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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不满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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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忙道:“你别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以后我会想出更多好吃的菜来,因为我也有个决定告诉大家。”
柳慧恩一听,这两人怎么比着做决定啊,刚才卫妍说的就够让人吃惊了,这红袖平时就爱搞怪,现在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惊人之语了。
红袖接着宣布:“为了更好地开创我和卫妍的美食事业,我决定回赤岩待一段时间后就去外面游历,去尝遍天下美食,发掘美食!”
众人哄地一声笑开来,都当她是胡言乱语,去游历?你当你是男子?还尝遍天下美食呢,说穿了就是个馋猫!

狗肉乎

说不紧张,其实那是假的,从小到大每一次考试都让红袖心惊胆战,从来都是抱着坚持一下就能熬过去的心思,可以说她是极度痛恨考试的。
转眼既到了选修课业考校的时候,乐礼考校不同与其他,属于表演性质的,更象是上台表演,没办法,观众太多,几乎所有夫子和同届的学子都会来参观,很难得的全学府聚会。
在善才堂的大会场前,一旁观看的李妍馨和红袖两人心里没了底,男学子勤奋和有天分的人大有人在,个个出手不凡。不知为何,红袖她们的考校被安排在最后,倒象是压轴戏。越是这样的安排,越让红袖不安,她怕搞砸了丢人,但面上一点没露出怯来,反过来安慰同样紧张的李妍馨。
考校持续了一天,冬日天短,到得最后时间,天色已经黑透。善才堂在会场挑起了数盏长灯,把夜色推到远处。
吃饭时间就是休息时间,紧张了一天也麻木了,红袖吃的格外多,花灵问她呆会不会跳动她也不理,除死无大事,不就是几分钟的表演吗,一会儿就让你们知道赤岩美女的厉害。
吃过晚饭又来观看的人倒也不觉得很冷,看得津有味,尤其最后上场的是女学子,这届女学子出奇得少,平日里大家恪守礼教,素无机会往来,有胆子大的和她们说过几次话,柳慧恩正正经经地和他们探讨诗文,又让他们觉得还不如女子学识好,再也不敢造次,除了刚入学府的时候新鲜过,两年下来也只剩下同学之谊的名号在那里。这次听说参加乐礼考校的二位女学子是要合奏,曲目是无人听说过的《春江花月夜》,想来必定新鲜,均想一睹为快,红袖和李妍馨是赤岩人,从赤岩来的学子更是要来捧场。
这一刻终于来了,二人各自带着乐器走到场中,向院长和各位夫子行过礼,李妍馨坐在古琴前,红袖站立一边,待琴声先奏完一遍,再至唱声部分,横笛唇前,吹出柔柔地笛声,李妍馨同时也离开琴台起舞。她身娇体弱,即使只是穿着淡黄色学子服,也使人觉得得如兰花般弱质芊芊,令人入迷。轮到红袖起舞时,李妍馨又以琴声为她伴奏,这般表演两人已排练多时,纯熟得闭眼也能完成。
到了这时红袖已将所有情绪排出脑外,一心只想把自己改编的剑舞给跳好。自知不会象李妍馨那样跳舞,就直接拿着笛子挽起花样,使了三分巧劲,一管笛子在她手中将离未离,随着她指东向西,颇有点出神入化的感觉。二人一灵动一清逸,最后合奏一遍全段乐曲,到末尾时李妍馨低声吟唱出那四句词来,琴声与笛声缓缓结束,配合得天衣无缝。
笛声悠扬,琴音流畅,这是世人都没有听过的新曲,清新活泼。都说灯下女子月下郎,场中二名女学子穿的虽不是长袖舞衣,只是学子服饰,但也让人在感官上觉得是种享受。
可算是结束了,红袖二人如释重负,抽空瞄了瞄前方的院长和夫子们,老院长一直是笑咪咪地,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教授她二人的女夫子过来点评了二句,结果如何明日才会公布出来,过也好不过也好,都已经结束了,就是不知道反响如何。
离开会场,两人立刻被柳慧恩四人围住,且不住叫好,因一整天的乐礼表演学子们挑的都是当世名曲,曲高和寡,再好听听多了也沉闷,一曲既歌且舞的《春江花月夜》瞬时点亮人的眼睛,大大为女学子争了光。
花灵眨着大眼睛兴奋道:“早知道你们练这样的曲子我必定日日去看,名字起得也好,春江花月夜,不知道春江在哪里。”
原来歌名叫《花好月圆夜》,但是学风严谨,叫这名字怕是不好,会影响夫子们对她们的印象,所以改了个名字。
红袖心下暗自得意,小小一首歌就能有这么好的效果,真是没想到,面上却谦虚道:“这都是妍馨姐姐的功劳,你们也知道我才学这些,哪会懂编曲排舞,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呢。”
李妍馨小脸通红,也连说结果未知。
花灵道:“肯定通过,我看到院长的表情了,笑咪咪地,好像挺喜欢,别的夫子就更不用说了。”
柳慧恩对最后那四句词最感兴趣,追问是何人所做,红袖支唔过去,只说在书阁中曾经见到过,不过不知道是哪本书了。这个答案让才女遗憾不已,不过又想自己还要在怀玉一年,书阁又不会跑了,难道还找不到吗?
卫妍也赞道:“妍馨妹妹不必说了,一向是擅长这些,可今天最叫我们吃惊的就是红袖妹妹了,不说她笛子吹的好坏,就说这舞嘛,跳得可真好。只是你二人都穿着学子服,如果事先准备舞衣的话,会不会更好?”
莫语冰忙说这事包在她身上了,专为两人设计套舞衣,虽然迟了,但可以让她们看啊。
几人只顾说话,直到文冬堂主过来冷哼了一声才停下来,一看周围几乎没人了,学子们都回去休息,院长和夫子们也早走了。
急急忙回到恒院,枝兰已在门前等了半日,见她们回来才松口气,催促几人快去歇息。
红袖正要回房,枝兰管事却留下她,言道适才有人送来封信,已放在她屋内书桌上。
谢过枝兰管事回房,进屋还没点灯,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好象有另一个人在她寑房,抽出短笛护身,低声喝道:“是谁?”
那人却敲响火石,点上了灯,原来是封柔雨封夫子。
“夫子?吓得我……”红袖拍着心口,后怕不已。
封夫子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开口道:“你也知道这样吓人,却为何又天天跳我的窗户进我的寑房?”
红袖心虚,嘿嘿不语。本以为没被发现过,还自鸣得意她武功一日千里呢。可封夫子今天来是做什么啊,肯定不是为了吓自己。
她也不敢坐,半响才低声下气地说:“那个,学生只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把夫子教授地功课落下没有,才自告奋勇帮林阁主送信的,实在是……好意啊。”
封雨柔并不答话,只是打量着她的房间,一时房内无声。
红袖也偷偷看着封夫子,她总是一袭白色夫子服,从没有打扮过自己,封夫子是个好人,对自己也不错,好好的红颜,误了青春,如果是在现代正是黄金年华,万幸还有林润之这个明眼人,发现了金子的光辉。
封雨柔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在别人的脑子里转悠着,她发现墙上挂着一圆形的木板画得一块黑一块白,一圈圈,围着一个红心,还有许多带着丝线的小针扎在上面。
红袖随她眼光看到那里,忙解释说:“这叫镖盘,我自制的,夫子你看好了。”说罢抽下一根小针,站开了些,手一甩针就飞上了镖盘,正中红心。
封雨柔看她的手法不见高明,却很准确,取下镖盘细看,发面上面布满了针眼,可见她暗里练习了无数次,也许自己今夜来对了。
在怀玉教授武学这几年,学武的女学子不多,都是冲着个新奇劲去的,没几日都叫苦,她也只教一些花拳绣腿,这个赵红袖一来就说要学轻功,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根本不在学府安排的课程内,一时感慨她那番话教了她,也故意整了她一段时间,没想到小女孩居然能坚持下来,虽然学得晚了点,也算是可造之材。遗憾地是第二年就转了课业,便对她放下了心思,等红袖又来找她却要求学认穴,没有多说拒绝了她,教她轻功身法已是出格,不能再错。过几日发现自己寑房有人进过,多了封信,还是情书,惊慌之余立马猜出是林润之的手笔,可他一介书生又怎么办到无声无息把信送来?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找一天空档在旁边寑房静等,来人却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若不是她有心守着是发现不了的,一看居然是自己那个曾经的小弟子,快一年没接触,她轻功身法好到这程度实在让人吃惊。当下也没有对那些情书做出回应,只是收了起来,今夜再看红袖的乐礼表演,想起前段时间她来找自己要学认穴,自己忽然改主意了,想要在她临走前满足她这个愿望,难得遇上一个愿意学的。
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封雨柔把镖盘放到桌子上,问她:“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认穴吗,明日下午来找我。”
红袖大喜,心想当红娘果然是有好处的啊,这不谢媒礼提前就给了,难道封夫子和林书呆有进展了?
忙替林润之问:“你和林阁主要成亲吗?”
封柔雨大窘,板着脸道:“再胡说八道明天就不用找我了。”
红袖赶紧噤声,看来林书呆的爱情路还漫长得很哩。
美滋滋地送走封夫子,放松下来的心情使得红袖上了床就进入梦乡,浑然忘记桌子上那封信。
黎明时分,红袖从好梦中突然醒了过来,隐约记得有件事没有办,是什么事呢?窗外偶尔传来早起的鸟儿鸣叫声,象在嘲笑她的愚笨,啊,对了,信,昨天夜里枝兰将信放在桌上了,一回来就被封夫子吓到,居然忘了这回事。
反正也再睡不着,她起身去看信。信封上什么字也没有,打开一看居然是安少君写的,说是从高唐回来了,让她看到信后去后山,他等着她。
“啊呀,这可怎么办呢?”该死的是她居然睡了一大觉,现在天都快亮了,安少君这小子不会还在那里等着吧?
急忙套上衣服出门,小心隐藏身形,使出全力往后山赶,边跑边在心中埋怨安少君:要见她还非得写什么信,直接让人跟她说好时间不得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很容易出现这种偏差好不好?
红袖一直冲到后山,又哀叹后山这么大,具体在哪儿啊?可既然来了,就找找吧,认命地刚要往山上冲,就看到安少君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
看到她轻喘着气站在山坡下,安少君郁闷了一夜的心情突然变好,她来了。
“你来了?”安少君没有改变下台阶的速度,走到她面前的台阶上停下问道。一年没见,红袖觉得他又长高不少,还站在比她的位置还高一层的台阶上,气势更迫人。
“我来了,昨晚没看信,刚刚才看到。”不是她的错吧,不过看在他等了一夜的份上就当是她错了。
安少君淡淡一笑,他并不在乎等这么长时间,只要她来就好。
“昨晚我也去善才堂了,你表现得很不错。”
真的很不错吗,红袖一直自认为属于狗肉上不了桌的那种人。抬起头看安少君,不期然与他清亮的眼神相撞,原来他一直注视着她,红袖忍不住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不可否认,安少君是她最喜欢的类型,之前基于大家未成年,红袖常提醒自己不可对他发生感情,一直相安无事。可在这将明未明的清晨时分,莫名其妙觉得眼前人变得既陌生又熟悉,想问他有什么事,又觉得这问题有点矫情,明摆着人家是来与她相会,装纯情也不能装过了象白痴。
可不说话又不是个事,正陷入自己纠结的情绪中,安少君开口说话,声音轻得象怕打破这寂静的清晨:“我的名字其实叫做淮安,你要记住。”
记住什么?名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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