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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看你说得——”秦榕按开炉火,换下平底锅,放上一口油锅,看着火候舀了一勺油下锅,六七分热了才把牛肉放进去翻炒,再接着也放入一碟菜椒。
“是你妈妈信任我,让我管着这家子。早年我就守寡了,小姐关照着我和我儿子,一直让我在这里做事,也让我儿子阿朗读好书,找到好工作,现在他啊在南方城市发展呢。儿媳在那找,连孙子都在那儿生了。上个月寄来孙子的百天照,呵呵——大胖小子,”秦榕接过堇昔递来的青椒放进去,尔后双眼注视着堇昔,说,“怎么说,你妈妈才是我的恩人呐。”
堇昔看入秦榕的眼睛,“可我还是要谢谢您,一直陪着妈妈。”想想又补充一句,“您本应该和家人在一起的。”
“你不是说了?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唉,这老宅里的每一根柱子,每一面墙都看得出岁月的痕迹。虽然这些年都换过不少家什,院子里那几棵银杏树也结过多少次果儿,但是住惯了就是住惯了,舍不得离开,也,舍不得你妈妈。上了年纪,对习惯了的东西就是有种说不出的依恋。而且,你妈妈也需要我。”秦榕多少都动容了,堇昔看不清她眼里涌出的浊泪是被辣椒刺激到的,还是被一种关于亲情的情愫感触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得差不多了,堇昔听见母亲在楼上喊她,拿了一碟奶油草莓就上楼进了书房,看见贺舒言背对书桌坐着。
“饭前水果,吃点?”
“放着吧。我们说说你那个酒廊的事。”堇昔坐好在桌前,往嘴里塞半粒草莓。她早在提出想法后的几天内就把策划案做好给她过目,难道不行?
“既然你想做这笔生意,我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你奶奶知道了?”贺舒言转过座椅。
“知道。”
“说什么没有?”
“倒也没见说什么,只是说我浪费地方,做事不正经。反正——不大高兴是啦。”手里摆弄着笔架上的几支狼毫毛笔。
贺舒言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不高兴,既然孩子想做生意,肯定得疏通疏通人际关系的,而这方面,靠她这边的关系比较好。这件事看起来的确像是两母女把老太太的房产给占了。心里是这样想,末了却说:“家里没人做过生意,谁也给不了你意见。最后是赚是赔,你自己要承担起来。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妥,这个,是斯颖让我转交给你的。”
堇昔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文件袋,想着可能是些什么营业证件的就没有打开,放在干透了的砚台边上,然后注意到了贺舒言从抽屉里拿出本什么?她用钢笔快速写下一串东西。
“不会审核,也没有附加条件。算是,投资。”她撕下轻轻的一张支票,递给堇昔。
“妈妈……这个就不用了——”
“没有足够的本钱,你想开出一家什么样的酒廊?反正下午是要出去,顺便去老北街看看,店内装潢也该装修好了。我是参照你所说的样子叫人设计的,不合心意再改。”
“我给很多旅游公司拍过景点照,也接过一些经纪公司的摄影单子,赚了些钱,爸爸留下的存款也有一点 …… ”
贺舒言已经出去了,留堇昔一个人在书房里闷屈,别扭着怎么感觉母亲今天的脾气很烦躁?就那么半天都已经让她别扭了两次。看着半墙上挂着的老旧照片半刻,瘪了瘪嘴,把支票放进文件袋。
待堇昔走进餐厅坐到饭桌旁放下果盘,贺舒言多盛一碗汤放在桌上,“这药膳汤喝了养身,在这季节喝来刚好,也合适你这年轻人,来,先喝点再吃饭。”看着堇昔净坐在那儿盯着汤碗。
“怎么,吃饱了草莓不思吃饭?”贺舒言自顾自地慢慢喝汤,“那些钱,算是我借给你的,以后盈利了再还我也可以。你爸爸留给你的东西,希望你自己留着。好了,吃饭吧。”
“怎么不动筷子呀,”秦榕坐下看着堇昔,往她碗里夹菜,“不好吃?”
“没有,就吃,您也吃吧,忙了那么久。”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塞嘴里,堇昔感觉刚才的那种别扭清减了许多。埋头吃了几口饭,听着母亲又说,
“看来,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这个时候会耍性子呐。”她把碗放下,“okay,我只是不想你过早地为经济拮据而承受太大的负担,毕竟你现在还在读书,我也不想你为了一个冒险的抉择把你父亲留下的一点存款给赔掉,赔了就没有了,可是你赔了我给你的,我还可以再给你。明白吗?”
“其实,我也不想用掉爸爸的钱,可是……”
堇昔扭捏的样子在贺舒言眼里真的不像话,“可是这,可是那的,你到底犹豫什么,嗯?”
“您好像不工作,怎么赚钱……”
秦榕倒是笑着说了:“你妈妈一直都做个投资人,你还怕她不会赚钱,要不这个家的支出从哪里来?”
“有资本就可以利滚利。虽然赚得不多,但也不少了,除去医药费,还是有得剩的。”贺舒言喝完汤,接口。
“uh,看来您供我留学,现在又支持我做这个生意,挺不容易的……我替您盛饭,半碗行了?”
堇昔递过饭,一手扶着碗一手拿筷子搅动着自己剩下的半碗米饭。贺舒言察觉在眼里没说什么。
“来,吃多几块牛肉把饭吃完,你都没怎么长肉,我看怎么比刚回来的时候瘦了。你不知道你妈看着你从网上发回来的照片,说你怎么个子儿能长,就不见肉长。”秦榕往堇昔的碗里夹满了肉菜,看得堇昔忙捉住她的手,
“行了榕姨,要吃不完了——我都有些饱了。”“饱什么呀,才吃那么点。”
“好好,我再吃点?”说完苦笑着往嘴里送菜,“那,妈妈,做生意的钱,我慢慢还,还有……还有您的医药费,我会试着去承担。”
半晌,贺舒言放下碗筷,“不是‘试着去承担’,而是‘一定会承担’。嗯……我等着……”
“小昔,你听到没有,你妈妈等着你来孝顺她呢。”
“嗯,好。”
阳光斜照上窗台,染亮了墨绿色的白印花纹纱帘,堇昔倚靠在敞开的大门上低头又翻看手机里斯颖发来的短信。
贺舒言和秦榕从房间里出来。“啊,忘了。阿榕,你去拿我那件长绒棉质地的开衫小背心出来。”
堇昔听见贺舒言的话,抬头看见她身着呢大衣,灰色长款淡白色獭兔毛领口,黑色高领修身毛衣打底,发髻梳得纹丝不乱,走到客厅把手袋放在沙发上,回头接过秦榕拿来的背心对自己说:“堇昔,把它穿上。”
“不冷。”把手机放进口袋。
“现在早晚温差大,下午就开始冷了。穿上。”贺舒言拿着衣服走来过,伸给堇昔, “走吧。”
秦榕开车,堇昔陪贺舒言坐在后座。车子刚开到高速干道的岔路口,就在公车站牌附近,堇昔老远就瞄见郑斯颖依靠在路边停放的车子上,架着大墨镜朝她这儿看。等车子开近后,斯颖摘下墨镜对按下窗玻璃的贺舒言说:
“大姨,暂时把堇昔借来用一下,待会我直接送她去老北街,您看这行吗?”
午后阳光下的斯颖眉头紧皱,嬉皮笑脸的,短暂地与堇昔交换了眼神。堇昔轻咬了下嘴唇在旁搭腔道:“斯颖说有事找我。要不您先去酒廊看看?”
贺舒言“嗯。”了一声按上车窗,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刚开车门要迈出脚的堇昔又折回来,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uh,here’s your mask。”说着放在贺舒言的手旁就下车走到斯颖的车旁目送母亲的车子先走。坐进副驾驶位,也不急着扣好安全带,把包丢到后座,看着斯颖一身素白便装,衬得刚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色,怎么看都比上次见面时身穿一身西装的她亲和许多。
“原来的车子呢,怎么换了这辆Swift Sport?”
“你说这铃木雨燕?可不是我的,我的送去维修了。”斯颖待贺舒言的车开走很久还没有发动车子,“我见你没再回我短信,直接过来了。”
“那你‘借’我有何差遣?”堇昔瘪嘴笑问。
斯颖把墨镜戴上,开动了车子,“没什么事,就是今晚带你去个地方。”
“连‘打算’都省了,‘想带你去个地方’也舍不得用,就直接要带我去?去哪里,干什么?”堇昔也扯好安全带,随手拿了瓶车上的苏打水开盖喝了几大口,递给斯颖,她谢绝。
“有个party,在‘聚诚’。事务所任我去拿下一个磨了许久的业务,说什么也得拿到签约合同。可惜我上法庭在行,社交却——一般。所以想带你去给我撑撑场面,但又不想让你妈知道,待会儿我上哪去找人?”她胳膊肘撑在车窗边上用手指来回滑捏着自己的下巴,风从半开的窗外吹进来,拂乱了她那干练利落的齐肩短发。
“大美女,你要出卖色相去招揽业务?罕见罕见,你们公司不是还有几位颇为年轻有为的美女律师来着?”堇昔眯着眼睛戏弄起来,拿出手机查信息,“虽说都没你漂亮。可你是律师,唇枪舌战的功夫谁不佩服,谁会受你忽悠说‘社交一般’?我可不笨。啊哦——你没有‘不想’的吧?”
“我怎么想了?要不是开会时寒老头指定让我去,倒贴给我也不干。年关在即,公司里忙得鸡飞狗跳的,他还惦记着拿下一桩来年的开堂红。说趁人家合同期满了去探探风……”
“我不是说这个,你的那些太专业了我不大懂。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妈知道了你在短信里所说的‘潇洒’。”
“啊?”
“别那么惊讶,吃午饭时你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短信我想她已经看过了,那时我还在书房,下楼的时候是她给我的手机。刚才我回你说我在老宅却没有说明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潇洒’就指这件事。不过她应该不知道你是拉我去‘陪——酒——’。”堇昔把后两字咬得极重。
“搞什么,大姨怎么会干这种事?”
堇昔笑笑,“应该不会干的吧,但就算干了还能改变啊?”
“那还要不要继续谈判了?”斯颖打转方向盘,拐了个弯,低骂了一声“shit”。只见一辆黄色保时捷从她们的车子旁呼啸而过,一阵重金属的rock music飘荡在半空,转瞬即逝。
“谈是可以谈,不过有条件。”堇昔心里打着小九九,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
“开。”斯颖爽快地吐出一个字。
第7章 chapter 07
“给我找个调酒师,唔……条件不多,就是要年轻帅气的,幽默睿智的,机智勇敢的,人品好,内心善良,多长些心眼也行——暂且就这么多吧。”堇昔满脸笑意浮在脸上,又灌了一大口水,亏她憋得住没有喷出来。
“你征婚?我有同事家里开婚介所的,抽屉有她名片,这车就她的。”
“我找调酒师,又不是找男人。就算要找早在国外勾搭上极品牛眼鹰鼻的英伦男人了,还等到现在?”
“你的比喻很文艺嘛,不过你找调酒师是没错,可你找的也是男人啊。记住了,下次别说错。”斯颖挑起细眉,嘴角上扬。堇昔看了她一眼,笑意僵在嘴边,眼里的小火苗在跳跃。
“郑斯颖,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这种‘亦步亦趋’的谈判方式,每次都是我吃亏。”
“你自己开的条件,我没有拒绝,事情就一锤定音,你吃什么亏了?而我又哪能让你吃亏呐,等会儿大姨给你买衣服,我还得另外给你备好首饰,礼服和鞋子,亏的是我!”
“果然是出卖色相,你找小姐去吧,我不漂亮,你的便宜我哪能占。我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是你送的限量版咯,过后的几次越洋通话都见你叫屈。这次让你出血,我以后还要不要清静了。不去,不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