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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太欺负人了（中）
“叶子，你是从哪里把程星弄来的，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坦白从宽！”罗致轩做出凶狠模样吓唬叶秋：“不过，你这次办了一件好事，他的音乐知识很丰富，现在正在调教白小乐。”
“提起白小乐，北京这里真的不容易帮他找份工做，看来公司只能暂时养着他了！”冷常如补充了一句：“给程星开的薪水不高，我们提供了住的地方给他们！”
叶秋点了点头认可了他们的做法：“你们试着给程星提供环境，看看他能不能再写出一些好歌。要是可以，那过些日子就帮白小乐找间唱片公司。”
这帮白痴……从来没有听说经纪公司还去养着旗下艺人，开薪水之类的都包办了，风紫又不是香港无线，简直白痴到极点了。
尽管国内经纪公司有很多地方完全没办法与国际经纪公司接轨，可是在一点上，大家的做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经纪公司基本属于一个中介组织，旗下艺人的死活完全与经纪公司无关。
可能会有经纪公司在认定某艺人将来肯定会走红的情况下借钱给艺人。但是，绝对不可能，也从来不会有支付薪水给艺人的事发生。经纪公司要做的就是帮艺人找工作机会，然后从中抽取佣金。
培训歌手是唱片公司的责任，培训演员，那基本得靠演员自己请表演老师。要是歌艺不够，演技不行，导致无人愿意出唱片或找其拍戏，那完全是艺人自己的问题，与经纪公司根本没有关系。像风紫这样的做法，只有一些大公司才偶尔去刻意栽培一些看准了肯定走红的艺人。
简单说，经纪公司要做的仅仅是帮艺人寻求工作机会，艺人死活不重要。饿死一个艺人，大可签另一个，想当明星的人满天下都是呢。当然，艺人不能走红，没有收入，那对经纪公司的声誉也是一个打击，但通常只要借钱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做开薪水这样的傻事。
三疯当真是白痴到了极点，竟然干出这种无限增加成本的蠢事。这似乎很难免，毕竟他们从一开始都是外行，冷常如了解的到底只是电影和音乐，而不是经纪人这个行业。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是还没有一个内行来指点一二，这样的蠢事势必还会继续发生。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叶秋他们没有蠢到家，只是为程星这样的幕后人才开薪水，而没有包括白小乐这种注定要走幕前的艺人。
菩萨，就让三疯继续蠢下去吧……
罗致轩想起一事，连忙嘱托：“对了，颜青萱现在到底是想怎样？她现在是我们的艺人了，要么退学专心走这条路，要么……总之，你还是尽快找她谈清楚，这很重要！”
这倒是，叶秋被提醒了，颜青萱势必走红，现在她必须得做准备了。要么就是继续念下去，要么就退学，现在必须得把她的态度弄清楚。
三人研究了公司的事，聚在一起做了决定后开了几句玩笑就散会了。叶秋想了想，看了看天色，给颜青萱拨了一个电话：“青萱，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晚上见一下！”
“好！”颜青萱的语气与几天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若不细心便很难察觉到。挂掉电话，颜青萱默默思索了半晌，微微吐出一口气，竟有些失望与颓然。
寝室里现在只有何丽珠一人，她见颜青萱回来，立刻眉开眼笑：“青萱，今晚有空吗？陪我去见一个朋友！”
青萱调侃望着何丽珠：“一定是去见男朋友，不过，这样都好，让我来帮你考察一下。”
何丽珠和青萱一阵嘻哈之后，她赶紧再交代，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要青萱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要是别的人也知道，一定会拿她开玩笑的，青萱答应了。
在阳台上，青萱凝视着楼下的男男女女，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当天的大场面，仿佛见到叶秋捧着草对自己深情告白。她的嘴角泛起一线微笑，甜甜的。可那天若兰的那句话到现在依然盘旋在她脑海中，还有叶秋突然刻意保持的距离，她的微笑渐变，若是叶秋现在来品尝微笑，他一定体会到苦涩的滋味。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叶秋，可能给叶秋一个教训亦是好事。不过，这算什么教训？她又为自己的心思而感到困惑。放叶秋一次鸽子吗？他既然要刻意保持距离，那自己为什么不能与他保持距离吗？
犹豫着……她几乎决定下来了，可她终究还是做不出来。想着叶秋，有一点难过有一点心痛，可也还有一点甜蜜，就是这一点甜蜜，就足够促使她做出很多事了。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动物，她追求的永远是感觉。
夜幕再一次铺满人间，颜青萱与何丽珠来到一家餐厅，在舒适的包厢中等待着。见到何丽珠神情越来越焦急，她不免有些怜悯，陷身爱情的男女们永远都是最患得患失的。一个狡黠微笑的叶秋仿佛出现在她眼前，她轻轻挥手，影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苦笑不已，其实自己也未必高明多少。
等了很久，她似乎见到叶秋在焦急等待着她的画面，心中不住对自己说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很急的事。终于，她为自己寻到了借口，为了以后不被何丽珠取笑，她躲进洗手间里给叶秋打了电话：“我现在在和同学一起，你……如果有事，那就过来吧！”
出了洗手间，正在恍惚的颜青萱险些撞到一个路人，连连向这个瞧来仿佛永远都在笑的，很绅士的青年男人道歉。当她离开之后，这男人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曼妙的身影，怦然心动，情不自禁赞道：“真美！”
这青年绅士推门进了洗手间，却听到很低的声音：“你疯了，你难道真的想我出面吗？要是我一出去，她一定立刻走，到时你给我五万呀。我告诉你，想拿这五万，就立刻让她把酒喝下去，等她昏过去再打给我！”停顿了很久，这声音得意而淫亵的自言自语：“颜青萱，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青年绅士眯着眼睛，缝隙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寒光，转身悄然离开了洗手间……
第十三章 太欺负人了（下）
“算了，他刚才打给我说来不了！”何丽珠沮丧而失望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像真是为了一个男生而难过：“我们还是自己吃吧！”
颜青萱不住柔声安慰何丽珠，终于还是开吃了。何丽珠为自己和颜青萱倒了酒，大有一醉解千愁的愤慨：“青萱，你陪我喝！我很不开心，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开心。”
“只是一个男生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这次可以失约，将来就可能会做出其他令你伤心难过的事。那样的男生，不要也罢！”颜青萱安慰人的方法很笨，可在她的温柔语气下，却有一些奇特的效果。
“我指的不是男生，你不懂的，像你这样有钱人家出身的人是不懂的！”何丽珠与颜青萱碰了杯，见青萱把红酒一口饮尽，她嘴角泛起一缕阴冷的笑意。
“有钱人家出身？”不知是不是因为把之前心中犹豫的事处理了，颜青萱现在再无忐忑，不由得失声轻笑：“其实我家哪里有钱了，有钱又有什么意义，像白奇峰那样好吗？算了，我不想提到那样的人。”
何丽珠的笑容犹如潮水般退却，剩下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我来说，你就很有钱了。我肯定没告诉过你们，我是偏僻山区的乡下人，你们这些娇小姐一个月的零花钱足够我一家六口很好的一个月了。”
颜青萱愣住了，她和室友真的从来都不知道何丽珠是偏僻山区的人，从何丽珠平时的打扮来看也完全不像。何丽珠面孔渐渐扭曲了，显得那么可怕而又偏激：“你一定很奇怪，我平时完全不像，对吗？我不想做乡下人，不想被你们被任何人看扁，我也想穿你们穿的名牌，也想用你们用的化妆品，所以我要赚钱，不管什么钱，我都要赚！”
望着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狰狞的何丽珠，颜青萱害怕了，她完全无法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看到任何一丝一毫平日那个室友的痕迹。
何丽珠重重的喘了几口大气，坐下看着颜青萱，放肆大笑不止，竟隐隐显得有些疯狂意味：“我们女生想要赚钱，总是有办法的，况且我自问自己容貌不差。你们有的，我要有，你们没有的，我一样要拥有……”
嫉妒必然使人疯狂，太强的自尊像火一样，不但会烧到别人，还会烧了自己。何丽珠彻底宣泄着平日深深埋在心中的积郁与不满，所有的一切都使她像个疯狂的走上了极端的偏执狂，或者是颜青萱的美丽与大家闺秀作风诱发了她的情绪。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太在意这些，起码你知道我不会在意……”颜青萱的脑子微微晕眩了一下，还不待她把话说完，更猛烈的晕眩感奔腾而至，将她击倒。在倒下去的刹那，她终于见到了何丽珠嘴角那缕狰狞笑意……
“她倒了，你可以进来了！”何丽珠过去踢了颜青萱一脚，终于平静了一些，拨了电话给白冷峰。
“SHIE！”叶秋轻骂了自己一句，其实他知道颜青萱之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会有那么微妙的变化，源头还是在于他。当下立刻按着青萱给的地址赶了过去，他还在想，也许有些事必须要解决，不要搞到大家都怀着心结。
“去泰安酒店……”小跑出来拦下一辆的士，刚钻进去，就听得司机爽快大笑：“想不到又见到你了，行，我明白，要快，是不是！”他见叶秋是小跑下来，还以为叶秋有什么急事，还不等叶秋开口就直接发动汽车轰鸣而去！
这时，叶秋才发现，这司机大哥赫然便是上次帮了他和蓝晴的那位，正想表达一些当初没能说出去的感谢，车身猛的一歪，撞得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勉强定了定神从车窗望出去，窗外的建筑与路人像是站在方向相反的传送带上，刷刷两下就没了踪影。一辆辆的车像乌龟一样被兔子超越了，叶秋甚至在那些被超过的车中见到一辆跑车，他死死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呕出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莫非现在在拍《的士速递》第四集？
路人们和司机们只见到一辆的士如鱼得水的畅游在路上，从一辆辆汽车当中不大的空隙里窜过去，那速度，那技术，直教人认为这位司机大哥实在应该去F1的！
倒霉的正是这一点，车的速度倒不是很快，这毕竟是在市区里。可司机驾驶技术这一摆弄出来，时而从夹围中窜出去，时而又急急的猛转，害得没绑安全带的叶秋像个肉球在车中滚来滚去，脑子昏沉沉。
很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叶秋才终于抽出空隙大喊：“老兄，你不要太快！我都没什么急事。”
“是吗？”司机也忒了得，全神贯注盯着路面，在市区这样的环境开出如此速度之余，竟然还有精力回答叶秋：“小兄弟，那你该早说呀！”叶秋郁闷，他倒想早点说，可也要有机会呀。
“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让你体验一下漂移的。”司机这句话差点把叶秋吓得半死，现在就那么夸张了，再来一个漂移，那他还不得被漂到火星去。
“对了，上次那个女的没事吧？这几天我可是又帮了几个人，小兄弟，论这点你可能就不如我了。”司机想起上次的事就有些唏嘘：“不过，帮人的感觉还真不错。对了，我最近打算做个情侣租车，把车里塞满鲜花，这一招挺厉害的吧！”
叶秋简直快晕了，这位大叔……不对，司机的年纪倒不算太大，还不到四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