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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格斗是他每天从学校返家后的日课。不过,难得柔道社今天不用练习,这项日课却毫无进展。不只是今天,这几天一直如此,他逐渐养成在
家里静静窥探隔壁动静的习惯。他在确认刑警有无来访。
刑警们昨晚好像又来了,是那两个以前也来找过石神的刑警,他还记得警察手册的证件上印着草薙这个姓氏。
据靖子表示,他们果如预期地来确认电影院的不在场证明。他们问靖子在电影院里有无发生什么印象深刻的事?进电影院和出来后,或是
在电影院里有没有遇见谁……等等。
警方完全没问起KTV的事,可见已经查证过那部分。不过他们当然查得到,因为石神是故意挑选那个场所的。
靖子按照石神只是的顺序将票根和买简介的发票都给刑警看了,除了电影情节,对于其他问题,她一概声称想不起来,完全照石神事前的
指导行事。
靖子表示刑警后来就这么走了,但他不相信他们会轻易放弃,会来查证电影院的不在场证明,或许该解释为:警方发现了足以怀疑花冈靖
子的线索,那会是什么样的线索?
石神起身拿起外套,带着电话卡和皮夹、房间钥匙出门。
正要下楼之际,下面传来脚步声。他放慢步子,微微垂头。
走上来的是靖子,她似乎没有立刻发现站在眼前的是石神。知道快要错身而过,才赫然停下脚步。连一直低着头的石神也感觉得到,她好
像想说什么。
她还没出声,石神就说:“晚安。”
他尽量保持和面对别人时一样的口吻与低沉声音,而且绝对不让两人视线对上,步伐也丝毫未变,他默默走下楼梯。
说不定刑警会在某处监视,所以就算碰到了,也务必表现得只是邻居关系——这也是石神给靖子的指示之一。她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小
声说句晚安后,就无言的上楼了。
一走到惯用的公用电话,他立刻拿起话筒,插入电话卡。三十公尺外有间杂货店,看似老板的男人正在忙着关门打烊。除此之外,周遭没有
人。
“喂,是我。”电话一接通后立刻传来靖子的声音。听她的口气好像早就料到是石神打来,这点令他莫名欣喜。
“我是石神。有没有什么异状?”
“啊,呃,刑警来了,来店里。”
“‘天亭’吗?”
“对,还是同样的刑警。”
“这次问了些什么?”
“他问富坚有没有来过‘天亭’”
“那你怎么回答?”
“我当然说他没来过。结果刑警说也许富坚来时我正好不在,然后就进去后面厨房。时候我听店长说,刑警好像让他们看了富坚的照片,
还问他们有没有这样的人来过,那个刑警正在怀疑我。”
“你会被怀疑是意料中事,没什么好怕的。刑警只是问这件事情吗?”
“另外,他们还问起我以前上班的店,那是在锦系町的酒廊。他问我现在还去不去那间店,是否跟店里的人保持联系?我照石神先生交代
的,一概予以否认。然后我反问他们,为什么要打听我以前上班的店,结果,他说富坚最近去过那间店。”
“我懂了,原来如此。”石神耳朵贴着话筒频频点头,“富坚一定在那间店拼命打听你的下落。”
“好像是,‘天亭’的事好像也是在那里打听出来的。刑警说,富坚似乎正在找我,所以他不可能没来过‘天亭’。我就告诉他,没来过
就是没来过,跟我说这种话也没用。”
石神回想起那名叫草薙的刑警的模样,硬要说的话,他给人的感觉还蛮随和的。说话方式也很柔软,不会耀武扬威。但他既然隶属搜查一
课,表示他还是有一定水准的情报收集能力。他大概不是那种靠恐吓逼对方吐实的刑警,而是那种不动省册套出实情的类型,他从邮件中发现
帝都大学信封的察觉丽也值得注意。
“其他还问了什么吗?”
“他只问了我这些,不过美里……”
石神猛然握紧话筒,“刑警也去找她了吗?”
“对,我刚刚才听说,他们在她一出学校就找上她了。我想应该还是那两个来找我的刑警。”
“美里在你旁边吗?”
“在,我叫她来听。”
美里似乎就在身旁,立刻听到美里“喂”了一声。
“刑警问你什么?”
“给我看那个人的照片,问他有没有来过家里……”
“你回答没来过吗?”
“是的。”
“他们还问了什么?”
“电影的事。问我真的是十日那天看的电影吗?会不会记错了。我说绝对是十日没错。”
“结果他们怎么说?”
“问我是否告诉什么人看电影的事,有没有传简讯之类的?”
“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没发简讯,不过跟朋友提过,结果他就问我能不能告诉他朋友的名字。”
“你告诉他了吗?”
“只告诉他实香的名字。”
“你说的实香,就是十二日那天跟你聊电影的朋友吧?”
“是的。”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刑警还有没有问别的?”
“其他就没问什么了。问我上学开不开心,练习羽毛球累不累之类的。那个人不晓得是怎么知道我参加羽毛球社的,当时我明明没有拿羽
毛球拍。”
石神推测,对方应该是看到放在家里的羽毛球拍了。那个刑警的观察力果然不可小看。
“怎么样?”话筒传来的声音变成靖子的。
“没问题。”石神为了让她安心,用力说道,“一切都照我计划的进行。今后刑警应该还会再来,不过只要照我的指示做就不用担心。”
“谢谢,我们只能仰仗石神先生了。”
“好好加油,再忍一下就好。那么明天见。”
石神挂上电话,他一边抽回电话卡,一边对最后那句话微感后悔。再忍一下就好,这种说法太不负责了。所谓的再一下,具体来说到底多
久?根本不该说无法量化的话。
不管如何,目前的确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他早就料到警方迟早会发现富坚打听靖子下落一事,因此他才判断需要不在场证明;而那个不
在场证明令警方起疑也是意料中事。
他也猜到刑警会找到美里。刑警大概认为,要拆穿不在场证明,从女儿下手会比较容易。虽然他早就想到这点而做了各种防范,不过或许
该再检查一次看看有无漏洞——
石神转着这样的念头一回到公寓,就发现他的房门前站了一个男人,是个身穿黑色薄外套的高个男子。大概是听到石神的脚步声,男人朝
他转过脸。眼镜的镜片冷光一闪。
是刑警吗?这是他第一个念头,但他立刻推翻这个想法。男人的鞋子像新的一样,保养的干干净净。
正当他怀着戒心走近时,对方开口了,“是石神吧?”
那个声音令石神仰望对方的脸,那张脸上浮现笑容,而且是个眼熟的笑容。
石神吸了一口大气,瞪大了眼,“你是汤川学?”
二十多年前的记忆,清新地缓缓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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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天教室还是一样空荡荡,虽然空间足以容纳百人,在座的却顶多只有二十人。而且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坐在后面的位子,以便一点完名就立刻开溜,或是可以在底下做自己
的事。
有心专攻数学的学生尤其少得可怜,甚至可说除了石神没有别人。这堂课谈来谈去都是应用物理学的历史背景,所以学生很不捧场。
石神遂也对那堂课没什么兴趣,但他还是按照惯例,坐在第一排从左边数第二个位子。无论什么课他都坐在那个位置或附近。之所以不坐正中间,是因为他有意已客观的态度
看待讲课。他知道,即使是再怎么优秀的教授,说出来的话也不见得永远正确。
他通常都很孤独,那天却难得地有人坐在后面那个位子,不过他并未太在意这点。在讲师进教室前,他还有事要做。他取出笔记本,开始解答某个题目。
“你也是厄多斯的信徒吗?”
起先,石神没发觉那个声音是在对自己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之所以抬起脸,是因为他很好奇居然会有人提起厄多斯这个名字,他转头向后看。
一个长发披肩,敞着衬衫胸口的男人正托着腮,脖子上还挂着金色项链。他常看到那张脸,之前他就知道对方是打算专攻物理的学生。
跟他说话的,不可能是这个人——石神才刚闪过这个念头,长发男子就保持托腮的姿势说道:“纸笔是有局限的,不过尝试本身或许就自有意义吧。”
是同一个声音,让石神有点惊讶。
“你知道我正在做什么?”
“我稍微瞄到一眼,不是故意要偷看的。”长发男子指着石神的桌子。
石神的视线回到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虽然写着数式,但才写到一半,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在做什么题目,表示此人也曾演算过这个题目。
“你也做过吗?”石神问。
长发男子终于放下托腮的手,浮现苦笑。
“我向来主张不做不必要的事。毕竟我将来想专攻物理,只是运用数学家提出的定理就行了,证明的工作交给你们。”
“但你对这玩意有兴趣吗?”石神拿起自己的笔记本。
“因为已经证明过了,反正知道被证明过了也没什么损失。”他看着石神的眼睛继续说,“四色问题已被证明,所有的地图都是涂成四色。”
“不是所有的。”
“没错。先决条件是,必须在平面或球面上。”
这是数学界最有名的问题之一,题目是平面或球面上的任何地图是否都能以四色区分,由A。凯莱在一八七九年提出。只要能证明的确是以着色区分,或是想出一个并非如此
的地图就行了,结果却花了斤百年才解决。加以证明的是伊利诺大学的凯尼斯。阿佩尔和渥而夫甘古。哈肯,两人利用电脑,确定所有的地图约可归类为一百五十种基本的类型,终
于证明这些都是用四色区分。那是一九七六年的事。
“我不认为那是个完备的证明。”石神说。
“我想也是。所以,你才会试图用纸笔解题。”
“那样的做法如果靠人工作业来调查,规模太过庞大,所以他们才会使用电脑吧;不过也因此无法完美判断那个证明是否正确。如果连确认都得使用电脑,那就不是真正的数
学。”
“你果然是厄多斯信徒。”长发男子莞尔一笑。
保罗。厄多斯是生于匈牙利的数学家。他最有名的事迹就是一边浪迹各地,一边和各地的数学家共同研究。他始终抱着一个信念:好的定理必然有美妙自然又简单的证明。对于
四色问题,他虽然也同意阿佩尔与哈肯的证明应该是正确的,却还是表示那个证明不够美。
长发男子看穿了石神的本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