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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他从高墙攀上了孟斐斯中央医院的屋顶,然后再利用梯子潜进建筑物内。他穿过一道充满膏药香味的走廊,走向几个置放了危险物质的实验室。室内存放的包括蟾蜍、蝙蝠的唾液、粪便与尿液,蛇、蝎与胡蜂的毒液,以及其他由植物萃取以制造特效药的有毒物质。
实验室的守卫并未对暗影吞噬者的行动造成影响,他将守卫击昏后,顺利地夺走了一个毒药瓶和一条关在篓子里的黑色蝰蛇。
※※※
奈菲莉大感吃惊,顾不得检视实验室的损失,便急着询问守卫的情形。幸好他伤得不重。他连攻击者的影子都还没看到,颈肩处就被重重一击而昏死过去了。
“失窃的情形如何?”她问医院的院长。
“几乎没有损失……只丢了一只关在篓子里的黑蝰。”
“有毒物质呢?”
“很难说。医院刚刚到了一批药,今天上午才要清点。小偷倒是什么都没打破。”
“今晚开始加强守卫,我会通知警察总长。”
奈菲莉想到丈夫曾多次险遭杀害,不由得忧心忡忡,这个不寻常的意外事件,会不会暗示着另一个谋杀意图呢?
※※※
首相带着沉重的心情,在凯姆与狒狒的陪同下,来到了国库门口。这是他就任以来第一次前来检视国库所储备的贵金属。其实他天未亮就被医院派来的人吵醒,根本还来不及和奈菲莉说什么,她便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去了。之后,他也睡不着了,干脆洗个热水澡,也好准备出发到孟斐斯市中心的国库。这一带有层层的警力戒护,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帕札尔在登记簿上盖了章。国库的门房是个上了年纪、做事小心谨慎的人,他虽然认得首相,却还是仔细地比对了章印,看看与当初任命新首相时宫廷所交给他的印鉴是否相符。比对完后,他问首相:“你想看什么?”
“所有的库藏。”
“那很费时间的。”
“但却是我的职责。”
“谨凭吩咐。”
帕札尔先从来自努比亚与东方沙漠矿区的金条与银条看起。诺大的建筑中,每一间储藏室都按顺序编了号码,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有一批金属马上就要送到卡纳克神庙去,供工匠装饰两扇大门之用。
一阵眼花缭乱过后,帕札尔突然发现里面几乎是半空的。
“现在的储藏量是有史以来最低的。”国库管理员说道。
“为什么?”
“上级的命令。”
“谁下的命令?”
“白色双院。”
“公文让我看看。”
果然,管理员在行政作业上完全没有疏失,这几个月来,金条、银条与大量的稀有矿物都在美锋的命令下定期运出了国库。
看情形是不能再继续观望下去了。
※※※
帕札尔往不远处的双院快步走去。双院的建筑共分两个楼,办公室之间还有一些小园子隔开。跟平常一样,里面一片闹哄哄的忙碌景象。自从美锋坐镇埃及的经济总部以来,对手底下的书记官们一向就是严刑峻罚、毫不宽贷。
广大的围场里,养着供神庙专用的肥牛,这些畜生都是农民缴来的税,有专人为它们进行检查。有一座仓库四周围着砖墙,并有士兵守护,会计人员就在里面秤金条的重量,然后再收入箱中。双院内部指令的传达更是从早到晚运作不息,有几名脚程飞快的年轻人,便专门负责到处传送紧急文件。另有总务人员负责工具与装备、制造面包与啤酒、接待以及运送香脂、大工地所需用品、护身符与仪式用品等等。此外,还有一个书记官文具台、芦苇笔、纸莎草纸、黏土与木制书板的专责部门。
经过各个柱子厅时,帕札尔注意到数十名职员都埋首写着记录与报告。美锋一步步地蚕食各政府机关,如今整个体系都已在他的控制之下了,他才从暗里现身出来。
工作小组的组长见到首相纷纷行礼致敬,但他们手下的人却仍继续做事,他们对大老板的畏惧似乎尤甚于首相呢。一名总管带着来客走到六柱大厅门口,里头美锋正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口述指令让三名书记官速记。
帕札尔打量着公开的敌人。他的全身上下、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无不显露出他对权势的野心与欲望,他对自己、对未来的胜利充满了信心。他一看到帕札尔,立刻停了下来,冷冷地遣退书记官,并要他们随手关上木门。
“你的来访使我感到无比的荣幸。”
“虚伪的客套话就免了吧。”
“你参观过我的行政机关了吗?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努力工作。你大可撤我的职,重新任命院长,不过整个行政运作将会嘎然而止,而第一个受害的人就是你,因为想重整这部庞大的机器,使它恢复正常运转,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而如今距离重新选定法老的日期却只有几个月了。放弃了吧,帕札尔,我劝你还是投降的好。”
“你为什么搬光了储藏在国库里的责金属?”
美锋得意地笑了笑。“你该不会去检查过了吧?”
“那是我的职责。”
“你真是太尽职了。”
“我要你解释清楚。”
“我是为了埃及的利益着想!为了与利比亚、巴勒斯坦、叙利亚、赫梯、黎巴嫩等等附庸国与友邦维持友好关系以维续和平,当然得满足他们的需求。而这些国家的元首最喜欢收受赠礼,尤其是我们沙漠所产的金子。”
“可是数量实在多得太不寻常了。”
“有时候总得表现得慷慨一点嘛。”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从国库调出任何金属了。”
“悉听尊便……不过,之前的程序可是完全合法的。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美锋该不会是利用合法的程序中饱私囊吧?我承认,这个想法确实很犀利。我呢,也就暂时不公布答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
第八章
被锁在尼罗河中央石块上的苏提,注视着河岸的灌木丛,那里躲着一个努比亚人,也正在窥探着他。苏提这个诱饵实在太诱人了,因此努比亚人自然也更加小心,他惟恐有陷阱,便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努比亚人动了起来,他还是决定行动了。他和其他族人一样,极谙水性,于是打算从水里突袭他的猎物。
苏提感到一股绝望的愤怒,不禁猛扯绳链,链子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但并没有断。他竟然就要如此窝囊地死在这里了,连自卫的能力都没有。他身子转来转去,想知道敌人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然而河水笼罩在漆黑的夜色里,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他头一低,奋力冲了过去,把整条链子绷得紧紧的。来人躲过了他的攻击,但脚下一滑跌进了水里。当此人再度浮出水面时,低低怒骂了一声:“别动,笨蛋!”
这个声音……苏提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忘不了!
“是你……豹子?”
“还有谁会来救你?”她向他靠了过来,身上一丝不挂,金黄色长发披垂在肩上。
浸润在月光下的她更显得娇艳而性感。她用双手环抱住苏提,吻了吻他的唇说:“我好想你,苏提。”
“我被锁住了。”
“至少你没有背着我胡搞。”
话才说完,她便向情人扑了上去,苏提当然抵挡不住这突发的热情。在努比亚的天空底下,在尼罗河狂野的澎湃声中,他们俩再度恣意交欢。
激情过后,她满足地趴在苏提身上,苏提则轻抚着她的金发。
“幸好你的男性雄风丝毫不减,不然,我可能就不要你了。”
“你是怎么来的?”
“搭船、坐车、走小路、骑驴……我就知道一定会成功。”
“一路上有麻烦吗?”
“偶尔会遇到一些强奸犯和强盗。不过倒也没什么大危险,埃及还算是个平静的国家。”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觉得在这里很好啊。”
“要是现在有一群努比亚人朝我们猛冲过来,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豹子于是站起身来,跳入水中,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块锋利的石块。她用力切割着链环,力道又狠又准,而苏提则猛敲着紧扣在手腕上的环节。
经过一番努力之后,他们终于割断了链子。恢复自由的苏提,高兴得一把抱起了豹子,豹子的双脚勾缠在情人的腰际,再次激起了他的欲望。媾合之际,不料脚下打滑竟滑落河中,两人不禁放声大笑。
滚上了河岸,他们的身子仍紧密结合在一起。拥抱着彼此的同时,心荡神驰的欲念不由得又激发起体内一股新的力量。
缠绵了一夜,直到天破晓时的寒意才让他们冷静下来。
“该走了。”苏提忽然严肃地说。
“上哪儿去?”
“往南。”
“那是个陌生的地方,又有野兽和努比亚人……”
“我们要远离这个堡垒和埃及士兵。他们一旦发现我逃走了,一定会派出巡逻队,还会通知他们的密探。我们得先躲起来,避避风头。”
“我们的金子怎么办?”
“放心,会拿回来的。”
“恐怕不容易。”
“只要我们同心,一定会成功的。”
“你要是再背着我和那个塔佩妮鬼混,我就杀了你。”
“先杀了她吧,那么我就解脱了。”
“这次的婚姻你要负全部责任!谁叫你听信那个毫无义气的帕札尔的话,我们才会沦落至此!”
“我会把这笔账算清楚的。”
“那也得逃得出沙漠才行。”
“我不怕。你有水吗?”
“有两大袋,挂在一棵柽柳上。”
他们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径,两边矗立着焦黑的岩石和险峻的悬崖。豹子沿着干河床前进,河床上长了几丛小草,刚好可以果腹。一路上,脚底下沙石滚烫,头顶上则盘旋着几只白颈秃鹰。
走了两天下来,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到了第三天中午,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赶紧躲到一堆被风侵蚀成球形的花岗石背后。这时候,出现了两名努比亚骑士,其中一匹马的尾巴上以绳子拖着一个赤裸的小男孩,他早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名骑士停下马来,扬起了漫天的红沙。接着,其中一人割断小男孩的喉咙,另一人则割下男孩的睾丸,然后才高兴地扔下尸体,朝营区扬长而去。
豹子两眼睁得斗大,只听苏提说:
“亲爱的,你看我们的未来有多艰险,这些努比亚强盗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只要不被他们抓到就好了。”
“躲在这里可真不安全,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吧。”
黑色岩石之间的荒野有几棵零落的棕搁,他们胡乱吃了点棕搁的嫩枝后,忽见远处刮起了一阵强风,风沙很快便阻断了视线。他们迷失了方向,只得蹲坐在地,紧搂着对方,等待着风暴平息。
※※※
苏提觉得被搔得痒痒的,便醒了过来。他清了清塞满鼻子和耳朵的沙粒,但豹子却动也不动。
“起来吧,风暴过去了。”
她还是不动。
“豹子!”苏提慌张地抱起她,而她却还是全身瘫软无力。
“你快醒醒,我求求你!”
“你应该还是有点爱我吧?”她突然精神奕奕地问。
“你竟然开我玩笑!”
“当我们成为爱情的奴隶,而爱人却又可能不忠的时候,就得考验考验对方。”
“没水了。”
于是,豹子往前走,希望能在沙地上找到一点湿意。傍晚时,她终于杀死了一只啮齿动物。她在地上插了两根棕搁叶脉,然后用两边的膝盖固定住,再以两手在叶脉间用力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