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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我总是跟在他马屁股后面,再怎样也跑不过他,直到终于有了一次机会,并跑的马头微微有了探出之势,我狠甩马鞭一阵狂跑,终于我的马儿越过了他马儿半个身子,慌忙举起马鞭,大喊:“停!”
他不知何故便紧急勒停了马儿,我便稍稍捏过马缰,缓缓的停在了他的前侧。
“嘿嘿,狗儿狗儿,叫个给本姑娘听听!”他闻言一怔,随即反映过来:“你个爱使诈的小东西,看爷怎么收拾你。”
我站他前面,一副倨傲神情,而我的马儿竟也十分配合着我,响哼了一下鼻子,忽而仰头呜了一声。
“好啊小畜牲!一但被美人骑上了,竟忘了自己衣食父母是谁!”八爷气的脸红鼻子青,我好笑的摸着马鬃,嘀咕道:“马儿啊,你可别忘了自己父亲啊,前面那男人看见没,是你父亲哦!”我特地大声说了几遍父亲,越说他脸越青,终于怒不可遏的大呼一声:“你…”
我得意的笑的欢,而他也并不真的恼怒,此情此景,竟让有由衷的有了几分欣喜,来此地之后,竟能这般抛开权利斗争,七嘴八舌,聒噪不已,却这般澄净无争的与自己夫君闲来拌拌嘴,无事互相讽刺一番。
落马与他寻了一处阴凉树荫,躲着秋日并不太炙热的阳光,仰对着卷云青天呼吸静憩。
“爷,你可愿与我这般一世?”我轻声问道,问出口便觉得此问题着实问的太早了,恐难得到心里想要的回答。
他果然寻思了半响才说道:“我自然愿意与你这般忙里偷闲,悠哉度日,但我生来除了享受,更是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男人有男人的事业,这些,你可懂得?”
深感自己败兴,如此深空如此风,竟能问出这么个扰人的问题,此刻他的脑中,定然又想起了景阳宫门外我那番慷慨激烈的诘问之词语。
聪慧如他,对于康熙的指婚,我的意图,他又怎能不懂,只是那份多年埋藏在心里的感情,包容了这段婚姻的毫不纯粹。
“罢了”我叹了口气说道:“爷的宏图大志,心儿是明白的。”
本以为他会就此禁住了回应,他却偶开心扉,怅然的说道:“这不仅攸关我的鸿鹄志向,更牵系着我额娘的毕生信念,我额娘本姓觉禅氏,乃是太宗时期投靠的正黄旗包衣,终族都未曾得志,到我额娘一辈,我郭罗玛法不甘总是那般默默无闻,听额娘说他是整个族群里最有志气,最懂民心,谅民心之人,故而向那时当朝的丞相送贿,那在当时并不是个严重事儿,却被我的皇玛法立了典型,进了辛者库,我的额娘,拥着那么一颗高贵心的女子,却是从那卑贱之地出生的。虽然得到皇阿玛宠幸而封妃,但却洗不掉她贱妇之名,那么多年以来,谁又曾真的懂得当年我郭罗玛法的拳拳为民之心呢。”
原来良妃心里竟有这般苦楚,难怪她那般憎恨八爷与我一起,在一个母亲看来,我便是他成功道途上的一大绊脚石。
“过去的孰是孰非,都让他过去罢,但故人无望之路,你还要再走下去么?为民之心只要你一刻不曾丢弃,便总能为民做些什么,何必非要…”半句话咽在喉间;我想他是懂得的。
他仰着天空苦笑,那侧脸的弧度,竟是如此悠然柔和:“心儿,你不涉朝政,便不会明白其中的无可奈何,有些时候,光有一颗贤臣之心是远远不够的。”
我懂,他要的是绝对的权利,绝对让自己一展拳脚的权利。
我扭过他头,笑着说道:“爷,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吧,不然月黑风高,容易引人遐思呢!”
他清朗一笑,俊俏的容颜更似飞上了一朵霞云,五彩斑斓的模样。
“好!”他欢快的牵起我手,往前侧系马的地方走去。
但未走几步,却看见隐约的树丛缝隙里,明明闪闪的奔过来两个人,我与八爷此刻正在林子前侧,而后面两个女子模样的正在林子后侧系马缰。
但此树林颇为茂盛,又隔着一段距离,令人很难看个真切。
八爷作了个噤声的姿势,拉着我在一大草堆后蹲下,只见那两女子系好马缰后便左顾右盼了一番,那略微高胖的女子拉着另一瘦小女子的手往林子中央走去,光线很暗,实在是难辨其貌。
而今康熙在此狩猎,外人自然是进不来的,那么此两位女子必然是同来狩猎的皇子福晋了,后一秒,此想法便被空中淡淡随风送来的香味证实了。
此味道我颇为熟悉,乃是四爷府中暖棚内中的西洋花香,其中一个女子定然是四福晋了。
她与另一女子似有争执,两人在林中拉拉扯扯好一阵子,似有什么事情僵持不下。
但贴着耳朵听了半天,也听不到一句半句,我便扫兴的对八爷说道:“爷,我们回罢,福晋间的争斗而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见我一女子都没八卦的心思了,便也只好随了我。牵着马儿蹑手蹑脚的走了好一阵才回了营里。
一到卡口,便瞧见丹津多尔济牵着马儿要外出模样,今儿个皇上在帐内休息,边上的大臣将士们便像个脱缰野马似的了,个个都爱随处溜达。
又是许久未见,他益发显得龙精虎猛了,身子比原先魁壮了许多,原本有些白皙的肤色,也渐渐透出了鲜红之气,而下巴上更是留起了令人啼笑皆非的络腮胡子,我眯笑着眉目落马同他打了个招呼。
“王爷,多日未见,你竟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改变啊!”我刻意盯着他的络腮胡子啼笑皆非的说道。
他有些惊喜的说道:“心儿?你…”
“是不是想说我怎么还活着?”我慌忙接口说道,他如擂鼓一般点着头。
“我借尸还魂,不过你别对外人说啊,我如今叫管芳华,你得换个称呼了”他听的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但想必也能大体了解其中因由。
“那便好了,看来我今日就要把这胡子给剔了!”我一阵愕然,难不成这难堪至极的胡子还是为了我留的。
“怎么我才发现你如今这般不正经了?”八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嗯?或许原先隐藏太深了罢!”我暗自笑了笑便转头对丹津多尔济说道:“这是我的夫君,八爷。”
丹津多尔济脸色有瞬间呆滞,但却隐着神色与八爷寒暄了一番。未说够几句,便牵着马儿走了。
“看他那死命赶马劲儿,也不怕把马抽死了。”八爷边走边说,耳旁忽然咚的一声,似是遗落了什么东西一般。
第一百六十七章:祸起秋弥3
第一百六十七章:祸起秋弥3
本日第三更:
次日微光,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扫上地面之时,康熙的狩猎大队已经集结完毕,那斑斓的军士装备就如一道生色弥虹一般,点亮了草原这块青空。
一袭风吹过,拂过众生相,富贵贫穷身,同沐青天下。如斯广袤开阔的地点,让我再一次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四爷在队伍前面稳重得体的宣布着狩猎规则:各个阿哥,各位蒙古汗王各领一对,将除去阿哥和亲王的余下五千将士,不按地域,随机平均分配给阿哥们和蒙古秦王们,以一天为期,谁猎得最最多的猎物,便是此次狩猎的当日英雄!
八爷骑着马儿挺站在我身侧,有些忧虑着说道:“你就不能同四嫂三嫂她们一起呆在营帐,非要搅合这些个男人事情么?”
我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虽不会使弓使箭,但好歹也能帮忙拾掇战果嘛,看看咱们勇猛的八爷,到底能猎到多少动物。”
他面色有异,支吾着不再说话,边上胤祥却插嘴说道:“八嫂嫂可莫要对八哥抱有太大希望,往年多少回狩猎了,他都是垫底货!”他左一句嫂嫂,右一句嫂嫂叫的热络,这才几日功夫,竟转的这般快了。
八爷见胤祥毫不客气,有些恼意的说道:“怎么个说话儿的?也没个做弟弟的模样。”
胤祥回嘴说道:“八嫂嫂还是与我一队吧,八哥那本就不济,还让你这闲人占了个位置,难怪八哥铁色益发铁青了,摆明就一输相!”
我见八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已有了几分发狠势头,便可以逗着胤祥说道:“我这人有个恶嗜好,就是爱看人出糗!”
“哟!没想到福晋大人还有这恶嗜好!”他似抓着个话柄一般,又开始说起这句来。
“你…真俗!”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了这么两字,八爷一脸暗爽的神情。实在是正经之人一旦傻起来,便傻的彻底。
正笑着抬头,却瞧见胤祥眼中有些伤痛的神色,心中一窒,来了此地,我已尽量不要多想了,康熙那般明示暗示,难道我还不懂吗?但看着胤祥为了他四哥而伤,心中却总是难以平静对待。
“恕奴婢冒犯,四爷此次宣布规则恐有不妥之处!”我循着声音望去,竟看见年羹尧出列跪在前侧,想来也是,他如今官运亨通,又是武将出身,这等盛世怎能少了他。
康熙微笑着投去赞许一瞥,说道:“哦?那有何不妥呢?年羹尧啊,你大胆说来听听罢!”
年羹尧恭顺的朝康熙拜了拜,说道:“回皇上话,偌大围场,动物众多,既有温顺若兔的动物,亦有凶猛似熊的烈兽,光按数量计,恐怕有失公平。”
康熙眼中赞许的意味更深了,转而对胤禛说道:“他此番说的极对呢!”
胤禛却似早有预料一般,不紧不慢说道:“儿臣也有此忧虑,故而昨夜秉烛做了此物!”康熙结果他呈递的纸头,片刻便大声说道:“好!如此甚好啊!你即刻发到众领队手中。”
待八爷拿到,我方抢过细看,原来每种动物都按不同难度系数排列好了,而每个动物后面都代表着一个数值,例如熊十分,老虎九分…规则一样;最后合计出来分值最高的;便是赢家了。
心里暗自赞叹的同时又对他老怀心计感叹了一番;此种细枝末节;都为年羹尧铺好了道路给他表现机会。他早就知道自己先前说的安排有缺憾,特地将之告诉年羹尧,以博康熙的好感。
接下来便是熙攘着分配队伍,八爷被胤祥一激,还是勉为其难的将我收入队中,我摩拳擦掌着想去搅合一番,却是被他三申五令外加疾言厉色:不得奔出他的视野范围。
我兴头一来便同意了,本来也就为了图个热闹,一个人瞎蹦又有何意思。
康熙一声令下,所有队伍便四散开来,搜寻猎物去了,马蹄声响隆隆的不绝于耳,竟让我有了在战场上那种摩拳擦掌,气氛激烈的错觉。
八爷的马儿是他千挑万选的强健良驹,奔跑速度是很快的,但他搭箭的手势实在不似个练家子,有些时候明明已经瞄好了准头,只待发箭了,却一个手心不稳,就那般直直的落下地去了不说,还惊扰了被瞄的动物。
我在他旁边一路狂奔一路大笑:“亏你还是个阿哥,被祖宗们看到了,要气的从陵里走出来捏你耳朵了!”
此刻没了胤祥在旁刺激,他倒也不怒,反而会反唇相讥道:“有本事你来试试?就你那只螳螂壁,怕是连弓都拿不动。”
我阴了阴脸说道:“瞧你那出息,也就知道跟我这个女儿家比。”
他撅嘴嘀咕了句:“你也知道自个是个女儿家,也不瞧瞧人家福晋是啥模样,个个都在帐子里等着自己夫君回来捏捏胳膊垂垂腿的,看你在北京也算娴静,一到草原就没了缰绳了。”
我见他越说越来劲,便想着故意气气他,一扭马头便朝不同方向猛跑一阵,许是他念叨的太过专心致志,尽未发现我已经不在他身侧了,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仍未看见他骑马追来呢。
我百无聊赖的轻甩着鞭子,心里又有些惧怕,这草原风光四处都是一样的,也就是横来林子竖来草,我早已不记得来时的路途了,又怎么回去呢。
正溜着马儿在原地绕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