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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脱下帽子,要不然就请离开这里!”我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我能感受到当时会场有多么安静,这个工痞有点犹豫了,但是我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已经被打败。如果他继续戴着帽子,没有礼貌地离开会场,那么他就不是一个绅士。如果他脱掉自己的帽子,继续坐在这里,那么他的气焰已经压倒,他到底要怎样?我并不关心。他只有两个选择,而且每一个都是死路。他陷入了任我摆布的境地。慢慢地,他脱下了帽子,将它放在地上。在会上,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后来有人告诉我说,他不得不离开了工人领袖的位置,大家为这段小插曲而感到高兴,纠纷得到了友好地解决。当我们宣布将实行三年期限的浮动工资制后,工人们选出了一个16人组成的委员会负责与我们协商。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进展,我宣布说因为我的婚约,我不得不在第二天去纽约。有人请求是否可以和一个32人的委员会商谈,因为还有其它的一些人想加入到委员会中来——这是他们内部有了分歧的信号。当然,这得到了我们的同意。工人们从工厂赶到匹兹堡来见我。谈判有我们一个很棒的工人开场,他叫比利?爱德华兹(我对他印象深刻,后来他被提拔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他认为我们的提议总体上是公平的,但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些部门感到很满意,但其它部门则相对来说不那么公平。大部分的工人都自然地持有这一观点,但是当他们开始提出具体是哪个部门吃亏的时候,情况就和期望的大不一样了。没有哪两个不同的部门之间会达成一致,认为自己所受的待遇是公平的。比利说:“卡内基先生,我们认可每吨产品所付的总数,但我们认为没有在我们之间进行公平分配。现在,卡内基先生,你可以不让我们工作?”“安静,安静!”我喊道,“绝不可能,比利,卡内基不会“取消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工作”,对于一流的工人,不让他们工作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挑衅。”我听到下面有人大笑,接着是掌声,然后更多的笑声,我和他们一起笑起来,我们给予了比利很高的评价,冲突当然很快就得以解决,有时候,金钱并不是唯一的,甚至也不是主要的问题。公平、尊重和关心,是美国工人们无法抗拒的。雇主们只要略微花费一点成本,就可以为他们做很多有价值的事情。在一个会议上,我问工人们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我记得还是这个比利?爱德华兹,他站起来说,因为我们是按月付酬,所以他们很多人都不得不在商店赊账。我依然清楚地记得他说的话:“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婆,他很善于理财。我们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六进城去大批量地购买下个月的必需品,这样就能介绍1/3的开支。而许多工人做不到这一点,这里的店家要价太贵,而且,煤的价钱也很高。如果你给工人们每两个礼派付一次工资,这就和给他们涨10%的工资一样好了。”“爱德华兹先生,你的建议很好。”我回复说。这要求我们增加些人手和更多的文员,但这都是小事情。他们对物价太高的抱怨给了我启示:他们为什么不开一个合作社呢?这个也得以组织起来——公司答应支付租房的费用,但是坚持由工人们自己持股并且管理。于是有了布拉德道克斯合作社。有很多理由可以说明这个机构的价值,至少能让工人们明白,做生意也有很多的难处。煤的问题很快得到了有效的解决。我们答应公司可以卖煤给所有的工人,只收成本价。(这大概只有外面煤商要价的一半),同时我们还安排把煤送到工人的家中,当然得由他们支付运费。
劳工问题(图)(4)
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我们发现我们的工人有了结余之后,就迫切地想把钱存起来。但是我们的政府还没有邮政储蓄,这一点不如英国。他们对银行没有什么信心。我们主动提出帮助保管他们的积蓄,每个工人帐户上只要达到2000美元,我们就给他6%的利息,以此来鼓励勤俭节约。这些钱和公司需要运作的资金是分开的,我们还另外建立了一个信托基金。一旦出现某个工人要建房的情况,就从中借钱给他。我认为这是为了保护工人的利益所做的最好的事情之一。像这样一些满足工人福利的做法,可以视为公司最能获利的投资,即使是从经济的角度看也是如此。这是在与工人签订的合同之外的。菲普斯先生曾说,我总是过于大方,总会答应一些工人的要求,甚至是不合理的要求。但是如果回顾一下我在这方面所遭受的失败,我只希望我能在大放点,甚至不只是一点点。如果能获的工人们的友谊,这比钱更重要。我总是认为,我拥有最好的工人,他们也是最好的人。争吵和罢工已成过去,如果荷姆斯泰德的工人都是我们的老工人,那么1892年的冲突就很有可能不会发生。在钢轨厂,1889年引入的新的工资制度一直实行到现在(1914年),我认为此间并没有什么劳工冤情和劳资纠纷。工人们解散了工会(我已经说过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签订了3年的合同,从而也就没有必要再交会费了。不过虽然工会没有了,却成立了一个更好的机构来取代它——劳资友好协会,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从雇主的利益出发,他的工人也应该有很好的收入和稳定的工作。浮动工资制使得公司与市场接轨。有时候可以保证秩序,使工厂得以运行,这对工人们来说是主要的事情。高工资已经足够了,但这还不如稳定的职业。在我看来,爱德加?汤姆逊公司在处理劳资关系上就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模型。有人告诉我,在我们那个时代,甚至直到今天(1914年),工人们更愿意把一天的时间用来工作。但是8个小时工作制是肯定要到来的。随着我们的进步,工人的劳动时间正在缩短。8小时工作制将成为规范:8小时工作,8小时睡觉,两外8小时用来休息和娱乐。在我的商业生涯中,有很多的时间表明,劳资冲突并不只是单单与工资有关。我认为避免纠纷的最好方法莫过于真诚地承认工人们的贡献,让他们感受到你对他们的真正关怀,由衷地感谢他们出色的成绩。我对工人的了解越多,我就越发地喜欢他们。他们通常比他们的老板具有更多的优点,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更慷慨大方。与资方相比,劳动者往往处于相对无助的地位,如果雇主关闭车间,那么他也许在短时间内不再创造利润。他们的习惯、饮食、食物、穿着并不会有多大改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恐惧和需求。但与他们相反,他的雇员则会因为生存手段的丧失而遭受折磨。他们有妻儿需要养活,他们的孩子有病需要治疗。我们要保护的不是资本家,而是无助的劳动者。倘若我重回商场,对劳工问题的担忧不会主导我的思绪,我会用我充满柔情的心去对那些贫困的劳动者,尽管他们有时候会被误导,但是他们的心是善良的。我要用我的心去温暖他们的心。在荷姆斯泰德冲突之后,当我在1892年回到匹兹堡,我去了工厂并且见了很多没有卷入暴乱中的老工人。他们说,如果我当时在家的话,罢工就不会发生了。我告诉他们,公司已经提出了非常慷慨的条款,我也不可能会有更优厚的条件。我说:“你们听信了谗言,我的合伙人的条件已经很慷慨了,是可接受的,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能否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来。”对此,一个工人说:“噢,卡内基先生,这个问题和钱无关。工人们允许你替他们,但别人要揪我们的头发的话就不可以。”这就是感情因素在实际生活中发生的作用,甚至是在处理与工人阶级之间的事件中。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不会赞成我的观点,但是我敢肯定,与工资相关的冲突在劳资纠纷中占不到一半的比例,很大部分是因为雇主没有给与工人正确的评价,对他们也不够友好。许多罢工者被起诉到法庭,但是我回来之后,这一现象立即消失了。所有未参与暴乱的老工人都被找回来了。我在苏格兰发电报强烈要求施瓦布先生派回荷姆斯泰德,它是不久前才被提拔到爱德加?汤姆逊钢厂去的。他回来了,“查理”是工人们对他的爱称。他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和平和和谐。要是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荷姆斯泰德工厂,那么很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查理”喜欢工人,工人也喜欢“查理”,可是在荷姆斯泰德,还有一个不让人满意的因素:有些工人是以前被我们不同的工厂弃用的,尽管有很好的理由,但在我们还没有买下荷姆斯泰德钢厂以前,他们就已经在这儿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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