本和重要。电影院|站在一个公共汽车站。夜深人静,汽车和行人形同绝迹,只有还未被熄灭的霓虹和路灯,在雨水中闪耀。一个男子出现在我身边,带着一丝犹豫不决的表情。他看起来似乎来自南方,体形清瘦,有一张俊秀面容。雨水很大。城市如同一座空城。他身份不明,来处不详。像一只被击伤的动物,等待着致命一击。是这样的一种犹豫不决。
雨水从我的裙子边沿流到腿上。我站在他前面,浑身的皮肤都是警惕的。他果然采取袭击,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双手围绕过来,举动熟练至极,仿佛我的身体早已经是他的果实。推开他。用胳膊肘从背后顶开他。他又靠过来。第二次。还是一样的动作。顶开他是因为知道他肯定还会再接近过来。女子有时能闻到这种直觉的气味。男人亦知道她喜欢,彼此心照不宣,游戏自动确定规则。但是这规则里又隐藏着一种危险。他是陌生人。
此时,一辆公车开过来。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坐过公车。此刻,它仿佛是很熟悉的一种交通工具,带来安全和人群。我们上车。车上很多人。
半路他提议去看电影。我知道他的企望还未满足,但接受这诱引。与他一起下车,离开安全和人群。我们是彼此孤立而对峙的一对敌人,带着各自隐秘的因由。来到一处电影院,墙壁上剥落绿色粉漆,灯光不明,空无一人,只有我们两个。选了最后面靠着墙壁的椅子。身边的陌生男子,已经成为一个陌生年轻女子。他是一开始就是一个女子,还是突然就换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但这个人依旧性别不是十分分明。我倒是看到了她的缺陷,她的手是残疾的,右手没有五指。这双手令我觉得憎恶,但是她的面目却美丽得很。她依旧很爱我,明确地对我充满感情和欲望。我坐在她的身边,内心不安定,又觉得她有吸引力。我对她的服从带着这样边界不清的憎恶和激进。
她开始对我讲述她的家世,拿出照片给我看。我看到她的母亲,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站在船上。还有一片海洋之中的岛屿,上面长满树林。她说,我买下了这个岛屿。她说,每个人的爱好不一样,有些人喜欢华贵的植物,我只爱种植玉兰、栀子。我说,这都是我喜欢的树。她说,那你可以来。
就是这样。这个梦醒来后还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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