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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咂!”杨伟拍着桌子,竖着大拇指,朝着赵宏伟说道:“聪明!不过我就奇怪了,老猪身边放这么聪明人,怎么净办傻事呀?啊!?你能给解释一下吗?”
杨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很简单,我都说了我人微言轻,是个小角色而已,根本无足轻重。只不过两年前黑窑倒闭的时候在资金操作上提了点建议才被朱委员赏识。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不过是个年薪十万的高级白领而已。我曾经建议过朱委员彻底洗白,把煤场涉黑的经营全部甩出去,可没成想他他越描越黑了;这条路上的黑钱,我曾经建议他不要介入,但他却想全部独吞;提到杀人,很遗憾,我根本没有敢再提什么建议了……他一生最大的错误,是错估了你,惹上了你这么一个大麻烦。”赵宏伟说道,正襟危坐,倒比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的杨伟要正色的多。
“哈哈……”杨伟笑着说道:“我怎么听着,像在夸奖我呀?噢,对了,还有一件大事您没说,拴马村,还断了你的现金收入,哈哈……”
“杨老大,你的目标根本不在于那件事,那个人,你是想把前锦公司连根刨干净了,对吗?”赵宏伟突然问了句。
“你说的,我没说。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好像这办法也不错啊!”杨伟笑着,很得意的笑着。笑着说道:“你丫真是个聪明人昂,是不是把这些事都想清楚了才大摇大摆回来,知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小赌了一把,还未见输赢!”赵宏伟淡淡地说道。很坦然。
“你赢了!”杨伟很爽快地说道:“你两条胳膊腿都给我也卖不上了猪肉价钱,这样吧,你替老猪动歪脑筋,现在也替我动动歪脑筋如何?”
“您的意思是?”赵宏伟诧异了句。
“本来嘛,老朱两年多前就该捉襟见肘了,不过冒出你这么个货来,反倒让他咸鱼翻身了,一句话,想办法把他整爬下。这两年你们空手套白狼,谋的股份不少吧,弄煤矿的股份,下得黑手不少吧?来来回回和银行之间猫腻也不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家底,现在账面上流动资金还有多少?快干净了吧?……把这些非法手段弄回来的不动产再一划拉,老猪基本就穷得光屁股了,光着屁股再去坐牢,那不比杀了他更爽!……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们,而且以你的为人,我相信你一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别告诉我你没有掌握老猪的黑事啊?有吗?”杨伟笑着循循善诱。
赵宏伟看着杨伟,看了一眼,想了良久,才缓缓地说道:“有!”
“那就好!我提醒你一下,凤城秘密驻在政府招待所八层有一个专案组,专门调查凤城非法侵占国有矿山、煤焦领域强卖强买、收黑放黑、行贿受贿的烂事,你难道不想举报举报?……老朱现在可快成了褪毛的猪了,就等着下刀呢,要下刀,自己人下肯定要下到狠处,把老猪黑这么一家伙,你这一辈子可受用不尽了啊!那样的话,我们就两清了,怎么样?”杨伟一副小人嘴脸,教唆着赵宏伟。
“你在逼着我背叛我的老板!”赵宏伟苦着脸看着杨伟。
“那刚才你不说了,这年头那有什么善恶,那有什么侠肝义胆!老板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嫂子这么漂亮,你是不是非逼着我那个那个什么……还要我继续说吗?”杨伟道,一副流氓架势,侧着头询赵宏伟。
“让我想想……我……”赵宏伟面有难色。
“你担心他手里的黑势力吧,我帮你下下决心……”杨伟说着,掏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递给赵宏伟。
赵宏伟看着,音像并茂,越看越心惊,是一个人被当场开枪致命的剪辑视频……
杨伟看着赵宏伟在看,笑着解释道:“我知道你担心老朱的地下势力,以赵三刀为首的这帮黑份子,有一百九十七人,对吧?再加上那帮黑司机,怎么着也有五六百人吧。这股势力听着挺吓人,装备也不错,可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连王大炮也斗不过?……团结,他们没有团结,懂吗?赵三刀一拔、古建军一拔、还是古家兄弟们一拔、再加上一帮子颠沛流离的在逃份子,又是一拔,这么多,他们能齐心吗?我给你机会,让你把你老婆孩子送走……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再给你一个保证,我保证过了今晚,赵三刀对谁也没有威胁了,怎么样?你就当他是个死人了。”
“你……你们要动手了?还告诉我?”赵宏伟苦着脸,一脸不信加怀疑的样子。
“是啊,我准备让你当叛徒呢,不告诉你我的底牌怎么行!你这个人最懂趋利避害,这点上你不至于犯傻吧!……而且我明告诉你,出了你这儿接下来就是赵三刀、老猪,我把他们收拾了,你不更安全,而且我还告诉你,你就通风报信,我照去不误!”杨伟瞪着眼两手一摊,非常想当然。
“我……你们别逼我,朱委员对我有知遇之恩、赵三刀拿我当大哥对待,我赵宏伟刚进公司的时候是个领着一百多块钱低保的下岗工人,是朱委员把我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你们不能逼着我做这不仁不义的事吧!我说杨老大,你……我……”赵宏伟言辞有些结巴,又是一个不按常理的出牌。
“呵呵……你说的这些,和我了解的不太一样哦!我也有个充分的理由,你老婆叫赵安欣,你女儿叫赵宁,哟喝,这母女俩名字多好啊,安宁!妈的,老朱不倒,我安宁不了;我不走,我想,你一定也安宁不了吧!……我光今天就来了几十号人,你在门口看到了!怎么,都安宁到你家里?”
杨伟脸上谑笑着几分狰狞,看着赵宏伟心跳了几跳。
杨伟再加着砝码:“赵老兄啊,我这个和流氓打交道的时候,一般比流氓还流氓几分;和横人打交道,我喜欢更横几分;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这段时间我可是狡尽了脑汁呀?您要让我失望了,我估计得让你绝望呀!……听听,什么声音!”
杨伟说着,看着赵宏伟呆着,一把夺回了手机,示意着。
声音,从楼下传来了,防盗门开了,响起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
赵宏伟心里一惊!
杨伟却不失时机地拔出了腰上的枪,“嚓”地一声拉开了保险!
“我答应,我答应!”赵宏伟焦急的拽着杨伟的胳膊,不迭地说道。
杨伟一边脸笑着,收枪回腰,拍拍赵宏伟的肩膀说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好吧,从现在开始你有九个小时时间,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如果零点你还没有站出来举报朱前锦违法犯罪,那么我下一次违法犯罪的受害者,就是你们一家人!”
威胁的话,说得反而温文尔雅!杨伟拍拍赵宏伟的肩膀,悄无声息的出去了,楼下响起了杨伟和赵安欣告别的声音。
赵宏伟,跌坐在小沙发上,发呆着、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次的出牌,更出乎他的预料!而且,他丝毫不怀疑,这个人说得到,做得到……
第66章 临阵磨刀声霍霍
煤场里,已经先行一步开始准备了!
金根来扯着嗓子大喊着指挥着调整着方向,康明斯十几米长的车身上,几十号人拖着滑板,机械和人手并用,把一个巨大的储水罐吊到了车斗里,空罐,能装8吨多水,平时这罐子蓄水就是当做煤场的防尘用。宿舍里走出来已经半穿着灭火装备的民兵们,抬着几台雅马哈汽油发动机加油,试机!这机器一拉绳子,突突利利索索像拖拉机一般吼起来了,躁音不是一般地大!
场子上一片嘈杂,就是像出发的前奏!
金刚把车后备里的人藏匿之后驾车回到了煤场,找一个最放心的看守,秦三河,把秦三河唆导着去金村看着人,自己倒兴彩烈又跑回来了。和民兵们忙着收拾东西。
民兵们,只听连长的;工人只听场长的,而场长也只听那个伪场长的,都是只听一个人的!不用说,这是杨伟在做准备了。
一干兴高彩烈的人中间,夹了一个很不乐意的人,谁呢?周毓惠,没有走虽然没有走,但被杨伟划地为牢了,警告她四十八小时不许走出煤场,杨伟警告的时候咬牙切齿,吓得周毓惠根本没敢再犟嘴。景瑞霞也先自听到了消息,寸步不离地跟在老板的背后,俩人一看越野车回来了还以为杨伟到了,不过大失所望,迎来的却是金刚。
这下,周毓惠连招呼都懒得打了!悻悻地又坐回一磅房,好歹这里干净,只有一个收费的。不过刚坐几分钟又坐不住了,奔着又出了煤场里,景瑞霞跟着尾巴似地,又跟着出来了。
周毓惠心里烦得紧,回头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烦不烦呀?一直跟在我背后有意思呀?”
“惠姐,你别又拿我撒气好不好。每次你一失意就拿我撒气,我现在可够注意了啊,给你们创造的相处机会还少呀?”景瑞霞谑笑着,好像这笑意都受了杨伟的影响。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人家不理你,你好意思拿我撒气呀?
“少提他!哼!”周毓惠恨恨地说道。
忿忿地说着,却是朝着金刚走去,不为别的,今天的乱七八糟事总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刚刚乱了一通,现在稍稍安静了些,这些民兵又拉着管子往罐子里注水,这种容量一万多升的大储水罐足足占了半个车身,平时就是煤场防尘喷雾用的,却不知这又是要干什么。
“金刚、金刚……过来……”周毓惠笑着招手,金刚嘿嘿笑着上前来,穿着大头鞋,裹着个黄大衣,跟走街串巷磨剪子砌菜刀的一个得性,有点哑然失的周毓惠不无疑惑地问着:“你怎么一个回来了,你哥呢?”
“在长平!”
“他在哪儿干什么?”
“惠姐,您这不难为我不是?你想他能告诉我?”金刚手缩在袖筒里,吸溜着鼻子说道,一副二流子相。
“那这是要干什么?救火去?”周毓惠指着场子上忙碌的人和大车。
“嘿嘿……咱哥们放火还差不多,救火,可能吗?这么冷的天气,八成今儿要下雪。”金刚隐隐晦晦的说了句。
“他什么时候回来?”周毓惠不无担心地问。
“咂,惠姐,你怎么老问我,你自己打电话不会问呀?”金刚也被问得烦了,瞪着眼斜着,仿佛这个问题太过困难似的,仿佛这话问得他太过不耐烦。
景瑞霞嗤笑着捂着嘴,和杨伟呆久了,都这一副谁也不尿的得性!周毓惠被噎得有点气结,问了半天一句也没问出来,金刚除了蹲大狱就是在牧场,除了杨伟和一干浑人兄弟,其他的还真没放在眼里,话回答的待理不理,又和一干民兵喊上了。
不过周毓惠有的是办法,一转眼回到屋里转了一遭,腋下藏着个东西,又笑吟吟站在金刚面前,金刚不迭地嗤鼻子,仿佛不耐烦似地说道:“惠姐,你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问你懂不懂这个?”周毓惠真没问,手里提留出个二两半装的汾酒,三十年陈酿。酒中极品。
金刚,不耐烦的脸霎时笑厣如花,嘴咧了一片,伸手就要拿,周毓惠的手却更快,变戏法似地又藏到身后,这么大冷天一下子见着这东西,倒把金刚的瘾勾上来了,恬着脸谄笑着:“哎,惠姐,你别逗我。拿都拿来了。我尝尝!”
“见着酒就学会对姐客气了是不是?”周毓惠不屑,故作姿态了。
“不是不是,那个,我一直就客气着呢!”金刚这下子,还真客气了,手伸在空中压根没放下。
“送给你了!”周毓惠大大方方,一个小瓶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