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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远:“你们不会要挂电话吧?搞笑么?我推了航班来通话,耍我?”
邢礼与钱渤的面色同时尴尬万分。
在场与会者也有不少人忍俊不禁地咳了起来。
这哪里像华人金融皇帝……根本就是个尖沙咀古惑仔啊……
再配上陈行远冷冷的翻译,实在够讽刺的。
“收线,算弃权。”邢礼狠心下了一番决断。
得罪,就得罪了吧。
钱渤冲技术人员使了个眼色,技术人员会意,在电脑上操作一番,挂断了这个线路。
“那么……决议继续。”钱渤硬着头皮道,“下面请……”
却不料,向海潮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
大门推开,一个满头凌乱白发,表情夸张的精瘦男人,怒气冲冲地阔步走来。
“搞什么?!”他用并不那么熟练的国语直接指着邢礼质问道,“邢礼,这是对我的侮辱!”
全场哗然,大惊。
不少人直接吓得站起身来。
向海潮在?!
这位大佬频繁地出没于各种国际场合,几乎没在联合银行露过面,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就在线路挂断的这一刻踏进门来?!
“下面,看你的了。”陈行远默默一笑,闭上双眼,“林强,能做的,我都做了。”
反击!开始反击!
林强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向海潮就是赤壁之战的黄盖,架着火药向曹军舰队撞去。
东风起,战火升。
竟然将奇葩的独立董事拉入阵营,陈行远暗中的运筹帷幄果然不浅。
向海潮的突然出现,让邢礼与钱渤举足无措,连电话那头的诸位其它董事都颇为惊叹,一个个隔空传音。
“向先生?”
“James,Are you?”
“理事长……”
“大家好,是我。”向海潮扯着老嗓子吼了一声,冲千里之外地同行们问好。
顷刻间,有种主谓颠倒的感觉。
一向无所事事的董事们,在向海潮的声誉名望与关系下,无形中形成了一个团体,而真正联合银行的执掌者反而被隔绝。
至于向海潮个人,更是无所畏惧,本身独立董事就几乎只是个荣誉头衔而已,现在竟然要将这个荣誉变成侮辱,60多岁的“不老白狐”岂能容忍。
“当着诸位董事的面,我要将这件事说说清楚。”向海潮直指着邢礼质问道,“有种也炒我?!”
邢礼面色僵硬,钱渤则早已被这种不讲道理的气场压得说不出话来。
“向先生,坐我这里,慢慢说。”林强适时地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
“哼,一屋子人,只有这个小伙子记得基本的礼节么?”向海潮怒斥一句后,走向林强笑道,“多谢。”
随后,他肃然坐下,毫不掩饰地说道。
“陈行远和我是老相识了,20年前,我们就在香港认识了。”向海潮继续质问道,“我实在搞不明白,董事会为什么要罢免这样一位出色本分的金融家。”
“向先生……刚刚说过了。”钱渤顶着压力道,“团结与原则,是一切的根本,现在是陈行远挑衅我行的根基。”
“你哪个?”向海潮劈头盖脸问道,“我在问董事长,关你什么事?”
“……”钱渤刚刚强起的气势再次被扫荡。
在此危急之时,排列独立董事之首的教授发话了。
“向先生,你不太清楚内地的体质,再怎么说,我们也无法容忍这种分裂的发生,团结是一切的根本。”
“张教授。”对他,向海潮还是比较客气的,“我不明白,陈行远的行为哪里分裂,哪里不团结了?”
“公然拒绝董事会的命令,就是不团结。”
“董事会的命令?”
“好吧,我纠正一下。”那边的声音直接回话道,“公然拒绝董事长的命令,就是不团结。”
“……”向海潮被教授的话搞得楞了一下,而后反问道,“那这么说,这就是董事长的家族企业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的。”电话那边没有丝毫的犹豫,“向先生,请不要干涉我们内地的事情,联合银行聘任你我担任独立董事,是要我们提出战略规划的,并非干涉内部事宜。”
“监督高管的聘任与罢免,同样是你我职内之事。”向海潮毫不让步,“我们独立董事存在的必要,就是以完全客观中立的角度参与企业的抉择。”
“好的,那就当你投了反对票了。”张教授不愿再多说,“钱秘书,你继续吧。”
“嗯……”钱渤终于松了口气,有这位大佬的支持,料是向海潮也说不出什么了,“那么……请下一位董事投票。”
“反对。”电话那边的男声迅速传来,“这种时候,不该罢免资深骨干高管,其错误也并没有到这个地步。”
“……”
全场再次哗然。
第二张反对票……
是向海潮突然出现改变了风向,还是陈行远早有预谋?
邢礼的心也突然揪了起来。
势头不对。
0196 反击
“那么……下一位……”钱渤不愿就这位董事的话多做纠缠,迅速引出下一位。
“反对。”声音铿锵有力的男性董事直截了当地表达了一件,“我支持向先生的看法,公平与规矩才是现代体质的先决条件,联合银行并非家族企业,我们身为独立董事,不牵扯到银行的内部利益,才更该用脑袋投票,而非屁股。”
屁股决定脑袋,说的就是所在的势力阵营决定行为方式,而非大脑。
局面急转直下,本已绝境的场面,突然变成了三比五。
“下……下一位……”钱渤声音有些发颤。
“反对。”
四比五……
没等钱渤继续说话,再后面的董事已经主动投票——
“反对,没有陈行远就没有蓟京分行的今天,这次的决议是可笑的。”
五比五……
打平了。
林强不禁再次望向陈行远,心中赞叹不已。
他隐忍一世,为的就是这一刻吧。
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在董事会埋下的种子终于发芽了么……
另一边,钱渤则完全呆滞。
他几乎没有勇气继续说话了。
只要后面最后的两位董事,再有一票反对。
那么为这次决议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相反,这根本就成为了为自己挖的坟墓,埋葬一代总行长最后尊严的坟墓。
“到此为止。”邢礼终于按耐不住,厉声呵道,“切断所有线路。”
技术员完全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切断,现在!”邢礼不顾形象地吼道。
“是……”技术人员关闭程序,电话会议宣告中断。
再次鸦雀无声,无人敢言。
邢礼怕了,真真正正的怕了,不敢面对那个结果。
在棋局的决胜时刻,他再次选择了掀翻棋盘。
“愚蠢啊……”林强心下叹道,“即便失败了又如何……你依然是行长,依然有机会……但现在的行为,无疑侮辱了所有的董事,失去了全部的人心。”
这种时候,独裁已无所依仗。
陈行远辅佐三任总行长,终于等到了一个完美的蠢货了。
全场寂然,没人敢去看邢礼,更没人敢质疑他的行为。
当然,某人除外。
向海潮扶着桌子铿然起身:“我明白了,在你看来,董事会其他成员根本就是没必要存在的。”
话罢,他转向监事长:“这几位是监事会的吧?身为监督董事会的组织,董事长如此明目张胆地霸权行为总该让你们动容了吧?”
监事长只低头不语,咳个不停。
“乌烟瘴气!”向海潮大臂一挥,怆然叹道,“初任董事长,想必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吧?”
“你错了。”邢礼缓缓起身,撑着最后的气场说道,“这一切都是初任董事长定下的规矩,偌大的银行,利益切不可分散,只有绝对的权力才能推动银行前进。”
“绝对的权力,也要看掌在何人手中。”
“呵呵,总之,轮不到你。”邢礼恨恨骂道,“向海潮,你不过是一介善于炒作的投机分子罢了,联合银行的内部事宜,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此时,坐在邢礼身侧的监事长突然说话了。
“咳……咳……”他又是咳了两声,而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董事长……你这样就失态了……”
全场再次哗然,那个无所事事的傀儡监事长,竟然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邢礼愣愣地掰过脑袋,不可思议地望着监事长。
白发老人摘下眼镜,瞳中突然闪出一抹精光:“无视其余董事会成员,恶意专权,身为监事长,实在无法对这些行为坐视不管啊。”
他微微抬头,转向邢礼:“董事长,现在继续电话会议,继续这次决议吧。否则,我们监事会也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邢礼满面狞然,转而怒视陈行远。
那眼神好像在问——你什么时候做到的,什么时候!
此时,向海潮已离开坐席,阔步离去。
“下次董事会再叫我吧,等换了董事长以后。”
在他眼里,已经没有必要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废话了。
陈行远再次拍了拍林强:“给他最后一击吧。”
是时候了。
“董事长,你一定认为这一切都是陈行长暗中操控吧?”林强上前,平和地说道。
然而却未曾想到,邢礼直接高高振臂,拍案大呵。
“滚出去!不要让我见到你!滔滔不绝的像蚊子一样,我听够了!!”
林强岂会被这种最后的挣扎所击倒。
如今,他亦有了拍案的理由。
嘭!!
“该滚的是你!!邢礼!!”他用更大的声音当着总行全员领导大吼道,“这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事到如今一切已经于权谋无关了!你将联合银行搞成这样,自取灭亡!”
“来……来人!撵他出去!!”邢礼冲左右厉吼道,“一介小职员,竟在我总行董事会撒野!撵走他!”
然而全场无动于衷,没人理会邢礼的命令。
“钱渤!”邢礼使劲推了把钱渤,喘着粗气道,“撵他出去……现在……”
钱渤愣愣望了眼林强,只退后了一步。
“你在做什么?”邢礼瞪大眼睛问道。
钱渤无动于衷,只在靠后的地方站着。
“大势所趋,民心所向。”林强狞然笑道,“明白了么,现在该滚出去的是你。”
“放屁,我是董事长,是行长!”邢礼嘶吼着,指着会场上一个个沉默的人,“反了,都反了!”
林强的手机响起,最终消息到来。
他无视邢礼的嘶吼,一步步走到会场正前方的技术人员身旁。
“接通电话连线,用一下投影。”
“……”技术人员看了看董事长,又看了看林强,不知如何决断。
“钱秘书,帮个忙吧。”林强冲钱渤笑道。
“……”钱渤沉吟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人倒戈了。
邢礼木木坐下,此时的他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电话会议重新接通。
林强诚然道:“诸位董事,我是蓟京分行的林强,董事长准备处分的对象,我尊重董事们的决定,也接受投票决议,但请给予我阐述的机会。”
电话那边没人说话,纷纷默认,连帮着邢礼的张教授都没有质疑。
显然,单方面的切断通话,连这位守旧派的泰斗级人物都不满了。
0197 朋友
随后,林强将一个纯英文的账户明细打在了投影仪上。
“我所掌控的,邢礼的第一次贪污出现在几年前,也就是信达地产骗贷事件正如火如荼展开的时候,眼前的账目资料,正是当时行内的主谋罗莎给予邢礼的分红。当然,这一切资金运作都在海外以外汇形式进行。”
“狗屁!”邢礼用尽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