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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混账!一个大活人,竟然找不到!给我搜!搜!搜不到你们就不要来见我,把宫门关闭,俘虏挨个甄别,我就不信他能飞到天山。”
鲍超小声道:“大帅,外边传得沸沸扬扬,洪秀全升天了,被上帝召回去。”
曾国藩怒道:“这话你也信,上帝怎么不下来见见我!”
鲍超讷讷而退,由不得他不信,平定天京已经三天了,尸体挨个查看,洪秀全的侍卫也是逐一盘问,都承认洪秀全没死,可是一个大活人搜了三天竟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奇了。
“报,启禀大帅,城外赵大人求见!”
曾国藩赶紧说道:“快请!”
说完,曾国藩见鲍超、周凤山几个还在原地仗站着,斥道:“你们还不快下去找!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把战俘营挨个盘查一遍。”
走在洪秀全的天王府,赵雅丽慢慢踱步,她实在想不到一个人可以奢华成这样,天王府各处都有假山水池,雕梁画宇,各种奇花异种争相斗艳,
侍卫很快就将赵雅丽迎到金銮殿,曾国藩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曾某见过赵大人,自从上次一别,如今已有一年有余了。”
赵雅丽笑道:“多谢曾大人过念,赵某有礼。”
曾国藩赶紧回礼,恭维道:“赵大人从汉中进兵,不到三月就攻破成都,生擒贼寇无数,真是英雄出少年。此番封侯拜相是少不了的。”
赵雅丽矜持的听着,曾剃头的马屁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到的,听曾国藩的意思,是自己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不要与他们争功。
“曾大人攻破重庆。这才是真正的大功,好叫大人得知。皇上召我入京,四川的事情还要麻烦曾大人。”
曾国藩心中艳羡,现在全国统一,中央权威大增。谁都想出任中央官职,看来这位赵大人又要平步青云了。
赵雅丽问道:“听说洪秀全吧没抓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曾国藩不敢隐瞒,肇事说道:“不错,不过本官相信洪秀全还在重庆。”
赵雅丽咦道:“洪秀全只是一个人,重庆城中却有数十万之众,大人怎知洪秀全没死。却躲在重庆城之中?”
曾国华在一旁听得认真,见自己大哥几番解释,赵雅丽总是刨根问底,不由说道:“启禀赵大人。洪秀全在我军攻破天王府的时候,才逃出来,当时他并没有死,我军搜遍了天王府各个角落,不但死尸全找出来辨认,并无洪秀全 ,就是河水之中也检查了一遍,所以我们才敢断定洪秀全没死,当时我们控制着重庆各座城门,就算洪秀全侥幸逃出天王府,他也不可能逃出重庆。”
真是猪脑子!赵雅丽讥讽道:“要是有密道呢?洪秀全在重庆经营数年,难道没有留个后退之路,他贪生怕死怎么还留在天王府?”
曾国藩解释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洪秀全家眷亲属,亲信部下个个不漏,他不可能一个人逃出去。”
赵雅丽笑道:“皇上命我押送洪秀全一家入京,还望曾大人将洪秀全直系亲属送到我的住处,不可遗漏一人。”
“既然是皇上吩咐,曾某当然照办,还请赵大人等上两天,他洪秀全就是真跑到上帝那里,曾某也将他拉下来。”
赵雅丽得到满意答案,就告辞而出,在天王府中四处游走,每到一处,都将一些奇珍异宝打包带走,别人来问,她只管说是好皇上要求,后来传到曾国藩那里,曾国藩还专门派人将登记造册的稀有宝物,全都送给赵雅丽,满满装了七辆大车。
洪秀全将自己头发割断弄乱,故意剃了胡子,衣服也换成平常军士穿的服装,就这样藏在战俘营中,一藏就是三天,三天以来他只是喝水,战俘营中就是粗茶淡饭,他一粒也吃不下去。
看守他们的湘军士卒不停的重复喊道:“有谁举报洪秀全者,赏银一千两,当场释放出营!”
汗水从额头慢慢流落,一会就从脖子后背流下,吸氧的感觉鲍超也顾不上,知道弥漫了眼睛,鲍超才抹了把汗,埋怨道:“这比打仗还累,你们几个,给我快点,认出洪秀全重重有赏,认不出来,全都杀了!”
周风山问道:“春霆,这都是 第 368 章 外生枝,这个洪秀全是皇上点名要的人物,万一被周凤山不小心打出毛病,谁也脱不了干系。
“凤山,还是把他交给大帅处置!”
找到洪秀全,几人蹦这几天的弦就放松下来,注意到战俘营的异样,不少降俘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仿佛随时都能冲上来,周凤山立即让人押着洪秀全离开。
“春霆,你说这次长毛是怎么了,以前跟他们打仗,从来没有俘虏那么多人,里面还有好多广西悍卒,难道他们转性了。”
鲍超也搞不懂,答道:“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洪秀全这小子倒行逆施,底下人心有不服,早就想造反,像是韦昌辉,石达开那样。”
洪秀全就跟在他们两身后,闻言辩道:“胡说八道!这都是那个叛逆的原因!”
洪秀全刚才很怕,可是见了湘军众将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立即明白了其中原因,一定是那个李云中下令,这些湘军才不敢杀自己,还大张旗鼓的搜查。
周凤山回头踹了洪秀全一脚,怒道:“是不是又皮痒了?快说!”
洪秀全这才老实,回道:“自从汉王李云中率军出走,我天国不少将领对他心存期盼,就连几位开国王也是如此,到了韦昌辉杀杨秀清,石达开叛逃,天京众将已经离心离德,现在汉王李云中来攻,那些有亲戚朋友在汉军的将领趁机叛乱,否则你们哪能这么快打下天国。”
鲍超点了点头,摸着胡子小声嘀咕:“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愿意投降,原来他们的亲戚在朝廷任职,怪不得大帅好生厚待他们。”
洪秀全一听,狠狠的骂道:“这些叛逆妖魔,都是他们坏了朕的大事!”
周凤山瞪了洪秀全一眼,对鲍超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大帅还在等着我们,咱们快走!”
鲍超一挥手,众人陡然走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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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死了,汗!真的是汗,一边码字一边流汗,不敢穿上衣了都,脸部全是汗…………
第二百八十九章 陆建瀛摊牌
南书房内,李云中双手微握,对陆建瀛问道:“立夫啊,你是当朝首辅,朕靠你个问题,看你能不能答上来?”
陆建瀛以为皇上要考校自己学问,底气十足的答道:“请皇上出题,微臣一定尽力。”
李云中问道:“你可知全国有多少囚犯?”
囚犯?陆建瀛摸不着头脑,回道:“微臣不知,不过皇上应该询问相关有司官员。”
李云中道:“那好,你去把刑部侍郎沈葆桢叫来,朕看看他能不能答上来。”
不一会儿,沈葆桢就奉旨而来。
李云中道:“沈葆桢,你可知天下有多少囚犯?”
沈葆桢比较老实,恭敬的回道:“微臣不知,天下有二十余省,百余个州府,数千个县镇,恐怕有数十万囚犯,皇上问这个干什么?”
李云中叹道:“数十万囚犯!每天所耗粮食也是天文数字,朕打算把他们安置到另一个地方,让他们耕地挖矿,自给自足,你看怎么样?”
还不待沈葆桢说话,陆建瀛就抢先回道:“启禀皇上,万万不可!全国牢狱分布甚广,有的囚犯只判了数月之刑,还不他们集合完毕就心满释放,况且如此集结十数万囚犯,必然劳师费饷,此举大大的不妥。”
“此言有理!”李云中大点其头,又说道:“那就集结死刑犯,如何?”
沈葆桢道:“皇上三思,死刑犯大都是汪洋大盗出声,或者是一些桀骜不驯之徒,不服管教,叫他们种田挖矿,是千难万难。还要防备他们杀官造反,还要布置重兵,得不偿失!”
李云中命道:“就这定了,先召集全国一千死刑犯。将他们发配北州。”
北州就是阿拉斯加。李云中已经派了三千人前去驻守并与俄罗斯交接。
陆建瀛暗道:原来是这样!我说皇上无端端问起囚犯,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李云中对愣在原地的沈葆桢道:“你还不下去准备!”
沈葆桢惊醒。应声而退。
陆建瀛对这个皇上是彻底没法了,各种叛逆的奇思异想层出不穷,劝也劝不住,这样下去。恐怕儒家正统也会受到打击,得想个法子彻底阻止皇上这种想法。
陆建瀛左右看了看,只剩下一个宫女,这不就是一个绝佳机会!
“皇上,微臣想与皇上说说心里话。”
李云中愣道:“心里话?陆大人也会说心里话?”
陆建瀛笑道:“皇上一向善待微臣,不拿微臣当做奴才,微臣很是感激。所以想与皇上说说心里话。”卡脚后跟
李云中笑道:“好!好!我就喜欢听心里话,咱们像老朋友一样谈谈,既然是朋友,咱们就不分高下。来人!赐坐!”
陆建瀛也不推辞,直接坐在椅子上,说道:“皇上英明,微臣就与皇上谈谈科举。”
李云中明白过来,原来这老狐狸想劝我重视科举。
“说说,朕听着呢。”
陆建瀛问道:“皇上可知历朝历代为何重视科举。”
李云中如何不知,立即笑道:“那不是为网罗人才,唐宋如此,可是明清重视八股,毒害人才,这帮读书人可被八股害苦了,十年寒窗苦读,到头来狗屁不通,只会吟诗作对,国家大事空泛而谈,连个知行合一都不懂。”
陆建瀛恭维道:“皇上果然英明,可是自明朝太祖至清朝咸丰,多少聪明君主,永乐大帝,康乾大……皇帝,难道他们想不到这点,为何他们不改变,皇上可想过其中原因?”
李云中沉思一会,不知道陆建瀛什么意思?
“立夫是说,他们故意为之?”
陆建瀛赞道:“不错!故意为之,古来造反多是聪明人成事,可是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如果不给他们找点事干,天天捉摸着造反,哪个君王能睡得安稳!就算英明如康熙者也不外如是,八股犹如囚笼,将天下聪明人全关在里面,让他们钻研八股,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想着造反,剩下都是些草莽粗人,如何能成事!”
李云中讥讽道:“为了一家王朝,毒害天下士子!真是混账。”
陆建瀛问道:“皇上何出此言?”
李云中正色道:“别的不说,就说汉朝,汉初匈奴何止强大,骑士四十万,这兵力可比满清入关的时候多了四倍,大汉士卒又比晚明少了何止四倍,晚明只守山海关一处,而汉朝守的是万里长城,到了汉武帝,汉军长驱直入,封狼居胥,打的匈奴狼狈逃窜,犹如丧家之犬,甚至逃到了欧洲还能立国,哼!八股误国误民!”
陆建瀛是彻底绝望,这皇上思维与常人不一样!别人想的是自己荣华富贵,他想的是天下人荣华富贵,别人想的是一族万代帝皇,他想的是整个国家万代强盛,这是大智大勇还是神经病?
“皇上,你这样做是会坏事的,野心大的人谋朝篡位,那样皇上如何处置?”
李云中道:“你是说,朕百年之后, 朕的后代没有朕这么英明,遇上聪明人丢了性命是不是?”
陆建瀛点头,暗道:到时恐怕不是一个人的性命,而是全族性命,甚至九族!
李云中道:“那就开民风,开言风,扩大监察,全天下的官员包括朕这个皇帝都有敬畏之心,那就不会做错事,也不敢做错事,如此一来,万众一心,国家如何不强如何不盛!”
陆建瀛摇了摇头,忍不住讥笑道:“君威不振,臣子竟敢监督皇上,那就是君不是君,臣不是臣,伦理纲常还有吗?天下岂不打乱!”
李云中道:“非也!如果天下人都明白事理,天下人都懂得大义,就算有一两个野心家,如何成事?”
陆建瀛心灰意冷,皇上的天下皇上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