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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飞问:“这里为什么叫断魂崖?是谁在这里断了魂?”正平说:“不清楚,也许是那个渔村的女孩子在这里望海盼夫归,望断天涯魂归去,一直望到死,所以才得名断魂崖。”
面前的栏杆外是深达百十米的悬崖,悬崖下是一片岗坡地,生长着无数种类不同的大树和灌木丛,叶片形状各异,长条带刺的,椭圆生有茸毛的。颜色也深浅不一,乌绿淡绿错落其间。中间最为高大的是一棵刺槐,不知在此处已生长了几百年,老态龙钟枝干虬劲,有小半边树体已经枯烂,可在朽败之处又有嫩枝新叶萌发而出,展现着勃勃生机,站在半山崖顶,望下面岗坡地里的老槐树,茂盛的枝枝杈杈肆意舒展张开,像极了无数长满绿叶的大手掌在半空中摇曳。
山顶的泉水汇成泺溪,一路伴随着蜿蜒的小径,在不远处淙淙作响。两人一路打嘴仗斗得口干舌燥,来在清澈见底的溪水边,静飞双手鞠一捧山泉水扑在脸颊上,顿感神舒气爽心清目明,再捧起泉水喝了几小口,甘冽微甜浸润心底,说:“这应该是泺村女孩子思念心上人而流下的泪水吧?”
正平也喝了一口说:“味道好极了,如果把它做成瓶装山泉水去卖,肯定可以发大财。”静飞说:“讨厌,听到这么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你竟然想到了发大财,庸俗可恨。”
溪水中躺着一块块鹅卵石,有长圆形有扁圆形,还有不规则的椭圆形,也许鹅卵石里含有化学物质,石头上分布有各种颜色的花纹,有橙黄色湖蓝色靛青色等不一而足。这些鹅卵石引发了静飞的好奇心,命令正平道:“鹅卵石真漂亮,给我捞几块看看。”
正平毫不迟疑跳进水里,在静飞指挥下,把她喜欢的石头一块块捞起扔到了岸上,不大会儿,岸边就散落了一大堆奇形怪状颜色各异的石头,直到静飞说够了,他才停手上岸。
正平坐在草地上,看着她摆弄着一大堆石头,很担心地说:“你不会让我把这一大堆石头全都背回家吧?这可太重了。”
静飞埋怨道:“男人哄骗女孩子时,花言巧语赌咒发誓,刀山火海也不怕,可一旦事到临头,伤个指头也不肯,让你背几块石头,你就嫌累叫苦了,伪君子!放心,我只拣出一块最漂亮的石头留作纪念。”
正平问:“纪念什么?”
静飞说:“当然是纪念我们的爱情,以后我就要陪伴你一天天老去,直到生命的尽头,从青春靓丽的女孩变成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最后躺进一块冰冷的墓碑之下,从此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我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我的笑容,那一段永远失落在记忆里的时光,难道不值得我用一块永不变形永不退色的石头来纪念一下吗?”
正平听了她的话,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酸楚,说:“谢谢你陪伴我一生,我发誓,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不管遇到任何灾难,我都会与闵静飞心手相牵永不分离。”
静飞一脸俏笑,说:“听人讲,人如果撒了谎,老天爷都不容,会从天上扔石头砸破他的脑袋,你可小心点,这几天出门最好带个安全帽,防止意外。”
正平说:“对,如果天上没有落石头砸中我的头,恰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静飞拿了块石头在他脑门上轻轻砸了一下,说:“已经证明了,你又在撒谎骗我。”正平顺势躺在地上不动了。
第 41 章 相知莫若初识(10)
静飞拿着一块石头翻来覆去地端详,发现了宝贝似的,喊道:“老公,快看看,好神奇哟。”
正平凑过来问:“这么高兴,你发现金子了吗?”静飞说:“比金子还值钱。”
静飞捧了一块鹅卵石说:“瞧瞧,这石头上一块红色多像一颗心呀。这可是天然的颜色,在水里浸泡了许多年,仍然那么鲜艳夺目,它可比人心永恒千万倍。”
正平接过来看,这其实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呈不规则的长圆状,如手掌般大小。通体浑圆不见一丝棱角,浅白颜色里略显出些许烟青蓝,不知其中含了何种矿物成分,石面正中有一块赭红,他使劲瞅了半晌,也看不出这红色哪里像一颗心。
才要讥笑她一番,可迎接他的却是静飞满含期待的目光,正平赶忙收起了一贯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道:“这可不止像一颗心,边缘还有重影,非常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心。你看,心两侧的烟青色,天然形成了两个人的模样,心左边的男人健壮挺拔仰头望天,心右边的人身姿秀美,双手合十神态安详,男的是我,女人自然就是你。我们俩共同守护着这颗心,已经存在了千万年,将来还会存在千万年,直到地老天荒最后和这个世界一同消亡。”
这回又轮到静飞半信半疑了,把眼睛趴在石头上努力辨别,迟疑着问:“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正平说:“这石头上不仅有图案,还有文字呢。心上面的花纹组成了八个字,缘在前世,情定今生。”
静飞很好笑,说:“你少来骗我,以为我是文盲啊?我咋没看出来这是字啊?”
正平说:“这不是今天的字,这叫甲骨文,一般人不认识,只有我这种才华横溢学贯古今的人才能破译出来,这就是:缘在前世,情定今生。”
看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静飞忍俊不禁,笑说:“我明白你是在瞎编,可至少证明你想哄我开心,这就够了,来,给你个奖赏。”吻了他一下。
静飞摆弄着那块石头,说:“你说这是我们缘定今生的石头,我就带它回家珍藏起来,它是我们青春和爱情的见证。青春必将会远去,爱情能否永恒?让这块石头保佑我们吧,如果咱们幸福美满一直到老,将来把它放进我们的坟墓,伴随我们一起到时间的尽头。倘若你中途变心,又找了别的女人,这块石头也能派上用场,我就拿它砸碎你的脑袋,然后我再抱着这块石头来泺女山跳崖自杀,让一切爱恨情仇都在这开始的地方结束消失。”
正平说:“女人太悲观,一提到爱情又是变心又是自杀,我们幸福和美平平静静过一生不好吗?”
静飞说:“不是女人太悲观,而是男人太善变,男人的心就像孙悟空,可以变化多端。我要做如来佛,把你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得翻身。”
她把那块定情石冲洗干净,献宝似的托在掌心准备沿小路继续下山。静飞边走边欣赏手中的石头,路经断魂崖时,脚下石路坑洼不平,有许多深浅不一的沟槽,静飞的高跟鞋脚底一滑,差点仰面摔倒。为了保持平衡站稳身体,手臂猛然摇摆,虽然没摔倒,可托在掌中的石头却如铅球般脱手飞了出去,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转而落下了断魂崖。
崖下正是那棵老槐树,枝杈参差朝四外延伸,其中一根碗口粗的大枝上横排长出四五条较细的侧枝,扇面一样展开,仿若擎在老槐树顶的一只巨大手掌,定情石在半空翻了几个跟头,飞落几十米以后,竟然“砰”地一声嵌进了五根树枝的中间,仿佛被那只“大手掌”稳稳接住,巨大的冲击力砸的那团树枝剧烈摇晃,树叶横飞纷纷飘落,等一切平静后,他们发现那块石头紧紧卡进了树枝里,留在那儿不动了,微风拂过,定情石在乌枝翠夜间若隐若现。
静飞焦急地嚷:“我们的定情石落在那棵树上了,正平,快把它拿上来呀!”正平扶着栏杆看着山崖下的大树,感觉特别棘手,说:“咱们没有这么长的绳子,怎么拿上来呀?”站在断崖顶部看下面大树的枝头,相当于站在二十层楼上看地面的距离,根本没办法拿到那块石头。
“你鬼点子不是挺多吗?想想主意呀。”她抓着正平的胳膊又摇又晃,正平立即说,说:“我们去山崖下面看看,也许有门。”
俩人沿山路下来,七扭八转后来到了野鸡岗,这里人迹罕至杂草丛生,足有半人多高,其间还生长着一簇簇不知名的矮灌木,有的开着色彩鲜艳的小花朵,另一些则长出了或扁或圆的野果子。
他们拨开杂草向那棵大树寻去,草丛里不时跳出几只深绿色的蚱蜢,并惊飞一些黄花点紫花点的飞蛾,静飞很害怕仍乍起胆子跟着正平走,她抬手拨开拦在眼前的灌木枝,不料却抓烂了一条虫子,弄得满手心里都是绿绿的浆汁,吓得她惊声尖叫,正平忙又回身拉上她一起走。
终于在岗坡树林里找到了那棵大槐树,可两人也都傻了眼,从悬崖顶上往下看时,以为这棵树不算高大,可事实上这是一棵极其巨大的古槐树,树干很粗,五六个人也合抱不过来,从地面到树顶的距离也有十几层楼高,树冠像一柄超级伞盖,遮天蔽日覆盖了周围几十米半径的范围,他俩围着大槐树绕了好几圈,只能影影绰绰在枝桠缝隙里,看到那块卡在树顶枝叶间的定情石。
静飞说:“能不能爬上去把石头拿下来。”正平苦笑说:“这是槐树,树干上全是刺,连猴子也不敢爬,再说了越往上爬树枝越细,可能还拿不到石头就得压断树枝摔下来。”静飞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正平安慰道:“我再想想办法。”他在树下来回转了好几圈仍然束手无策。
无可奈何,俩人只好又回到断魂崖顶上,登高下望,郁郁葱葱的丛林间,卡在树枝里的定情石时隐时现,静飞叹息说:“真可惜,最珍贵的纪念品让我弄丢了,这棵大槐树真讨厌,凭空伸出一簇树枝,像大手一样把我们的定情石给没收了,太巧了。”
正平眼睛一亮说:“别烦恼了,我们的定情石没有丢失,它不是正好好地挂在树上嘛。你随手一扔,竟然把一块石头扔到了树枝上,这是多么神奇的事啊!可遇而不可求,大树为证,石头定情,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我们两人。人海茫茫,天地广阔,全世界只有我们俩知道那棵大树上挂着一块石头,它现在真正只属于我们,谁也拿不走。满山遍野到处都有石头,一文不名,可挂在树上的石头只有这一块,对于我们两人,它就是无价之宝。与其带回家里,还不如让它继续留在那儿,永远挂在枝头。等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那块石头仍然不离不弃在树枝上等待,那是多么浪漫的感觉啊。”
听了正平一番话,静飞也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说:“也好,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看望它。如果这块石头一直稳稳地挂在树枝上,那就证明我们的爱情永存,情缘永在,如果它经不住风吹雨打,落到了地上,也许我们的爱情已经死了。”
静飞双手拢成喇叭状,冲断魂崖下的石头喊:“你并不孤单,我们以后会来看望你,我们在心里永远牵挂着你,再见。”
两人朝定情石频频挥手,依依惜别,下山而去。
第 42 章 祈祷,那只是一场噩梦(1)
静飞两天的假期很快被消耗完了,正平非常不舍,送她到火车站。临别时他不顾大厅里一群乘客的侧目,把静飞拥进怀里,给了她一个长达十分钟的长吻,尽管静飞有些羞怯,可不忍扫他的兴致,也就温顺地接受了。
再长的吻也有结束的时候,最后还要无奈地别离,正平说:“我记得电影里情侣分别时,都是男孩把女孩亲自送上火车,还要追着慢慢开动的火车跑,隔着车窗互道珍重,又是拉手又是亲嘴的,这个火车站太不像话了,为什么不允许我把你送到里面,让我也在开动的火车旁上演一出爱情大戏,究竟是戏剧太脱离生活啊?还是生活太缺乏浪漫?”
静飞给他理了理衣服,说:“生活又不是演戏,哪有那么多浪漫。”她跟着进站的人群向检票口走去,还回头朝正平使劲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