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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个喉咙撕裂一般,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昏昏沉沉眼中景象又变得不清晰了。“师弟,你好好休息一会吧。”傅世鸣阴笑着,将他身子放平,与南平王爷,郑天河一起走出牢门。郑天河道:“王爷,这样就能万无一失吗?他还是有可能将我们的机密泄露出去。不如将他双手一起砍掉,让他既不能说话,也无法写字。”南平王爷缓缓道:“好主意。不过怕是俞大人不能答应啊,如今我已失了天龙门,飞鹰门,天狼派,五蝠门和曼珠教,不能再和俞大人翻脸了。”
正说着话,突然一声怒喝,喝声未绝,剑光已至眼前,傅世鸣,郑天河双双上前护驾。剑影之中,一个蒙面之人陡然现身,一语不发,霎时间一连攻了十余招,傅世鸣心念一动,使出一招“群雄逐鹿”,这本是华山剑法中的绝招,蒙面人一闪,本能地使了一招“天衣无缝”拆解开来。傅世鸣一笑,道:“凌皓天,你这一招是当年在华山时我教你的,还想骗我吗?”蒙面人一怔,知道身份已被拆穿,愤怒扯下面巾,果然正是凌皓天。南平王爷微微冷笑,凌皓天回头,看到身后成排的铁甲军已步步逼来,然而他面无惧色,反而大声道:“无论你有多少雄兵卫队,本少爷今日都要将你这牢房踏平!”突然,一个黑色身影从天而降,人未落地,剑影已如雾雨烟云,傅世鸣和郑天河竟然来不及阻挡,一柄长剑已架在南平王爷颈中。这黑衣人右手长剑制住南平,左手剑光已将傅世鸣,郑天河二人迫退数步,凝目沉招,静观其变。凌皓天一看到他露在面巾外的双眼,便知他就是前日协助他强闯牢房之人。众官兵谁也没料到会生出如此变故,一时投鼠忌器,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蒙面人看了凌皓天一眼,凌皓天当即会意,喝道:“打开牢门!”郑天河看了看南平王爷,南平王爷终究是皇家出身,气魄不凡,此刻虽然性命在别人手里,却面无惧色,微微点了点头。郑天河只好走到牢门外,将锁链解开。凌皓天两步抢入牢中,但见地面上尽是大片的殷红,俞经云便躺在这血泊之中,气若游丝。凌皓天缓缓蹲下身来,“经云,我来带你走。”俞经云尚有一丝神志,却摇了摇头,他根本就不想走出这间牢房。凌皓天不容分说,将他扶起,仗剑步出牢门,与那蒙面人一同向外撤去,所过之处,守卫纷纷退却。一直出了南平王府,郑天河喝道:“凌皓天,你们究竟要把王爷带到哪里?”凌皓天本想说:说不定本少侠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但终究知道大局为重,于是道:“等我们安全了,自然将王爷放还!”言罢与那蒙面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齐向城南飞掠,蒙面人同时剑柄一击,南平王爷当即昏倒,身后官兵紧追不舍。
到得城外,凌皓天停住脚步,看着俞经云气息越来越弱,心急如焚,那蒙面人对俞经云的关心似乎一点也不比凌皓天少,将南平王爷推在一旁,扯下面巾,低头察看俞经云的伤势,双手竟微微颤抖,眼中怒火更炽。
凌皓天此时终于看到了他的面容,呆立半晌,才道:“你很像他。”这蒙面人却摇了摇头,低头又看了一眼俞经云,道:“是他很像我。”
二人正说着话,追兵又至,蒙面人立刻起身,重新将面巾戴好,一把从地上扯起南平,向凌皓天道:“你们快走,我来抵挡!”“可是……”虽然他有人质在手,凌皓天依然不愿让他再次为己犯险。蒙面人将手一摆,那意思是不要多言了,凌皓天为他气魄所摄,竟然又不由自主地听从了他的吩咐,道了声:“保重。”携起俞经云,飞步逃走。
凌皓天一直奔出几十里,抬头望去,适才还繁星点点的夜空,转眼乌云密布,几颗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于是加紧脚步终于在一处密林之外看到一座寺庙,牌匾上书“法缘寺”三个大字,凌皓天拼力砸门,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僧人将门打开。不等那僧人说话,凌皓天抢先道:“这位小师傅,我兄弟受了伤,可否借宝刹暂住几日?”“施主请进。”僧人面目和善,将他让入院内。
寺庙不大,也只有十余名僧人,主持是一位道行高深的老者。法号“普真”,颇通医术。见他二人一身狼狈,便知是遭仇人追杀的江湖中人。为俞经云把脉半晌,普真缓缓起身,长叹一声。“大师。”凌皓天望望昏迷不醒的俞经云,又看了看普真。普真摇头道:“这位施主是被高手用掌力震断了全身经脉,以致武功尽失,全身脏腑受损,心肺的内伤更有性命之忧,此刻他外伤又如此严重,失血太多,恐怕……”普真又轻叹了声,继续道:“我法缘寺本是少林派的一个分支,故有些治伤的灵药,老衲已给他服下,但愿能延得一时片刻。”说着便走出门去。
窗外雷电交加,凌皓天缓缓走到床边,握住俞经云冰冷的手,悲愤绝望一齐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窒息。“经云,你不能死!”只有和他独处之时,他才能够这般疯狂悲痛地大喊出声。想起当年他们初入江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果他们四个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他,羽裳,经云,还有……一想到明兮,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森森兵戈惊宝刹
一直过了四五天,俞经云才真正醒来,凌皓天开心不已,普真禅师道:“凌施主,老衲没有想到,世上竟有你这般重情义之人,不顾自身危险,为人强度真气几乎耗尽内力。只是你可知废人武功有多种手法,无论穿琵琶骨或是挑断手筋脚筋,都有恢复的可能,可这位施主却是被人以最狠辣阴毒的手法震断了全身经脉,非但难以恢复,这伤恐怕也不是一年半载便养的好的,稍有不慎,恐怕仍有性命之忧。”
“大师放心,在下就是踏遍千山万水也必定寻访名医良药。”
“阿弥陀佛。”普真禅师双手合十,道:“善人自有善报,施主之心实在可敬,二为想必都是仁侠之人,佛祖定会赐予善果……”
俞经云虽然清醒,却很少睁开眼睛,他不能说话,却也不想听别人说,凌皓天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可是每当俞经云睁开双眼,目光总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而灵动,凌皓天反而不知所措,早已准备好的安慰他的话只好又吞回肚里。半晌才轻轻问出一句:“你真的没事吗?”
俞经云扫了他一眼,嘴边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带着几分不屑。
凌皓天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劝他也是无用,无论他多么难过多么伤心,表面上总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明兮牺牲的时候那样,他独自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出现时,还是从前的无影剑客。可是只有凌皓天懂得他的心,懂得对于一个江湖人,武功是何等的重要。
这一日傍晚,俞经云醒来,房中并无他人,忽然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无助袭来,脑海中又是师兄傅世鸣那得意的笑容,和那毁了他整个世界的掌影,悲愤恐惧一起涌上心头,他想说话想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依旧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愤然坐起身来,口中吐血不止,眼前也是阵阵昏暗。凌皓天正好推门进来,“经云,你怎么了?”抢到床边扶住他,看他眼神,便知他神志又不清醒了,“经云,你好好歇一下,不要胡思乱想!”俞经云思绪混乱,不多时便又沉沉睡去。
待他精神好些,凌皓天终于问出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疑团,“那一日在京城,是谁伤了你?”
俞经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凌皓天知道他无法说话,拿过纸笔,迫不急待地道:“到底是谁?”
俞经云看也不看,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是谁。
可是凌皓天在乎,看出他根本就不想说,凌皓天干脆直接问:“是……傅世鸣?”
俞经云看了他一眼,微微诧异。
凌皓天继续道:“是不是还有石天虎他们?还有谁?”
俞经云微微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这问题的无聊,却仍然没有给凌皓天一个答案。
凌皓天站起身,道:“好,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去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知道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你不信?我就和你打这个赌!”他声音斩钉截铁,目光中的深意俞经云清楚——他要报仇。
这一日上午,俞经云昏昏沉沉中只觉人声喧嚷,久久不绝,起初以为是在做梦,可是睁开眼睛,声音依旧远远传来。房中只有自己一人,远处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道:“凌少侠,我今日并非为你而来,还请你让路。”
俞经云受伤失血过多,头脑之中阵阵恍惚,听着声音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思绪一乱,刚要闭上眼睛,却听到凌皓天一声狂怒的暴喝,“今日无论是谁,胆敢靠近这寺庙一步,我凌云神侠剑下不留一个活口!”
俞经云一惊,凌皓天何时也变得出手如此狠辣了?然而未及细想,声音又传入耳畔:“我本不该在这清修之地大开杀戒,但你们若敢踏入一步,我凌皓天必让你们个个死无全尸!”
俞经云从未听过凌皓天这般悲恸癫狂的声音,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挣扎着起身,却略略一动,周身伤口便痛得要命,只听得声音更近了,“凌少侠,我只想带回我的儿子,这也有错吗?你只要让开一步,我决不伤这寺中任何一人,包括你凌少侠也可自行离去,在王爷面前,我从未见过凌云神侠。”俞经云恍然惊觉,来者正是父亲俞剑平,一定是胁迫了寺中众僧要自己回府,想到此处,顾不得其他,拼尽力气,起身穿戴整齐,踉跄出得门来。
普真住持一声“阿弥陀佛”的禅语响遏行云,十几名僧人在院中盘膝而坐,虽身处险境却无所畏惧,参透红尘生死。
凌皓天守住寺门,俞经云隐约看到寺外数不尽的官兵卫队。看到他住来,凌皓天连忙扶住,道:“经云,这的事你别管,我扶你回去。”俞经云摇了摇头,却扶住庙前的红漆石柱,鲜血顺着手指滴下,沿着石柱,流淌在地。
寺外俞剑平似乎听到儿子出来了,高声道:“云儿,爹爹在这里,你听到了吗?爹爹来接你回府,我堂堂尚书府的公子,怎能住在这种乡野之地?”
凌皓天怒不可遏,几步冲到门前,道:“俞剑平,虎毒不食子,你贪恋富贵,颠覆朝政,竟将你自己儿子生死之于不顾!”
俞剑平不再理他,仍是向着寺中喊话:“云儿,你当真不愿和爹爹回去吗?你看,为父将车马都已备好了。”
俞经云向外望去,果见有两台绿尼大轿,前面一台想必是父亲来时自己乘坐,后面一台定是给自己准备的了。
见儿子无动于衷,俞剑平又道:“乖儿子,只要你肯出来,为父便立刻放了这众位高僧,也从未见过凌云神侠。你若是任性不肯听话,可莫要怪爹爹责罚他们了。”
俞经云自然明白父亲话中含义,只听俞剑平喝了声“来人!”,几十名官兵忽然将寺庙围拢,又抱了大捆稻草堆在墙边。俞经云缓缓走下台阶,“经云!你做什么?”凌皓天一把拉住,只听俞剑平又喝了声“点火!”又是十余名官兵高举火把,已站在稻草之旁。寺庙本就不大,火苗一燃,势必刹那间将整个庙宇吞没,到时这一干人等恐怕都难逃葬身火海之运。俞经云抬步向庙门走去,似乎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面色凛然,步履沉稳。
踏出庙门,终于看到了一身华服的父亲。俞剑平今日的穿着格外华丽,两台绿尼大轿也是镶金戴银,那份排场奢华无人可比。看到儿子出来,俞剑平微微一笑,挥手撤了火把。
俞经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