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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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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日黄昏,苏濯留下姬小明看门,独自去镇外驿站挑选马匹。好些日子没开荤,她嘴上有些馋了,便在买马之余托驿站的杂役去前边店铺内订了两方卤猪肘子,预备结款时一并带走。
厨子是个多嘴的,杂役回来时就染上了他多嘴的习气,在尽忠职守地推销马具之余还夹杂着些许道听途说的不实传闻。
譬如说什么东边镇麟帮的帮主不慎戴上了绿帽子,再譬如说闻人世家少主已经和陈家堡大小姐琴瑟和谐了,如此等等,均是些闲言碎语。
苏濯听得好笑,只挑了后面一半反问他,“小哥说得头头是道,可怎么从没听说过闻人少主同陈家堡大小姐成过亲,难不成两人是珠胎暗结?但要是小儿女间私定终身,如何又叫你知道?啊——原来如此,小哥必定就是江湖上只闻名不见面鼎鼎有名的‘一问百知郎’了吧?”
杂役瞪大眼睛怔了好一会儿,“一问百知郎?”
苏濯掂了掂手上的马嚼子,要笑不笑地答他,“你连一问百知郎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人家的私事?没的信口雌黄,仔细别给有心人听见了,闻人世家的暗卫可是无处不在的。”
杂役赶忙闭上嘴,只同苏濯论价,其余事情一概不提。
苏濯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管这杂役的闲事,要说他爱讲,就让他讲去,讲一千、讲一万,讲的又不是她苏濯,世人各扫门前雪,她一点儿都不消在意。可她偏偏在意了,还很在意,听不得别人提起闻人越。
不过好赖得知点消息——陈家堡位于江宁,地处湖边,她要弃行江宁地界上的水路的话,就得从齐东处绕行,这一来二去,没个三五天下不来,然而在映桃县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再拖沓不得,看来只能兵行险着,和闻人越来个擦肩而过了。
知此一事,她就庆幸自己身边带着的是姬小明。
姬小明在辰泽府待了十年。十年里,辰泽府上上下下,从地方官员到布衣百姓,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个易容匠,知道他身份的,从来不留在辰泽府,只因江湖上就易容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名曰“三换”,是“换貌”、“换地”、“换命”。天底下真正靠谱的易容匠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统共有四位,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打算收徒弟,因而可说是杀一个少一个。为保护这四个人,不知何人所定的“三换”的规矩也就不胫而走,要换脸的自可去换,但一旦换完,必须尽快离开易容匠所在之地,且务要在无人知的情况下离开,便连易容匠也不能知,倘若不这样做,不见川同问泉坊甚至其余各个杀手组织皆会联营追击,将此不守信诺之人诛杀。也由此可知,从事易容匠一职的表面上看来都是散人,其实早已被众组织笼络,“三换”要说是“不成文的规矩”,倒不如说是“杀人者定下的规矩”。
唯独姬小明,他从未置身于任何组织下,仅因受到了另三人的惠及,才可以高枕无忧。起码,在苏濯的认知里面,他是真正的唯一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散人,所以不遵循“三换”也是无妨。
回到破民宅后,苏濯就提出易容的委托。
姬小明先是一愣,后来又苦笑不已,“我知道你要去江宁,怎能给你易容?你是不要命了?”
苏濯反倒讶异起来,“你是与哪个组织有关系不成?我怎么不知?”
姬小明张口欲辩,想想又将念头压下,“与哪个组织都无关。行了,你想易成什么样子?”
苏濯拿起镜子看了又看,“嗯……你觉得易成什么模样好?”
姬小明捏捏她的脸,“这张脸是有哪里不好?”
苏濯吹鼓了脸颊,有些苦闷地瓮声瓮气道:“能有哪里不好?只是冤家路窄,江宁闲杂人等太多,洒家唯恐避之不及。”
姬小明见她神色悠然,知道她所言尽管非虚,却也不危险,易容足可避过,笑道:“你能于个破落小县知千里外事,可见是个半仙,就给你弄个黑痣,点条长毛,再给你捻些白发,做个算命先生好不好?”
苏濯哈哈大笑起来,“当真不愧是姬圣手,妙极妙极!甚合吾意!甚合吾意!”
作者有话要说:伪更什么的请无视,现在一修改就会自动解锁,很苦恼啊……听着《胸毛之歌》……真心写不出……


、九折

江宁城。
这里算是处福地,山明水秀,风光霁月,享六小胜四大胜,往来游客络绎不绝。
百姓生活富足,一般要仰赖辖城的县官老爷廉洁爱民,但江宁城里的县太爷只是挂名的虚号,真正背后主事的当家是陈家堡。苏濯对这座古城所知甚少,可对江湖事所知甚详,即便举国闻名的江宁十胜景只能模模糊糊念出一个来,各地各府官衙身后倚仗的江湖势力却能报得一个不差。
陈家堡堡主陈述,堡主当了不过五载,勉强算得上是治堡有方。他本人毫无特色,有意思的是他膝下的一双儿女,长女陈端歆,次子陈端韶。这两人皆美且俏,传说便如一双姊妹花,一个赛一个亭亭玉立、美艳勾人,简直完全承继了数百年前有幸荣登盟主夫人一职的老祖宗陈宓的容貌。
要说陈述本人,其实是长得颇为抱歉的,能得这一双璧人作子女,大抵是陈宓托魂了。
苏濯拉了一面半仙的旗号,像模像样地混迹于市井之中,凡遇人求签的,都掐指一算,满口胡言地搪塞过去,居然还赚了三两文小钱。午后她便择选一家落魄的小食肆进去待着,操起破锣嗓子点了碗云吞,为防痣上长毛撩进水里坏了她午餐的雅兴,还特意用左手小指提着,突显得她的吃相既斯文又滑稽。旁边少有的食客都纷纷偷笑起来。
吃到一半,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不防门口走进两个锦衣华服的贵客,苏濯眼角稍带一瞥,还能来得及滑溜到嘴里的云吞就又“哧溜”一声落回了汤碗里,溅了她一头一脸。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
苏濯微微欠下肩膀,用半仙的旗子把脸全全遮住,更加狼吞虎咽起来。
这要是狭路相逢,还指不定谁是勇者。虽然闻人越不见得能认出她来,但究竟求个保险,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
他身旁衣着金贵的姑娘被跑堂兼老板唤作“陈大小姐”,想必是陈述长女陈端歆了,就不知他二人如何会到这么一间上下左右不盈十丈的脏渍之地来幽会?
作为地头蛇,陈端歆也真是不上道。
“两位要用点什么?”掌柜半弓着腰,恭恭敬敬地问道。
陈端歆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难以自抑的兴奋感,愉快道,“上两碗云吞就是。越少主,这家铺子看着虽小,却是百年老店,口味地道,来江宁城尝一下六小胜之一的云吞才算是不枉此行,一会儿我们再去看看妙云观,好不好?”
闻人越的反应软得很,“好,悉听尊便。”
苏濯从旗面背后探出半个三角眼,想看看闻人越是不是中了什么稀世毒药,以至于江山还没改,本性倒先移了。
这两位上层人士一壁蜜语甜言,一壁左挑右选,拣了老半天才相中店里最内的一张桌子,又叫随行的护卫擦了许久,这才款款落座,陈端歆凑得离闻人越极近,简直恨不能趴到他身上,口中还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她引以为傲的故乡风景。
闻人越一丝不耐烦也无,笑盈盈地将对方望着,耐心倾听,偶尔还加以回应。
苏濯看得腻歪,快快咽下最后一口汤水,扯起半仙旗打算走人。
掌柜也不知安得什么心,心情特别好地开口说了一句:“半仙下次再来,我给你准备个漏勺,也省得你一面吃还一面提溜着胡子了。”
苏濯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角,顶住店内的哄堂大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还有,这不是胡子,是毛,有灵气的,你要不要摸一摸?”
这下子,人不多的店里反倒像是挤满了人似的,乱哄哄地笑成一团,惹得最里坐着的两位贵人也抬眼来看她。苏濯感觉得到自己的脚底已经抹完油,随时可以开溜了。
可还没等她滑出去,闻人越就开口说话了,“刚刚陈大小姐吵着要算命,眼前就有一个,不如请他过来算上一卦?”
幸而陈端歆大小姐看不上她,推脱道,“这人看上去不正经,算卦这种事情得找个真有仙气的才好。”
闻人越笑一笑,苏濯本以为能就这么走了,不想他却发挥起百折不挠的本事来了,“大小姐不信我的眼光?”
这分明是在立威啊!看来这陈端歆确然是闻人越相中的了,没过门先立夫纲,好叫她以后也百依百顺,服服帖帖。
极有眼力劲的掌柜把零钱递给苏濯,“半仙,你打从何方来?”
苏濯一点不想接话,但众目睽睽,不接又显得心虚,便粗着嗓子道,“蓬莱。”
掌柜长长地“哟”了一声,“你可看看我有儿女多少个?”
苏濯扯了扯痣上长毛,苦恼道,“一个也没有,你们且放我走吧!我还要营生呢!”
掌柜的眼睛圆了又方,“果真是个半仙啊!敢问我要如何才能得子?”
苏濯心里更苦,“这不方便说啊!”
掌柜把他刚收纳进钱盒里的铜板复又拿出来,“请半仙喝壶暖酒!”
苏濯自觉苦不堪言,要走走不离,“天机不可泄漏,您就放我走吧!”
这边僵持不下,铜板越来越多,但连葫芦底子都没药的苏濯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头一回能猜中,这一回可不保险,这老板也看不出年岁多少,万一说小了,被他一眼看穿,怕就要因坑蒙罪拉到县衙去吃两顿板子了。
不料本作壁上观的闻人越居然站出来英雄救掌柜,走至近前拍下一张百两银票,“还请半仙不吝赐教。”
苏濯再没法子挣扎,嗫喏答道:“老……老来得子,言尽于此。”
掌柜朝她连连道谢,旁边闻人越做了个“请”的手势,“还烦半仙过来一算。”
苏濯深深吐了口长气,视死如归地跟着他走到陈端歆桌前,谄媚地笑到长毛乱颤。
陈端歆依然不悦,“先前在街上也见过两位算命先生,如何非要他不可,形容丑恶,叫人信不得。”
闻人越淡淡道,“以前见的我都不信,我就信他。外貌天生,愈是质朴愈是可靠。”
陈端歆再没话说,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角,朝苏濯道:“算命的,你看姻缘吗?”
苏濯刚要掐指乱算,闻人越就给她摆了一道,“测姻缘?以字最好!”
苏半仙斜眼看过去,心里担忧着此人是否是已经认出她来了,这不过是在找茬呢?
陈端歆向掌柜取了纸笔过来,书了个“歆”字。
苏濯瞄了两眼,随口胡解道:“此字行书端正,说明贵人您是个正派人!又看笔落最后,仍有余力,说明贵人您是个女中豪杰!再看字体圆润可爱,说明贵人您是个好人!”
不只陈端歆,这下连闻人越都听出不对劲来,有些疑惑地提醒道,“请算姻缘。”
苏濯把长毛绕到指尖上,只觉骑虎难下,情况危急。
陈端歆把毛笔一甩,“若是胡言乱语,还不如不算!”
苏濯突然有些不快,狠狠瞪她一眼,怒道:“贵人的姻缘实在不妙,在下不算是为贵人着想!”她一鼓作气地编道,“‘歆’字可作两部解,一部‘音’,音同‘姻’,即说贵人之姻缘,另一部‘欠’,即说贵人姻缘有欠,只怕是难嫁之身!”
闻言之后,陈端歆盛怒,挺身拔剑,径直朝苏濯劈将过去。
电光火石间,幸有闻人越从腰间抽出的黑木长笛抵住了陈端歆的剑势,苏濯才得以不动声色地将半出鞘的伴玉匕收回袖内。
闻人越皱眉斥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出剑,就是你陈家堡的所该做所该为的?”
陈端歆既是委屈又是生气,两眼盈满泪水,带着哭腔道:“他信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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