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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崇宁越听越着急,这样看来,父王是下了决心要谋反了?那他和曦儿可怎么办?夏家可是摆明了不会跟他们一起谋逆的。
“怎么?还在担心夏家那个丫头?”穆子翰看儿子一副沉思的样子,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们都有婚约了,她现在人又在王府,你还有什么为难的?父王真搞不懂你,你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穆崇宁震惊地看着父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王是那个意思吗?
穆子翰看着儿子脸上的震惊和猜疑,耐心地教导道:“儿子啊,看来在女人这一块上,你还是缺乏经验啊!你要知道,一个女人,不管她爱不爱你,只要她成了你的人,这辈子也就再也离不得你了。只要你肯花点心思,想让她们做什么都成!那丫头不是喜欢你吗?你只要用好话哄哄她,占了她的身子,她便什么都听你的了。”
“不,父王,我不能这么对她!没有成亲之前,我怎么能坏了她的名节?”穆崇宁不住地摇头。
“蠢!”穆子翰又怒了,一巴掌拍在穆崇宁头上,“你到底想不想要那个丫头?想要,你就暂时别把程家的婚约告诉她,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等她成了你的人,你再告诉她,到时候不管她心里怎么不甘心,除了嫁给你也就别无选择了。等你占了上风,别说让她当侧妃,哪怕给她个庶妃的名分,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嫁给你。”
穆崇宁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穆子翰见儿子似乎受教了,脸上总算露出点笑容来。
“父王,那,儿子先回去了。”
穆崇宁走出书房,被腊月里夹杂着雪花的冷风一吹,脑子越发清醒起来,却只觉得被利刃硬生生剖成了两半,鲜血淋淋,疼痛难忍。他知道,他和曦儿只怕……难了……
天色已晚,廊上的大红灯笼投射出朦胧的光影,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出几分柔和几分温暖。廊下的梅树上还有晶莹的未化的白雪,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据说往年江南是没有这么大雪的。
穆崇宁将身上的斗篷拉紧了些,带着随从径直去往香雪院。
香雪院已经落锁了,不过世子过来,门房的婆子立即就把门打开了。他沉着脸走进去,将长随留在香雪院外。来到母亲寝殿前,他看着里面温馨的淡黄色的烛光,不由停住脚步怔忡了好一会儿。
这时,玉兰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巧儿掀开帘子出来,见到目光晦暗的穆崇宁吓了一跳,轻轻捂着胸口道:“世子爷来了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夫人见世子还没到,让巧儿出来看看。”
穆崇宁一边往里走,一边轻声问道:“嗯,夫人身体可好?晚膳用得如何?”
“回世子爷的话,夫人身体还好,只是晚膳用得不多。表小姐说晚上吃多了不好,夫人没吃两口就让撤了。”
穆崇宁没有做声,眯着眼睛瞥了巧儿一眼,静默了片刻又问:“表小姐在吗?”
巧儿带着几分不解摇摇头道:“不在。表小姐这几日除了陪夫人吃饭,基本上都在自己房里,也不让人伺候,不知道在做什么。”
走进玉兰夫人的卧房,穆崇宁见母亲坐在暖榻上,正在缝制一件粉红色兔毛滚边的女子夹袄。
穆崇宁皱着眉头上前两步,一把抢过母亲手中的衣服扔到一边道:“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做针线?不是跟您说了晚上做针线眼睛不好么?府里有针线房,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这么冷的天,仔细把手冻着了。”
“不要紧。这些日子,娘觉得身体比从前可好得多了,多亏了曦儿。”玉兰夫人温柔地抬起头来,拉着儿子的手道,“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听说王爷回来了,身体可还好?这么冷的天气赶路,他没冻着吧?”
“父王身体很好,您别担心。娘您这么晚了还在赶工,这是给谁做的呢?”穆崇宁轻轻一笑,柔声回答母亲的话,但心里却不觉有些苦涩。二十多年来,父王何曾记得母亲一丝半点?自己不在王府的这二十年,母亲过的什么日子只看当初母亲那苍老憔悴的脸就能窥见一斑。可母亲却时刻都记挂着父王的身体,没有半丝怨恨。母亲真是太善良了,而父亲也未免太无情了些。
“还能有谁?自然是给曦儿做的。”玉兰夫人倾身取过衣服,展开衣服给儿子看,神色温柔地说,“你这段时间忙,也没工夫陪她,粗心大意的可不好。你没看到曦儿自打到了王府,身上就只有那么几套衣服换洗么?现在天冷了,她没有厚衣服,都只能躲在房里不出门。我每次拉着她的手都是凉的,可是这孩子什么都不说。”
穆崇宁一惊:“不是吩咐了针线房给她做新衣服么?怎么会没有穿的?”天,他竟然让曦儿在王府里受这样的委屈?
“你懂什么?针线房里的衣服看着好看,能不能穿可就得另说了。你刚刚回王府,娘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本来想给她做个大毛披风的,找来找去也只找到这么一块兔毛……曦儿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可要对她好点,别辜负了她。”
穆崇宁不觉眼睛有些发酸。他低下头,紧紧握住母亲的手,重重地嗯了一声,继而又抬起头来,强笑道:“是儿子粗忽大意了。我明日就让人送几块毛料过来。不过娘,现在真的很晚了,您明日再做吧!”
“不要紧的,就剩下几针了,娘赶着做出来,明早曦儿也好穿啊。”
“那,我去看看曦儿。”
穆崇宁起身要走,玉兰夫人赶紧拉住她道:“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虽说你们已经……但到底对她闺誉不好……”
“娘,我知道的,但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什么事非得这么晚了再说?告诉娘,娘帮你说去。”
穆崇宁迟疑了一下,让侍女们都出去,这才低着头在母亲耳边小声道:“父王给我订了程大将军的女儿为正妃,要我将曦儿娶做侧妃……”
玉兰大惊道:“什么?你父王怎么会……难道你向夏家提亲,你父王并没有同意?你们是私奔回来的?”
穆沛宁沉默了一下才道:“是我以父王的名义带着官媒去夏家提亲的,曦儿跟我来江南,是权宜之计。我担心那个程家大小姐对她不利……”
玉兰很快明白过来。原来那程家大小姐看上了自己的儿子,可儿子却和曦儿两情相悦。本以为既然已经定下名分,程家小姐也该死心了,没想到他们前脚离开京城,那程家竟然说动了王爷。如今,让曦儿从正妃变成侧妃,也确实太委屈她了。
“这样啊,那你过去跟曦儿好好谈谈,若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以后也要对她好些,别让那程家的小姐欺负了她。”
穆崇宁苦笑了一下,轻声道:“娘,您不明白,如果我不能给曦儿唯一,她是不会嫁给我的。”
语毕,穆崇宁已经起身走了出去。玉兰夫人怔怔地看着儿子萧索的背影,很是心疼,却不知如何是好。曦儿想要唯一么?是啊,哪个女人不想要唯一?可又有几个女人能有这样的福气?像曦儿这样的身份,注定要嫁入高门大户的。可有权有势的男人如何可能只有她一个?好在崇宁对曦儿一片真心,将来多疼她些,也就是了。要知道,对一个女子来说,有了善妒的名声可不好,明天她得好好跟曦儿说说才行……
晨曦自从解开元神的桎梏,功力大涨,一举冲破到金丹中期,这几日一直在房中修炼,以稳固如今的境界。她很清楚,这次实力猛增,是自己受伤后吃了太多灵果,灵气一直储存在身体里,如今元神自由,体内的灵气也被激发出来,真正被身体吸收。特别是紫婴果里滋养元神的灵气尤其重要,如果不勤加修炼好好将这些灵气炼化,任其杂乱地储存在筋脉和金丹中,对以后的发展很不利。
穆崇宁敲了敲门,一个侍女开了门出来,见到是世子,很是震惊,却不知道该不该请他进去。
照说世子是主人,她们应该请他进去才是。可是里面是尚未出阁的表小姐啊!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世子和表小姐有情有义,但以表小姐的身份肯定是没法做世子正妃的,如果正式婚聘前有些个什么,将来正式进府就更抬不起头了。
“小姐睡了吗?”
“回世子爷,表小姐从夫人那里用了晚饭回来喝了点水睡就睡了……”
“我找表小姐有要事,你去服侍她起身,我在偏厅里等等。”
晨曦用了晚饭回来便梳洗上床打坐修炼,还好没去轩辕紫府,不然侍女找不到她可就麻烦了。来到平时用作茶室兼书房的小偏厅里,晨曦疑惑地看着穆沛宁满脸的沉重。
“崇宁哥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穆崇宁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晨曦虽然只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痛苦和不舍,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曦儿,我父王回来了……”
晨曦点点头。“我听说了。他怎么了?”
“他,他……”穆崇宁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口来,想起父王的话,看着晨曦清澈明净的眼睛,他如何能自私地欺骗她?“曦儿,对不起,我骗了你。之前带着官媒去你家提亲,是我瞒着父王做的。我们离开后,父王又跟程家提亲了……”
晨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他去家里提亲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江南王一直没有同意,所以现在又给他定下了程兰芝?
“崇宁哥哥的意思是,我们的婚事不作数吗?”她微微蹙眉道,虽然很意外,却并没有很伤心。
“不是。”穆崇宁立即否定,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告诉她说,“父王要我娶程家大小姐为正妃,娶你为侧妃……”
晨曦忽然笑了。她立即就猜到江南王的心思。不就是看上了程虎和敏君哥哥手中的兵权么?
“曦儿?”穆崇宁看着晨曦脸上那个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心中更加忐忑了。曦儿怎么不难过?她怎么不骂他?她怎么能笑得出来?难道真的像父王说的,只要他肯娶她,她就不会在意名分吗?不,不可能,曦儿绝不是那样的人……
“那崇宁哥哥是什么意思呢?”晨曦轻柔地问道。
“我……曦儿,我明天安排人送你回京城去吧!”穆崇宁见晨曦到现在还如此轻柔地跟自己说话,想着要跟她分开,心痛得几乎都无法呼吸了。
“哦,那我们的婚事呢?”
“……曦儿,你,你能等我几年吗?你给我五年时间,不,三年,最多三年!我想你也猜到我父王想做什么了。三年之后,如果一切顺利,我再娶你。如果我有个什么,也不至于连累了你。”短短几句话,穆崇宁说得万分艰难。
晨曦忽然间觉得好笑。原来崇宁哥哥就是这么打算的吗?在他心里,到底还是亲情更重要啊!是啊,她怎么能怪他孝顺呢?孝顺是没有错的。她本来就是借着这段婚约放松风远鹤的警惕,离开京城,从而解开元神桎梏,原本就是她利用了他。也罢,就这样吧!他们也算互不相欠了。
穆崇宁见晨曦只是温柔地笑,也不说话,着急了。
“曦儿,你……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碰她的!好不好?”
“崇宁哥哥,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这样吧!明天,我就离开。你也不用对我发什么誓言,做什么保证,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