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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拘谨,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苏纯觉得自己自从见到亦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自己原来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基本上与自己无关的事,根本漠不关心,更不会做什么好心人,因为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她有自己的梦想去完成。然而,早见过亦风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看见如此可怜的男人,整个人都变得温和的不行。原本她是瞧不起如此软弱的男子,而今他被折辱如斯依旧艰难的活着,让她萌生了要好好照顾他,再不让他经历磨难。她觉得他过得太苦了,自己一定让他尝尝幸福的滋味。不知何时,她早已被他的温柔中透着的倔强深深吸引,更是钦佩他在如此磨难中仍能纯洁如莲般傲立于淤泥之中。可她却后悔当日说出口的喜欢,她仔细地想着自己对于亦风的同情之情应该更多才是,自己当时的鲁莽,对自己对他的感情都是不负责任的,甚至于在亦风看来还有些玩弄的成分。
日上三竿的时候,小柳端着煎好的药回到苏纯房中。苏纯接过药碗,自己先试了温,方才喂给亦风,只是她才稍稍尝到碗里的药,就苦的眉头微蹙。她忽然起了心思,看看那个骨子里柔弱到卑微的男子会怎样在她面前喝下这碗苦涩药汁。谁想,他仍是静静的喝下药汁,眸子里的忧伤依旧,规规矩矩,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怕苦的神色。苏纯有些失望,失望中又有心疼,其实她想看见这个男人将喜怒哀乐明明白白表现出来,不要一味压抑自己的真实的感情,只是卑微的懂得顺从别人的意思。
“谢谢,主人,赐药……”亦风规矩地将药碗双手举过去,轻喘着吃力道。
苏纯扶着他躺下,并没有说话。她就这么看着亦风静静的睡去,是她让小柳在药中加了一味安神的药,才使得亦风能安然入睡,不是因为吃痛晕厥过去。
这会她应该去给她找个大夫才是,尽管她知道他万分不愿,这点却绝不能依着他,趁着他熟睡,让大夫赶紧替他看看才是。可是,这里的大夫大多是女子,如何让一个女子给他诊治,正经大夫又怎会愿意为妓子探病?还有,若是爹爹知道自己房里藏得男人,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为此苏纯特意在城中为亦风寻了男大夫,只是这男大夫的性子太过古怪,她费了一番心思,才请得大夫来。这个一身青衣的冷峻男子,只一个人带着药箱,便只身来到苏府。在他看到亦风浑身的伤后,狠狠的剜了苏纯一眼,那锐利的目光刺得她心里一颤,她虽明白亦风身上的伤不是出于自己手下,但那份内疚却仍让她如同做则心虚一般低下头。
这男大夫一直冷冷的,自然下手也没有半点温柔。麻利的查看着伤势,一边扯去没用的纱布。修长的手指在自备的瓶瓶罐罐中沾了药膏,一一涂在他身上,间或的按揉,使药要被充分吸收。
男大夫又搭了亦风纤细的腕子,探了他微弱的脉息,又瞪了苏纯一眼,转而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了方子,交给了小柳。他本想让苏纯回避出去,但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终究没有。他的冰凉的双手轻轻地抚上亦风满是血色红肿的下,体,出人意料的他不再下重手。
***********(咳咳,那个此处和谐……你们懂得的……·……)************************
这边亦风却是疼的冷汗涔涔泪珠不断,早已醒了过来,却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叫出声来。
可苏纯看得心惊胆战,她实在不忍心,也不管那大夫眼神多么锐利,“大夫,您轻一点……”
她又忙对亦风嘱咐道,“我知道你身上的伤一定很痛,要是疼你一定要喊出来,千万别憋着,喊出来会舒服些……别再委屈自己了。”
亦风仍旧无助的摇着头,痛苦的呻吟依稀在寂静的屋子里蔓延着。
在处理完亦风身上的伤之后,那男大夫把苏纯叫到屋外,眼中露出不屑,轻慢地问道,“他是妓子吧,怎么,你就只是买他回来玩玩么?还打算给送回那吃人的地方去,那还如何要我尽心去医治他……哼!”
苏纯满是疑惑很是不解,刚想追问他这些话从何而来,那男大夫早已愤愤地转身走人了。
苏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也没工夫多想,只认为是那男大夫性子清冷傲气,心里瞧不起亦风这样的小倌,也瞧不起自己这般将风尘之人带回家的行径。她心中自嘲,倒也是,自己带个男子回家,没名没分的,也不算个事。
于是此后两日亦风身子都还算正常,伤口也渐渐开始结痂愈合。可是到了第三天,一切全变了。
先是高烧不退,整个人又是痉挛又是颤抖,原本就惨白的脸上,现下连勉强的额微笑都挤不出来。苏纯也问不出他到底是痛是痒,之前吃的汤药去都吐了出来,后来连句话也说不出,人到最后就一直昏迷着,任凭他们怎样都唤不醒。不过半日的光景,鲜血就从亦风的嘴角流了下来,吓得小柳看着榻上的亦风嘤嘤的哭了起来。
苏纯更是急得几次派人再请男大夫来,全都被回绝。
“等你把他真正赎出来,再来找我……”后来那男大夫才不耐烦回道。
苏纯想着男大夫的话,真正从青楼将他赎出来到底是何意思,他现在不就身在她苏府中么? 难道,亦风还跟琼林楼扯不清关系,还跟那老鸨云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么?忽的,她想到前日自己从琼林楼强行将亦风带出楼,自己虽给了不少银票,也当只够赎个普通妓子,而自己带走的是当年的花魁,就算再怎么不济,也要赏钱的银两吧。虽说亦风岁年纪不轻了,就单这张脸,这身子,老鸨也不会舍得就这么卖掉。而当日那老鸨并未真正阻拦,只是装腔作势唬人而已,依着琼林楼的势力,若他派打手穷追猛打,自己鸢儿和几个家丁决计不是对手,更会被报官,自己一定没能力全身而退,返回连累亦风受罚,结果自己轻而易举的能从琼林楼带走人,该是那叫云然的老鸨有心而为之吧。
苏纯更加奇怪了,这个老鸨和亦风一样身上带着太多秘密,甚至这老鸨比亦风还神秘,她也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一边说自己不能带走亦风,一边又纵容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近乎劫人一般将人带走。最让她不解的还是对于亦风,他即使当日的花魁,怎么回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衣食住行竟没一点能与楼里稍有姿色小倌相比,更别说同楼里现今的花魁公子妙伶那已是云泥之别了。只是因为他年老色衰么?她都不信,现在的亦风虽被伤痛折磨的身子消瘦,面无血色,但那双动人如水一般的眸子多让人怜惜,若是打扮起来,绝不逊色与那妙伶公子,更会迷得那帮好色的女人神魂颠倒。为什么,要如此对他?平日为奴非打即骂,三五日便施与刑责,还要不停的接那种要人命的客人,他只是个女尊世界柔弱的男子,纵使当年满腹才华,聪明惊艳如斯,如今却是卑微的趴在女人脚下,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老鸨放着大钱不挣,让他做这种辛苦的活计。
这样的凌虐折磨下,他却仍痛苦的活着,他没想过解脱么?还是连老鸨都不许他死?还有,他口中呢喃的爹爹是谁?他还有父亲在么,他父亲是谁?如何这般狠心,让儿子如此凄楚的活着?
解药。条件
在苏纯还没想好到底如何是好,思前想后也不捋不顺这事情前前后后的时候,下人来报,有人过府求见。她自认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府里的丫鬟小厮没什么认识的人,要有那就是如今仍昏迷在床榻上的亦风了。若是以前的苏家小姐的朋友,自己也没有半点记忆,说实话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哪里还有心情招待应付着客人。便想问清了这客人到底是谁,说自己身子不适,不便见客,来日等她熟悉了以前那小姐的友人再作打算。谁知,那些下人们也不认识这来客,只说那客人一定要见到这苏家二小姐。
苏纯只得做简单的梳洗打扮,来到前厅见见这客人。谁知等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琼林楼的老鸨云然。
苏纯遂引他到自己房里,云然方才开口笑得妩媚道,“苏小姐,几日不见,你们可还过得好?”
苏纯心知他指得是榻上亦风,摇摇头如实道,“不好。”
云然看着榻上的亦风轻笑道,“这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不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也得有个行规不是,若这小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我这琼林楼颜面何存?”
随即,淡淡的笑着看了看苏纯又道,“苏小姐想把亦风包下来我不反对,带回家里玩,也无不可,只是这亦风离了琼林楼这身子受不受得了,我就不得而知了。况且,他那个快病死的爹爹也央着我来看看他这苦命的儿子呢。”
苏纯眼瞧着榻上上的亦风双眼紧闭,说不出口的痛楚,心下一急上前拽着云然前襟道,
“你说他到底为何疼的这般难过,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云然抬眼,凌厉的精光从眸中闪过,两个打手忙上前推开苏纯,半晌他才笑得灿烂道,“凡是入了楼的妓子,都会服下归云散,每隔三日服一次,无痛无痒,但若是三日未服,轻则全身痛痒难耐,重则吐血而亡。除了解药绝无他法,那苦楚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这便防得楼里的小倌私自逃走不是,即使侥幸逃了出去,受不住折磨也得乖乖回来。算算日子,这风儿怕是受不住了吧……苏小姐你说是也不是?”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苏纯看这亦风心疼道。
“那苏小姐可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干我们这一行得规矩,亦风即入了楼,便与其他妓子无异。绕他曾是花魁,这药也是未缺一日。”
“那究竟要怎样……”苏纯无奈道,她觉得自己无论想怎样对亦风好,可结果总没用,好像自己总是被团团耍着玩一般,只有按着别人的要求去做。
“苏小姐是明白人,我就直说了,下个月即是小姐大婚,娶正君的大好日子,不能因为这下贱的妓子坏了您的大事,要亦风呆着你这也可以,你娶了正夫便可让他侍候,这个月的药我给你放在这,日后我会派小秋来服侍他的,他的药也让小秋每月来楼里取便是……”
“那我若不娶那薛亦辰呢……?”苏纯气道。
“那亦风和他爹爹的性命我就不敢保证了……我不妨告诉你,我们家亦风早些年就近不得女人身了,在陌生女子身边,别说是做那种事了,就是呆在旁边他都会害怕得的发抖呢。”云然半冷笑讥讽道。
“那你居然还让他继续接客……?”苏纯惊诧道。
“那,就是他的命……”云然状似无奈道。
“那要怎么做才能给我这归云散的解药?”苏纯急道。
“我说过,我们亦风是不接受赎身,小姐不记得了么?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苏小姐看这办吧,在下可告辞了。”言罢云然带着打手们翩然离开。
苏纯回过才神恍然大悟,原来那男大夫早发现亦风身上未解的毒药,气不过苏纯既将亦风从青楼接出来,却未给他赎身,自然身上的毒也未解,才会那样气的离开。
她看着仍旧未曾醒来的亦风心疼自语道,“亦风啊亦风,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小姐,正夫大人叫您过去见他。”鸢儿打破了屋中的沉寂道。
“爹爹?他可说过是何事找我?”苏纯想这爹爹平时一向不这样叫她去见他,好想去问话一般,随即想到这爹爹定是知道了亦风在府上的事。
“小姐,正夫大人没说,鸢儿想应该是您房里住着的那琼林楼的妓子吧……”尽管鸢儿一直努力掩饰着对亦风的不屑,还是让苏纯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