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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语之看得呆了一呆,旋即不服气地说:“书看多了就要头晕眼花,人都看傻了,我一看书就头疼。”
“那你就当我傻了吧。”沐奕言不以为杵,犹豫了片刻,终于抵不过那松鼠的诱惑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记得松鼠喜欢吃坚果,我这里有些花生,去取来给它尝尝。”
说着,他便兴致冲冲地往里走去,沐语之哪里耐烦等着,跟着往里跑,沐奕言怔了一下,见涟蓝乖乖地等在门口没有进来,也就随她去了。
沐奕言住的是最西头的一间寝殿,里面院落并不大,一间正厅左右两个房间,有两个小太监正在打扫着。沐奕言到内屋去拿果盆,沐语之把笼子在院子里一丢,好奇地四下打量了起来。
院子里放了一张躺椅,躺椅旁丢着几本书,果然像是书呆子呆的地方。沐语之撇了撇嘴,顺手拿起了一本翻了翻,没看两页,便瞪大了眼睛。
“他醉眼朦胧地往那女子身上一瞧,只见她媚眼如丝,酥胸半露,端得是艳色无双,蚀人心骨。”
“她躲在墙后瞧着那冤家,眼泪扑簌簌地便往下掉,真想扑将上去,质问一声:为什么一别经年,音讯皆无。”
……
沐语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翻到封皮一瞧,俨然便是《增广贤文》四个字,她反复翻了几遍,又拿起了一本《礼记》,翻开一瞧:
“这日正值三月初三日王母圣诞,正要前去祝寿,有素日相契的百草仙子来约同赴蟠桃胜会。”
“只见路旁石缝内生出一枝红草,他随即放入口内,只觉芳馨透脑。方才吃完,陡然精神百倍。”
……
沐奕言抱着一堆零嘴从屋中出来一见,脸色顿时尴尬起来,快步走到她身旁,手忙脚乱地把那几本书收起,劈手又要去夺沐语之手中的那本。
“好啊四皇兄,原来你整日里苦读,读的居然是这书!怪不得不眠不休的!”沐语之简直钦佩万分,这一招移花接木之计实在是太妙了。
沐奕言一本正经地说:“那是自然,我资质愚钝,圣贤之书,穷我一辈子都读不完,你若是有心向学,我倒是可以借你一本,不过,万一被父王瞧见,可不能说是从我这里取的。”
“那是自然,不过,父王一定看不出来,这皮做得太好啦。”沐语之想象了一下自己拿着这本《礼记》在沐天尧面前发奋,沐天尧该会用多么赞赏的眼光看着她啊!她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四皇兄,你快教教我,我要去做一本女诫和女训。”
“这事不忙,来,咱们先和这小东西玩玩。”沐奕言拿了花生便往笼子里投去,那松鼠十分灵巧,一下子便抓住了,小眼睛四下看看,却没有去咬,只是警惕地放在了一旁。
沐奕言又拿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一样样地往里塞,沐语之也不甘落后,拿了半个枣儿引那松鼠,那松鼠忙忙碌碌地把东西一件件往身后搬,好像一个十足的小财迷,两人一鼠,玩得不亦乐乎。
一直等到涟蓝在门外叫了起来,沐语之这才醒过神来,她居然和这个不熟的四皇兄玩了这么长时间。短短的相处,两个人在某些方面颇有些志趣相投,她还真的有些恋恋不舍。
“四皇兄,不如一起去看大皇兄他们吧?”沐语之邀请道。
沐奕言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朝着门外看看,语声低了下来,几不可闻,“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沐语之一怔,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脱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自然不会懂,做好你自己就是了,”沐奕言冲着她眨了眨眼,“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女,他们都来巴结你,可我,他们伸个小指头就能把我碾死,我还是做个隐形人最安全。”
沐语之困惑地说:“你在说谁?大皇兄和二皇兄都很好啊,就是三皇兄脾气差了点,难道他们对你很凶?”
沐奕言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露出一丝怜悯之色:“你快去吧,就是自己小心些,别被人家卖了还替人数银子。”
这句话很熟悉,瑜妃曾经说过,凌卫剑也曾经说过,仔细想来,好像漪紫也偶尔含蓄地提及过。沐语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个个都这么说,难道有人会害她不成?后宫之中,姜贵妃对她百般回护,还有谁敢害她?
她带着满心的疑惑,到了沐奕颂的房里,沐奕颂躺在床上,腿上缠了厚厚的白布,一名宫女正在伺候着用膳,一见她进来,沐奕颂的眼睛一亮,笑着说:“语之你来啦,大皇兄可太没用了,原本以为这次有金毛在,可以独占鳌头,猎个狐狸兔子让你开心一下,现在倒好,躺在床上了。”
“金毛……”沐语之想起那只威猛的藏獒,心里有些难过。
沐奕颂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了起来,勉强笑了笑:“那畜生伤了奕朗,真是该死,就是我养了这么长时间,总归有些感情,昨日想了一个晚上,唉。”
“大皇兄你别难过了,等你的伤好了,咱们再叫格鲁王送个两头过来,一个雄,一个雌,一个叫银毛,一个叫铜毛,生下个小獒来,就叫小金毛。”沐语之劝慰道。
沐奕颂哈哈大笑了起来,牵动了腿上的伤口,顿时痛得呲牙咧嘴:“好,语之你说得好。怪不得我母妃整日里在嘴里夸你,你可真是个开心果。”
“姜母妃一定担心死了,大皇兄你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会不会有人在使手脚啊?”沐语之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知道,”沐奕颂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金毛一下子就发了疯,我光顾着提醒奕朗了,没留神马也发了疯一样地乱窜,把我颠了下来。凌卫剑早上来问了几句,我看他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来。”
“他?他忙着和人家花前月下吧。”沐语之不屑地说,“能查出个什么东西。”
“我倒是怀疑一个人,是我府上的侍卫,叫秦旸,负责驯养金毛的,事发之后,他失踪了,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沐奕颂盯着她的眼,一眨不眨。
“秦旸?”沐语之的心砰砰乱跳了起来,这人想必就是藏在巨石后面的那个,要不要告诉沐奕颂那个人的下落呢?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乃说了没?!
、第 17 章
沐语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奴才太大胆了,要是他真的吃里扒外,大皇兄你可不要轻饶了他。”
沐奕颂在她的脸上梭巡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道:“找到了才能审他,那人一不见我就觉得不对,派了好几个人去寻他,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出了事情。”
“怪不得,”沐语之拍了拍脑袋,一脸的恍然大悟,“我在猎场里还看到过你派出来的两个人呢,我还纳闷你找人做什么。”
沐奕颂一脸的心事重重:“语之,大皇兄躺在床上,现在不得不谨言慎行,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拿我的错处呢,我心里烦啊。”
沐语之头一次这样对沐奕颂撒谎,心中愧然,连忙安慰道:“不会啊,大皇兄对我们都这么好,谁这么无聊会来怀疑你,谁敢这么说,我第一个不饶他。”
“还是语之懂事,”沐奕颂欣慰地笑了,又叮嘱道,“我怕惹来麻烦,你看到侍卫这件事情,能不和别人说就别说了。”
“是,我嘴严着呢,不和别人说。”沐语之响亮地应道,心里暗自得意:凌卫剑可不算是人,他是只狐狸呢。
从沐奕颂房里出来,沐语之便去了沐奕朗那里,这里门前守卫森严,不过进出的宫人们脸上仓惶之色少了许多,想来是沐奕朗的病情稳定的缘故。
一进门,沐语之便看到凌卫剑坐在厅内正在询问几个侍卫,嘴角边照例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一般。
沐吟之居然也坐在旁边,神情凝重,听得十分仔细,还不时地凑到凌卫剑身旁低声询问几句。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昂首进了内屋。内屋里站着几个伺候的宫女和药僮,曲太医也在,沐语之走到床边,只见沐奕朗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前日那阳光朝气的皇子变成了这幅模样,令人心里发酸。
“二皇兄……”沐语之叫了一声,忍不住红了眼眶,“曲太医,二皇兄他……”
“二殿下的一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好生将养,应该能复原,只是这里必然是要留疤了,还有便是这声音……”曲太医叹了一口气。
沐奕朗睁开了眼睛,盯着沐语之看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语之,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如破锣一般,再也不复以往那种清朗的声线。
“二皇兄你好好养伤,别多想了,”沐语之半跪在床前,忍住想哭的冲动,安慰道,“这里留个小疤也没什么,看起来更象男子汉,说话声粗一点也好,我喜欢听。等你伤好了,我再来找你玩,带上裴蔺,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
沐奕朗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角,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好,你自己小心。”
说着,他便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曲太医道:“六公主,二殿下需静养,还是不要让他多说话了。”
沐语之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房间。房间外的人都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凌卫剑和沐吟之两个人。
沐语之盛气凌人地走到凌卫剑面前,毫不客气地问道:“喂,你查出什么东西来了?”
凌卫剑笑道:“回公主殿下,臣现在还毫无头绪呢,正想找公主问些事情。”
“问我?我知道个什么啊,不是当时和你在一起吗?”沐语之不耐烦地说。
“臣觉得和六公主说话,十分轻松自在,说不准便忽然有灵感出现。”凌卫剑调侃说,趁着沐吟之不注意,冲着她眨了眨眼。
沐语之顿时明白了过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沐吟之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笑容十分勉强:“凌大人真是好本事,我这妹妹脾气大,你居然花了半天功夫就让她对你和颜悦色了。”
“谁和他和颜悦色!”沐语之瞪大了眼睛,“我只是……只是看在皇兄们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和他说说话。”
“那不如一起去我的宫中坐坐?我带了一罐云雾茶,也学过几分泡茶的手艺,不知道……”沐吟之不甘心地邀请道。
“泡茶?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好茶给我就是牛嚼牡丹……啊……好啊好啊,喝茶,一起去喝茶!”沐语之的腿被她轻轻拧了一下,话说到一半只好改口。
凌卫剑只是彬彬有礼地冲着沐吟之笑笑:“刚才已经麻烦五公主陪了这么长时间了,不敢再有劳五公主,还请五公主不要太过劳神,不然臣心里过意不去。”
沐吟之只好矜持地点了点头:“也好,凌大人不要太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送走了沐吟之,凌卫剑示意沐语之跟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园中,涟蓝拎着个笼子跟在后面。
“你喂了它什么东西?怎么那松鼠看起来都不会动了?”凌卫剑接过笼子,示意涟蓝靠后一些。
涟蓝有些不太情愿,可沐语之没发话,只好委屈地站在了原地。
“你在说我的陋言居士吗?”沐语之眨了眨眼,故作一派天真地道,“小陋言,快说说,本宫喂你吃了什么?”
凌卫剑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晌才无奈地道:“六公主,你这话让人听了误解呢。”
“咦,误解什么?陋言就是我的小松鼠啊,我的小松鼠就叫陋言啊,”沐语之得意地戳了戳笼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的,既然公主喜欢,不妨多唤几声,臣听着觉得十分舒服。”凌卫剑恢复了神色,淡然自若地说。
“我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