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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责备我,却也不愿看我,“他身上的印记都是前任宫主种下的,为了留住他,宫主趁火打劫,故意在此时给他种下了无心珠。
无心珠是无心贝中的极品。对人的伤害和折磨简直堪比炼狱。宫主不强求他做下任宫主,却要求他坐实魔主的位子,以你的性命作要挟。可能你也知道,他不仅是苍心宫宫主眼中的最佳继任人,也是天山冢天韶冢主的关门弟子,冢主对每个弟子都下了咒泉……”
“昼夜泉。”我说出这三个可怕的字眼,就是它,将我面前的这个人,活生生分为了苍亦桪和公尝玉箫,变成了恶魔与天使共存的怪物,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其七 往事随风
无风,无风中的是女溺泉。所幸张无良已经治好了他。
“不错,”银珊一边说一边帮着我包扎这些上好药的血窟,“咒泉本身对人的伤害不大,因为冢主只是为了掌控弟子,初心并无恶意…”
我在心里朝那冢主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面上无波,继续听银珊道,“只要顺着咒泉的意,按时白日黑夜交替,是不会有问题的,可他几次三番为了你颠倒咒泉昼夜,夜里的他变成白天的他,白天的他变成黑夜的他,违逆咒泉,经脉逆流,这样会催动无心珠的作用,让人万劫不复的!”
“无心珠与咒泉有关?”
“对,你可能还不知道苍心宫和天山冢的关系,”银珊冷笑,“苍心宫的每一任宫主,都是天山冢的冢主和长老推选的,换句话说,苍心宫,只是天山冢的一个分支罢了。”
原来…是傀儡…
我轻轻包扎好伤口,接过莫安递过来的天蚕丝被,给他盖好,握住他的手,让他好好歇一歇。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银珊终于正眼看我。
“你那时不辞而别,是因为要回来这里?”
“不错。上一任宫主是我爹,他那时已经熬不住了,这些年他受到冢主的轻视,过得很是憋屈,若不是公尝,我爹早就被冢主赐死了,可最后连公尝也得罪了冢主,我爹为了替公尝说话,彻底激怒了冢主,冢主杀了我爹…”
“银珊……”
“我没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望着苍亦桪,泪水哗哗直流,话却对我说,“你不知道吧,他本来的名字就唤作公尝玉箫,是冢主给他起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十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冢主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了。后来冢主委派他做了苍心宫的魔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却已经超过了所有的元老。
有很多人不服,纷纷明里暗里想要算计他。才十岁,他就已经能安如泰山地应付各种状况了。就像莫安一样。”我看向莫安,莫安也看着我,然后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我诧异不已,却更紧握住他的。
“那些人见不能对他如何,便将魔爪伸向了他的家人。他从小就被送到天山,我以为他亲情观念淡泊,不想却大大激怒了他,他杀了有意伤害他家人的人,却也遭到了冢主的严惩,也就是那时,我爹向冢主请求让公尝他继任下一任宫主的。可他拒绝了,还说要离开天山,离开这里,回到他的家,远离这一切。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我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可他用实际行动,取出了身上的无心贝,还屡屡和冢主作对,终于冢主忍无可忍,将他赶出了天山,却给他下了咒泉。”
“我爱他。从小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他。于是我便跟随着他,来到了轻以县。我不敢以天山或是苍心宫的身份待在他身边,我怕他会嫌弃我,讨厌我,也就是那时候,我被苔府夫人,也就是你娘,捡了回去,做了你的丫鬟…”
我抿了抿嘴唇,喉咙干涩得不知说什么。
“你不必安慰我什么,那些年你对我亲如姐妹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不能原谅的是,他娶了你。从小到大,我一直都爱着他,追着他离开家离开我爹,独自一人,唯一的依靠就是他,可他回到那里后,就用了他原来的名字,苍亦桪,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完全陌生的人,白日里,他根本不认得我,晚上,我也不能去见他,他的府邸我根本进不去。
我时常在想,难道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吗?直到你说你要嫁给他,然后又从树上摔下来睡了那么长时间,最后,他娶了你。你知道我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的感觉吗,是绝望,是生不如死。但我无能为力,我还是得强颜欢笑,我希望这一切只是做戏,都是假的,过不了多久他便会休了你,重新回到苍心宫,成为宫主,而我会嫁给他…”
银珊抹去眼泪,笑了起来,“可这都是我的梦。有多可笑,哈!一个晚上,他成为公尝玉箫的时候,我去找他,告诉他我是谁,我愿意抛下一切跟着他,不回苍心宫也好,不回天山冢也罢,只要他愿意,我都陪着他…
可他说什么,他说什么你知道吗?他一脸迷茫的看着我,说不认识我,即使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他依旧没有半丝印象,他对我的印象永远定格在,你,苔疏疏的贴身丫鬟上。那时我才明白,这些年,我所做的,都是白费…
不管有没有你,他都不会爱上我,他甚至看不见我,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也渐渐说服自己忘掉他,就这样看着你们幸福…那也是我的幸福。可是你们也并非那般幸运,冢主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是冢主最得意的弟子,冢主需要他。而我之前的决心也动摇了,爱他的心再次复苏,可当我看着他因为你死去的消息而成为行尸走肉时,我是真的后悔了,我想要替代你,我曾经跟你如影随形,我想着他看到我,或许就能把我当做你,我愿意做一个影子,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是个影子又何妨?
可我低估了他对你的爱…他就是这样,爱上了,决定了想要保护的人,哪怕拼了命也要保护。所以他上了天山,找冢主决一死战,他真的是疯了,敢挑战冢主…”
“你是说,”我哭得嗓子又哑了,脸贴着他的手,泪水滴在暖玉床上冒青烟,“他知道,是天韶冢主害了我,害了我们的孩子…”
“他当然知道…”
“不错,得知你死去的消息时,”莫安扶着我的肩,想要安抚我,“他在噬心崖站了三天三夜,宫青苍梧羽黑还有宫主,我们生怕他会跳下去,最后他却宣布,他要上天山去杀了天韶冢主。”
我埋进他的手掌心,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他们的话像是无心贝的钢钉,一个一个钉在我身上、心上。
“他的身子本就因你任性,总是念着他回去,不让他安心养伤休憩,而有所耗损。他不顾我们的劝阻,硬是跑回去找你,还不肯让你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肯让你知道他在,怕你自责,可他怎么不想想,他若不好好养伤,他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我不放心,跟着去了天山,见到他时,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是我求了整整一宿,求遍了所有我爹要好的元老,才把他带了回来。之后,他便一直躺在床上,就算偶尔醒来,他也像个木偶,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
后来大夫告诉我,他好像记忆出了问题。有很多事都记不得了。我不知是喜是愁,便试探着问起你,他果真,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来,比那时失去孩子还要痛彻心扉。
苍亦桪,苍亦桪……为什么,为什么……
我以为我这几年已经过得是最苦的了,为什么你还要,还要受这些痛苦折磨,我以为我接替了你的痛,你的噩梦,我以为我很委屈,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是我,都是我太自私,都是我的错……
“小姐,”银珊扶住我的肩,让我直视她,“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想着死,还想要离开他!你难道忍心再看他这样来一次吗?”
“我,我以为他不知道是那个王八冢主害的我,我怕他夹在中间为难,反正孩子没了,反正我死了的话,他忘了我,那,王八冢主也不会伤害他了…”
“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这次若真死了,那他,也是必定不肯活了。”
我猛摇头,“他不能死…”
“你何以如此自私,孩子没有了你痛不欲生,难道他就不痛吗,你知道他在这里的时候,有多么期待孩子的出世,他还说孩子取名叫六个月,是你取的,还整日在长典陵翻阅有关生产、有关育婴的古书…他对孩子的欢喜,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受得到,你难道以为痛苦的就只有你吗?你们失去了孩子已是不幸,你还要离开他,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他难道没有心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失忆了,他忘记了这一切。尽管我伤心难过,可我希望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能将这种噬心之痛忘得干干净净才好…
“你现在还想死吗?”莫安眼眶已然通红,“还要那么不负责任的自私的抛下一切去死吗?”
我已说不出话来,唾弃我吧鄙视我吧,该!
“陆子念,念子陆……你思念六个月,难道魔主不想念自己的孩子?”
心下大骇,原来,我的那点小心思,连他们都瞒不过,又如何能瞒得了他!
三年前,我回到轻以县,准备待产。
满心期待着孩子的出世,期待苍亦桪能快些回来,同我一道等着孩子出生。
可满心的欢喜,被衣衣的归来,毫不留情的打破了。
苔衣衣,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对我下毒,想要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她没有得逞,尽管后来我明白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救我。但她的救,无疑让我无法接受。
只要我的孩子死了,我就可以幸免于难。
这是衣衣冒死告诉我的。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或许是我间接害了她。
因为天韶冢主的命令是杀了我。只要我死了,我肚里的孩子也就活不成了。
整个苍府都保不了我。
公公婆婆、爹娘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我极力粉饰太平。
我害怕这件事殃及苍府,不想爹娘公婆他们受到牵连。但我更想不通的是,天韶冢主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还未出世的孩儿?
我跟他什么仇什么怨?我连见都见过他,更别提得罪过他了。
百思不得其解,苍梧宫青也不解缘由,唯一能做的,便是护我周全。苍亦桪临走前对他们的任命。
可无论如何防备,我还是在某日清晨,被人掳走,那人武功高深莫测,进入防守严密、陷阱重重的苍府,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作者有话要说:
☆、其八 天山咒泉
我连呼救都来不及,就被敲晕,之后便不省人事。直到我醒来,双眼被蒙住,耳畔传来汨汨的水声,我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着,有水时不时漫过我的下巴,水是温热的。
我慢慢往下蹲,温水缓缓漫过我的下巴、嘴、鼻子……猛地站直,我想往前走几步,却发现水下阻力极大,我压根走不了,身子好像被吊着。
我被绑在水里,蒙着眼睛。
“谁?究竟是谁?出来,快出来,让我出去!”
我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越是挣扎,越是虚脱。
感觉得到肚子还鼓着,我半落下心,可随即又烦躁起来,再这样泡下去,我和孩子都会完蛋。
想着又开始大喊大叫,呼救、叫喊、骂人轮番轰炸,可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