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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会无期!”少女颇为愤恨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身边的女孩看看青晗又回头看看燕隐,扯扯她的手腕,“青晗姑娘,你们之前到底认不认识呀?”
“……都说了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我干嘛要框你呀!”她听了这样的问题越发的郁卒难当,“你还真以为我们是熟人?和他!?他那算我哪门子的熟人呀!”青晗本就头痛,现在被这卖大力丸的小哥一闹,更是愤恨不已。
“不过难得。”言澧含笑着粉唇,柔柔的弯了眼角,“我还头一遭见谁能把青晗姑娘气成这样,薰姐姐说你顽劣不恭,我也总见你惹毛了她,可不料到世上还有人能一物降一物。”
青晗本以为一直的交往都是苍薰在欺负自己,可凤言澧这一席话说完,好像是她在欺负苍薰一样!见她将苍薰看得那么宝贝,跟神似的供着,青晗还真没敢斗胆说半句苍薰的不是。
凤言澧为神尊,可面对苍薰依旧是毕恭毕敬,青晗着实有些想不透她们二者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开口问问,又觉得虽然这女娃娃虽好说话,但毕竟相识不久,话脱口了也未免唐突,也就只先叹了口气,“唉,只是言澧你涉世不深,像这种人,江湖上也应当不少见吧!俗话不都说鸟多了什么林子都有么!”
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吧!
言澧没开口纠正她那有意无意的口误,也没再引起什么话头,只和她走了一阵,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府邸。
二人折腾这一趟足足四五日的光景,甭说青晗是交通基本靠走,就连言澧骑着马也乏了。等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顾不上说几句便早早洗洗睡了。
不晓得是因为青晗贪睡或是果真累得厉害,相比之下言澧起的还算早些,醒来便见那女子坐在桌边悠悠的喝茶。
“醒了?这一趟真是辛苦了。苍薰侧过头来,在烛火间那侧颜的线条明暗错落,带着异样熟悉的神韵。唇角一扬,且贵且媚、华容灼灼。
“嗯,长途跋涉也真是累,头一回颠簸这么久的路。”女孩说着,和衣起身,坐在床上,挪着身子,依旧慵懒未脱的神色。
“你坐着便好。”她似乎很心疼言澧,倒了杯茶坐在她身侧递过去。“先给我说说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随后你就早睡,我也不扰你。”
言澧点点头,接茶啜了一口,“薰姐,我好像真的看到昭灵煌了。”她将唇一抿,整理着思路,“我和青晗去她的故乡,果然如你所说,她的家乡当真是他用幻术制造出的障眼法。”
那女子听罢,柳眉微蹙,轻轻叹气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又将青晗的记忆全盘洗去了?”
她点头,捧着茶低头望着那波纹不止的水面,“他真的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做的?”
“若是那样还真好了。”苍薰的眉头迟迟不解,下意识重复着这个名字。“昭灵煌么……”她顿了顿,“言澧你可不要误以为他是什么善类,纵使他是纯神。”
“今日我也见到他了,乍看起来……倒也看不出你们一直所说的那么多不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青晗被他骗了十多年,想想也够可怜了。”苍薰说着,不免叹了口气,“他活了可不止一千年,当年云鸾都被他耍过,何况是我们?”
“不过提起鸾尊上,母亲说过,昭灵煌会引导——”
“哼。”苍薰不消她说完,便嗤笑一声,“你真信么?我看那青晗到底能不能用,如今瞧着也是未知数。他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可是决不能当真的。”
言澧终究还是不太明白她所说。关于凤家,关于神族,关于降世的唯一纯神昭灵煌。就算她是凤家名义上的当家,可终究想不分明。“薰姐——”
“你睡吧,事情我会让他们回复给凤家、转达给太夫人。”苍薰起身,自行终止了对话。伸手重重的按了按那女孩的小脑袋,“你还小,什么事都交给你决断未免太为难了。”
她低下头半晌,才抬头望着苍薰,“薰姐,你何时能回凤家?”
那女子手上动作一僵,却没有明确的回答她:“我是苍薰,是苍家仅存的子嗣,就算是对于太夫人我也只能这么说。”
“世上总会有两全的办法。”言澧不确定这句话那女子有没有听见,只瞧那抹身影消失在暗红色的漆门之外,融在夜色中,消散殆尽。
天色如墨染。
那女子抬头望去,瞧见的无非是昏暗的半面残月。夏夜微寒依旧,她在廊庭间独自穿行。
走了一阵,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去了廊前的凉亭,只一转身,后背靠在漆柱上,微微侧头,转瞬间几点火球盘绕在她周围,火光照亮了她的容颜。苍薰懒懒的开口道:“怎么还没睡,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说吗?”
她不远的夜色缓缓移动,这才犹犹豫豫的走出个人来。“……苍大人,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说到这里,弦玖却迟迟没了后文,低头支支吾吾的不好答。
“有什么事就说便是,我有那么骇人,每次都让你吓成这样么?”苍薰似乎也觉得好笑,微微勾了嘴角,如此浅笑道:“不过你也不是外人,私下里也别‘苍大人’的叫了,我看你倒像是自己把自己吓着了吧。”
弦玖这才抬起头瞧了瞧她,可到底还是搔着脑袋困惑得紧,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她暗自叹气,心想究竟是自己多么凶神恶煞才将这些孩子们吓成这副样子?最终不免做了些让步,自己先引出话茬:“好,不知道说什么,那我问你答便是。你去看过青晗了没有?”
“去看了,她依旧睡着,似乎真是累了。”少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苍薰点点头,“那凤家的兄弟们也都已经睡下了么?”
“大概——”
那少年说不清她究竟对这个回答满意与否,女子听罢自顾想了一阵,随即直起身来走过他的身侧,伸手拍拍那比她稍高不多的弦玖的肩膀。“去睡吧,这儿还没紧张到需要用人守夜。”
“唔……哦!”弦玖忙答着,下意识的侧目看去,火光间她的侧颜飘渺虚化如同盛夏林间萤火般柔美,直到那环绕她身边的火光渐渐消失、肩膀上点点暖暖的温度丝丝退去,苍薰也终究没有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十四、匪劫诡事
藏蓝色的夜从天边褪尽,阳光从窗格透入,钻进纸帐。
少女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将脑袋整个埋在被角里,还下意识的砸了咂嘴——兴许流了口水。
“青晗,还没休息够吗?”
她听到门外有人叩门叫她,好不容易才挨着枕头想着能美美的睡到世界灭亡,可到底还是有人来打搅。将眉头皱成一团,干脆将自己的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全当没听见!
门外的声音响过两次之后,便没了第三次,就在青晗嘴角勾出一抹没出息的笑意,想着总算能继续睡死在床上的时候,却隐约觉得刚刚的声音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的熟悉。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的人影,挨个回忆起他们的声音——
“诶?”她周身微微一僵,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呆呆的望着纸帐眨眨眼、刚睡醒略有些卡机的脑袋钝钝的转了片刻,方才暗叫“糟糕”,片刻不敢停,毛毛躁躁的翻身下地穿鞋套衣服梳洗整理。
而事实上,海綦晖就站在她门外,不断地听到她房间里传出各种“叮!”“咣!”“砰!”“啪!”“哎呦好疼”的声音,也基本上是明白了屋里这毛手毛脚的货色究竟是在做什么,擦擦额头上的黑线,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不用急,你慢慢收拾”,那漆门却已经打开了。
少女站在门口,朝他傻傻的笑着,“大哥早!”
“刚才撞到哪儿了?还疼么?”他无奈的笑弯了那双桃花眼,“你若是不醒,我也可以再等一阵的,何必这么着急。”
“没有没有,那儿都没撞!”她下意识揉了揉右手肘的位置,“哪能让大哥久等嘛!”青晗觉得这大哥待她不差,何况又是救命恩人,也更是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亲。
綦晖没戳穿她,只笑说了句“那就好”便故意朝屋子里张望一眼,“已经收拾利落了可以待客了?”
“哦哦!是的!大哥快进屋!”她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侧身将他让进屋。
青年抬眼环视一周,还没等安稳的坐下,伴随着青晗“嗷”的一嗓子尖叫就觉得后背一重,似乎被人狠狠一推,又被紧紧抓住了后背的衣料。
“地上有水,我……我滑了一下。”她弱弱的解释着,站稳了脚跟才从粘着綦晖的背上爬下来,最后不忘抚平被她抓皱的衣服。
他没着急答,侧眼就瞧到空空的铜盆,想必刚才一定是毛躁的碰倒了水盆,将水泼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清理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弯了嘴角,只说了句“下次可得小心点。”
青晗这种不明所以的紧张依旧持续着,连连点着头,坐在他身边,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这一趟真是辛苦了,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落了座,綦晖开口问道。“不过看你确实很累呢。”
“不过四五天而已,也说不上很累。”她断断续续犹豫着合适的措辞,“来的时候同样那么多路,倒也没觉得很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蹙紧眉一副头痛的模样。
他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凝视她片刻,伸出手来揉揉她的脑袋,“头疼么?”
“嗯,不知道为什么,一继续想下去就头疼。”
“那就不想了。”
他的手压在青晗的头上,不轻也不重。她抬眼去瞧,那青年另一手支在桌上,指骨托着侧脸,弯笑着薄唇、媚扬了眉目。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下熠熠生光,竟也隐隐透着些许耀金的色泽。
“看什么呢?”
“没!没有什么!”青晗连忙垂下头来,不敢再凝对视他的目光。半晌之后,她才怯怯的抬头,专开话题,“不说我了,听凤家的兄弟说,綦晖大哥你也是术者?怪不得上次能救我,也多亏了这吧!”
“倒是不假。”他末了揉了揉她的脑袋,放下手说:“我虽然实力不及他们,但也好歹算会一些。”綦晖自谦的说着,“不过若是真的能帮上忙就好了。”
“说起来我还有些奇怪,大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感觉无亲无故的只一人在兴元府?连个熟人都没有的吗?”
那青年看看她,倒是近乎玩笑道:“你算我的熟人,怎么能说没个熟人?”见她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也补充着答说:“我也不过是个商人,来兴元府只是途径罢了。”
“那这次被凤家人抓住,看来不能安安心心做生意啦?”她玩笑着,“会不会也像我似的被他们硬生生的拉了壮丁,现在连脱身都难了!”
见少女的笑靥,綦晖也将嘴角柔柔的一勾,“可没有抓壮丁那么难听,关于凤家我也多有耳闻,没有你想的那么险恶。再说,我本就想着希望能用这所谓的创圣琉璃的力量造福一方,这样算来倒有些志同道合了。”
“大哥果然好心肠,”少女附和着,“对了,上次大哥救我用的那招还真是厉害,是什么招式呀?”
“算不上什么招式,也不是琉璃的力量。”他想了一阵,方才道:“算是家传的符术,一些旁门左道的小伎俩罢了。”
青晗依旧嘿嘿的傻笑,“那也很厉害了,我若是像大哥这般厉害,看那苍薰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话音还未落,却见綦晖转过头去,望向门口。
“原来你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门外,凤言淳不知何时神出鬼没的站着,青晗见了,又不由得一哆嗦。
好嘛!凤家人!这下说苍薰坏话被发现了,还不被就地生吞活剥了?
“刚……刚刚我什么都没说!”青晗赶忙此地无银的辟谣,但想想怎么都是越描越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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