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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剑的目光无尽地望向东方,那里应该是拉萨市的方向,潮水般的喜悦已经将他沉沉淹没。
终于——
再次感受到了水暗香的气息,她仍然活着,而且已经安全地离开了雪山!巨大的惊喜袭来,绝情剑重重地嘿了一声,腾空一个空翻冲出了绝崖,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身躯向着绝崖下迅速堕落,霎时便缩小为一个细小的黑点。
以最快的速度下了鹰愁崖,绝情剑尽展技艺以极速在雪地上飞驰着,潮水般的喜意仍然包围着他,让他泛起似真似幻的感觉!堕入地狱的感受自然是令人撕心裂肺,但从地狱刹那间回到天堂的感觉也同样让人难以喘过气来。
几乎是顷刻之间,事情便从坏到无以复加变成了好到无以复加!
原本,他曾经一度觉得此生再无法见到水暗香,可是现在,他不但知道水暗香仍然好好地活着,而且,他居然还意外地重新得到了“小玉”,虽然,这“小玉”既非他前世的妹妹,更非他今世的妹妹,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个意外而来的“小玉”让他感到分外的亲切,就像那种最亲的亲人才有的亲切。
绝情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拉萨市找到水暗香,然后告诉她一切前因后果,无论她信或者不信,无论她知道真相后如何取舍,无论他将遭到她的何种惩罚,绝情剑都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真相告诉她,然后无条件地接受她的任何惩罚。
他已经决定,从今以后不再逃避任何事情,既使遭受贼老天最残酷的惩罚也在所不惜。
因为,在雪山上,在G4,当他再无法感受到水暗香的气息的时候,当他觉得已经永远失去水暗香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可给自己留下遗憾!否则,那种痛悔和撕裂你躯体的痛苦,简直能将你逼疯。
有些事,你无法改变。
但有许多事,你却可以去努力,消极逃避是个严重的错误,只有懦夫才会这样做。抬起头来,绝情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间明白了,他的前世为何为最终走上那样的绝路,原来,竟是自己懦弱的性格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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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严厉地望着水暗香,严肃地劝道:“你的身体还很弱,根本不适合乘坐飞机,你需要更多的休息。”
“是啊,香香。”黄盈也有些担忧地望着水暗香,“还是听医生的,我们晚一天再走吧,好不好?”
冷漠地摇了摇头,水暗香的娇靥上绽开一朵清冷的微笑,语声虽轻却是坚定无比:“不风再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我需要马上出院。”
黄盈摊了摊手,向医生摇了摇头。
扶着摇摇欲坠的水暗香出了医院,黄盈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飞机场。
百里之外,荒凉的山野里,为了不引起惊世骇俗,绝情剑专挑荒凉的山野往拉萨市急赶,骤然间,他急奔的脚步慢了下来,莫名地抬起头来,一阵隆隆的轰鸣声自拉萨市的方向清晰地传来,一架银色的飞机自云层里穿了出来又钻进了另一朵云层。
绝情剑的脚步终于完全地停了下来,怅然地抬头望着迅速远去的银色飞机,他清晰地感觉到,水暗香也坐在这架飞机上。一丝残阳的余光正好照在绝情剑的脸上,他眯起双眼,目光随着逝去的飞机渐行渐远,灵魂似乎也已经飘荡而去——
直到飞机彻底消失在茫茫的天际,绝情剑才收回目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有些懒懒地转过身来,打起精神向着雪山的方向重新迈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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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海这些天真可谓春风得意,真是老天助他。
唯一幸存的女孩子居然不记得昏迷前的险情,而唯一可能知道险情的那名幸存者却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这无意中的巧合让他的黑鹰搜救组的抢救事迹变得再无任何破绽。对着记者崇敬的眼神,这厮侃侃而谈:“作为一名搜救队员,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去,时刻与死亡赛跑就是我们的职业!做我们这一行,你别想有多危险,说句悲哀的,死于抢险是我们必然的宿命——”
帐篷的帐门忽然间被人掀了开来,夹着一阵冷风,一名高大修长的青年已经昂步而入。
“啊?是你。”何大海一眼便看见了绝情剑,感到很是吃惊,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要是这家伙抖出他明知G4有幸存者而不往解救的事的话,那他苦苦设的好局便要付诸东流了!眼色急剧地乱转起来,何大海再无心听记者的提问,开始急促地盘算起该如何让绝情剑闭嘴来。来硬的显然不行,这厮似乎还精通武艺,打虎不成反为虎伤就不妙了。
绝情剑却不容他考虑这许多,径直走到何大海面前,冷冷地盯着他,说道:“给我派出一架直升机,前往G4!”
正在采访的记者凭着职业的敏感立即便嗅到了新闻,扔下何大海凑到绝情剑跟前,凑上话筒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你是刚从G4下来的吗?灾难发生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四天了,按照一般的情况,既使有幸存者也不可能撑过24个小时,难道说,在雪山上还有奇迹吗?是否G4还有幸存者?”
“呃——”何大海呃了一声,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即神经质地大吼起来,装出一副急切的样子,“怎么?G4仍有幸存者?快!快呼叫直升机,马上前往G4——”
绝情剑冷冷一笑,冷然道:“不用急!人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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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一段秘辛
何大海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勉强挤出一丝厉容,厉声向身边的手下吼道:“还愣着做什么?马上给我呼叫直升机,赶快。”
可他的心里却直恨得牙痒痒,如果可能真想一把将绝情剑生生掐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处理不慎,之前的所有怒力都要付诸东流了!其实失掉名声倒也还没什么,如果落个见死不救,那罪责可就大了去了。
正在采访的记者早已经转向了绝情剑。
“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某某电台的特派记者,专门来采访这次山难还有黑鹰搜救队的英雄事迹的,请问你也是黑鹰搜救小队的吗?你是否刚刚从雪线上的G4下来?那里还有幸存者吗?”
何大海紧紧地盯着绝情剑,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绝情剑冷冷地盯了何大海一眼,冷然一笑说道:“没有幸存者,只找一具尸体。”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何大海怕绝情剑言多有失,立即接着说道:“对对,我们在G4已经找到了一具尸体,这正准备前往搬运遗体呢,猴子!?这个笨蛋,怎么搞的,还没有叫来直升机吗?”
记者再次将话筒对向何大海:“何队长,我们是否可以一起前往G4?我想许多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极想见一见G4的风貌,正是这个魔鬼地域已经夺走了无数登山英雄的性命。”
“不行。”这次何大海拒绝得义正词严,“我们需要对你的生命负责。G4位于雪线以上,随时都可能发生突发变故,雪崩雪暴层出不穷,动则就有性命之忧。”
“那你们呢?何队长,你和你的黑鹰小队是否有害怕过遭受不幸?”
“麻木了。”何大海脸上泛起一丝感慨,“如果真有一天死在搜救行动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一丝崇敬的神色在记者的脸上浮起,记者转过脸,对着摄像镜头,缓缓地说道:“让我们以最衷心的祝福,祝何队长和他的黑鹰小队能够征服G4胜利归来,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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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里,何大海将脑袋凑向绝情剑。
“你们是怎么找到G4的?是不是那个怪人带你们去的?你的同伴呢?”
绝情剑冷冷地看了何大海一眼,冷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绝情剑的语音不高,但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何大海的耳孔,令他从心底升起一股难受的感觉,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一丝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里升腾而起,隐隐的不安告诉他,似有某样不利正在G4等待着他。
来到鹰愁崖下,因为气压太低,直升机再无法升往更高处。
何大海蹙紧了眉头,因为大气里的氧气已经极其稀薄,开始吃力地喘息起来,可绝情剑却早已经猿猴般从垂下的绳索上攀爬了上去,瞬息之间消失在茫茫的云海深处。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何大海也只好强打起精神爬了上去。
当何大海顺着架在绝涧上的钢索来到G4的时候,绝情剑他们正好将遇难女孩的尸体从冰窟窿里弄了上来。
怪人最后一个从冰窟窿里爬了上来,看到傻傻地站在一边的何大海,直接就迎了上去。在绝情剑和白云生莫明所以的眼光里,怪人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轻而易举地便将何大海强壮的身躯举了起来,快步来到绝涧的崖边,将何大海的身躯悬在深不见底的绝涧上空。
何大海吓得脸色煞白,再不敢有丝毫挣扎,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连同怪人一起滚落在绝涧之下,只是嘴里却早已经杀猪般嚎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别这样——别——求求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白云生轻轻地蹙紧眉头,往前迈了一步。绝情剑却是轻轻地拉住了白云生的手,迎着他回头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时候何大海贪生怕死的形象与刚才在镜头面前的视死如归,相去又何止千里?
“说!”怪人的神色已经变得极其凄厉,“是不是你害死的小玉!?快说!不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怪人说着再往绝崖迈了一步,连他自己的半只脚都已经站在了崖外,风一吹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落下去。
“别别别。”何大海吓得脸都绿了,连说了三个别又小幅度地摇着双手,几乎是哭着说道,“我没有,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呀,你说我何大海怎敢害云大少的女朋友呢?你说是不?”
绝情剑和白云生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这怪人会是云飞天的大哥不成?
“呀~~”怪人怒吼一声,奋力将何大海往空中举高,作势欲抛,“你真当我不敢把你扔下去吗?”
“不要。”何大海惨叫一声,脸色已经吓得一片灰白,浑身颤抖了一下软软地瘫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求求你,别杀我——”
怪人冷哼一声,回头将何大海重重地扔在雪地上。一股臊味夹着臭味顺着吹拂的冷风飘散开来,原来这厮受刚才一通惊吓,竟是大小便都失禁了。
白云生鄙夷地扁了扁嘴,心里彻底打消了对何大海的同情之心,这样没用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何大海艰难地从雪地上挣扎着坐起,眼神因为受惊过度已经有些发白,艰涩地吸了一口气,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怪人说道:“大少,我说是可以,可你得答应不杀我,我家里还上有老母下有三岁小孩,他们不能没有我哇。”
“少废话。”自从见了小玉的尸体之后,怪人的气势早已经变得冷酷狠厉起来,“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杀你。”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何大海的眸子里起了一丝希冀之色,转头望着绝情剑和白云生道,“这两位先生也听见了,替我作个证,成不?”
绝情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白云生则早已经不屑地别开了眼神。
“成不?”何大海超发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冷漠的绝情剑。
“说!”怪人的神色再度凄厉起来,一脚踩在何大海的脑袋上,将他的头深深地踩进了雪地里,只留下两只胳膊在雪地上拼命的挥舞,却怎么也无法摆脱怪人的控制。绝情剑的眸子收缩了一下,还真没看出来,这怪人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啊。
估计着何大海快要窒息而死时,怪人才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胸口,这一脚踢得何大海既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