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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这是打通任督二脉的节奏了。
☆、十八 公尝六月
三日后,我便同七哥他们一道,告别爹娘、公婆,还有三叔父叔母,去往龙都。
爹娘公婆已经习惯在轻以县生活了,再不想去龙都那繁华纷扰之地。他们虽然想我,但看我平安,也不留我,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身上仍然有昼夜泉的咒,只是三叔替我封住了一些时日,还给我留下了一瓶药丸,让我隔三日吃一粒,待这瓶要吃完,他会按时回来给我续药。
至于我脸上的疤痕,依旧存在。所幸没有吓到珑元和坤宁,她们也不怕我这样子,可能七哥七嫂叮嘱过她们了。三叔也给我准备了两瓶药,说是可以治愈脸上的疤痕,三叔还给了我一个面具,很普通,他让我出门在外最好戴着,免得招摇,我看着这面具,心想难道戴着不会更招摇?
好在我的头发长出来了,一切都会重新来过。
我常看到我娘偷偷在哭,她那样要强的一个人,竟然会偷偷的哭。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定太过恐怖。我不好过去戳穿她,只能平日里逗逗她,反正我已经嫁人了,脸上有疤也没事,又不是没人要。婆婆自然也不好过,只平日里可劲儿的给我端补品过来,让我养好身子。
三叔父叔母又开始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他们如一缕风,只会在树梢上稍作歇息,却从不驻扎,无牵无挂。
我很羡慕他们。
三叔母跟我说,两个人是彼此的牵绊,彼此的命运劫数,躲也躲不掉。所以不管我想不想,我跟他,总会碰到一起,无论以何种方式。
我不愿同七哥他们一道会龙都,可为了让爹娘公婆放心,我只得先和他们一起出门,半路溜走。
七哥是皇帝,身份与当年不同,我不喜欢宫廷生活,更想自由自在的无拘束生活。
这夜我们下榻一家客栈。还有一日便到龙都了,所以大家都有些疲惫,我把包袱放好,准备随时溜走,当然我也准备好了一封信留给七哥,让他不要担心。
晚饭时间,篱落来叫我吃饭,我假托累了不想吃,不肯去。
篱落无奈劝不动我,便只好先走了。不一会儿七哥抱着坤宁,牵着珑元来了。
珑元一见到我就过来抱住我的腿,抱得紧紧的,坤宁看着我,问,“十三,姑姑你要离开我们自己走吗?”
我一愣,有那么明显?
七哥把坤宁放在地上,坤宁慢慢走向我,伸手要我抱。我坐在凳子上,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
七哥坐到我们对面,给我和他各自斟了一杯茶,盯着我的眼神凉飕飕的。
“七哥,你,你们都知道了?”
“小孩子都看得出来,难道我瞎?”
我咽了咽口水,挤出一丝笑,“你不瞎,我瞎……那,你是同意我走了?”
嘶~我抽气一声,珑元拽着我一丝头发,扯得好痛。我佯怒瞪她,她视若无睹,继续扯……
我拽住她的手,鼓着腮帮子,摇头。
“你若直接提出来,我肯定会答应。只是现下你都不打算与我商量,就想偷偷溜走……”
我赶紧求饶,“七哥……七哥你最好了,我本来想跟你商量的,可我怕你不答应……哎呀,反正七哥最好了,对吧,元元,宁宁,父亲最好最温柔可亲了是不是?”
珑元和坤宁看向七哥,七哥摇头,两个小丫头立马会意,“不好,父亲最严厉了。”
我恹恹,“七哥,别逗我了,我错了。”寡不敌众,全家福欺负单身狗。
七哥也收起捉弄,肃然看着我,“你知道七哥的担心和顾虑,七哥也知道你的心思和向往,所以既然你我相知,那七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你要记住,天下是七哥的,龙都更是七哥的腹地,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七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这是我的玉牌,见牌如见我,整个龙都城,你可凭此牌自由出入,无人敢阻。凡朝廷之事,凭此牌皆可解决!”
我想推辞,可又怕他生气,为了能让他对爹娘有个交待,也为了让他安心,我接过了玉牌。
“谢谢七哥。”我攥着还有暖意的玉牌,十分感激、感动。
亲人的感觉,不就是温暖么?
他轻哼一声,“跟七哥说什么谢!”
“姑姑什么时候来看我和元元?”坤宁的小手扳住我的脸,让我看她。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宁宁和元元想姑姑的时候,姑姑自然就出现了。”
虽然是骗人的话,但坤宁和珑元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我,轻声说,“姑姑早些回来,我们和父亲母亲在家里等你。”
我紧紧拥住她们,重重点头。
七哥笑看着我们,后又有些担忧地看向我,有些顾虑,始终都在。
七哥一行第二天一早先行离开客栈,而我落了自由身,可以睡懒觉,可以吃乱七八糟的零食,可以到处瞎溜达,反正为所欲为,无所顾忌。
这一路我都是身着男儿装,我和七嫂,都是如此。七哥特地交待的,出门在外,女儿身不方便,还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了,我也更喜欢穿男装,比较英气。
只是我脸上的疤痕还是有,虽然已经淡了很多。我戴着三叔给我的面具,背着一袋子药瓶,准备上路。
出门的那一刻,恰好有人进来,擦肩而过的一瞬,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滑过脑海,一闪而逝。
甩了甩头,大步走出客栈,外面天气真好。
只听客栈里面掌柜的声音,“哟,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苍梧你先带少爷他们上楼!小二……”
说话声随着我走远客栈而渐渐消弭。我站到桥上,望着人声鼎沸的街道,车水马龙的人流,身为其中一员,融入芸芸众生,普通平凡,像每个人一样。
可突然,我看到了非离。
一模一样的长发,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的身高。
我揉了揉双眼,再次看去,没错,方才那家客栈门口,那个小男孩!
飞也似的冲下桥,跑回去,气喘吁吁的站在小孩面前,“非离!是你吗,非离?”
男孩也看着我,半响摇头,“我不叫非离。”
“那你叫什么?”我喘着粗气,太久不运动的坏处。
他皱起眉,正要说话,却被客栈里的一个人出来打断,“怎么了?”
那人和非离站在台阶上,我仰头望着他,他很高,一副斯文普通的长相,似乎没什么特别,却又让人觉得太过刺眼,无法忽视。
“她认错人了。”非离拽着他,对他笑。
我嫉妒那笑,非离还没对我笑过呢。
那人不再言语,抱着非离进了客栈,我连忙跟了进去。
从大堂跟上楼梯,再跟上房间,那人在门口终于停下,却仍是背对着我。非离靠在他肩上看我,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叫非离。”
“那你叫什么?”
非离侧头看了眼那人,似是得了那人的指示,“我叫公尝六月。”
我愣住,公尝六月……
随即垂头丧气,没听过。难道真的不是非离?
“那你还有没有别的名字,比如,离离?宝宝?”
“名字是爹爹所取,只有一个,哪会有多?”
再次垂下头,更是懊恼不已,也是,非离在现代,不可能在这里的。我抬起头看着公尝六月,笑眯眯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叫非离的?”
小孩似是无语了,从肩上滑进那人怀里,不再搭理我。那人背对我道,“犬子不是姑娘要找的人,姑娘还是去别处的好。”说完,就要踹门进屋。
我忙闪身替他们推开了门,自己先溜进去,笑嘻嘻看着在门口不进来的父子俩。
那人的面上看上去没啥表情,倒是一双眼睛沉黑如墨,死死盯着我。非离也有些诧异。
“出来!”
那人的声音低了八度,看上去有些生气了。
“那你告诉我,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儿子叫非离的?”我索性抱臂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没有。”那人还是不发飙。
“你不再想想,万一你记错了呢?”我期冀地望着他。
“没!有!”他又秒回。
我放下二郎腿,埋头坐了一阵,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起身出了门,擦肩而过时,我说了声,
“对不起,打扰了。”
语气挺苦涩的。
公尝父子进了屋,公尝玉箫将六月放在床上,父爱满溢,“要不要睡一会儿?”
六月摇头,“我不累。可是爹爹,我为什么要改名字,叫莫临不好吗?”
“不好。”公尝玉箫脑子有些乱,只要想到他不能掌控没有记忆的事,他就会手足无措,莫临,他已经后悔取这个名字给孩子了。
他其实很希望很希望很希望孩子的出世。比任何人都期冀。
就像方才那个女子期冀地望着他的眼神。
六月怕刺激到爹爹,忙转移话题,“爹爹,方才那个人说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叫非离,你真的不知道吗?”
公尝玉箫抚摸着六月有些凌乱的发,“你何时见过爹爹说谎?”
非离。
公尝玉箫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有些失神。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六月有些欣喜,“是宫青他们回来了吗?”
公尝玉箫则皱起眉,“不是。”
让六月坐在床上,他起身对着门口道,“谁?”
“店小二,送饭菜!”
“我没要饭菜!”
“客官,您住的是天字一号房,是我们的贵客,我们客栈对您这样的客官是有优待的,住房即送饭菜,还送热水,应有尽有,这是天字一号房的套餐价,免费的。”
公尝玉箫愣了片刻,六月望着他,有些懵,“爹爹?”
“饿了吗?”
六月摇头,“不饿。”
“不饿可以洗澡啊,我马上给您送热水!”门外店小二接口道。
公尝玉箫已经打开了门,店小二猝不及防,端的几盘小菜差点摔个满堂彩。店小二尴尬的笑笑,“客官到底还是饿了吧,来来来,我这就给您送进去。”
店小二一只脚刚埋进去,还没着地,人就被迫拽住。公尝玉箫一把将他拽出去,打量着这个打扮奇怪的店小二。
戴着蒙面罩和瓜皮帽,一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装扮,仅露出的眼睛,也有面具罩住,真是藏得够深!哼,哪家客栈会雇用这样的店小二?
我拉了拉口罩,笑得夸张,“哈哈哈,客官再不吃,这饭菜就凉了,我去给您准备热水吧,您家小公子舟车劳顿,肯定想泡泡澡了……”
我的后领被拽住,人在原地踏步,他的声音从后传来,“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六月这时也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门口看着我,诧异道,“怎么还是你?”
我对他笑,“我得赚钱养活自己,所以就在这家客栈打零工,我绝对没有跟踪骚扰你们的意思,不信,不信你去问掌柜的,他可以替我作证!”
“真的?”六月问我,却被他爹爹看了一眼,他立马就不说话了。
“你不要光着脚,地上很凉的,小心着凉了,快去床上待着,或者把鞋穿上!”我指着他的脚。
他看了我一眼,他爹爹也扫了我一眼,于是他爹忙伸出双手,他也默契地跑向他爹,被他爹抱在了怀里,两只小脚丫被他爹握在手心。
我看着他俩,不自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