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想做今晚的公主是吧,那我就是上海滩的王后。你最喜欢的是眼前这个傻小子是吧,那我抢过来,如何?
疯了,全疯了,如期想象不到自己的舞会竟会是别人做主角,今晚的一切都被一个下贱的丫头给抢走,父亲的称赞,全场宾客的欣羡,甚至连英杰也是如此,当舞会落下帷幕时,她相信人们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精致的妆容、璀璨的钻石,华丽的礼服,却敌不过她的媚笑???
她冲进了如斯的房间,看到她正看着镜子,回过头来,眼神中还是那种藐视与冷漠,深深伤害了她的自尊。她甩手想给她一个耳光,却不料手腕已被她紧紧握住,同一瞬间脸上已被她反手一掴。
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委屈、失落???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谁打过她一下。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她嘴角上扬。
“你打我?狐狸精,狐狸精,你为什么要和我抢英杰。”她不顾身份疯了似地扑过去,互相扭打起来。她一定是来报仇的,她想抢走她的一切,她会让整个沈家鸡犬不宁,如期认定了她的到来不怀好意,有所图谋。
众人闻声纷纷赶过来,看到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床上互相扭打,还有满地摔破的东西,心里有了七八分的明白。过去从没有人敢和小姐抢东西,但今晚大小姐的风头被如斯抢走了,心里有些不痛快。
沈太太也赶来了,重重的打了我一耳光,我倒在床上,头发衣服早已被扯得凌乱,看着她们母女,目光中是仇恨还是落寞。
“你这个贱丫头,你想干什么,是我们沈家收留了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说完沈太太就拥着如期离开了,如期嘤嘤的在她怀中哭泣。
真的,此刻羡慕更多于仇恨,我从未在母亲的温暖怀抱中撒过娇,因为我没有母亲。
就这样倒在床上,肆意的笑荡漾在嘴角,却任凭眼角淌着泪。还会流泪吗?这么多年我早已为自己不会再哭了。
沈太太回房之后就和沈天华吵起来了,却没人再敢来劝架。
“你为什么对孩子说这么重的话。”他十分生气,碍于面子刚才没有发作,等太太一回来就冲她喊。
“你朝我凶什么,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如期,如斯那野丫头在舞会上到处勾引男人,我也看不下去。”
“如斯受欢迎又怎么了?再说,就算她再不对,你也不该打孩子。”“我从来没说她是我的孩子,哼哼,”她冷笑了几声,“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夫人的话暗含些讽刺。
“你什么意思?”沈天华的声调变得更高。
“要我挑明吗,从她第一天进家门开始,我就瞧她不顺眼,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就想把她弄进家里,要不是她突然失踪了几年,你早就翻了天了,别以为我信你那些鬼话,什么朋友的女儿,你糊弄三岁稚子呢!”沈夫人声色俱厉。“还有,你今天去了哪里!”
沈天华摔门而出,多年的伤疤即将被揭开,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却早就被妻子看穿,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挣扎这么久,痛苦这么久,还不够么?
只有记忆中那个温婉安静的女子才能给他安慰。安雅,今天是女儿十八岁的生日,对不起,没有将她带到你面前来。下次,下次,一定带她来见你。
如期发疯似的在房里乱摔乱砸,累了就倒在床上嘤嘤地哭,她最难过的不是如斯抢尽风头,而是林英杰与如斯的那种暧昧关系,在舞会上他们之间的一颦一笑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害怕,害怕会失去英杰。
最后她睡着了,在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在花园中她看见了像王子一般的英杰,他小时候就那么好看,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他和她一起玩耍,他保护着她,他总是站在她的身边,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他。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敌不过那女人来的几天。
林家在上海滩和沈家一样,有身份有地位,两家是通家之好,可惜林氏夫妇早亡,幸好沈家大少早早就撑起家业,现在生意稳定,林家又成为上海名门。
林家大少林英帆年二十九,为人冷静内敛,商场沉浮多年,做事又稳又狠。二少林英杰年二十一,却俊朗阳光,有一种温暖人心的气质,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英杰事兄如父,十分尊敬大哥。
、重逢
大上海歌舞升平,有钱人挥金如土、千金买醉,街上的穷人则食不果腹、卖儿鬻女。
百乐门夜总会更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这里一年前新来了一个歌女,人称蓝玫瑰,开始没人太在意她,后来一夜之间成名,人们发现她姿色、歌声、舞都是一流,不到半年,在这里已经很有名气。
当然,在外人眼里的这一夜之间,不晓得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
楚西经常在这里应酬,这里的人哪个不晓得他楚先生是何等人物。楚西是个年轻的商人,父亲是英国华侨,他将海外的技术引进中国,自创事业。
他年近三十,是个成熟、深邃的男子,他稳重、大气、温柔,与穆成的英挺霸气,英杰的俊朗阳光又有些不同。当然在大上海的名流层,相貌好的男子数不胜数,可是大部分都是靠家世肆意挥霍金钱,有能力有人品的没几个,他们风流倜傥,会讨女人欢心,却没几个是真心实意,得到之后就抛弃,并以此作为同辈人之间的谈资。
他已经谈完了生意,坐在那里喝着酒,不时有女人过来搭讪,他却并不理睬,他不是不喜欢女人,也不是厌弃风尘女子,只是他不会把感情当儿戏,更不会逢场作戏,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静水微澜,少有人能悄悄的走近他,但是却有一个让他每每想起。
那是几年之前的事了,天气很冷,北风夹杂着雪花吹来,让人瑟缩不已。楚西从华安银行出来后,就钻进了汽车里,他刚与行长谈成了一笔生意,现在兴致正好。
司机小王皱着眉头报告说汽车出了故障发动不了,怕耽误时间便急忙下车联系人派另一辆车过来,楚西百无聊赖的在车内坐着,随手翻看这几日的报纸,看到头条不禁担忧起这时事来。
承平军阀头子穆杰病重卧床,爱子穆成是最佳继承人选,但唯恐昔日穆杰老部下不服,看来又要有大的军变了,但幸好承平离平川较远,就算真打起来,战火一时半会也少不到平川这。
这世道越来越乱,老百姓的日子也就越来越难,生意也就难做,很多奸商又趁机大发国难财,虽然自己也是一名商人,对这些人勾当却是不耻的,刚刚的好情绪一扫而光,他有些烦闷的打开窗子 ,让北国凛冽的空气灌了进来。
他看着窗外的街景,感叹乱世下暂时的宁静祥和。他发现街对面有一间刚开张的糕点铺子,店门口众人云集都在排队等候买糕点,虽有排队,但秩序仍有些混乱,想必那糕点一定很是美味了。
一位妇人牵着她十几岁的孩子也在等候,小孩子怕冷又没耐心,妇人一直在逗那孩子。楚西坐在车内静静地看着,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牵着母亲的手,不禁会心的笑了。
在店铺东十几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位背靠着墙的少年,好像在等人,他戴着压的低低的帽子,衣衫单薄,穿着靴子,一直就那冷冷的倚着,仿佛忘记了这世界的寒冷,显得是那么瘦弱,有些让人心疼。楚西看那人群出神,瞥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那母子身边鬼鬼祟祟,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看到中年男子将手伸进那母亲的挎包内,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向东走。
这一切却并没被在场的人发觉,他打开车门匆忙的穿过街道想拦下那名男子,当他离那男子近了的时候,他看到一直靠着墙的少年迎面走来,不经意的撞了一下中年汉子,中年男子瞟了他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不净,少年却并不理会,在楚西与那少年迎面擦肩而过时竟发现少年脸上一瞬而逝的微笑,虽是轻哂,竟也那么迷人。
他转回头看着那少年,脸上竟也浮出一丝笑意,因为那少年已把钱包轻轻地又塞回中年妇女的包中。这一切都不动声色,他真是个高手啊。
“小安,等很久了吧,我们走吧。”一位少女出现在那少年的面前,亲热的挽起他的胳膊转身离开,“今晚我有表演,你一定要来看。”艳妆女子娇柔地说。
他们都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妙龄女子身着红艳的缎子旗袍,妆画得也很浓,像一层面具罩住了本来鲜嫩纯真的脸,很容易让人想到夜总会的那些女人。他们渐渐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他叫小安。
、重逢 下
不知为何又回想起他,许是那极为相似的眼神吧。
台上有一个妖艳的女子风情万种的唱着夜来香,背后是一群女人在伴舞,她实在耀眼,妖娆的身姿,甜美的歌喉,面容也是那样的讨好,这张面孔有些熟。她唱完后就走下台,一杯一杯的向捧场的客人敬酒,那笑虽媚惑,在他眼里却有些虚伪。
敬酒敬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手里的酒杯有些颤抖,蓝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身影,压的低低的帽子,一身的格布衫,一双靴子,再熟悉不过了。
“田儿”那少年低低唤了一声。
一瞬间时间凝住、风雨袭来,她的眼里有些湿润,心剧烈震颤,说不出的百般滋味,嘴里呢喃着两个字,小安。
那一幕吸引了楚西的目光,他也呆呆的看着她们,当目光触及小安的脸庞时,时光倒退,峰回路转,一切的一切原来那么不可思议。命运安排的如此巧妙,熟悉的感觉不是巧合,是那个人,那个让他这几天一直想起的人,寒风凛冽中不期而遇,灯火辉煌时相拥共舞,他后来才明白,原来她就是他灯火阑珊处的所谓伊人。
她有另一个名字——沈如斯。
这时一伙人上来围住了她,为首的一个对着她□,“小妞长得不错啊。”
“蓝玫瑰,有个叫温颜良的人欠我们一笔钱,叫我们跟你要,一千大洋,一分不少,字据在这,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吧。”
“温颜良?他跟我没关系,他欠的钱你们向他要好了。”蓝玫瑰目光一直注视着远处的那个身影,头也不回的说。
“什么,你想欠钱不还,他可说了你一定会替他还钱的。”“我看你这么漂亮的脸盘做歌女是屈才了,要不跟爷走,包你吃香喝辣。”说着就推推耸耸,一阵阵□声传入耳中。
身边的男人肮脏的令人厌恶,她却来不及理会。她一直看着小安向自己走来,没脸见她,可自己又被别人困住了,挣脱不开。
“你们放开她。”还是那熟悉的声音,两年了吧,都不曾听到。
“你是个什么玩意,莫不是她相好的吧。”
“我要你们放开她”她脸色白了白。
“嘿嘿,我不放又怎样。”
她抬起头,那凛冽的目光发出骇人的寒气,让那为首的男人一惊。她迅猛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瓶一摔,玻璃破碎,露出尖锐锋利的菱角。他已经忘记了那利器是何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只知道逼人的寒意袭来,加上温热的液体,险些让他瘫倒,她的目光气势太强。
“小兄弟,都是出来混的,何必呢,我们走就是了”。小安放下酒瓶,依旧那样的看他们。“算你狠,不过钱你别想赖账,我们下次再来。”
小安拉着蓝田的手向外拖,她用尽了力气,似乎是拼命地想把她拉出那个浑浊不堪的世界,不去在意是否弄疼了她最心疼的田儿。
蓝田就是蓝玫瑰喊道,“你弄疼我了”她挣扎着,一耳光呼啸而去。
“松手啊,你还管我干什么。”她咆哮到。
小安也迅速甩了她一耳光,声音震惊四座。“为什么,既然活的那么痛苦,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