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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胤禛撤出山西的前一晚,李平阳过府来看我们,经过许久的劳碌,他比初见时候更加黝黑精瘦,却显得心情愉悦。
临行前他与胤禛的别话,虽然语言低沉,我却听了个清楚:“大清将来若能在爷的手中,定能延续昌荣。”
我记得那时风和日丽,温渺的清风吹过他凸亮的额头,山边不知名的野花正开的妖红,衬得他那般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我想李平阳这一搏,是搏对了。因为仅在回朝后的几日,康熙便下诏任命李平阳为山西巡抚,他自此从一个籍籍无名的草野村民,一跃成为正二品大员,所谓青云直上,便是如此了。不得不说除了他耿直豪迈的胸襟,更因他如此懂得审时度势,一表忠诚。
而从他统领义军之事亦可以看出,他深得山西人民爱戴,此番事情之后朝廷不计前嫌提拔他,无疑又为大清的历史功勋柱上,添加了绚烂一笔。
方入城门,胤禛便马不停蹄的奔入宫中复命,而我终于可以大舒口气,回府补充多日来缺失的睡眠。
但才入府未久,饮罢一杯茶水之时,康熙便派然前来召我入宫了。
犹记得他曾说过,要我永远不得踏入紫禁城的,但这次他却主动破除自己的旨意了。
走在久违的宫道上,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澄定,回想他在北京城外的诀别一抱,便知往后即使与他见面,也不可能再起硝烟了。
爬上乾清宫阶石之时,我一如既往的看见了李德全那张祥和带笑的脸,面对漫天夺目的阳光,慵懒的眯成一线。
“公公!你好不惬意啊!”我笑着打趣说道。
他笑着说道:“再惬意也没多少日子喽。”他虽然话语带笑,我却止不住一阵心酸,他也是鉴证我一路心酸走来之人了。
踏入高耸门槛之时,看见厅里几乎所有阿哥都来齐了,独独少了胤祥。
康熙端坐正中,那眼角纹路深深的绽在众人面前,可见今日他心情真的很好。
“来,坐下吧。”未等我开口请安,他便兀示意我在边侧坐下:“山西之事,辛苦你们了。”他转头望了望胤禛,又望了望我。
顿时终于明白他此番召我入宫的深刻含义,本来我只是一个隐在暗处的“已死之人”,而作为山西之行的奖励,他默许了我的存在,亦变相宣召了我与胤禛的堂而皇之的婚姻。
此刻八爷正坐在我的对面,他埋首拨弄着胸前朝珠,似乎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但九爷时不时飘来的狠恶眼神,却泄露了八爷的不甘之心。
我回以他浅浅一笑。因为除此之外,真的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的诘问之意。
康熙见场面有些尴尬,便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跪安吧,胤禛和兰芝留下。”太子本就听烦了康熙对胤禛的溢美之词,而八爷恐怕也尴尬难定,听闻康熙这般说话,都急不可待的起身跪安。
而我眼神拂过八爷站定的身姿之时,正触上了他的湖水双目,虽未漾悲喜,却满面赤红。
不知是缘自心里怒火的强制压抑,还是缘自今日太过温暖的天气。
第二百四十一章:二废伊始1
第二百四十一章:二废伊始1
今日最后一更:
待阿哥们都陆续退出门去之后,康熙忽而正色对胤禛说道:“你觉得张廷玉应不应该复职?”
看见胤禛明显一愣,此问题果然难住他了,说不复,那么国家无疑损失一栋梁人才,说复职,康熙定然会问明其中缘由,那么势必会牵扯出太子之事,以及山西正空突现异像的传闻。
若在胤禛未去山西之前,那些异像传闻对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此事矛头单指之人乃是胤礽,毕竟能称之为二龙之人,也仅有当今太子了。但历经数月,他在山西建此功勋,便不能再将双龙争日之事抖出来了,因为只要有心之人稍一挑拨,说胤禛在山西之时如何极尽能事拉拢人心,便必定会遭到康熙忌讳!
康熙仍在等着胤禛的回答,而他的沉默似乎已经太过长久了。
我慌忙上前替胤禛答道:“选贤任能乃是君主之事,四阿哥也仅是一介朝臣,又怎有发言之权呢。”
胤禛似回魂一般说道:“是啊,皇阿玛,请饶过儿臣吧。”
康熙闻此才满意一笑,说道:“张廷玉此番罪大恶极,朕本欲将他贬往山西亲自收拾他惹出来的烂摊子,但数月来一直接到你的奏报,说山西起义军头领心思豁达,深得人望,且对朝廷忠贞无二,朕有意顺应民心,将他提拔为山西巡抚,以昭显我大清容人之量,你觉得如何?”
胤禛不卑不亢的点头应道:“皇阿玛思虑周全,此为一举数得之举,亦可让百姓受惠。 ”
康熙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此事便这般定下了,但由此一来,张廷玉却没了着落了。此次朕便饶了他这失职之罪,罚俸一年,官降三级,留朝一位以观后继。”我有些迷惘康熙为何会将此事事无巨细的告知胤禛,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
难道他心中的天枰,已经慢慢倾向胤禛了吗?
“皇阿玛英明!”胤禛始终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面色僵硬的附和着他的言语。但我直觉他是不开心的。
说罢公事,康熙又转而笑着对我说道:“听闻你府出了些事?”
被他这般提醒,我才想起乌喇那拉氏此刻恐怕还在柴房关着,都好几个月了,不知会不会关出疯病来,而去了山西之后,一只疲于奔命,也未想着告知胤禛。
他有些疑惑的望着我,问道:“何事呢?”
康熙笑着说道:“原来此事连你都不知?”我见避无可避,便硬着头皮说道:“回皇阿玛话,府里的确出了些事,乃是我去山西之前了,仓促间竟把此事给忘了。 ”
他泯笑不语,摆明便是等我自己坦白:“我将大福晋关在柴房了,若无意外,她应该已在柴房里关了好几个月了。”
胤禛原本有些忧心的面色,再听到我说出境况之时却刹然平静了。
康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有些怅然的对胤禛说道:“你素来都是知道进退之人,这长幼有序也是懂得的,行事不要这般鲁莽,传出去只会坏了你夫君的名声。”
“你也是的。”他又转身对着胤禛说道:“既是不将人家置在心里,又何故要再娶了回来,若她此刻仍未进门,朕也是乐意让你愿望成真的。”
他今日说话有些哑谜的味道,我琢磨了许久也不知他这般东扯西聊,到底想告诉胤禛一个什么道理。
回府路上胤禛一语不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握我手时也不自觉的特别用力,挤的我手掌阵阵生疼。
我忍着疼痛未出言扰他思神,直到他自己发觉将我手掌捏的一片红肿,才愧疚的说道:“心儿,对不起…”我笑着摇了摇头,他才开始将一路的心事倾诉给我听。
“看这架势,皇阿玛已经知道山西之事的原委了。”我有些愕然,不知他到底从他哪个动作言辞里看出的端倪,怎么我就不觉得呢。
“心儿不觉得他今日问话皆有所指吗?其实张廷玉的去留只是一个幌子,你也知道山西之事其实与张廷玉根本毫无关系,皇阿玛之所以不将张廷玉罢官或者另议罪名,自然是查明了其中原委,山西之事方被揭发之时,你未看见皇阿玛震怒的神情,恨不得将张廷玉即刻投进大牢赐死了事,但此番我们回来,他却一反常态,只是笑眯眯的降了他的级,稍一联想便可知道,皇阿玛是已经了解了那个传闻,也知道了太子做的事情,但从他处理张廷玉的态度来看,还是执意要袒护他的。”他说话间满脸的无奈愤懑,虽然他的阿玛是一个精明的帝王,但却是一个宠溺过度的父亲。
“那他暗指大福晋之事,到底又是为何呢?”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明白的。但经胤禛确定,便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是在提醒我们,你与我的结合,是缘自他的默许。而我要立你为大福晋的心愿,也需得到他的首肯。借此事情隐含的提醒你我,不要僭越了。”已经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康熙盲目的父爱了。
本以为他与胤礽的关系,已如满背稻草的骆驼,只要我与胤禛稍加一击,便会土崩瓦解了…但按今日的情形看来,实情远非我们所预料的那般。
又怎能不教人丧气!
“不管如何,反正你从未想过借此山西之事将他击溃不是吗?不要郁结了,好戏还会继续上演的。”我依在他的身侧,宽慰的说道。
他揽过我肩膀,鼻息浓重的说道:“我不是丧气,只是寒心…为何同是他的儿子,却有如此不同的际遇,即便我努力为国,尽心为民,得到的却是他今日的警告言语…而似胤祥,如此友爱兄弟,恭孝于他的人,得到的又是什么?仅是情急之下欲带兵救你出牢,相比胤礽的罪行,这又算得了什么?但是他的结果却是幽禁了数余年。我每次同他提起释放胤祥之事,都会惹来他的一阵狂怒。心儿,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无数遍,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你知道为什么吗?”
沉默了…此刻除了沉默,半句安慰的言语也说不出了,因为我是此些事情一路行来的不变见证者。我也曾为此思虑百遍,却终不得解。
第二百四十二章:二废伊始2
第二百四十二章:二废伊始2
回府时候年氏早已在院门前仰脖等候许久,见四爷似乎又落了一身肉,眼中的疼惜一闪而过。
胤禛轻执我手回了屋子,只是淡淡的嘱咐她莫要操累,回屋好生将养。关于四福晋被关柴房一事,至始至终都没有相问一句。
许多时候,他一直如此紧张,宠溺得这般小心翼翼,怕自己微言一句,便伤了我的心。
夜晚抱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他的臂膀一直止不住的颤抖,但却装作不知,只是紧紧的搂着他,纹丝不动…他从来都是铁硬坚韧之人,我不忍,亦不愿揭露他竭斯底里的软弱,我爱他,爱到护着他的冰凉面具,轻守他的满心苍夷。
我想我与他是一样的,面对心底的那份情感,一样如履薄冰。
近几日来,他总是忙至半夜才回府,我知道外面局势已经剑拔弩张,越来越接近康熙五十一年,那命定的结局,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揭开序幕呢,周围那么多人,似乎都卯足了气力要大干一场,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会如此惊心动魄。
康熙五十年仲夏,胤禛方才下朝回家,心绪颇为不顺,我忧心的问道:“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启齿说道:“那十名壮士,恐怕要白白牺牲了。 ”我心里一惊,问道:“可是爷的计划有了一些阻滞?”
“本来我打算让费尔多清取得胤礽信任之后,再找寻时机陷他于结交兵将,图谋不轨,欲提早夺宫登基之局里,皇阿玛已经对他忍耐到了极限,若此事再成,太子之位保不保得住还是其次,恐怕连他的命也能一并葬送了。 ”他纠着眉目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全盘计划,但从今日他的口气可以看出,费尔多清的循循诱导,恐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胤礽竟然未有入局,难道索额图死后,他又多了一个善于权术的谋臣吗?
“其实我已经暗地里让人婉转的告诉他山西刺杀之事,我正在悄悄查证,一旦有了消息便会上禀皇阿玛,到时他总会难逃干系,而皇阿玛那边可能心里也清楚到底山西发生了什么事,言语间也会对他左右提醒,近些日子对他更是不理不睬,当众下他面子已不下十次,甚至府里的那位莫小,我都故意带着在他面前出现了几次,但即便如此,他竟仍能沉的住气,没有下一步动作,实在是令人费解!”我明白胤禛的想法,他一心想要为胤礽营造一个他以为的绝地之境,再加上费尔多清的一力劝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