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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现在。我是想,到时候我想拿出来了,你再开张票给我。”
斯颖略想片刻,点头,之后微笑着和堇昔说再见。
“刚下过雪,你小心开车,别开太快了。”
堇昔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斯颖的车子,直到她自己真的感觉到冷。
堇昔回到病房的时候,看见贺舒言好好地躺在床上熟睡,秦榕也在隔壁陪护间里睡着了。而她完全没有睡意,于是自己一个人又来到不久前去过的那个露天小平台。黑暗里,俯瞰银装素裹的夜景,她又点着了一支烟,待它燃烧殆尽。快要天亮的时候,堇昔不得不先回到家里简单洗漱再到公司上班。
堇昔给寒亦宇端茶进去的时候,看见他并不是坐在办公桌前,而是临窗而立,俯瞰窗外景色。现在,她把时间表放到他的桌上。
“经理,今天你只有一个预约。”
“嗯。对了,你妈怎么样。”
堇昔退后两步站好,“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桌上的两份文件,复印之后把复印本留下,原份给纪经理送去。”
“是。”
“嗯。那你出去吧,到了十点我还没有事给你做的话,你可以下班了。”
堇昔抬头看寒亦宇。
寒亦宇坐回办公桌前,“你的精神不怎么好,有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还有,舒言阿姨不喜欢吃医院里的饭菜。我记得,你会做饭。”
堇昔倒是淡淡地说,“我先出去了。”
“下午我自己去赴约,你不用再回公司了。还有,替我转达舒言阿姨,到时候我会到老宅看望她。”
后来又听他多说了一句,“去家里看望总比去医院看望的好,对吗。”
堇昔喝了一杯浓茶,收拾妥当才离开公司到医院去。去之前她给秦榕打过电话问贺舒言中午吃什么,她来做,秦榕却让她不用费心,有时间就多陪陪母亲。
“不管什么事,先念及一下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让自己累着,都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总得有些分寸才行。”
堇昔一进病房就听来背对她坐着的江齐一句责怪。她只好轻轻喊了一声,“妈,我来了。”
“啊,你来了。”贺舒言好像很欢喜见到堇昔一样,忙着向还在病房门口站着的堇昔招手让她过去。
堇昔走过去,对站起来的江齐问候,“江叔叔您好。”
“看,你女儿可比你懂事多了。小堇昔真乖。”江齐对贺舒言说完,尔后笑看着堇昔。
这边堇昔刚想说话,突然江洋宏宇竟在门口说着话走进来,“嘿,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在你家,你也是没跟我说再见就不见人了哦。”
“我……额……那个……”
“好了,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这个开场白特别不特别?”
江洋宏宇说的话似乎只有她听得懂,江齐和贺舒言都听得云里雾里的,正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俩。
堇昔脸上有些讪讪。
“我们出去走走,他们两个老朋友还有一大堆的话说。”江洋宏宇不等堇昔点头就拉她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
“你拉我出来干嘛啊?”
“我不是说了,我父亲和贺小姨要叙旧。”
堇昔收回自己的手。
“这样啊,那也好。”
“对了,我听我父亲说,贺小姨喜欢吃莲子,所以就弄了些莲子熬汤给她喝。等一下你要不要也试试味道?”
江洋宏宇和堇昔已经远离了病房,并肩走进了电梯。
她喜欢吃莲子的吗?她竟然不知道……
“是不是甜的?”堇昔问。
“是甜的,女孩子不都喜欢吃甜品吗?”
听罢,堇昔不禁甜甜一笑,“我不喜欢吃莲子,也不喜欢吃甜品。”
“莲子功效挺多的,你真的不想吃一碗?”
堇昔看着电梯门合实,
“嗯,我是真的不喜欢吃莲子,谢谢你的好意。”
见堇昔如此说,江洋也不再勉强。
“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我家老太太说要赶着过来,都没吃。”
“那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奶奶。”
“老夫人说很想和贺小姨一块过十五,所以就悄悄带着管家去跟医生沟通沟通,看能不能今天就出院。”
堇昔从电梯的反光面与江洋宏宇对视,莫名一句,“走吧,我请你午饭。”
“真的?”江洋讶异的表情很真诚,真的很真诚。
“大餐请不上,便饭一顿倒是可以,你介不介意?”堇昔问得也很真诚。
“当然不介意,吃什么都行,你带我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吃。”
她想吃昨晚寒亦宇带她去的那家餐馆的小米粥,那些咸菜真的很合她胃口。其实是她不想在医院里待太久,她讨厌那股消毒水味儿。江洋宏宇开着车,她凭着并不清晰的记忆充当向导。好一会儿,他们才到。江洋宏宇把车子停靠在餐馆外的街边上。
餐馆里的人比昨晚多人,毕竟现在将近午饭时间了。还好,那张临窗的桌子刚走了一台客人。服务生招呼他们落座,递上菜单。
“想吃什么。”
堇昔问江洋。
“嗯,等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堇昔摇摇头,继续看菜单。现在看这张菜单,发现还真有很多好吃的菜肴,只是看着看着,她看出了窗外。
第35章 chapter 35(意外表白)
“你在看什么,有什么事?”江洋在堇昔眼前晃晃手。
堇昔收回视线,说,“没什么。”
“都看得那么出神,没看什么?我也来看看……”江洋说罢也转过脑袋看出窗外,又很快自顾自地摇摇头,再看回来,这边堇昔已经迅速点好饭菜了。
“我们这两个小坏蛋,专门溜出来吃饭,回头不知道会不会挨骂——你应该不挑嘴的,我就随便点了。不好吃也得吃啊,不吃可就浪费钱了,也白白费人家的心思,赚钱的心思——”堇昔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心里也同时想着,那个人都已经走远了,江洋你还能看见什么呢。
“我是不喜欢点菜的。点了就点了,吃什么都可以。”他也是笑着的。
看江洋那样怡然自得,堇昔腼腆地点了一下头,尔后回想到什么似的,问:“你对这一带熟吗?”
“指哪方面。”
“我很少到这一带,现在就是想知道,这边有没有什么刚落成的新楼盘,或者才开始施工的建筑工地?就算是修条路,架个桥也算。”
“顺着外面那条大道一直往上开车十多分钟,好像有一片旧楼得拆了重建,这个算不算?”
“在哪里?”
江洋给堇昔描述了一番,堇昔很好地记住了。她得找刚才从餐馆外走过的那个人,就算不一定是他。
趁还没有上菜,江洋抓着那么个空档时间就给她讲了自己去大西北“冒险,闯荡”的故事。
“国家对大西北的巨大潜在资源是极其关注重视的,然而其他方面也有太多的不足,改革开放那么多年,普惠政策迟早会到,可是真正要问的时候,能否就能给个确切的日期呢?西北部较之于东部经济发达地区是落后的,有些地方甚至还没有通上电,既然我是个电工,就是想给那些至今还没有通上电的地方送电。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天真,却是最现实的。当然一开始靠我自己个人的力量,很艰难,既没有钱,各方面也缺乏技术,不过后来渐渐地,参与进来的人多了,摆在面前的困难一个个被解决掉,也不就那么难了。”
一开始,江洋是这般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他不再在这方面加重笔墨,而是说到那里的风土人情,以及他个人一些特别有趣的经历。
血色残阳的戈壁滩,悠扬悦耳的驼铃声,还有那炽热浩瀚的大沙漠,奇特妖娆的胡杨林……
“很多时候,我们中一些技术工人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为了节省资源、资金,就和当地的居民同吃同住同劳作,却享受到很多不一样的欢乐,淳朴而真诚……”
后来,堇昔点的鱼汤被端上来,江洋用公筷给堇昔夹了一小块鱼肉到碗里,峰回路转地,轻轻地说了句,“嘿,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听却,堇昔并没多大的反应,只是给江洋的空水杯里注入半杯温水,然后才简单地回了一句:“嗯,我知道,看得出来。”
也许,只有她才意想不到他会如此坦诚地说。
“啊,就这样?”
堇昔笑,“能怎样?”
“没点表示?”
“表示什么?”
“我喜欢你。”
“嗯,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那怎样?”
堇昔给江洋夹去半个鱼头,“从某种程度来说,那些藏起来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明白吗?”
就因为这话从周堇昔口里说出来,江洋宏宇便不羁一笑,耸耸肩表示会意,却选择喝鱼汤。而堇昔一个玩笑,把有些冷却的气氛又给带自然了。她的心理学可不是白学的,人际关系学她也算熟悉。
江洋宏宇,怀瑾握瑜、上善若水、高情远致。
以一种真正强者的姿态存在,与生俱来的大气兼有高贵而独特的气质,深具亲和力的眼睛时常温柔迷人,只对那些不能被瞧得起的人心生厌恶;从不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显赫且有权势的家世背景,活得简单而平凡;尊敬长辈,怜悯凌弱,对兄弟有情有义。
还有什么?
举手投足间的自信与傲气,待人接物时的尊重与谦逊,抑或,骄人的风貌和才情?
全都有吧,就她所看到的推断。若是还有那些没有的,就是她还没有见到——没有见到的优点,缺点。
堇昔听着江洋绘声绘色的讲述,思绪飘得很远,原本是跟着他动听的话语去领略西部风情的,奈何她的注意力最后全在江洋这个男人身上。她正看着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他刚才对她不避讳的勇敢的表白,让她心里颇感触动。她长这么大,不是没有男人对她钦慕过,在开放且狂野的西方,她也收到过不少异性炙热而款款的求爱,只是她从未为了谁付出过哪怕一点点关于爱的情愫,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也只是维持在相识的阶段。怎奈呢,本性使然。
在她的世界里,她甘愿孤冷而漠然,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理智,对于爱情,她亦如此。
以她的角度,看到太多不完美的爱,很遗憾,尚且还没有哪一种爱能让她信奉和坚守。
只是有些时候,一个人窥视自己的内心太久不是件好事,逃避心理偶尔是需要一下的,她是看着他,但也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逃避的那些暂时可以搁下,而现在矛盾的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态度明确。
堇昔在恰当的时候把自己刚才在心里对江洋宏宇的评价说了出来,不偏不颇,有张有弛。
“处事说话都需要讲究策略和技巧的,刚才我把我所想的都告诉你了,你,明白吗?”
“嗯,你拒绝我了。”
江洋的语气有些让堇昔自责了,她没想过去触伤他这个人,连拒绝的方式也是经过心思取巧而为的,她就是想以最小的代价达到她的目的。最终,她还是舒了一口气般,“你不知道的吗,我对朋友也是很有爱的。”
江洋笑了很久,才悠悠开口,“我也是。”他还说,“但是对你我是有些不一样的,往年不出十五我就得走了,今年却特别想多留在A市一阵子。”
“嗯,你可以说说,为什么,我听着。”
“我在想,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去年十一月份底,在台球俱乐部第一次遇见你,我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跟我说抱歉。你别取笑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女孩子跟我说抱歉的,当时你给我的感觉,太不一般了,只可惜我们只是匆匆擦肩而过。第二次见到你是在一家餐馆吧?我还硬挤去问你和你的同伴要了一半桌子。那时候你没像现在这样那么专注听我说话,表面上是在倾听,其实时常走神,眼神也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