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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阿霍,我才意识到忘记将香袋系在身上。对了,昨日睡前我将香袋摆在枕边了。
我回寝室去寻,翻遍床榻,除了莫名其妙发现少游兄的一块玉珏之外,我的香袋居然不翼而飞。
我明明放在枕边,我再翻别的地方,也是一无所踪。
我当即想到橙官,平日里我的东西皆由她照管,她方才又是一副心虚的模样,拿走我珍珠的必定是她无疑。
然而橙官为何要拿走我的珍珠?难道她也想研究研究?或者她也仰慕黑珍珠?可她从头到尾都不知珍珠何人所赠才是。
殿中空空荡荡,我喊人去唤橙官回来,半天无一个人应声。我没什么耐性,预备自己去采夫人那边寻她,走到殿门我适才发现殿外多出一重守卫,而我被少游兄软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冷殿正妻3
我破天荒头一遭被禁足。
我与侍卫长据理力争:“他凭什么将我禁足,我……我……我要上书!”
侍卫长才不惧怕我的恐吓,我知道和侍卫长争执也是无用,我须得当面和少游兄算账。
侍卫长态度温和地转告我:“殿下言说夫人不愿再见他,暂且就不来叨扰夫人,今晚三更之后再来聆听夫人教诲。”
我差点被侍卫长一句话噎死,过后才想起那是我自己的原话。
我越想越糊涂,难道就因为我惹他生气他就软禁我?可我往常就不断地惹他生气,也从未见他对我怎样。
我今天还真是够倒霉。
我端详着手中他的玉珏,不知不觉间,再次察觉到怪异。珍珠究竟是橙官拿走还是少游兄拿走?或者是他吩咐橙官拿走?
我沉下脸色,认真地问侍卫长:“他今夜打算做什么?”
侍卫长坦诚道:“属下不知,不过殿下说夫人聪慧,一猜便知。”
糟糕!
他怕是要对阿霍不利!
夜色密密地从四面八方将我裹住,闷得我几乎透不过气。
我定下心神,不可自乱阵脚,先让侍卫长橙官来见我。
侍卫长犹豫,我道:“你若不肯带她来见我,我就不断想办法出去见她,你自己瞧着办。”
橙官被带到我面前,我关上殿门,上前揪住她的耳朵:“我的珍珠呢?”
橙官嗡声道:“殿下拿走了。”
“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你为何不告诉我?”
出嫁从夫,橙官比我守礼法。
“我是公主和殿下的人。”
“不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她揉着耳朵,相当委屈。
“你不讲道理。”
我身边出一个叛徒,我还委屈呢。
“少废话,到底有他还是有我?”
橙官老大不开心。
“是,我是公主的人。”
“那你告诉我他拿走珍珠做什么——我反正迟早会知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与你绝交。”
在我的胁迫下,橙官只得含含糊糊地招供:“听人说殿下这些时日一直奉命捉拿梁国刺客。”
橙官口中的梁国刺客除黑珍珠外再无旁人了,否则也不至于令少游兄亲自动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立在原地,静静地站定片刻,片刻之后第一步是回身取我的佩剑,还不等我有下一步动作,橙官就先行抢上来夺我的佩剑。
“万万不可,此事你若插手,非但殿下不肯轻饶,大王亦当严惩。我不知公主如何与刺客相识,只是你以梁人身份留质祈国,明哲保身尚且不及,怎可轻举妄动。”
如若刺客仅是黑珍珠我或可明哲保身,然而他不但是黑珍珠,更是阿霍。偏偏这一层又不得告之橙官,否则阿霍今日若得以逃脱,日后少游兄得知其真实身份,岂不也是我害了他。
这两年来我花了不少功夫研读少游兄的书籍,从前许多不懂之处茅塞顿开,于剑术之上大有进益。我轻易用剑架开橙官,橙官未料到我进步飞速,着实吃了一惊,原本正说“以你一人之力硬闯亦无用……”,此刻瞧她的脸色,估计已不再如此认为。
我丢下橙官,快步而去,我几乎都预备打开殿门,橙官突然高喊一声,赶上前来,再次拦住我。
“公主一心救人而已,又何必大动干戈,非但与殿下生出嫌隙,如若被好事之人拿来大做文章,来日大王追究下来,亦非同小可。”
“这一处我又如何不知,我自当小心行事。”
橙官却笑道:“我的意思是公主不必亲自出马。”
我也笑了一下:“你难道会替我通风报信。”即便她肯,我也不十分信任,她偷我珍珠的事情我可还没忘记。
橙官吓得摇头:“公主你就饶我一次,你通风报信,殿下顶多气恼一下,我若敢通风报信,未必见得到明早的太阳。我虽不通风报信,不过我却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救得了人,也不令殿下知晓。”
橙官素日伶俐通透,她说有法子,我心中一喜居然当真相信她,忙央她快些告诉我。她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耳边低语,我尚未听清她说些什么,但觉颈后被针刺一下的感觉,瞬间无力地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冷殿正妻4
我表象晕厥,心中清明无比。橙官将我扶至榻上安置好,临走前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为我着想。
我僵硬地仰面而躺,急怒灼心,我居然相信做叛徒的人。
我在漫漫的时光里焦急莫名,更深人去,殿内寂静一如坟墓。
城中报时的钟鼓声,穿透黑夜,清冷传来,我在一声声悠长中饱受煎熬,不知道阿霍此刻的情形,不知道阿霍是生是死。我的朋友或许正一步一步落入陷阱,而我却无能为力,真的如同躺在坟墓里的死人。
我唯有默默向老天祈祷,但愿阿霍多年的江湖传言并非虚名,今夜得以安然渡过此劫。
无论江湖传言如何,阿霍无疑都是一位厉害的对手,我虽然依旧生少游兄的气,但也忍不住为他忧心。
室内的滴漏滴滴答答不依不饶地坠落、溅响,一开始我心乱如麻,时间越接近三更,我的心便越往下沉。
当三更的钟声零落飘荡在长夜的上空时,我心中顿觉一片冰凉。我清晰地听见身体里的自己对自己说若少游兄伤及阿霍性命,就再也不原谅他。
少游兄如约而归。
三更过后不久,我即在殿内闻及他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灌注点内力,在我身上两处穴位轻轻推过,我总算重新睁开眼睛。
因为一动不动躺太久的缘故,躯干四肢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一旦获得自由,铺天盖地的酸麻感顿时汹涌而来,我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翻身坐起。
动弹不得的时候,我反反复复想过许多,等到真正面对他时,我反而平静。
我问守在我一旁的他:“你还预备继续软禁我吗?”
他略有些愧疚:“今日委屈你,以后不会。”
我不接受他的愧疚,他既不软禁我那就行了。
我起身去别室开落地柜子,室内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斜照在柜子上,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雕刻的舒卷云纹。
我打开柜子,我记得往常橙官将钱币金银珠玉等物收在此处,我一格一格的翻找,找了两遍也不曾找到有用的东西,最后还是在墙角的一只箱子里摸到一包零零散散石块似的东西,掏出来看,居然是一小包金块。
他的声音乍然而响,我没想到他跟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今日不打算同我吵架吗?”
我选择平静相处他反而不适应。
我将金块置入衣袖内,回身道:“我说过我不愿再与你争吵。”
我绕开他向外走,他定在原地一会儿,蓦地上前拉住我:“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离开这里。”
我也说过我不愿再见到他,不同的是清晨时说的是赌气话、伤心话,此刻却是货真价实不愿见他。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这声音很是动听,因为成婚以来他对我笑的次数少之又少,故而我一向不会错过他的笑声。
从前听着动听的笑音此刻听来只是刺耳,细碎的东西从耳朵钻进身体里,身体里也产生无以名状的痒痛。
他笑我是觉得我好笑:“我差点误以为你真当不吵不闹,果然还是老样子,不过你昨日才离家出走过,未免太奔波,还是改日再去的好。”
我懒得同他继续纠缠,试图挣脱他走人。因为方才未将黄金放稳妥,兼之他与我拉扯的缘故,黄金抖落,击在地板上,响声叮咚清脆。
我捡起一地的金光熠熠,重新包好,收入袖中。
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透着疑问,我没有任何解释,又去寻我的佩剑,好在橙官将我的佩剑收在原地,并未费什么功夫。
在我扬长而去的时候,少游兄在我身后喊“站住”。
他素日喊我站住,我一定不站住。
因而此刻我就是没站住,继续前行,尽管他喊我的声音不似方才平和。
他没再喊我第二次,鬼魅似的,直接挡住我的去路。
我退后一步,干脆利落地拔剑,锋利的剑刃抵在他的颈项,月光照映下凛凛生寒。
“我告诉你,你再敢软禁我,不等你写休书,我亦要与你和离。”
我并非意气用事,如若阿霍已被他害死,我就势必说到做到。
我心头竭力压制着怒火,原本想与他动手发泄,无奈他并不接招,而我又不可能真的伤他。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好似一副吃定我会主动收手的模样,我想他未必就要软禁我,遂没出息的收剑,冷冰冰地问他:“你喊我所为何事?”
“三更半夜你去哪里,芙蓉巷?”
我生硬挡回:“不是,我不愿告知你我的去处。”
他从前不过问,如今过问,我没办法不多想。
我又要向外走,他硬生生逼我看着他,声音肃沉下来:“你不想知道阿霍是生是死?”
他既喊得出阿霍的名字,表示他已经知晓阿霍的真实身份。
我一动不动躺在榻上的时候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是生即是死,还能如何,怎么,你杀了他吗?”
“是,我杀了他,一剑毙命。我从前只当你是小孩心性才会凭空惦念黑珍珠,如今才知道你们是多年旧识,我竟愚钝到这般地步。”
我没有闹,亦不再拔剑相向,我只是不为所动,但整颗心是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
“阿霍若死在你手里,我就为他偿命,总归是我害他遭小人算计,死于非命。”
他骤然放开我,脸上的神情僵着了一会儿,转眼就似一个朋友似的温和道:“倒想不到你痴心至此,为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我虽嫁了你,但也并非为你一人而活,我的性命如何,是生是死,除却天意,皆由我自己做主。”
“倘若阿霍尚在人世,你又打算如何?”
他问的阴阳怪气,我早对他心存警惕,想当然认为他在试图抓我把柄。他连设计黑珍珠的事情如今都做得出,还差抓我把柄这一件么?我再落魄毕竟占着一国公主的身份,他要休妻,亦须得师出有名。
不过区区两年的光阴,我就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一次一次被他憎恶的感觉,就如同一下一下砸在冰面上的重锤。冰面上的裂痕,早就斑驳不堪,永远预感下一锤砸下去,自己就将坠入冰冷的湖底,可是这一锤砸完了,还有下一锤,下下一锤,一点一滴的折磨着,让人死也死不痛快。
事后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