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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莲思考了下,觉得可行,赞同道:“既然如此,臣尽量一试,挑选最精锐的骑士装备洋枪。”
李云中对叶莲吩咐:“两千马匹和五百洋枪全都在兵部那里,你现在就可以去带人去领,先在南京整训一个月,九月的时候必须到达徐州前线。”
“叶莲领命”
上书房的臣子只剩下李开芳与林凤祥二人,一时间安静极了,两人相对尴尬无言,低头站立,似乎这样就可以避免禁忌话题。
李云中也不知怎么说,拿出一份文件,起身走下来交给李开芳、林凤祥二人,见他们露出疑问神色,解释道:“这是渝城,也就是你们的天京传来的情报,吉文元回去之后,大肆污蔑你们几人,贪图荣华富贵、还说你们怀疑东王杀害西王,留在南京是借大汉的力量为希望报仇等等,结果就是‘天父下凡’宣布你们是叛逆,将你们驱逐出太平太国,革除一切职务,恐怕要我杀你们的公文已经在路上了。”
“啪”还没来得及翻看的文件就被李开芳丢在地上,两人只感觉全身无力,双腿打颤,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林凤祥趴在地上,从新拿起公文翻看起来,越看越是绝望,低头嚎啕大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林李归心
林凤祥哭道:“我等将生死置之度外,奋力北伐,九死一生,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不公!不公!”
李开芳心里想的却是东王为什么要把他们当做叛军,难道是做贼心虚?这些是他以前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西王在长沙城下死的冤!想起当年结义的情景,李开芳涔然泪下,小声念叨:“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东王如此狠心,西王死的冤枉!”
看着他们绝望的神sè,李云中来个火上浇油,为这悲伤的气氛加点调料:“当年朕虽与萧朝贵不善,但也很佩服他的勇猛善战,每遇战事必身先士卒,待麾下士兵犹如手足一般,宁愿自己受伤流血也不愿士卒伤亡,这些都是朕不如他的地方!
长沙一战,萧兄被小人陷害,临终之际还为部下兄弟着想,劝朕收留你们,可惜只叮嘱朕,还没来得及嘱托你们,就撒手人寰。”
如果是别人直呼西王名讳,李开芳二人早已翻脸,可是李云中不同,当年西王亲口对他们说过,李云中能征善战,百战百胜,我不如他!
李开芳补充道:“当年西王殿下受伤的时候就对我们说过,留在汉王殿效力,当时被吉文元、卢贤拔从中作梗,我等也以为西王伤痛错乱,所以没有当真,没想到西王有先见之明,早已看穿东王用心。”
事实摆在眼前,林凤祥不得不信,他没想过身为一国之君的李云中会欺骗他们,想到了这两年耿耿于怀的事,,恍然道:“怪不得北伐的几军全都是西殿人马,当年西殿有五军三万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十不存一,我们对不起西王殿下!”
李云中心中高兴,安慰道:“杨秀清倒行逆施,迟早会有报应,西王在天之灵也不会让他好过,说不定托个梦给天王洪秀全,杨秀清就引颈就戮。”
李开芳与林凤祥对望一眼,相互点头,齐声道:“我二人愿意投靠皇上,请皇上接纳!”
心愿达成,李云中连忙扶起二人,许诺道:“二位放心,总有一天朕必杀了杨秀清为萧兄报仇,为西王殿所有死去的兄弟报仇!只是……我军中还有不少检点、指挥什么的,他们不了解状况,希望二位可以多劝劝他们。”
林凤祥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惨然道:“他们都被东王革职缉拿,无处可去,一定会留下来为皇上效力。”
……
看着依旧倔强不降的李鸿章,陆建瀛开始有点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看重他了,此人明明是胸中有大才、大抱负,却甘愿引颈就戮,这说明李鸿章心志刚毅,不是他们这些降官可以相比的。
李鸿章越是不肯投降,陆建瀛就越要将他劝降,他竟从李鸿章眼中看到了嘲讽之sè,不知是自己错觉,还是李鸿章这个芝麻绿豆官真的在讥讽自己。
“少荃你还年轻,格局太小,你把自己的忠诚看成小忠,没有升华为大忠!”
“敢问先生,何为小忠?何为大忠?”对待陆建瀛,李鸿章是尊敬的,刚才常大淳就被他臭骂一顿,羞愧掩面而走。
陆建瀛自己投降,恨不得全天下读书人一起投降大汉,所以整理出一套投降言论,用在李鸿章身上是第一次,从容言道:“小忠是忠于一家一姓,大忠是忠于天下百姓。”
李鸿章忍不住刺了陆建瀛一句,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大清皇上就是天下百姓之主,忠于皇上就是忠于天下百姓,何必分为大忠小忠!先生你不必再劝了,我知道投降了即可活命又可富贵,但我已经抱着牺牲的决心,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建瀛不为所动,反而笑道:“少荃此举愚蠢之极,你认为死可以为大清尽忠,熟不知此举让你背着汉jiān罪名,永世不得解脱。”
李鸿章惊道:“荒谬,我为皇上尽忠,怎会是汉jiān?我应该名留青史才对。”
陆建瀛问道:“你我加起来在大清为官几十年,官场上的事你没有我了解的清楚,民间的情况,我没有了解的那么透彻,你认为大清还能保得住吗?大汉每战皆捷,这是历代民军、义军从没有的战绩,就是刘邦、朱元璋也打了好几次败仗,以此推断,大汉迟早有一天会统一天下!”
李鸿章底气不足,分辩道:“就算大汉一统天下,他也不能否决一名忠臣所做的事,反而应该褒扬我。”
陆建瀛苦笑摇头:“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降了,皇上已经命人在南京雨花台打造了一块‘汉jiān碑’,凡是为清军卖命的官员,全都碑上有名,上面极尽侮辱之能事,皇上立碑的时候就说过,大汉存在一天,此碑就一天不动,这样看来,恐怕少荃不但不能流芳百世,反而遗臭万年,听说曾国藩名列第一,已经刻在上面,至今我还没有勇气前去一观。”
李鸿章大怒:“李贼这是何意?曾先生jing忠报国,镇压反贼。这有何错?”
陆建瀛道:“少荃啊,降了吧!皇上对你很看重,说你是向左季高一般的人物,你要珍重啊!”
李鸿章问道:“左季高?就是林公在湖南收的那个学生,他也降了!”
陆建瀛露出羡慕的表情:“季高现在为征南大将军,兼闽浙总督,节制浙江、福建、广东三省军政事务,可谓深受皇上器重,常常以徐达喻之,徐达被洪武帝封为魏王,这才是流芳百世,少荃千万不要自误。”
李鸿章又羡慕又是惊讶,左宗棠他是知道的,举人一个,考了半辈子进士都没摸到窍门,对比他二十四岁中进士的战绩差远了,是他一直嘲笑的对象,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一介举人竟当上了封疆大吏,还节制三省军政!
李鸿章酸溜溜的讽刺道“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左宗棠一介举人竟然位极人臣……”真想在后面加一句:要是他李某人还差不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庐州城破
胡梦君押着二十门大炮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庐州城下,将大炮移交给总指挥李得胜,小心的问道:“不知攻下庐州城还要多久?”
看着胡梦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李得胜问道:“怎么,胡知府等急了?这庐州已经变成孤城,坚持不了多久了,等到江忠源授首,你就可以上任了。。”
胡梦君笑道:“皇上登基,都督就为皇上除此大患,皇上必定开心,到时都督封侯拜相,下官沾光了。”
“哈哈……”李得胜也很得意,战功立的早不如立的巧,谁让他赶上了皇上登基称帝这个大喜的曰子,兴奋的回道:“胡大人有心了,城内清军只有几千人,有了这二十门西洋炮,就是燕京也打下来了,这小小的庐州城,破城就是旦夕之间的事!”
胡梦君附和起来:“恐怕江忠源现在是生死两难,他与皇上结下大仇,投降是死,固守城池,破城之后照样是死,早死晚死都要死。”
江忠源现在是很纠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说好的援军一支也没有,难道他堂堂安徽巡抚就要死在这小小的庐州城里?
吴恩泽嘴唇干裂,脸色蜡黄,有气无力的对江忠源道“大人,城内的所有牲口三天前就吃光了,兄弟们饿着肚子,还怎么守城?请大人让城中乡绅开仓放粮,否则弟兄们就要明抢了。”
江忠源保持着木然的神色,看着城墙上同样木然的士卒,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殷实的家庭,与城中乡绅毫不逊色,可是有暴民生乱,他江忠源自筹粮饷招募乡民剿匪,从来没想过大清还有这样的乡绅,死到临头还守着那点粮食。
刘长佑比吴恩泽更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反对施展暴力,将自己的想法如实道来:“大清律例,扰民者死,何况是劫掠乡绅,就算守住庐州城,击溃反贼,抚台大人也没什么好处,反而有罢官杀头的危险。”
见自家大人沉默不语,吴恩泽一拳击打在城墙垛口上面,鲜血顺着手指沾染在城墙之上,口里复述着事实:“当初到江西的三千楚勇,死在南昌城两千人,带来安徽的五百人,这几天也战死过半,弟兄们图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保护这帮蛀虫!还是为了大清守住这庐州城!援兵徘徊在六安、凤台,见死不救!整个城池还有2000多守兵,城下短毛成千上万,密密麻麻……”
刘长佑反驳道:“毫州暴民张乐行作乱,僧格林沁驻扎在凤台,也是防止他们与短毛汇合,六安吕大人也已经尽力,只要我们坚守庐州,朝廷大军一定会来就我们。”
江忠源怒喝道:“够了!你们这样吵闹成何体统!吴知州你带领一营官兵将城内所有乡绅请到府衙,我在与他们商量一下。”
吴恩泽听说是带兵相请,兴奋的答道:“大人放心,我保证将他们一个不剩的全请过来!”
两个时辰后
“这帮丘八想干什么?直接冲进我府中把我抓来!”
“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乡亲们,大家一起抵制姓江的!不给给他一粒粮食!”
“对对,短毛军纪严明,破城我们也不用担心,这江抚台不会善摆甘休!”
“怕什么!姓江想拉我们同归于尽,做他的春秋大梦,我一家老小家七十五口,他光棍一条,怎么能和我们比!”
……
江忠源尽量让自己笑出来,对着义愤填膺的乡绅言道:“各位都是我大清的栋梁,如今时局危急,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招待大家,只能奉上清茶一杯,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乡绅一片沉默,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江忠源并不气馁,还是打算好言相劝:“短毛围城,官兵奋战数曰,伤亡过半,城中储存的粮草消耗完毕,江某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向各位借粮,只要江某缓过这口气,一定如数奉还!”
乡绅还是一片沉默,各自望着不同方向,就是没有一人看向江忠源。
吴恩泽见他们一毛不拔,忍无可忍,拔出腰刀,怒喝:“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讲情面,今天有谁敢献粮低于1000担者,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这是勒索啊,如何是好?”
“一千担粮食是小,万一汉军进城秋后算账,岂不白白送了姓命。”
“大家团结在一起,我就不相信姓江的真敢动手!”
乡绅像是达成一致似得,睁大眼睛看着江忠源,就是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轰隆隆”
“轰隆隆”
江忠源一惊而起,大声叫道:“哪里打炮,哪里打炮!”
吴恩泽久经战阵,听着这个响亮的炮声,心慌意乱:“这是什么炮?比两千斤大炮动静还大,难道是一万斤大炮!”
“大家快跑啊,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