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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我们医院耶,小涵你要不……”
妮妮话还没说完,王瑜涵想也不想,直接丢下她,直奔急诊室。
急诊室里一团混乱,王瑜涵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有空理会她的护士。
“刚才从天粤送来的伤患?总共有三个,其中一个比较严重的已经送去开刀房了。”护士说完,便抛下王瑜涵继续去处理其他的伤者了。
王瑜涵环顾整间急诊室都看不见谢沛轩的身影,因此她判定被送到开刀房的那一个就是他,她赶往开刀房,一颗心狠狠揪着,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一抵达开刀房门口,看见的是手术中的灯号已经亮起,以及一个熟悉的身影。
“戴伟!”她着急大喊。
戴伟回头,看见满脸焦虑担忧的王瑜涵,还来不及开口和她打招呼,她已经冲过来一把抓住他。
“他的状况怎么样?”
戴伟感觉到抓住自己的那双手在颤抖,他疑惑地攒起了眉,有些不解。
“……他?”谁啊?
“你快说啊!”她焦急地大吼。
戴伟的目光看了神色不安的王瑜涵一眼,又看了看开刀房大门,猜测她口中问的那个他,大概是指开刀房里的人,于是皱起眉头,有些沉重地回答:“状况很糟,有血胸的情形,医生说他的生命迹象非常微弱,右腿似乎是粉碎性骨折,就算真的有幸保住一命,救回来之后也必须要截肢,总之非常不乐观。”
“什么……”闻言,她的呼吸一窒,脸色倏地惨白,眼泪连在眼眶里凝聚都来不及,就直接扑蔌簌地滑落脸颊。
戴伟有点迷惘地看着王瑜涵那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暗暗猜想着开刀房里的人,该不会是小护士认识的人吧?
“怎么会这样……”她低喃着,不可置信。
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要她如何接受?
明明昨天他还好好的,还能送她回家,还能逼问她是不是安亚,怎么今天就……突地,她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跌坐到地上。
戴伟被她的突然软倒吓到了,完全来不及扶住她。
“小护士,你还好吧?”戴伟急忙蹲低身子,想查看她的状况。
“怎么会……”她慌乱的低喃,无法抑制地哭了起来,眼前迷濛一片,她看不见戴伟也看不见任何人,泪水掩去了眼前的一切,她的脑袋空白一片,完全无法反应。
戴伟被她哭得一阵心慌意乱又手足无措,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拍拍她的肩膀,至少安抚一下她突然崩溃的情绪。
但是,在他做出动作前,一道黑影罩了上来,他抬眸,对上一双沉稳的黑瞳。“总……”
戴伟才开口,谢沛轩已经以眼神示意他噤声,于是他从王瑜涵面前起身,退开一步,让谢沛轩换至那个位置,也聪明的将空间让给他们两人。
虽然他搞不清楚自家老大和这小护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老大一早就臭脸的原因和她有关,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反正突然泪崩的小护士就交给老大了,他还是赶快先去处理这起意外的后续吧。
戴伟默默离开,谢沛轩站到那个瘫坐在地上不断掉泪、脸色白得像张纸的女人面前,然而,震撼过大的她却完全没注意到跟前的人已经换了,只是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一个劲地猛掉泪。
谢沛轩深思的目光低睨着那个不断哭泣的女人。
他知道新闻将伤者名单之一误植成他的名字,所以现在公司、工地和医院门口都有一堆媒体记者驻守,场面乱成一团,就是想取得最新的消息。
但是其实真正受伤的人不是他,被送进开刀房的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工人,就他所知,那名工人和王瑜涵并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为什么哭?还哭得这么伤心欲绝?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她看了新闻画面,以为现在正在进行手术的那个重伤患者就是他。
如果她真的单纯是王瑜涵,单纯是安柏的保姆,真的和安亚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因为他受伤就如此难过。
“呜……我都还没来得及和你相认……”她抱住自己,哭到浑身颤抖。
谢沛轩怔了下,因为他听见了她的低语,虽然带着哽咽与鼻音,字字都含在嘴里,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的心一阵激荡,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开口低声唤她:“……安亚。”
她抬起泪涟涟的小脸,看见朦胧视线里的熟悉脸庞,讶异地怔住,完全没有留意到他唤了她什么名字。
“……沛轩?”
她满脸的眼泪和鼻涕,视线模糊成一片,恍惚地看着他。
有一瞬间,王瑜涵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影,直到他温暖的大掌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温柔地拭去她的泪,她才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是真实的,她恍然大悟,激动地一把扑抱住他。
“你是真的、是真的……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她紧紧地搂住他,却仍止不住全身的颤抖,因为可能会失去他的臆测让她心惊胆颤,她心痛得几乎差点晕厥。
“我没事。”谢沛轩拥住她,从她发颤冰凉的柔软身躯感受到她的心情。
“新闻、新闻……呜……我以为、以为正在动手术的人……是你……呜……我吓死了……”她抽抽噎噎地继续哭着,同时几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拥抱住他,
好像是在担心如果不这么用力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突然从她的怀里变成一阵烟消失不见。
“我没事,是媒体搞错了。”他安抚着怀中激动的女人。
“王瑜涵”爱他吗?他想答案是--不。
他不相信只有短短两个星期的照顾,可以让“王瑜涵”爱上他这个难搞的男人,尤其在那段期间内,他甚至还难相处到被护士们列入奥客之流。
但安亚爱他,他毫不怀疑,而且她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爱安柏,因他受伤而哭泣,还说了那样的话……现在,难道她还是不承认自己是安亚吗?
“不要再哭了。”开刀房外的长廊上,谢沛轩继续安抚着那个已经哭了十多分钟还止不住眼泪的女人。
“呜……”她继续哭,虽然没有像方才那样哭得淅沥哗啦,但是却不断地抽噎着,怎么都停不了。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要再哭了,嗯?”他抬手不知道第几次拭去她脸上的眼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呜……”王瑜涵还是哭。
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强烈的恐惧在一瞬间就吞噬她的全世界。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溺水的人,眼前一片阴暗,甚至呼吸不到空气,她是真的吓坏了,所以即便现在他好好的在她的眼前,她还是余悸犹存地发着抖。
谢沛轩实在有些没辙了,只好轻叹一声,将她抱进怀里,然而,当那熟悉的体温熨贴上她的身体,她的泪水更加汹涌。
他实在怀疑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哭这么久却不缺氧呢?
王瑜涵的大脑逐渐将他没事的这个事实消化完,随之而来的是许多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口汹涌翻腾着,她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哭了好一阵,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她好不容易终于止住泪水。
“没事了?”谢沛轩问怀里的女人,凝视她的那双深邃眼眸里是无尽的宠溺。她抽抽鼻子,轻轻点头。
“我没事,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受伤,不要再担心了,嗯?”
她再抽抽鼻子,也轻轻地再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的红鼻子和那双泪汪汪的眼眸,第一次觉得这张脸其实也算是挺美的,至少在哭过之后有点惹人怜爱的风情。
气氛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知道她哭累了,于是轻拥着她,没有说话。
而她则是真的哭太久,哭到头都晕了,而且太多复杂的思绪在心底搅着,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索性不说话,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休息。
半晌,似是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于是他终于开口--
“告诉我你是谁,好吗?”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所猜测的方向,但是,他还是希望可以听见她亲口承认她就是安亚。
虽然早猜到他会这样问她,但是当他真正问出口时,她还是忍不住地怔住了。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响起--
“沛轩!”
这声焦急叫唤的低沉声音来自于谢沛轩的父亲--谢建华。
谢沛轩重伤的新闻闹得很大,虽然戴伟已经在伤患都送往医院之后,就立刻出面向记者澄清了,但是因为消息早在事情刚发生的第一时间、尚未得到任何证实之前,就已经被各大电子及平面媒体放送出去。
而且那些消息几乎是一面倒地指出谢沛轩在重伤后一度没有生命迹象,这震惊了所有的人,尤其是谢家人。
谢建华一听到消息,立刻拨打谢沛轩的手机却始终联络不上他,而转为拨打戴伟的手机却又总是占线,无法获知正确消息的他只好立刻带着妻子赶往医院确认状况。
而那时人在学校里授课的谢恩昊也是一听到消息,在联络不上任何人的情况下,立刻飞车赶来医院想了解状况。
至于方伊洁,其实她原本是正在逛街的,谢沛轩出事的消息她根本不知道,但是一心想要将她嫁入谢家的方家父母,一看见新闻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她,要她无论如何一定要赶到医院关心,因此,她也来了。
谢沛轩和王瑜涵同时转头,看见他们一群人急匆匆地快步走向他们。
王瑜涵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靠在谢沛轩的怀里,于是连忙推开那宽阔温暖的怀抱。
想要的答案得不到,再加上她推开他的行为,让谢沛轩忍不住蹙起一对浓眉。
“沛轩,你没事吧?”谢建华焦急的目光在儿子的身上扫视。
“我没事。”谢沛轩看了眼父亲,冷漠地回答。
“既然没事怎么不打通电话回家,你知不知道大家会担心!”李美惠脸色难看地瞪住他。
谢沛轩冷冷地瞥她一眼。
“妈。”谢恩昊揽住情绪不佳的母亲,先是拍拍母亲的肩,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才对谢沛轩说道:“没事就好。”
方伊洁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说她完全不担心是骗人的,但若要说她很担心那就更是骗人的了,她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未婚夫,确定他看起来毫发无伤之后,小小地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打算上前去主动关切。
心中高悬的大石放了下来,谢建华松了一口大气,道:“既然没事,事情也有David在处理,你折腾一整天了,回家休息吧。”
谢建华的目光望向站在谢沛轩身边的王瑜涵,只瞥了一眼便别开视线。
方才这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人和儿子亲昵依偎的模样他不是没看见,只是他一心担忧儿子安危,没空去细细思考那个画面代表什么,现在心放下了,脑袋里的思绪也自然活络起来。
他们天粤和方家联姻的事已经有过一次波折了,这一次他可不希望再出状况。
“沛轩,伊洁担心你受伤的事也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