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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陈旭嘲笑自己妇人之仁,孤王还想着只要抓了陈儒皇叔,看在他经年老实份上,给个王爵安度晚年呢。如果按照这奏折所表,这安乐郡王陈儒想必一直就是个忍辱负重的典型。楚阳在奏折里没明说,但里面那赵王汉王已有嫌隙的味道,陈旭嗅出来了。咂咂嘴,陈旭略一联想,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是陈儒的战略意途,以一州之地换取汉赵生隙,想来楚阳一开始就是接了圣旨的。他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你怎么看楚阳这份奏折,还有陈儒密旨?”
魏明远不由笑了:“殿下,微臣不觉得陈儒有多少本事,只是用的人不错罢了。不过,咱也不用把伪帝当傻瓜就是。”对镇北王一意要留下陈儒这事,魏明远一万个不同意,你留个前皇帝,还不如卖赵汉联军个好呢,左右如今有众多朝臣支持,再拿下一州,劝降一州的可能性太大了。这样基本可以消化大半地盘了,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楚阳不但给他们个惊吓,还多添了点惊喜罢了。不过魏明远转瞬一想,随口便道:“殿下最好尽快攻下皇城,这东西老臣压得一时,压不住一世,若真出点意外,叫那些两面三刀的家伙再玩一次献城,也不无可能!”
陈旭听得悚然。
豫州城破,徐州重归的消息如同重磅炸弹,把京师众臣炸得昏头转向。田岳身亡,任欢夺帅,这种事谁都没想到。但任欢在无险可夺的情况下,还钉在豫州不肯退后,徐州不但叫楚阳重新夺回,还切了赵王后路。高明谱在知道的那一刻,心中升起一片悲哀,若陛下肯透露一二,我高明谱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他看着手中字条,心中漠然,帝王心术这四字回响在耳边。
别看镇北王软禁了他,但高相对京城的掌握,根本不是一个偏远边王所能想像的。一国之相,三朝元老,由其陈儒放权,高相的势力膨胀的厉害,若非高相不愿逃跑,起了以身殉国的心思,镇北王留不住他。曾经,他也抱怨过陈儒不像个皇帝,然而今天看了这份情报,高明谱生出一种时也,运也的感触。晚了,仅晚了三日……
吴江的府里,抱着新生的小儿子,心中很不是滋味,高相人都被软禁了,居然还想叫我把儿子供出来,换了外甥女的儿子。他就不明白了,你都快绝食死了,还操那份闲心做甚!不过想想他许诺的出城,吴江真的心动了。自己还年轻,不过是一个儿子,也许,真算不得什么。
“将军,咱们的兵,真的要打没了,万岁还病着不能骑马,如何是好?”
手下亲兵扶着已战了三日天夜不曾合眼的许大头问。
他沉默不言,全打没了嘛?其实,那夜,他是可以跑的。高相曾暗示过,叫他小心注意。可他实在不愿相信曾经生死与共的袍泽会卖了他。自嘲地笑笑,也许自镇北王进兵以来,他就料到这一天了吧,不然为何时常夜间惊醒呢。握紧手中的刀鞘,许大头仿佛又回到跟着安乐郡王一起冲击皇宫的时刻,所有人都能走,他不可以!
眼前仿佛似乎闪过大皇子,二皇子落马的一幕。一愣神间,亲兵猛地挡在他身前,一只利箭透体而过。许大头默默推开尚温的尸体,他再次环顾左右,全身火红的羽林军已淹没在黑色的边军里,无力回天!眼见曾经的袍泽再次逼上前来。许大头凄然大笑,握转刀把,横向颈间,噗!砍下无数人头的刀,割下了自己的头颅。临去前,他想,这天下,本就不该乱!
陈儒缩在床榻上,瑟瑟发抖,他很害怕。
“报!陛下,镇北王攻下皇城,现已至太极殿!”陈儒好似没有反应,只是用被子小心的再次裹了裹紧自己。皇后和李侧妃到现在还没来过。半晌,他看了眼前来报信的东福。自十岁起,皇兄叫他跟着自己,有多少年了?刚开始,自己是开心的吧,皇兄那时是真的关心自己吧。后来呢?是了,是憎恨,凭什么一个奴才也敢来监视自己?那登基之后,为什么没把他撤了呢?呵呵,是了,他想叫皇兄知道,不管你怎么防,你的亲生弟弟还是登上了皇位。而东福,就是皇兄的眼睛,其实皇兄,你一直没死罢……
怎么办?孤王似乎又惹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死了
咚!
禁闭的殿门被士兵冲开,镇北王带着魏明远一步一步走进来,太监东福默默侍立一旁。
一把从被子里揪出陈儒,镇北王仔细打量这位王叔,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眼眶发青,似有泪痕,现在紧抿着嘴,一声不发,面条似的。
呵呵,陈旭轻笑:“王叔,小侄儿倒是第一次认识你呢。”随即,嫌弃地将手的人似抹布般往地上一掷。
魏明远在旁边很有眼色地向左右吩咐:“请安乐郡王回府休养!”
瞧着陈儒乖乖被拖下去,君臣二人一时无言。狠狠喘了口气,陈旭怒道:“道貌岸然!”
魏明远眼睛一亮,掩饰心中激动:“殿下,您这王叔身子骨似乎并不结实。”
陈旭不语,半晌,他问:“朝中诸臣怎么办?”
“臣会解决的。只是,还望几日后殿下莫怪臣逾越。”
眼见陈旭默许,魏明远大喜。万幸楚阳不知情,漏了陈儒的底儿。不然殿下被蒙在鼓里,虽手握重兵,内里有人作妖,外面陆丰将至,北边拖和台再出点事,内忧外患,胜败五五之数!朝里这些老不死的,就因为降得快,殿下没法动手。可你们欺殿下光明磊落,可他魏明远不是好惹的!可叹时间紧急,若再给他半月时光……
看着镇北王领兵离去,魏明远冷笑一声:“来人!找个太医,就在这里,让他做个色鬼好了!”
原来拖出去的陈儒又给拖了回来,一刻后,太医来了,又有几个宫娥被推了进去。
魏明远在殿外站着,半个时辰未到,太医战战兢兢的出来复命:“大人,陛下驾崩了。”
魏明远没理这个太医,吩咐侍卫:“去把高相等一干重臣找来,让他们看看选出的皇帝是个什么德行!”
一边说,一边扫视在场众人。直得看得大伙汗流浃背,纷纷跪下磕头。
砰!“岂有此理!”姜宁归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将手中茶碗摔个稀零碎,把众仆役吓得小心翼翼偷偷往外退。姜宁生气归生气,可他更加害怕。朝中上下谁人不知陈儒性情,怎么镇北王连他也容不下吗?那我姜宁怎么办?镇北军的粮草但凡经他手的,从来就没给够过。虽然这里面最早是先皇意思,而后又是高相意思。可最终执行人是我啊!
在书房里磨墨似地转了几圈,他走到书安前,提起笔飞快写下一封书信。
“杨浩!”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幕僚杨浩从外间进来。
“用咱们的渠道,转送左汉臣!记住了,必须快!”
“大人,出什么事了?”杨浩看着姜宁近乎滴墨的脸问。“咱们的渠道可只能发出三封,大人可决定了?”
姜宁以手锤桌,即恨且惊:“万岁崩了。”
杨浩先是一愣,后喜道:“如此大人当可向镇北王表态!”
姜宁苦笑:“刚才镇北王长史魏明远叫我等一干重臣,看了陛下尸身。”他瞳孔微缩,胸口快速起伏几下:“乃是死于脱阳!”
杨浩迟疑道:“镇北王不必如此忌讳陈儒吧?”在他印象里,陈儒对治国一窍不通,只不过先帝不曾留下遗旨,没有继承人。后来高相牵头,各大世家努力,才有了陈儒登基为皇。陈儒,傀儡也,镇北王这么干想表示什么?
姜宁咬牙:“还能有什么,不过给咱们这班人等杀鸡儆猴,另外向天下人示意,君是昏君,臣是佞臣!可这天下还不是他镇北王说了算呢,我姜宁可不想背这黑锅!”
无怪姜宁炸毛,魏明远这一手,把这些降臣悉数打入佞幸一流,留下做得好,是镇北王君贤会用人,做不好,杀了又如何。如此,若他们不动,在仕途上,可谓前途无亮,为人鱼肉。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是这种死法?他陈旭也不怕死后让祖宗暴打,这是能公布天下的嘛。
不提杨浩出去送信,这时,镇北王也知道魏明远做了什么。他脑袋直接大了三圈,魏明远做都做了,消息也传出去了。无论自己承不承认,这事都成他干的了,虽然这样确实利大于弊,可这实非他陈旭的性格。天知道,他最多只想让魏明远给陈儒一个全尸。可左长史倒底怎么想的?
压下心头怒火,镇北王暂时不想见魏明远。
洪山地旁倒是见缝插针:“殿下,陆丰将至,咱们是骗他进城,还是直接劝降?”
镇北王揉着太阳穴:“孤王打算劝降。”他恨恨咬着后槽牙,忍着羞愧:“陈儒一昏君,兵临城下仍然玩着女人,竟然在孤王攻进皇城前,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实在不堪入目。陆丰将军当是明理之人,孤王甚是欣赏!”
洪山勉强笑了笑:“殿下圣明。属下这就起草劝文书。”看着洪山告辞,镇北王到了院子里狠练会子大刀,他心里有气就是出不来。
洪山走出大门,心里犯嘀咕,镇北王又不是没本事,哪怕硬打呢,不过多花点时间。单看王爷表情,就能猜出,这事魏明远根本没得殿下同意,私自干的。
叹口气,洪山有点羡慕魏明远,他跟王爷的私交真好!转而又想镇北王对比赵王汉王,最大的优势是镇守北疆,保家卫国。其次才是兵强马壮。他也能理解魏明远对大义这个东西很在意,可王爷都不急,你急什么?按他的意思,哪怕把陈儒送给南边二王劝降呢,不比弄死在宫中强百倍?当然,为了照顾降臣,这可能性不太大。可多让陈儒活几日再死,有层遮羞布也好啊。直接这么个杀法,那些朝臣不会出事吧?
高明谱自从走了这一趟,也不绝食了,他开始利用自己的渠道,跟自己人联系。高明谱起初觉得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便是这么死了,也算得上大周朝的忠义之辈。但镇北王在他软肋捅一刀,他一点都不想坐以待毙!都说盖棺定论,合着他还没死呢,你们就想把屎盆子扣他头上,这怎么行!
要不说文臣爱名呢,魏明远不惜赔上镇北王的名声,他和陈旭十几年的友情,也要把这伙人逼出事来。一来可以把装鹌鹑的陈儒皇帝杀了,免除后患。二来借着陆丰的光,逼迫京师世家做乱,以便为镇北王日后为皇开路。朝廷议政,可不是他们北疆这伙兵头子能玩得转的。就王爷那磊落劲,还不让人蒙死啊!他魏明远又不能替王爷当皇帝,现在不动手,以后还怎么动手?
至于说陆丰,虽然是个良将,不过魏明远一点都没把他看在眼里。要说打仗,他们北军怕过谁!陆丰识时务,降了最好,不降,打到你投降!咬牙瞪着楚阳的奏折,恨只恨陈儒居然敢联系拖和台,让他不得不把冀州派往青州的兵丁又调回去防守。陈儒啊陈儒,只是个污名,便宜你了!
是了,魏明远其实最恨的其实是陈儒坏了他家王爷的计划,生生又得抽出部分兵马防守。但也因此,魏明远不得不提前做出准备,对朝臣动手。能指挥楚阳,以一州为饵,离间二王,北上联系突厥,中间收了水军再取徐州,断赵王后路,陈儒这个皇帝的大局观,魏明远其实很佩服。可陈儒是怎么过日子的?魏长史日夜派探子明察暗访,得出的结果都是个傀儡,你说京城地水得多深?更坑爹地是,他们刚派人把城门夺了,这伙人就全副武装,投降了。
当时魏明远心里就有点怪怪的感觉,那时许大头在皇城硬顶,他们打的上火,魏明远更多的想法是帮殿下收拢朝臣,对付快来的敌军。可楚阳的信把他惊醒了,王爷只看到陈儒藏头露尾,他这做臣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