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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陆军统领下意识的看向曾国荃,要是以往,第一个出来抢功的一定是这个曾老九,他仗着曾国藩的宠幸,一路平步青云,不到两年,就从小小营官升到陆军统领之位,当然是凭着吉字营真刀真枪拼出来来的,看着曾国荃心不在焉的样子,李续宜等人一愣。
这个湘军统领职位,可是挂着巡抚职衔,就像罗泽南署理江西布政使,李续宾担任过江西巡抚、李续宜在胡林翼丁忧的时候署理湖北巡抚。
曾国荃被看的莫名其妙,回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贵州之战老子没空,你们谁爱去谁去。”
吉字营几位分统固然失望,鲍超等人却兴奋起来,以往看在曾国藩的面上,才对曾国荃忍让,现在他主动退出,当真是求之不得,个个争相请战。
曾国藩不留痕迹的看了曾国荃一眼,对鲍超、李续宜道:“那有劳春霆、西庵二位走一趟,春霆率两万人攻遵义府、思南府、石阡府,西庵率一万人佯攻贵阳。”
“遵命!”
彭玉麟嚷嚷道:“大帅!那我们水军干什么?”
杨载福也希冀的看着曾国藩,这说不定是湘军的最后一战,此时不多得点战功,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曾国藩笑道:“不急,水军沿湘江北进,暂时就到岳阳待命!”
郭嵩焘一个机灵,岳阳距离武昌只有几天的路程,两万水军驻扎在岳阳,看来曾涤生暗地里对武昌还有企图,要不要提醒恭亲王?还是算了,既然决定背叛大清,哪管得了那么多!
会议散去,曾国荃来着曾国华、曾国葆来到曾国藩府邸,曾国荃又将下人全部赶了出去,大声呵斥,几位服侍曾国藩的侍女顿时鸟兽乌散。
曾国藩心中本就积郁,被曾国荃这样一搞,顿时满脸不高兴的斥道:“老九!你这干什么?”
曾国葆也是一头雾水,问道:“九哥,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拉我们过来是什么事?我还有一些公务没处理了!”
曾国荃走到门外,神秘的四处看了下,这才紧闭房门,小声道:“我有关系到全族的事情与你们商议一下!”
说完,目光盯着曾国藩,曾国荃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两个只是旁听,决定的还是他们老大曾国藩。
曾国藩见他郑重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他这个九第向来是精明霸道,不肯吃亏,如今反而畏首畏尾,只当他为刚才的会议担心,也没在意,问道:“九第有何事情,还关系到全族安危?你放心,只要有湘军在,恭亲王那几个人成不了事!”
曾国荃小声道:“小弟不是怕恭亲王那帮人,大哥有没有想过,咱们投降那李云中,以后的曰子该怎么过!”
这个曾国藩当然想过,他们这些读书人最是要面子,最少也要回家隐居两三年,等到朝廷再三征召,才能以天下百姓苍生为借口,出来做官,做官还要清廉任事,不畏艰苦,这才能摆脱降臣的尴尬,史书上也能留下光辉的一笔,只是这件事情实在难为情,他还不好意思再几位兄弟面前明说。
曾国华不耐烦了,埋怨道:“九第有话就说,何苦神神秘秘的样子。”
经过胡林翼轻易掌握湘军的教训,曾国藩大肆安插族人进入湘军任职,所幸几位兄弟都争气,没让别人说闲话。
曾国葆也在一旁埋怨,他现在是曾国藩主要幕僚,专门负责募集粮饷的事情,整天都有将领找他催饷,忙得脚不沾地。
曾国荃得意的说道:“自古以来,向我们这样的情况有很多,保全家族的方法不外乎联姻这一条路!”
“联姻!”曾国藩三兄弟一齐惊呼,这是在超出他们的想象。
曾国葆问道:“与谁联姻?”
曾国荃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大汉皇帝李云中!”
曾国华说道:“我们曾家有不少女子,可是容貌出众……”
还不待曾国华说完,曾国藩就打断道:“荒唐!你今天开会的时候走神就是想着这件事?真是糊涂,那样做,我曾国藩成什么样的人了!尽受天下人耻笑!”
曾国荃毫不气馁,笑道:“大哥!此言差矣,现在是咱们汉人当皇帝,满汉不得通婚那一条律法不算数了,这都是咱们汉人女子,咱们曾家不上,白白便宜别人家!”
曾国藩心里已经被说动,嘴上还不想服输,反驳道:“就算是汉人女子,我曾家也不行,前明的时候皇帝只娶良家女为妻,就是为了外戚专权,难道当今皇上不懂这个道理!”
曾国葆笑了笑,对曾国藩道:“大哥息怒,九哥说的在理,据我所知,汉国皇帝的几位妃子,就有大臣的亲戚,还是我们湖南人!”
曾国藩一惊,立即问道:“难道是左宗棠那厮?”
曾国葆摇头,讥笑了一下,才说道:“是焦亮那个秀才!没想到一个秀才也能做到封疆大吏的位置!”
说到封疆大吏四个字,曾国葆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他曾国葆也是秀才,自问胸中韬略不输人,为何不能成为封疆大吏,封妻荫子。
曾国藩失望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焦亮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他在士林中没有丝毫名声,我们效仿他,只会惹人耻笑!”
曾国荃跺脚,急声道:“现在是决定全族兴盛衰弱的时候,满朝文武不知有多少大臣打这个主意,现在我们曾家占着先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曾国华也劝道:“虽然有逼婚的嫌疑,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李云中娶一位女子就能收服十万湘军,孰轻孰重,一眼即明!”
曾国藩缓缓的点了点头,微微一想,又摇头道:“我们曾家也没有合适女子出嫁,你们几个姐姐早已成婚,我大女儿倒是合适,今年十三岁,可是早已许配了人家!”
曾国荃道:“那个姓袁的有什么用,咱们悔婚!”
曾国藩立即拒绝,严厉的呵斥:“放肆!婚事是父亲所订,岂能反悔,传扬出去,我们兄弟还怎么做人!”
曾国葆道:“九哥只是说笑,大哥不必着急!”
曾国荃嘟囔道:“难道便宜几位族叔?别人发家,还不知认不认识我们兄弟?”
曾国葆灵机一动,看了曾国华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怕刘哥不同意?”
曾国华一头雾水,问道:“是谁?我女儿才五岁,就怕那李云中不同意!”
曾国葆指了指西面,提醒道:“桂阳知州的女儿!”
“不行!”曾国荃与曾国华齐声反对!
原来这新任桂阳知州李云聪有一个妹妹,年方十八,十分貌美,曾国华一见之下,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茶不思饭不想,只因家中尚有妻儿,纳妾又觉不妥,所以才耽搁下来。
曾国荃却是说道:“此女就是再漂亮,也是被人家的女儿,我们辛苦半天,到头来,全部为人做嫁衣,何苦来哉!”
曾国葆笑道:“九哥忽急,这桂阳知州是个溜须拍马之徒,数次怂恿妹妹嫁人为妾,大哥收她作为义女,是她的福分,时机成熟,将她送入宫中,她也是我曾家的人。”
听说将此女收为曾家儿女,曾国荃连连点头,笑道:“此计甚妙,我这就吩咐下人,将此女请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一顶轿子就被抬入曾府,李嘉杏紧张的双手紧扣,不知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转变,曾家急匆匆的找自己上门,一定是听了哥哥的闲话,也是真要自己嫁给曾国华为妾,自己应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做别人家的小老婆?
见轿子落下,李云聪掀开布帘,看着小脸通红的妹妹,安慰道:“妹妹放心,这曾大人年少有为,曾家财大势大,听说他们有意投降汉国,那最少也是一个国公勋位……”
“哥哥!”李嘉杏很无奈,蹙眉微皱,小声道:“你就忍心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吗!你官越做越大,心肠怎么也越来越越狠,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李云聪苦着脸,生怕等会妹妹胡言乱语,触怒了曾大帅,赔笑道:“好好!不嫁就不嫁,不过,曾大帅要是逼得急,你可得先应承,哥哥以后再想办法。”
曾家四兄弟见李云聪兄妹进门,全都盯着李嘉杏,心中具是一惊,感想各不相同!
曾国藩抚须而笑,赞道:“不错!不错!无怪乎国华着迷,果然有倾城之貌,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柔弱美丽、仪态万方、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此女不错!”
曾国荃大声笑了会,续道:“难得的是此女没有缠足,真是天意!”
李云聪恼怒不已,这几兄弟肆无忌惮,也太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自己妹妹怎么说也是良家子女,虽然自己官位得来不正,你们也不能如此当面讥讽嘲笑,有心发作,想到自己的乌纱帽,又忍了下来,还示意自己妹妹冷静。
一屋子登徒子!李嘉杏咬着,狠狠的等瞪了曾国华一眼,此人人面兽心,口口声声的保证不勉强自己,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哥哥逼婚。
曾国葆见李家兄妹面色难看,起身笑道:“两位切忽误会,我们曾家绝无歹意,听说令尊为歹徒所弑,我大哥很是同情,特意召来李姑娘,想要收你为义女,阁下以为如何?”
李云聪又惊又喜,虽然搞不懂曾国藩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能与曾家攀上关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急忙点头道:“蒙曾大人看中,小的感激不已,家妹温柔端方,一定可以伺候曾大人!”
“咳咳!”曾国藩尴尬的摆手道:“好了,既然你们不反对,我就做主收李姑娘为闺女,自此以后你就改姓为曾,入我曾家族谱,与李家再无关系,你可愿意!”
李嘉杏看了李云聪一眼,见他满眼都是兴奋之色,暗自垂头,回道:“女儿愿意!拜见爹爹!”
“恭喜大哥收了个乖女儿!”曾国荃首先道和,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锦盒,笑道:“这是九叔给你的见面礼,此事有点仓促,过后再给你补上!”
“谢谢九叔!”
曾国葆看着李云聪兴奋的模样,心里纳闷,灵机一动,对曾国藩道:“既然侄女入我曾家门墙,这名字是不是也改一下,毕竟大哥子女都以辈分命名!”
李云聪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曾国藩也觉得此事很有必要,连连抚须,言道:“我的子女都以‘纪’字为名,而‘杏’字与‘纪’字不搭配,不如改为‘欣’,你就叫曾纪欣,如何?”
“女儿……这……”李嘉杏吞吞吐吐。
曾国荃又忧又急,问道:“怎么你不愿意?你父亲也是一片好心!”
想起妹妹名字的由来,李云聪立马苦着脸,对曾国藩谄媚道:“曾大人英明,只是小妹却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一个道长说小妹本来是贵不可言的命,只是命犯天煞,命中注定有两次劫数,十年一劫!”
曾国荃本来不信术士之言,不过这可关系到曾家的兴衰荣辱,而名字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立即问道:“这关名字什么事?”
李云聪道:“那位道长为小妹取了个‘嘉’字,说能助小妹逢凶化吉,渡过劫难,果真如此,小妹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有惊无险的安然度过。”
曾国藩哪有心情听李云聪吹嘘这些神人轶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立即打断道:“既然如此,你就叫曾嘉欣!”
曾嘉欣立即点头,诚心诚意的拜道:“多谢爹爹赐名!”
李云聪见自小相处的妹妹瞬间变到别人家里,心里一阵不舒服,暗想:应该叫李嘉欣才对!
曾国荃未免夜长梦多,对李云聪道:“你下去吧,贤侄女以后就住在曾府,你不要来打搅她,知道吗!”
“是!是!”李云聪一步三回头,兴奋的心情一闪而过,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惆怅,第一次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了后悔的感觉。
曾国葆对曾嘉欣笑道:“贤侄女可读过书?”
曾国华抢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