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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什么刺激,已经有脑溢血初发的迹象,血压再陡然升高,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看着周瑾玺服药睡去,谢意就告辞离去,谢家早已不是荣辱与共的一个整体了,谢意甚至没有问在讲堂究竟是为什么而起争执——他想知道事情的原由自有其他的途径,在周瑾玺面前宁可始终装作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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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远湖分开之后,张恪钻进车里,放松的后抑着靠在座椅上,手捧着肚子,感慨的说道:“原来连着吃两次晚饭,感觉并不好受……”
张恪在过来之后,就陪杜飞他们一起在教工食堂吃过晚饭了,这时候又跟李远湖一起表现得丝毫没有勉强的模样再度用餐吃撑着了。
“自作自受,可没有人会同情你。”翟丹青嫣然笑着说道。
傅俊坐在副驾驶位接电话,接过电话,转过头来告诉张恪:“那辆悍马的车主情况查到一些,车子归金山华稀有限公司名下所有。这家公司套着稀土新材料开发的名头,其实是家私营的贸易公司……华稀的老总叫唐英培,唐英培是那辆悍马车的车主,他是章州人,据说是在章州发家的。”
“贸易公司。会不会是章州盗采稀土矿流向市场渠道之一?”翟丹青问道。
张恪想起那个总觉得有些面熟的中年男子,原来也是章州唐家的,跟昨天纠缠何弦的那个唐忠应该有着血缘关系,长的有些像,都是狭长的脸形,看上去有些阴柔——这才会觉得那个中年男子脸熟。
张恪在去见李远湖之后。就让傅俊去查悍马车主的底细。除非像张恪特意的去掩饰,不然查一部金山车牌的悍马车主还是相当的简单——悍马这种车在江南省就没有几辆,稍一打听就能知道这部悍马车主的身份。
看来章州唐家已经形成盗采、冶炼、销售三者于一体的网络了。唐英培掌握着这个网络的对外销售口子。应该是章州唐家的重要人物。
“要彻底打断周瑾玺的牙齿。似乎可以是这个唐英培入手……”翟丹青又说道。“周瑾玺受国务院稀土办的委托研究稀土产业政策的同时又与华稀的人过往从密。他怎么也洗不干净自己。”
“这也只能让他提前退休而已。”张恪微微叹了一口气。“当然要做到这点。也不那么容易。姓唐的在章州经营多年。我们手里又没有华稀贩卖的就是盗采的稀土矿的证据……”
“就当栽赃好了。随便找一家媒体将这事捅出去。周瑾玺他自己都百口莫辩……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上面的人难道眼睛真是瞎了。对章州稀土资源的盗采现状一点都不了解?”翟丹青很奇怪张恪的态度。“还是说你根本就想将章州盗采团伙一窝给端了。所以才需要确凿的证据?”
“谁得罪了你也真是倒霉。”张恪朝着翟丹青哈哈一笑。也不去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又说道。“从唐英培这条线挖下去也是一条路。我们现在要多线并进……”除了唐英培之外。中午在教工食堂陪周瑾玺用餐的还有另外两个中年人。除了悍马车外。还有挂着金山车牌的奔驰。这种利益链的铁三角通常还要包括吃里扒外的政府官员。
车到学府巷的巷子口。张恪先下了车。他借口肚子吃了太撑需要下来走动走动。翟丹青猜他要去找谢晚晴。也没有戳穿他。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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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猥亵过翟丹青之后,张恪再看到她心里总有些发虚,先下车也是避免回公寓与翟丹青单独相处——不然总要聊工作到很晚。
张恪无事喜欢在学府巷闲逛,这时的夜色还不深,月朗星稀,路灯光交错辉映。这时候还在学府巷流连往返的学生很多,能看到比白天更多长相娇美的女孩子。或许那些女孩子容貌上的某些缺陷在夜色会变得不再分明、刺眼——酒、夜色以及情欲甚至会让女孩子容貌上的某些缺陷变得可爱起来。
张恪也怕在晚晴面前露了马脚。犹豫着要不要马上去找她,他坐在学府巷外街的街心铁艺长凳上考虑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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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唐总想请你过去聊一聊……”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是今天出现在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华稀公司唐英培身边的人,三十多岁,人高马大的。那人板着脸,目光很冷,站在铁艺长椅背后拍张恪的肩膀,要张恪跟着他走一趟,语气有些不善。
那辆悍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侧,司机的座位上空着——张恪心想身后这人是唐英培的司机,抑或兼着保镖——副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人,看不清楚脸,悍马车后面的车窗打开一半,唐英培露出半张脸看向这边,在路灯光下的脸色阴柔。
张恪眯起眼睛看着坐在车里的唐英培,看着他又转过脸去,这时候确认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起他今天在教室里着带威胁意味的话,大概是开车经过此时看到不识抬举的自己坐在这里,才临时起意停下车来找事来的吧?因为在讲堂上“捣乱”的缘故,而要将自己叫过去“聊一聊”,总不该有什么好事发生。也真难为他了,都四十好几的中年人了,还是这种沉不住气想惹祸的性子。
张恪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我不认识你们唐总,如果他想聊天,如果他还知道些礼貌,请他下车来。”
“我们唐总好心请你,你不要糟蹋了他的好意!”唐英培的司机压着嗓子,身子倾过来,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段刺青。
张恪还真担心唐英培会找退伍的特种军人给自己当司机,见这家伙露出手臂上的刺青,知道多半是跟着唐家一起混出道的青皮流氓,真当自己是普通的大学生好唬弄,眉头一扬,冷眼盯着他:“你们想做什么?在这里,你们敢做什么?”丢下一句话,站起来身走开。
这里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三十岁左右,看样子也是唐英培的下属,与唐英培的司机跟在张恪的后面,他们似乎也明白在人来人往的学府巷给前面那小子一些教训也有些招眼了,想跟着张恪后面走到人少的地方猛的来两下就脱身跑开。唐英培也不想错过看好戏的机会,虽然不会亲自动手,但也远远缀在后面看戏。
走到靠近青年公寓入口的的方,这段路行人很少,路灯间隔比较稀,后面的四栋公寓楼大多没有启用,显得这段路有些暗,张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着后面的两个家伙;“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只是让你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今天要让你长些记性……”唐英培的司机压着声音,像猫看鼠似的盯着张恪,将外套脱下,露出都是刺青的胳膊,他看到保安室有人探出头往外看,他还以为这些小区的保安都是没用的软蛋,再说又不是在小区里面,朝保安室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黑社会打人啊?”
他身边的同伴捡起压道石,看两名保卫从保安室走出来,朝他们扬了扬,这时候骤然觉得腿窝窝处一阵剧痛,身子控制不住的前跌,但是在他跌倒之前,拿压道石的肩窝处又吃了一拳,感觉肩窝给这一拳几乎打碎掉。唐英培的司机不明白为什么会从后面突然闪出来一个人三拳两腿就将他的同伙打趴下,没等他有什么反应,硕大的拳头就直奔他的鼻梁砸来……两名保卫也都上前帮忙,将两个家伙一把揪住,不让他们动弹。
唐英培远远的看着,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出手果断的打人者朝他这边看过来,他心虚的转过身往回走,边走边回头看那人有没有追过来,也顾不上管那两个给人家三拳两腿打趴下来、又给抓住的下属,好在没人追上来,走到人多热闹的学府巷,他才稍稍安心,心里却纳闷:那个家伙身手这么好,怎么会就突然冒出来了?这时候他又关心起他那两个下属来,最恰当的做法就是先报警,免得两个下属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给人家狠狠打了一顿再送到派出所去。
他掏手机时发现手机忘车里了,走到他悍马车前,那里已经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等他了,不由他分说,直接一左一右将他摁翻在地上拿手铐背铐起来。
第815章 不知犯太岁
唐英培给两名警察直接摁在地上来了狗吃屎,手被掰到背后铐了起来之后才给拉离地面问话:“你是不是这部悍马的车主?我们刚接到报警说你指使两人意图伤害过路的学生,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这么大动静,早惹得学府巷里的路人与学生爬过来围观。唐英培有钱、有地位之后,早已没有当年闯江湖的枭勇,只想遮住脸免得给人围观,刚才摁到地上时,嘴唇撞到坚硬的路面上,嘴唇撞破了,牙龈撞松散了,可是手给铐在背后,连擦一下都没有办法,更不用说遮脸了;两个警察也绝没有帮他遮羞的意思,拽着他往巷子口的警车走去,边走还边教训他:“你没看到这条路有机动车夜间禁行的标志?”
唐英培决想不到问题出在张恪身上,因为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张恪,何况两名下属都跟着张恪,那小子报没报警,他们眼睛又不会瞎了。唐英培想不明白,当真以为是路过的人看到报了警,可是警察直接找到他,知道他是悍马的车主,还毫不留情来的给他来个狗吃屎,这又是他难以想象的。
国内的警察他妈的什么时候这么秉公执法了,看到老子开悍马车还敢这样?唐英培见惯寻常警察的嘴脸,此时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但他没有傻到要将心里的郁闷叫嚣出来,脑子闪着念头考虑眼下怎么脱身才是正招。
已经是高新区分局副局长的何纪云在家中得知张恪在学府巷被人威胁的消息,他先赶到青年公寓去见张恪,张恪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副局长就不用再干了。
张恪丝毫无损,唐英培的两名下属早先给马莲街派出所的民警带走了,公寓里,傅俊、翟丹青都在,孙静檬刚巧回公寓知道发生了事情,张恪却还在跟傅俊抱怨:“就两个小混混。应该留一个给我活动活动手脚……”
“你考虑一下我们的心情吧。你要真在学府巷破了点皮,让上面知道。我肩上刚别上去的肩章非给扒掉不可……”何纪云见张恪没有什么事,便放下心来。
“没那么夸张,我要是走路不小心跌一跤,你也要负责任?”张恪拖了一张椅子请何纪云坐下,他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更不想搞得人所皆知,“事情就到你这里为止,不要再往上传了,我受不了那麻烦劲……”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惹得人想对你不利?”孙静檬疑惑的问道,要说招惹是非,张恪可没有她在行。何纪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不会主动问。
“……”张恪将今天在教室里反驳周瑾玺的事情告诉还不知详情的何纪云、孙静檬。“具体的资料还没有,不过能肯定的是,唐家控制着章州稀土矿盗采的利益链。若是周瑾玺的观点给国务院有关部门采纳,唐家在章州的买卖将由非法变成合法……我在教室里那样捣乱,又将周瑾玺气得吐血,唐英培对我自然是咬牙切齿。”
“会不会是周瑾玺指使他们干的?”孙静檬很担忧张恪的安危。
“周瑾玺可能还躺在医院里休养呢,他没有精力指使这事;唐英培应该也没有从周瑾玺那里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