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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的睁开眼睛,即使望不清那熟悉的眉眼,却仍能从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挖刻而出,他眼角的清泪躺上了我的脸颊,这是他第二次为我而哭,我记得,第二次。
胤禛…
我心里唤他,却无力唤出口,而他却似感应到了我的呼喊,猛点着头说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原来不管我与八爷,与江修缘,与扎纳扎特尔,与身旁的任何一位男子,难舍难离,锥心伤情,都不是心底那份刻苦铭心的爱。
其实从来都知道,我与胤禛,彼此之心,皆为彼此而亮。却只是这渺渺黝黑的两点萤火,照不亮这乌黑的世途。
完全清醒时候,只见雅柔为我拧着帕子擦着额头去热,想来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胤祥府邸,我心里舒叹一口气,生死一线时,心里牵着念着的都是四爷,要我一醒来便面对八爷,总会有些尴尬。
四爷旁若无人般捧着我手轻抵眉心,似感觉到了我醒来一般,抬头望了我一眼。
“叶婉华还活着吗?”我出言问道,有些嘶哑。
他的手猛然凉了凉,说道:“对不起…我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的。”
我心里一寒,焦急欲问,却因碍着雅柔而问不出口,雅柔见我面有难色,借口出去换些水来,便走了,胤祥亲自端了些白粥过来问道:“笨蛋,喝些东西吧。”
我摆了摆头问道:“你们…通知八爷了没有?”
“没呢,八哥还不知道这事。”胤祥答道,胤禛脸色却开始有些不好了,我知道他心里所想,却也顾不得别的了,急忙问道:“你说杀了叶婉华父母,逼迫叶婉华未婚夫将他卖去红袖招,最后又杀了她未婚夫的妹妹,都是无奈所致?”
胤禛面露讶色,未及说话,胤祥却极为不满的说道:“心儿这话问的,四哥是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么?这些个话还需问出口么,自然不是四哥做的。”
我心有愧意,胤祥都从未怀疑过之事,我却总是放不下心来,非要他亲口回答方能安心。
“我没做过。”他见我仍是盯着他的眉目执意要答案,才丧气的说道。
“她还活着吗?”我急切问道,见他点了点头,我方安下心来。
“我说的无奈,是指借用你妹妹,引你出来之事,你,可怪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生怕我有一丝不快的神情,我释然了,那四年,本就是自己因怪他利用我而赌气避世,心里原就未放下过他。
“胤禛,你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我的那本厚重日记,记载着我小学至百慕大风暴前的所有重大事件。
他忽而压抑的笑了笑,嘴角抽*动了一番说道:“知道,知道你少时见过一英伟男子砰然心动,日日在路上等他同行,知道你为自小饲养的猫儿死时哭了一天一夜,知道你为了保护妹妹而被人打的鼻孔流血,知道你拖着妹妹的手儿在母亲灵柩前许下护她一声的诺言…”他哽咽了一下,柔声说道:“便是因为知道太多,所以才隐瞒了你那么久…”
我紧了紧握他的手,笑着说道:“不提了,过去已矣,让我们想想未来罢。”
他眯笑的双眼,虽然没有八爷好看,却真正的漾进了我心里。
第一百九十三章:千秋1
傍晚十分胤祥亲自去八爷府通知胤禩来府里接我,那会四爷已经带着奄奄一息的叶婉华回了府,不知能否撑过今晚,太医前来诊脉时候说过,若她今晚能够安然度过,便还有挨到今年冬天的可能。
胤禩见我皮肤灼伤,头发又有些烧焦的痕迹之时,惊讶的睁圆了双眼,胤祥慌忙站出来解释说是我与雅柔在府里厨房弄吃食的时候不小心烧伤的,还为此向胤禩正儿八经的赔礼道歉。
胤禩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他满面隐忍的表情,我便知道他全然未信胤祥的话。
共乘一辆马车时,我却越想越愧疚起来,我与他既是夫妻,便不该这般欺瞒,遂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自然是刻意隐瞒了四爷也在场之事,无奈他却低声问道:
“我知道,四哥也在场对不对?”我不忍出口道是,但沉默便即是肯定了。
他苦笑了一番说道:“不然十三弟也不会这般劳心为你想托词了。”
我无力的为胤祥辩解道:“你别怪胤祥了,他也是不想你们兄弟之间有了罅隙。”
听闻此话,他忽然抬起头来,双手握着我的肩膀,四目相对着说道:“罅隙,我与四哥的罅隙而今怕已成了巨大沟壑了…明明二哥不懂民心,不擅治国,甚至连自家府院的福晋都管不好,古来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二哥捅的篓子,若没皇阿玛兜着,四哥暗里衬着,早就破了天了,真不明白他,九弟十弟,甚至连他嫡亲的弟弟十四都知道太子不仁,不堪重任,他却执意要帮着,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懂他,不懂啊!”八爷身形激动,忍不住加重了手上力道,我本就被灼伤了手臂,经他一捏,又疼的呲牙咧嘴,轻呼出声了。
他这才猛然放开,焦急的说道:“对不起心儿,怎么样,弄疼你了?”
我轻摇了摇头,也不同他争辩,或者除了十三爷和我,谁都不懂四爷的心。 依过身子揽了揽他的腰,第一次出言劝道:“爷,朝局之事,你尽到自个力便行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这个道理,想必爷也懂得,你的皇阿玛为胤礽兜下了多少滔天大罪,便有多爱胤礽,也便有多恨你的觊觎之心。你懂的,爷。”
他舒了口气,僵硬的身子顿时柔和了起来,反手抱着我依在马车一边,踌躇说道:“事到如今,怕是想抽身都已不可能了,朝中有多少大臣是站我这边的,你也应该有些耳闻,若我忽然退出角力了,那么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太子那边是断断回不去了,二哥那容人之量,又怎会接纳曾经背叛他的人。”
我听着这些纷乱的头绪,脑袋疼的要裂开一般,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说道:“朝堂不是江湖,不需要无谓的义气。”
他朗声笑了笑:“你未出现之时,阿哥福晋甚至额娘,都觉得四嫂才是最聪慧之人,但现在可是世易时移啦,最聪慧的可是我眼前这个人儿,八福晋。”
我的笑,却只能扬到一半,灿烂不起来了,原来我是八福晋。胤禩的八福晋。
“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许寻别人但着了,自家男人不要,转去别人那里,叫人看了笑话。”他眼里一闪即逝的软弱,怔怔的落进了我的眼里。
他在怕,以往每次我伤害他,他都能坚强的面对着我,没有一丝懦弱,心里执着的认为自己并差于任何男人,而今他却害怕了…
到底是我伤的他太重,还是时间磨砺,磨平了他所有的信心。
我侧靠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看清我闪缩的面容,语带欢笑的说道:“好,以后我把我的生死全交给我的夫君。 所以你做什么都得先想想我,不能丢下我。”
他用力勾着我的手指,坚定的说道:“好。”
第二日一大早,高毋庸便急色匆匆的在八爷府外徘徊,找了我的丫鬟前来唤我,说是叶婉华醒了又昏了,我被他搞的一头雾水,但见八爷仍未起身,便等他起来,一同用完早膳之后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外出时候在花园碰到了郭络罗氏,狐疑的望了我一眼,虽知她必定误会,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四爷已经去上朝去了,屋里只留下几个把守的看护和服侍的婢女,脚方及门口,便听见屋里嘶哑的吼叫声:“你们放开我,我要死,谁也拦不住我!”
心里大概了然了,叶婉华醒后发现自己未死,便竟开始寻死了。
我大步流星跨进屋内,只见她身着单衣,此刻被子已被掀翻在地,四肢皆用粗大的麻绳绑在床沿四角,她见我站在床前,形如见鬼一般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死!”
我知好言相劝怕是撼不动她倔强的性子,遂朝她轻蔑一笑,说道:“或者此刻你该问问为什么自己没死,还要在这世上受此折磨。”
她安静了一阵,又开始叫喧了,我便只能抛下狠话,说道:“可惜了,你的师兄弟们为了你,已经全部人头落地了,谋害皇亲国戚,到底要不要株连九族呢?”
“你…没想到你这么狠毒。”她怒目而向,声音嘶哑却极力怒吼着骂道,听起来颇有些凄凉的味道。
“呵,你要随你们师兄弟而去,并且害了一众老老小小,我不会阻止你的,但是你要记住,杀人者偿命,江修缘的血仍在苏州断墙之下,仍未干呢!你可知道他死时是如何模样?头骨碎裂,脑浆和着暗红的血液肆意流成了一片小湖,而雪莲呢!肚里怀着江修缘的孩子,她却被你的师兄弟们抛下悬崖,肚子朝地,将一个稚嫩的生命硬生生的压碎在腹中。你父母双亡,遭你情郎抛弃便叫凄凉,便叫不甘,别人两尸三命就叫活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而今即便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为你另立坟冢!若你继续寻死,我便将你挫骨扬灰,撒去渺远的漠北,永世跨不过山海关!”她顿时滞住了呼吸,不懂该如何接我话语,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不知道那女人怀了孩子…若我知道…”
“便不杀了?所以你没有资格怨恨他人,你的孩子,若四爷不落药除了,也没脸来到这个世上!”她对着我,无声的流出泪来,而我亦为此可悲的女人,心痛难抑。
“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是死去的江修缘与雪莲的,我若未叫你死,你不得死!在未来不远的某一天,我会让你死的轰轰烈烈!以慰江修缘,雪莲以及你因谋害而死的双亲之灵。”她似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傻傻问道:“如何慰藉我的双亲?她们的死是四爷策划的,你预备如何慰藉?杀了自己的情郎么?”
“你会懂的,只要你活下去,便会知道谁是清,谁是浊。我会还你一个公道,而代价便是你以身换之。”望着她沉重点下的头,我知道经此话语,她已不会再自杀,也不会在背后放冷箭了,因为自此以后,除了默等结局,她已再无任何选择。
而我,恰恰能用此事,解决我堵在心尖多年之人,那个梦魇一般的男人,定要死在我的手里,这个决心,自肯特山前那风急月黑的夜晚开始,从来未有过丝毫动摇。
劝住了叶婉华自杀,脚方踩上府门,便被宫里来的公公唤住,气喘吁吁的说道:“八福晋,诶,你可害的我好跑啊,皇上叫我去四爷府寻你,没想你这么快便回来了。”
我心里一惊,暗觉大事不好,他竟会在这个时间让公公去四爷府寻我,想必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而此事定然与四爷和我有关。
“公公,实在对不住,进屋里喝口茶再回去复命吧。”我讨好的说道。
“得了,福晋,您还是拾掇一下衣衫妆容,赶紧进宫去罢,皇上寻您可寻的紧呢,奴才可不敢误了事啊。”他焦急的说道。
我慌忙将他拉至墙角,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他,暗暗问道:“公公可知皇上是喜是怒?可知这么焦急寻我所谓何事?”
他接过银子,有瞅了瞅四周,才低声说道:“旁的我不知道,但皇上今儿个匆匆下朝了,同阿哥们回了乾清宫闭门议事,也不知怎的就恼的厉害,这时便叫奴才寻福晋您来了。”
他倒是说的详细,我感激的道了声谢,便进屋换衣衫去了,而他仍不放心的在背后唤道:“福晋,奴才在这等您,您可要利索点呀!”
细细想来,南巡回来之后我便一直都未进过宫,虽然宫中大宴小宴,国宴家宴的,短短几天便办了好几场,但不管要不要阿哥福晋陪同,我都是避开了,毕竟这场面之事,自然有府里大福晋去挡,由不得我这当老二的瞎掺和。
但奇怪的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