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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局势,我倒要看看康熙,如何能破!
还有一件事情是年氏要做的,而今为了救四爷,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我要她休书给她哥哥年羹尧,上告朝廷曰:年羹尧与四爷关系一向亲密,为了避免皇上猜度,决心解甲归田!
当所有事情一起向康熙涌去,相信他一时之间会焦头烂额!但隆科多这部棋,我是万万不会碰的。蒙古也好,山西也罢,都是四爷穷尽心力争取来的,但说到底,他一登帝位的最大功臣,乃是隆科多,大清王朝,绵延万里,但扼住心脏之地的,唯有九门提督隆科多一人,只要他的信任不倒,那么自然江山可得!他是我给胤禛的最后一步退路,到康熙驾鹤西去,即便他在未来数十年内没有争取到康熙传位之心,靠着隆科多,也可成就大业。
而另一方面,派人四处在京城以及苏杭这些富庶之地,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散播胤礽曾经不仁不孝欲某朝篡位,与皇帝内院妃嫔苟且,残害京城城郊数余条人民,侮辱弟妻等一系列罪名大肆宣扬!
我已倾尽所有,抱着必死之心,不再有任何顾忌!当所有事情一起涌来,聪明若康熙,自然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我为救四爷而殊死一搏了!那时我便在府里恭候他的召见圣旨!
高毋庸得我指示,即刻带信出城了,凭着四爷与张猛的交情,我与丹津多尔济的情分,此事自然可成。
晚上坐在铜镜之前,子丹替我拆卸发髻,拆着拆着便哭了出来,我有些心疼的问道:“而今还是炎炎夏日,你怎么提前悲秋了?动不动便哭鼻子了。”
她抹了把泪,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但我知道,镜子里那缕缕新增的白发,那般触目惊心的飘过眼际。
人生本来就生死不息,为他而死,总好过被岁月侵蚀年华,用尽了残月。
第二百四十九章:步步为营8
第二百四十九章:步步为营8
等高毋庸回来时候,已是半月之后了,我得知他回城消息时候,特地在城门外接他,看他一副的奔波疲相,满怀感激的说道:“辛苦了…”
他跨下马来拜我,说道:“劳福晋亲自前来接奴才,实在是折煞奴才了。 ”
“这一路可还顺利?”我最忧心是太子得到消息半路阻截高毋庸,不过看着他安然回来,总算能放下心头大石,果然他低着头说道:“奴才幸不辱命,张猛将军和年羹尧将军的辞呈已经派专人直送宫中了,应是早奴才几天就到的。”
这般说来,康熙应是已经接到消息,且犹疑了几日了,看来时间无多,我必须将所有阻滞扫清!
遂急急回府,去柴房找四福晋,她被关了好几个月,头发衣着皆污浊不堪,见我来时满嘴獠牙,张牙舞爪的欲上前扑来,我嘱咐子丹,替她梳洗更衣,又命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亲自请她出了柴房。
年氏有些不解的问道:“妹妹何故在此节骨眼上放她出来,到时别又坏了救爷的大事。”
我笑着说道:“若皇上要提讯她,她心里却存着诸多怨愤,你说到底是有利于四爷还是不利于四爷呢?她这一生,怨恨至深之人,是我。 不折手段,也仅为挽住四爷的心,若我将她放出,道明我自此将远离四爷身侧,将来不管是四福晋的名分,还是四爷的心,都是她的,你说她还会站在太子那边么?”看着年氏脸上有些阴晴不定,我拉过他手说道:“姐姐也毋需愁眉不展了,现在只是安抚她心,当不得真的,但我要把四爷还给你们,却是千真万确的,到时如何夺得他的心,便是你与她之间的战争了,四爷的心,从来不是我可以给别人的,却是要你们用真心赢来的,懂么?”
她这才展颜笑了笑,随即却似明白过来般问道:“那妹妹要去何处?”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她不一定会为我伤悲,却也无谓让她徒添惆怅抑或快慰了。
费尔多清那里,我早已全部部署完毕,只等着康熙如何一步步踏进我的局里了,要除去太子,外人再如何努力都是枉然,只有康熙真正的下定决心,才能成事。
而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为胤禛铲除这个最大的阻路石。
又过了两日,康熙终于派人前来召我进宫,身子较半月前所见,更显孱弱,间隔不长时间,便会大咳一番,行路皆要李德全搀扶。
见我入屋,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对我怒吼道:“朕从来不知道,你竟是这般厉害的女人,所布之局,连朕都百思难解,你到是说说,如何让蒙古张猛,丹津多尔济,敦多卜多尔济以及年羹尧,李平阳,全数听你摆布?他们臣服的不是朕,亦不是大清,却是你!”随着剧烈的喘息,他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我不敢再激他,只是低着头柔声说道:“臣子们从来都是为大清着想的,多年来中规中矩,蒙古外连沙俄,自从张猛与敦多卜多尔济掌权,没有半点祸事,山西李平阳上任,亦是民心所向,年羹尧也一直是皇上栽培之人,但他们遭受何种待遇?得遭小人谗言,张猛与四爷勾结,李平阳与四爷勾结,年羹尧也与四爷有着撇不清的关系。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想必半月前我造访张廷玉府邸之前,他潜走所有奴才佣人,而太子又调动虎 骑营兵马之事,您不可能不知,到底其中原委是何,不知您有没有深思?那些忠臣良将,欲决然而去,是缘自小女子的挑唆,还是缘自佞臣的诬陷,这点皇上比我清楚的多吧?”拜访张廷玉之事我之所以做的那般高调,就是为了引起康熙注意,而后来太子暗中调动虎 骑营之事,本来是可以瞒天过海的,但有费尔多清在,这消息外露,也是在我掌握之中了。
见他面露深思之色,眉结交错,想必心里正进行着左右博弈,僵持不下。
我继续动然道:“其实心儿明白皇上对太子的心,数十年来皆牵系不断,但他真的是一国君材吗?他真的值得皇上百般维护吗?外面流言漫天,我承认这些话都是我命人散播的,但桩桩件件,都是事实!皇上心里也清楚无比,我这般做仅是为了让皇上立下决心,并不是为了想给胤禛争取点什么,只是为了我大清朝,不要短短百年,便断了运程。”
“大胆!你一宵小女子,竟敢口出这等大逆之言,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他两步走上前来,提起我的衣襟极为恼火的问道。
“信!”双目对上他的怒眼,我淡然说道:“我自然信,但是在此之前,不知皇上敢不敢和我赌最后一把,人以孝立天下,暂且不论太子是否栋梁之才,或者皇上可与我赌一赌,皇上疼护若宝的儿子,可堪孝字?”
“好!”他一口应道,我想由始至终,索额图密谋造反之事,在他心中阴影甚深,父子之情也由此淡薄,心里也踹着这么一个疑问:索额图所行,胤礽到底是否全然不知情?
护他之时亦被此问题煎熬百遍,所以我笃定今日,他会与我一赌!
而只要他同意此事,那么我,便不会让胤礽有半点选择机会。
“那么你说,到底要怎么个赌法?”康熙退至书台,坐下问道。
我起身拂了拂衣衫,笑着说道:“当一个人被逼至绝境,便会显露本性,是善是恶,皆是一念,有人宁自己殒身,也不忍至亲受到伤害,有人却宁我负天下人,莫天下人负我!皇上即刻放了胤禛,并且重办张廷玉和那蒙古告密之人,私下告诫太子反省,扬言不日便会废黜他的储君之位,当然,皇上必须给他表露忠心抑或歹意的机会,让他前来乾清宫为您侍疾,若我是太子,绝地之境,要么殊死一搏,下毒弑父取而代之,要么,便是尽心尽孝,按兵不动,自此甘愿退出角逐。若太子选择后者,那么我等便恭贺皇上多年心血没有白费,太子即便无治国谋略,却有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呵呵…”康熙冷笑一声,说道:“今儿个朕方才明白,为何蒙古那般凶险的情势,你都能游刃有余了。”
“皇上过誉了,心儿所善,也仅是谋算人心罢了。”匍匐在他岸前,重重一拜。
这一条血光之路,我要为胤礽亲手铺下。
第二百四十九章:终章
第二百四十九章:终章
十日之后所有局势都在康熙的刻意安排之下全数扭转,太子连日来惨遭狠命压制,多数案件都交给宗人府查办,康熙疾言厉色,下令决不能有半点徇私枉法。 宗人府得令,多次上交原先压而不报的卷宗资料,康熙见后更是勃然大怒。
而民间也得知太子遭公开审讯一事,顿时民谣民歌,诗词小赋皆传扬而出,有些甚至已经传进了宫里。短短几日,却已然翻起了滔天怒浪。
近日来康熙看我的眼神益发不同,我想他是看懂了我与他打赌之事的另一层用意,我不仅要让他看清自己的儿子是否有治国之能,更要让他明白胤礽已经失尽民心。
而在康熙心里最重的“亲情”成分,也将由今日之事而彻底崩解。
今日便能释放胤禛了,亦是今日,太子奉命前来乾清宫侍疾,十日来我一直住在景阳宫,除了雅柔,谁都没有来看过我。
正是雅柔前来探我那日,我将最后一点部署告诉了她,攸关胤祥能否顺利被释。
一早便起身梳洗,我坐在铜镜前,看着妆台上那个雕饰精美的镂空胭脂盒,隐隐露出血红的妖异色彩。。。这是我随身带入宫中的物品,入宫之前便早已用砒霜水淋过,只要将它涂在唇上,那么今日康熙病床之前的试药戏码,将按随我意愿而行。
到乾清宫时太子仍没有来,李德全见我来了,入内室轻禀一声,便对我允诺的点了点头。
康熙仍未起身,多日内连番打击,已使他身体瘫垮了,再也不能翻阅奏折,查读卷宗了。我脱下花盆底写字,轻声在他帐前跪下,说道:“给皇上请安。”
他干枯的手缓缓伸出帐外,摆了摆手示意我起身,顿了一阵才说道:“胤礽可有来了?”
李德全慌忙上前说道:“在路上了,奴才已经派人去催了。”康熙闻此一阵咳嗽,我想他心里是郁结的,连进现孝心这等事情,皆需人催促。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胤礽才带着温热的汤药姗姗来迟,看着他满面匆促的模样,便知他可能出宫寻八爷商量对策去了,我估摸着八爷在康熙未正式下达废黜太子的诏书之前,是不可能同意他落毒弑父,拥兵围宫的。毕竟此时康熙一死,纵然外面如何蜚语流言,胤礽也能堂而皇之的登基称帝。
但不管今日他到底下定的是何种决心,我都已经为他选好了路,费尔多清即便没有得到他的谕令,此刻恐怕已经在宫外集结待命了。
“儿臣参见皇阿玛!”他将托盘高举过顶,跪在帐前请安道。
“起来吧。”康熙语露疲倦,低声说道。 胤礽起身道忧:“皇阿玛,太医说您郁结伤肝,儿臣闻后甚是心焦,特来侍疾,此乃儿臣特地向太医要来的方子,天未光亮便开始煎熬了,而今才将十碗水熬至一碗,补肝益气有极好功效。”
康熙未有回应,李德全识相的上前并起纱帐,为他垫好靠枕,我方瞧见那张瘦极的脸,颜色犹如周身皇帐,蜡黄一片。
“你若能够安分守己,踏实为民,朕也不至于会郁结不舒,可知朕的良药是何?”康熙断续的说道,我心中大为吃惊,他在此等节骨眼上,仍愿意出言训示,是不是意味着对这个儿子仍未全然放弃。
“儿子不好,总劳皇阿玛忧心。”他眉目恭鞠,我甚至能看见他战战兢兢的身体前后微抖的模样。
康熙转而望向我,说道:“怎么脱了鞋子,虽然而今天气甚暖,也不好凉了足心啊。”我回以浅浅一笑,弓了弓身子说道:“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