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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是头一遭碰上,特别是贼六的情绪很低落。跳出那个尔虞我诈的环境,在大山里逍遥自在着,慢慢地好歹把这口气缓过来了,慢慢地能看到贼六的笑脸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事的影响,杨伟连着些天来一直带着俩个人摸鱼、放羊,要不是上山打兔子熏獾,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和外面联系,这里不通手机,只有场部的电话通,有时候和人一说一聊就到了半夜。不管多累多晚,第二天杨伟肯定要会想出个新玩法来。
饭端上来了,小米干饭,炖着红薯块,菜是牧场里自产的时鲜白菜青椒加一碟辣椒,香得扑鼻,香得诱人。吃惯了饭店里的味精味道,再吃这些山野菜粮,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杨伟和金刚俩草包,大口大口吃着,大赞贼六的手艺倒也可以,看看贼六也谈笑风声了,杨伟不经意地问了句:“六儿,你感觉好点了吗?”
“没事,哥!”贼六说着,看样倒想过来了几分。
顿了一下下,杨伟看着金刚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杨伟翻了金刚一眼:“你看我干什么?我好看呀?”
金刚虽然不多话,但句句出来噎人,不过这次倒没说什么,笑笑不言。
“哎,金刚,我说,这次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卑鄙无耻啊!?设的计够毒啊。”杨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故意找话一般,这些天都没提到这个话题。
金刚愣了下,看看贼六没说话,呲笑着:“你听真话还是听恭维话?”
“怎么讲!?”
“我混了二十七八年,要说卑鄙,我没见过比你强的!嘿嘿……”金刚故意说道。
“妈的,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杨伟自嘲般地笑笑。低挟菜了。
“哥!”贼六却是接住话头了,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事,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我想了好多种办法,都没有这样更直接、更有效,如果是我,我也许会按捺不住亲自动手,那样的话说不定这辈子都洗不清了;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这辈子也发现不了身边还有这么个小人。”
“就是,哥,这事抛开其他不说,反正我觉得,就俩字:漂亮!这下等于把赵三刀捏死了,可我就不明白了,现在收拾他太容易了,干嘛窝这儿反而没动静了。”金刚说道。
“哎,你们能这样看最好,至于窝这儿吗?有窝这儿的道理。最少能让大家静静心,好好反省一下。当然,也让朱前锦再准备充分,再暴露得充分点……我的习惯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告诉你们结果,不过我要征询你的意见了。这件事基本可以肯定是朱前锦一伙干的,消息来自了省公安厅那位女警,朱前锦曾经向晋聚财借过三个干黑事的杀手,我想八成和这事有关。我最初的想法是要捋倒朱前锦,先得解除他的武装,他的武装是什么呢?就是赵三刀手下这批人,现在看来问题不大了。我问你们、主要是六儿啊,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有些事得心甘情愿地才能去干,不要心里有所芥蒂那就不好了。”杨伟有所指地说道。
俩人瞪着眼听着,贼六诧异地道:“哥,你问什么?”
“这样说吧,一个有钱人,咱们收拾他有两种死法。第一种,直接灭了他,或者借别人的手灭了他;第二种,想办法把他整成穷光蛋,然后再把他送进监狱。两个结果,你会选那一种。”杨伟道。
“第二种。”金刚和贼六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可就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了哦!”杨伟微笑着,提醒着,眼里注视着贼六,现在倒很重视贼六的情绪,好像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这个工作中。
“哥,不一定死,才是最后的报复!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让我们的手上沾上血。我听你的,你说的对,不管别人的命有多值钱,都没有自己的命值钱。我们兄弟们虽然烂命一条,可在我们自己眼都是千金不换。”贼六说道。
“好,好,没有白跟我!你能理解就好,陆超的事不要再想了,如果让他活着,得处自提防,会更难处置。其实你们想想,死对于一个人来说不过是解脱而已,真正难着的是活着的人。活个人,有时候活得很矛盾,这种事处理完了,从今以后,我再不踏足道上的恩怨,我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当老百姓,你们呢,也要你们的选择,也要娶老婆、生娃娃,我希望,大家都平安、都正常起来,退一步讲,其实就你表哥大炮不死,真正的下场也好不到那,为了将来干干净净跳出这个圈子,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违心背愿的事,哎……六儿……六儿,将来咱们都闲下来了,有什么打算吗?”杨伟道。
“没有!我除了偷车什么都不会干。”贼六讪笑着,逗得金刚扑哧一下子笑了。
“笨蛋,你还会修车呀,光偷呀。不过你们还有案底,不太好跑,哎,当年让你修车,你一转眼又整起脏车来,这案子我问过鲁直清,弄不好还麻烦。”杨伟有点担心地问。
“哥,没事,大不了我投案自首,坐两年出来跟你种地放羊。”贼六无所谓地说道,金刚又扑哧一下子笑了。
“你一直笑什么,金刚。”杨伟瞪了金刚一眼。
“嘿嘿,那他妈劳教所里,没好事,什么教养,都交流作案心得呢,一进去偷的学会抢了,抢的精通偷了,一眨眼出来,小贼娃娃都成江洋大盗了。你们看看我这得性,还看不出这劳动教养管用不?”金刚笑着说。
“呵呵……我倒看出来,你比原来长本事了。”杨伟倒也知道里头什么光景,都笑了,笑着金刚有点不耐烦了,问着:“哥,什么时候动手啊,赶紧了了,这么一块心病搁这儿啥事也干不成。”
“急什么,大战前都要有平静的,赵三刀手下差不多两百人的队伍,再加上还有几百司机,都不是善茬,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你见我动过手吗?……这就像打一群山猪,得全部钻圈里才能动手,现在光套赵三刀不行,万一把这货收拾了,倒等于给朱前锦洗底了,这事呀,得反过来办,那怕老朱死了,也不让赵三刀先死。等他们全进了套子,咱们组织一个凤城史上最大的黑道大火拼,那才有看头。”杨伟笑着,那种惯有的坏笑又浮现到了脸上。
“还得多长时候呀?这都拖了两个月了吧。”金刚急不可耐地说道。
“快了,就在这两天,这一次,要让这老家伙连身家带命都输给咱们。”杨伟神神秘秘说道。看着饭里的剩饭,又专心致志地消灭起来了。
金刚和贼六看了一眼,俱是不解,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两个都讪讪没有问。这顿饭没有吃完,就听得养殖场外的车声响着,是杨小孬的声音,喊着场长,声音急促,杨伟端着碗就往外跑。
却不料,急色匆匆的杨小孬却告诉了众人一个很坏很震惊的消息:那个好吃王虎子来了,是被人打伤避难来了,带着一家子正在场部等着,看样伤得不轻……
杨伟惊得碗吧唧掉到地上,喊着金刚和贼六,驾着那辆250军车,飞也似地往场区开……
第50章 浪头起波疑踪现
杨伟一行快冲进场区的时候就看到光头骡带着一个手下,背后停着辆大型的子弹头三厢轿车,跳下车着急地问:“人呢?”
“在上面!”光头骡指指杨伟的宿舍。王虎子看样是轻车熟路,这里跟家样。
“伤得重不重!”
“不重,扎了一刀!”
“扎哪儿了?”
“屁股上!”
“屁股上!?这……”杨伟一下子笑了。
回头一看三个都笑了,王虎子那屁股别说扎一刀,割一块肉都割得起。
几个人边走边说,大大放心了的杨伟笑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饭店关门,三个人拦着虎子,听虎子说可能是想挟持他,不过三个人不够看,倒被虎子放翻了俩,然后有一个人扎了虎子一刀,都跑了。”光头骡急促地汇报着。
杨伟一惊,一下子停下的步子,不过没说什么,又继续向前,快到门口,就听得王虎子粗嗓门在喊:“虎头,过来给爸捶捶背!”
几个人一进门,乐了,简直是可乐的紧。王虎子如同肉山倾倒一般趴在床上,肥头肥脑的儿子倒骑在他身上,旁边还坐着两岁多的虎妞,梳了个冲天髻。爷仨这长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只要见过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就不用见了。大的猛,小的一个憨一个娇,三个同时出现,要多乐呵就有多乐呵!
月娥看着杨伟进来,忙起身了,像要说话却又是欲言又止了。
“哟哟……虎子,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听说你被小痞子扎了一刀,你可够丢人的了啊!正好举家来我这儿混饭来了是不?”杨伟对月娥笑笑,不过蓦地换了一副戏谑地口气取笑王虎子。
几个人床边、椅子上还有站着的,四散着,看着床上躺着爷仨,看看虎子无大碍都是一脸笑意,这下放心了,这个人在大家心目的地位可不低,诨是诨了点,嘴臭是臭了点,但谁要有难处只要吭声,他从来都是义不容辞。
“靠……哎哟!下来下来,虎头……”王虎子被这话刺激得刚要翻身,屁股一疼又趴下了,侧着头看着杨伟不高兴地喊道:“是不是兄弟呀?我流了这么多血,这得掉多少斤膘,来你这地儿养伤你不好酒好肉伺候着,还净说风凉话了,是不是想赶我走!?……你想得美!赶也不走!”
王虎子说话向来是抑扬顿挫,乱瞪眼包袱乱扔,一句话中气十足,杨伟一看还能骂人,得,肯定没大碍!
“我说什么来着,我早说让你减肥减肥,你不听,记得几年前你什么身板,三个!?三十个都奈何不了你……你看看,这可全怨你啊!”杨伟胡扯着,乱扣帽子。找王虎子的不是,看这样,八成能猜着是有人找不到自己,又找上这个浑人了。
金刚、贼六和光头骡现在倒俱知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杨伟这么胡诌八扯是什么意思。
“那倒是啊!要放在三年前,这么俩人还真不够看,我靠他妈的,看来我是得减减肥了。”王虎子说着,小心翼翼地侧身躺着,杨伟细看这脸色浑然无碍,这才更放心了几分。
“来来,虎头……”杨伟坐到床边,抱着虎头,几分赞扬地说道:“不过你现在也不错啊,一个打三,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是不是,大家说。”
杨伟这是故意给虎子宽心,金刚、贼六、光头骡都竖着大拇指应和着,就是就是,虎哥这英雄不减当年啊!
“那是……不就三个嘛!再扎两刀也没事。”王虎子一听,也得意了,这一刀倒挨得值了。
“哎,虎子,给哥讲讲经过,这三个人都没放倒你,怎么办到的,我也学学。”杨伟笑着,要问经过了。
“哦,这样,我告诉你们啊,惊险刺激,差点要了老子小命……”王虎子来劲了,伸着粗指头,唾沫星子飞溅,杨伟不迭地躲着。就听虎子开讲了:“昨晚,我收了工,关了门,刚走出饭店几十米,嘎的一声,我操,一辆黑车就停在我不远处,我没理会……嘿,上面下来三个人,一前两后,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就把老子围起来了。他们下来就问我叫什么?我说,老子不知道……”
说着,咂吧咂吧嘴,看看众人好奇心都提起来了,就见王虎子喊着:“倒口水呀,都光竖驴耳朵听呢?”
杨伟抱着虎头,不迭地喊:“金刚,快给你虎哥倒水!”
金刚笑着哎了声,赶紧地给倒了杯水递过来,王虎子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却把词忘了,一看众人,想想:“刚才说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