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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欣抚了抚额头,平王世子…你以为躲在角落里旁人就看不到你了!别人不敢找你的麻烦,还不敢找李冥锐的麻烦?江南本是文华之地。
秀才,举人的录取竞争激烈。许多落榜的人不是他们才学不行,而是江南读书人太多。
这一点同韩地截然相反的,李冥锐的举子身份能在京城蒙人,在江南稍有不慎,他不得被这些落榜的儒生,名士生吞活剥了?
再加上…宁欣看到王季玉被几个人撺掇着向李冥锐走去。狠狠的瞪了平王世子一眼,若是李冥锐被他们打击得没了自信,看我怎么制你!
平王世子后背一阵阵的泛着冷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念道着我?他抬头看了看,宁欣?是宁欣!你不是有玉树公子了吗?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玉树公子对你欣赏,赞叹,怜悯同情的目光。
平王世子看李冥锐百好千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论风度,家世。才学,口才,财富,容貌,李冥锐都比不上齐家玉树。正常的女子,一定是选玉树,不选李冥锐的,宁家齐家又是世交,总督夫人对宁欣的亲近,齐家对宁欣来说是门好姻缘。
“李兄,我们又见面了。“
王季玉最近可谓春风得意,虽是薛珍在银钱上管他比较紧,但薛珍怕他出门应酬没有面子,这次到江南给了他好几张银票。
薛珍很忙,因此没有再逼他用功,他认识了一群的举止风流,文采斐然的雅士,王季玉日子过得很是愉悦。不用再想功名,不用再想如何恢复爵位。
李冥锐起身拱手,“王公子。”
“李世兄太客气了,李王两家八拜结交,总不能因为你是举人,我是秀才就看不起我啊。”
“李公子是举人?”旁人挑起了眉梢,皮笑肉不笑的道:“举人老爷,失敬了,失敬了。”
王季玉这句话引起了许多落榜儒生的不满,李敏锐外表就是一武夫蛮子,而他竟然是举人!这让许多自诩风流的落榜士子情何以堪?
平王世子想要开口相帮,李冥锐微微摇了摇头,若是自己处处依靠平王世子和齐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争取宁欣?
李冥锐憨厚的笑容渐渐隐去,“今日只论年岁,不论功名,举人老爷的称呼…王贤弟,下次见面再叫我也不迟。”
平王世子大笑出声:“对极,对极,下次再叫举人老爷。”
王季玉一干人等脸上同时露出阴郁之色,李冥锐的脸皮太厚了!王季玉了解李冥锐的出身,韩地蛮荒来的蛮子,笑道:“李兄真真是好运气,本是京城人却因你父入了韩地。陛下对蛮荒之颇有关爱,若是我到了韩地,不是,如今的无双都护府,只怕能得个头名案首!”
“在韩地中了举人?哈,难怪,难怪,李兄的运气十足的好。”
“韩地百姓有几家识字?几家懂得忠孝节义?”
“听说韩地的人大多茹毛饮血,大字不识呦。”
李冥锐被人围着讥讽嘲笑,江南狂生名士威名天下,总督府花宴又是相对言论自由的地方,他们讥讽得是韩地人,因此他们肆无忌惮,当然也无人为李冥锐说话。
“愚蠢透顶的韩王,以为自己兵力最强,还不是丧命在一女子手中?”
他们看不起韩王,同样也不是很在意无双郡主宁欣。言语间带出浓浓的嘲弄,此时齐王一身儒生装束从门外走进来,他似一江南文弱的儒生,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应该说屋子里的男男女女们注意力都在李冥锐身上,嘲弄,耻笑,亦有几道同情的目光。
齐霖是认识齐王的,起身相迎,齐王摆了摆手,”无妨,我且听听韩地来的举人会如何说。”
不知为何,齐霖感觉到从脚底冒起的冷意,这股冷意仿佛能将他整个身体冻结,齐王俊美的容貌,唇边的温和无害的笑意…齐霖想着,这股冷意不应该是齐王发出的。
齐王的目光寻到了微微垂头宽茶的宁欣,这就是你要的?你让韩地人受此侮辱?宁欣…韩地是什么样子,你不知?眼下的局面,你不心疼?
宁欣似有所感,抬头看了齐王一眼,祖业被毁,韩地撤藩,你怪谁?别让我想起前生,否则这事没完!
两人的目光相碰,隐约间似似火花相碰,寒芒四射。
李冥锐的醇厚深沉的声音响起,“我只知道韩王铁骑天下无双,我只知道韩地抵抗鞑子百余年,我只知道即便韩地人为此战死,亦无怨无悔。”
“韩地人识字的是不多,但他们朴实,忠诚,热情,他们宁可战死在鞑子的刀下,也绝不后退一步,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已故韩王即便有诸多的野心,诸多的错处,但他不是爱错了无双郡主,而是他用自尽身死赎罪…向满门忠烈的宁家赎罪!向韩地百姓赎罪!”
齐王合了一下眼睛,手臂微微的颤抖,没想到自己的知己是李冥锐!
李冥锐环顾四周,“江南是奢靡富贵,你们是文采雅致,但不是我说,若是鞑子兵临江南,你们其中有几人能得以活命?你们不会为鞑子已经无力进兵中原了吧,百余年前的大唐百姓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呢,大唐江山破碎且风雨飘摇。不过百年,你们就忘记了中兴太宗下的铁令,韩地百姓骁勇善战,乃帝国屏障!”
没有人的目光敢同李冥锐相碰,李冥锐走到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桌前,提笔在准备好的宣纸上挥墨。
一会功夫,李冥锐将毛笔放好,“这是我送给已故宁帅都是悼诗…粉身碎骨终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李冥锐转身出了房门,齐王…从未给任何人让路的齐王,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李冥锐的身影消失后,过了好半晌,平王世子大笑三声“好诗,好诗!宁帅忠烈,狂生误国。”
平王世子追着李冥锐而去,屋子里的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谈话的兴趣,诗词浅显易懂,可蕴含的气势决绝刚烈,非江南盛行的婉约派诗词可比,江南文人诗词更讲究辞藻华丽。
齐霖走到了桌前,认真的看了一眼李冥锐留下的诗词,眼里闪过敬佩,“我以为此诗凭此气节就应定为一等。”
“我等亦如此认为!”
“赞同。”
王季玉的脸色很不好看,薛珍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为难李冥锐,还是给他出名的机会?薛珍恨不得踢死王季玉,王季玉上辈子耍李冥锐跟玩似的,这辈子被李冥锐耍,落差是不是太大了?
宁欣手指扣紧了茶杯,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李冥锐看来不需要自己担心…宁颌怎么还没弄出动静呢?
刚这么一想,宁欣听到外面传来凄厉的叫声,“滚开,滚开!”
宁欣勾起了嘴角,好戏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丑闻
江南总督府规矩严格,守在客厅之外有许多的仆从,自然不会让闹事的人冲进客厅,之所以有声音传进来,主要是任谁也想不到凭着请柬被邀请进门的宾客们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不雅的事情。
扣着茶盏的手指更紧了一些,宁欣眼看着莫氏让身边的可信的妈妈了解状况,那位一直同莫氏明争暗斗的江浙巡抚夫人柳氏皱紧了眉头,听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
“救命,救命。”
当这两句再一次传进客厅后,哪怕玉树公子倾尽全力展现风姿都无法让男男女女们忽视外面的动静。
宁欣嘴角翘得高了一些,只要是人没有不爱凑热闹的,别看客厅里的名士小姐们一个个衣冠磊磊,衣香鬓影,他们一样会想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况且看总督府的热闹,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不管闹事得是谁,一向颇有大妇风度,持家有道将家宅经营得滴水不漏的莫氏这次是丢人了。
柳氏成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儿子,自然是当眼珠子一样的。哪怕是疑似儿子的声音,柳氏都无法当作听不到,站起身对莫氏道“听声音像是我家哥儿。”
莫氏心一紧,若真是江浙巡抚的宝贝疙瘩,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了。柳氏系出名门,柳氏的母亲出自江南姜家,她娘家的影响力比寻常人家出身的莫氏厉害许多。
没等莫氏说什么,柳氏几步走到了门外,看到眼前的情景,鼻子差一点气歪了。
她的宝贝疙瘩被总督府的仆从抓着,干净整洁的衣衫被撕成了破布,白嫩嫩的胸膛裸露着。儿子被气得口角挂着白沫,最让柳氏难以忍受得是儿子身后跟着一个敞胸露怀不停撕扯身上单薄衣服的少年。
那少年也被仆从拦着,但显然力气比较大, 五六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愣是拦不住他,他追着柳氏的公子,叫到:“兄台…我仰慕吴兄,想同你共结秦晋之好…你我二人可在榻上叙话并谈论诗词,吴兄…我会很温柔的“柳氏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的宝贝儿子被一个少年这么的侮辱。哪个当娘的忍得了?
柳氏对身边的妈妈吩咐:“叫侍卫过来…给我打!打死这个无耻之徒。“莫氏此时也出了客厅,同柳氏一样,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那个向吴昊求欢的少年是宁颌!眼下江南名士或者大户人家公子蓄养娈童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毕竟旱道不是正道。
宁颌竟然敢在总督府’调戏‘江浙巡抚的独生爱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莫氏最先想到得是怎么将这件事压下去,真若让柳氏将侍卫叫进来,赶明儿宁颌一定会成为大笑柄,同时一向同他亲近的总督府会名声扫地。”柳夫人,这事是不是有误会?“”莫夫人,若是你家的宝贝玉树被人这么欺辱,你会当这事是误会?“柳氏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柳眉倒竖,嘲讽道:“都是当娘的,莫夫人愿意齐霖同宁颌鬼混,我可不行。我还等着儿子给我传宗接代呢,宁颌…就这幅猥琐的样子,哪一点像是宁三元儿子?庶子…哈…谁家把庶子养成这样?”
柳氏也认出了那个追着自己儿子不放,猥琐坦胸露背的人是宁颌。他在江南他也算是一号,借着总督府。又是拜名师,又是广交朋友,名声吹得当当响,谁能想到他竟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品行恶劣至此!
莫氏臊得满脸通红,一向能言善辩的莫氏呐呐的说不话来,齐霖怎会同宁颌鬼混?哪个当娘的想养一个有断袖分桃爱好的儿子?哪个做娘的能容忍同性欢爱?
“拉开,把宁颌拉开。”莫氏吩咐仆从道:“下狠手。”
“喏。”
又有几个婆子小厮袭击宁颌,这回他们没有顾忌了,宁颌的下体都快露出来…宁颌被捆绑起来。 柳氏快步走进儿子,“昊儿。”
“娘。”吴昊又羞又气,本就锦衣玉食的少爷哪里经历过这些?一翻白眼,直接晕倒在柳氏怀里。
他这一昏厥,柳氏更心疼了,“昊儿。”
“柳夫人,我让人请了大夫。”莫氏恢复了几许冷静,先狠狠的踢了一脚宁颌,转头对着柳氏道:“这事宁颌会给你一个交代,在花会上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难辞其咎,可孩子的名声要紧…不是我说,屋子里可有不少双眼睛,若是柳夫人执意离开,吴家贤侄不知会被议论成什么样,恳请柳夫人三思。“”都是为了孩子!“
这句话比任何狡辩都能打动柳氏,摸着儿子的脸庞,柳氏冷笑道:“我弄不明白我儿子受了侮辱还要给这个宁家的畜生隐瞒不成?谁敢议论我儿子的不是?”
莫氏勉强笑道:“柳夫人,人言可畏啊。无论怎样也得让吴家贤侄全须全的在人前露上一面。“柳氏稍一迟疑,又看了一眼门口,“我瞧着用不上了,莫夫人对故友之子有慈爱之心,我同我们老爷也是敬重昔日的宁三元,可宁三元留下的儿子太让人失望了!”
门口已经站了几位夫人,看见眼前的局面,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彼此交换了目光,有人退回客厅,也有人悄悄打量着莫氏,莫氏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