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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如墨,环盖大地。
紫禁城上空,无边乌云压顶,雷电不断,那皇宫大殿钩檐斗角,高台楼阁,黑压压的夜空下黢黢魅魅。那辆幽灵般的黑色轿车午门停下,赵阳急忙走下车,打开车门护着章崇下车。
此刻雷电闪烁,雨丝从天空落下,细细密密,冷风吹来,点点滴滴,打脸上,寒到了心里。
赵阳打开一把黑雨伞,正要遮章崇头上,却被章崇挥手抢过,赵阳一愕,却余光远远地看到,太和门的石须弥庭上,依稀有两个正蒙蒙细雨下慢慢行走的黑影。
赵阳看到章崇肃穆的脸色,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提住一般,忐忑不安。
章崇拿着雨伞向那两个黑影走去,等到走远了,赵阳才被冰冷的雨丝打醒,诚惶诚恐地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走空旷的石板空地上,硬底皮鞋敲击声嗦嗦作响,这黑不见五指阴风阵阵的故宫里,增添了几分鬼魅。特别是雨丝水雾氤氲迷蒙,前方那对青铜狮子张牙舞爪显得如夜幕狰狞怪兽。当章崇和赵阳走到太和门两侧青铜狮子前五十米的时候,前方阴暗缓缓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阴森老头,步履蹒跚,如鬼魂飘忽黑幕之。
赵阳猛地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探手抓住腰部的枪套,但是却被章崇怒瞪了一眼,抖抖地松开,心惊胆跳地看着那个阴森的黑影越来越近。终于,那个佝偻的阴森老头走出雾气之,模样越来越清晰。看到那老头的模样,赵阳的双腿都忍不住打颤起来。
那阴森的老头上眼微微下垂,脸色白得像鬼一般,但是眼睑却格外红肿,显得格外阴沉,眼角边布满了皱纹,上颊严重凹陷,长满老人斑,下巴长的离谱,身上穿着一套就像晚清太.监的破布缝补的衣服,沾满灰尘和污垢。他双手无力地低垂袍袖之,赵阳却依稀看到那皮包骨一般的手臂下,干瘦的手指的指甲又长又黑。
当章崇和赵阳走到他身前,章崇竟然恭敬地朝他微微鞠躬,“钱老爷子好,我来见我姑姑的。”
那阴森的老头冷冷地咧了咧嘴,两排黑黄不接的牙齿,摇摇欲坠,阴阳怪气地说道:“章大少叫我老爷子怕是想折我寿嘞,虽然清朝消亡了一年,老朽还是个死不去的老太监,还是叫我声钱太.监顺耳些。清玄她陪着皇太极少爷乾清宫玩耍着呢。”
章崇再次微微鞠躬点头,绕过这个鬼一般阴森的老人,向前面的大殿阶梯走去。赵阳强忍下心的惊骇微微朝这个自称钱太监的阴森老头鞠躬行礼,正想跟上章崇,那似乎老得随时将古的钱太.监忽然伸出干瘦的手臂拦下赵阳,阴森森地尖声道:“章大少别忘了规矩。”
章崇脸色一凛,朝满脸惊恐的赵阳打了个眼色,示意他留下,然后独自向乾清宫前那两个人影走去。
赵阳看着身边鬼一般的老太监,越觉得面前的老头太过诡异阴森,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沫,强硬迫使自己不去看他,看到章崇的背影逐渐消失前方的阶梯宫殿后,站这个老太监身边畏畏缩缩地一动都不敢动,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喘着大气。
紫禁城内的宫殿建筑布局沿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
乾清宫布局谨严,秩序井然,寸砖片瓦皆遵循着封建等级礼制,映现出帝王至高无上的权威。封建帝制时代,普通的人民群众是不能也不敢靠近一步的。
当章崇爬登上108个阶梯,上到大殿门口的时候,看到漆黑的大殿里,那个气质脱俗的女人和那个叫皇太极的傻大个子坐金銮大殿的皇位上,傻大个子正兴致勃勃地玩耍着龙椅扶柄上的龙头。
“姑姑,崇来问安了。”章崇恭敬地朝龙椅上的女人鞠躬问候道,这次他鞠躬几乎是弯腰十,和刚才对那老太监的恭敬态比起来,加要尊敬许多。
“钱老头三岁净身入宫,侍候过三代皇帝,也算是大满清遗老。傅仪退位的时候,他三十八岁,是他守护着太极爷爷离开老京城的,一直守候太极的爷爷死去,现轮到太极了,有点脾气是正常的,崇你别介怀。”女人轻声细语,说这话的时候,正替身边的傻大个子梳理着头,但是清冷的语调由金銮大殿上传来,竟然有种摄人的大权味道。
章崇显然明白姬清玄所指的钱太监之前和自己说的话还有拦下赵阳的行为,华夏还真没几个人敢阴阳怪气地和章崇说话。
“姑姑,这些年都陪着太极待黑龙江,今次难得来一次就华京多待些日子,让侄子有多谢机会心招待,一份孝顺之意。”章崇看着那个不能简单用美丽形容的女人,眼神没有半点亵渎,只有恭敬。
如果赵阳再次听到章崇说出这些话肯定会加震惊那神秘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章崇如此恭敬。
但是纵使听到章崇这话,龙椅上的女人依旧不为所动,古井不波地说道:“你父亲这一个月都派了三趟人去黑龙江,我能不来吗?有什么话你就说,等一下我还要陪太极去后殿玩耍。”
章崇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这次希望能够让钱老爷子出山除去一个人。”
“这个人叫李飞?”女人轻描淡写道。
章崇点了点头。对上方的女人能够一下子猜出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即使是他,也从来不敢她面前耍过心机和手腕。坐龙椅上柔怜地捋着皇太极头的女人就像一个贤淑慈爱的年轻母亲,但是又有谁能够了解这个女人的手腕和心机?
“听你父亲说,你派了个叫竹叶青的女人潜伏他身边?”女人第一回把目光从皇太极身上转移到章崇身上,眼神隐晦,也仅仅是一瞥而已,然后再次回过目光,满脸柔和给皇太极揉着太阳穴。叫皇太极的傻大个子偎依女人怀里,舒服地闭着眼,舔着嘴唇,出啦啦的湿润声。
“这就是你所谓的计谋?”女人冷眼地看着殿下的章崇,“其实和栽赃那些小伎俩一样不值一提。”
章崇看着那女人古井不波的淡泊姿态,论城府和气量,他和姑姑比起来自然要逊色一筹。所以章崇并没有恼羞,反而坦然而真诚地点了点头,眼神清澈。
那女人带着两分玩味和八分冷眼旁观,扫了眼章崇一般资深阴谋家才熏陶得出来的演技神态,才稍微赞赏地挑起一丝笑意,才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会用这些老套俗的诡计,问题是出竹叶青这个女间谍身上?”
章崇眼里没有半点掩饰崇拜的目光,笑道:“其实我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个竹叶青单线联系的直接负责人是一个叫孙艺珍的女人,是李飞的初恋女人,李飞一为过她泄露过越南防卫战的战争机密。”
“假借竹叶青之手,把情报送给美帝,然后诬陷给李飞,到时候我再杀了她灭口,即使有人不相信,但是证据凿凿,到时候大势所趋,他也只能口难辨。”
第489章 因为我爱你
“即使李飞被你诬陷,你也没办法杀死他,这就是你向我借钱老爷子的原因?”女人玩昧地看着章崇,她的手轻轻抚着皇太极的后背,这个傻大个子已经她怀睡去。
章崇晦涩地笑了笑,点头。
女人冷冷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姓名为姬清玄?”
章崇摇了摇头,他仅知道姑姑还没有嫁出去时,还是姓章的。
“这个名字是太极爷爷临死前亲自赐给我的,他的意思就是希望让我明白,我嫁入了他的爱觉罗皇家,就不再是章家的人。”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妖气。
章崇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她怀沉沉睡去的傻大个子,嘴角的口水滴滴答答地低落龙椅上。
自己的姑姑,十八年前嫁给了一个满族八旗子弟家族,而这个家族却和那些八旗旁枝子弟不太一样,因为这支家族的第十七代,也就是傻大个子的曾祖父,赫然是满清末代皇帝溥仪的胞弟,再之上就是清末摄政王载沣,延续到傻大个子亲爷爷这一代,爱觉罗这个姓氏已经失去了历史应有的光环,所以后代才把这个姓氏改为了“皇”。
今时今日的华夏,爱觉罗已经强干弱枝,风光不再。但是瘦死的骆驼终究不是马驴所能比拟,章家凭着嫁出了一个女儿,就换回了东北三省让不少人眼红的地位和权势。
这个黄金姓氏一直企图着能够重夺回光复先祖带来的荣光。凭着这个信念,这个家族一代接着一代努力奋斗,但是历史的重复就像小说的重生一般玄虚,终究只是小说,特别轮到傻大个子这辈,这家族唯一的独苗竟然还是个低能儿,这个平地惊雷给这个家族带来了灭顶的打击。傻大个子的爷爷早就预知自己年之后可能造成的乱局,所以临死之前让老太监拉姬清玄到他的病榻前。
没有人知道这个满清皇家后遗到底和她说了什么,郑重遗嘱托付了什么。傻大个子的爷爷一命呜呼后,不是靠着姬清玄惨淡经营和老太监的血腥镇压,这个家族就已经四分五裂散了。所以,换一句话来,目前的皇家就是靠着这个女人大智若妖的权谋心机,和老太监这把血腥尖刀联合镇压下来。如果这两人其某一个出了端子,那么靠着血腥手腕维持的皇家随时会再次遭到灭顶之灾。
“你说我会不会轻易把替皇家当了三辈子奴才的钱老爷子给你当刀用?”女人根本没有因为面前站着的男人是她的侄子而缓和几分,脸色清冷寒冰。关系到家族生死存亡的敏感关键点上,这肩负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的女人知道这个家族已经脆弱到经不起一丝动荡。如果失去这个老太监,纵使这些年来她已经经营出一笔实力势力不浅的羽翼,但是皇家的复杂性连大智若妖的她,也没有足够的资本和信心去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家族分裂分子。
章崇嘴唇紧抿,虽然说不上紧张,这个辈分上还算是他姑姑的女人面前他绝对轻松不了,纵使他能任何人面前无所顾忌,这个女人面前,却做不到肆无忌惮。但这并不能说明章崇会这个女人面前会措手无策。
“姑姑,你和钱太监越重要,皇太极越需要你们两个,也说明皇家已经到了脆弱的时刻。”章崇声音平淡,但是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倨傲的神态,保持着谦逊平等,“钱太监已经暮年岁迟,不知道哪天就去了,到时候凭着你还有你这些年经营的羽翼,这头家至多苟延残喘地活着,别说光复扬光大……但是姑姑你又想想,你身上流着的终究是章家的血,与其把希望寄托一个将死的奴才身上,不如他尚存利用价值的时候,让他为爱觉罗家贡献后的遗力?”
听到章崇的话,女人不怒反笑,而且是仰头大笑,一个女人站龙椅上像个豪放的英雄大笑,没有生出一丝不和谐的画面,而且隐约有几分觑视天下的味道。
女人颇为欣赏地看着章崇,“崇,你果然长大了,你说得不错。”
“那姑姑的意思是?”章崇微微眯起眼看着上方的女人。
“我有一个条件。”女人依旧古井不波的高深莫测神色。
章崇笑了,大手一挥,“姑姑管说。”
“杀死李飞后,我要温家的闺女当我们家太极的媳妇。”女人眯起眼,八分不动的脸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为我们皇家开枝散叶,光宗耀祖。”
金銮殿,黎明前的曙光从门窗上部嵌成的菱花格纹射进来,投殿内地面铺的大金砖上,金砖表面暗光隐耀,让原本幽暗阴郁的大殿多了几分生气。
黎明前的空气为冰凉,特别这座大殿里越阴凉。坐髹金漆云龙纹宝座上的女人把一件披风铺皇太极的身上,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