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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放手
在出院后的一个月里程爸和程妈回新疆老家了,上次来的太匆忙,家中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而且秋天来了,带的衣服也不够,准备等着化疗时再来上海。
十一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周末程扬需要加班,给赵雪晶打电话说是这个周不过去南京了,赵雪晶在电话那边犹豫了很久,
“程扬,周末我去看你吧”
程扬一个激动,“真的吗?”
“真的”赵雪晶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程扬真的有点兴奋,赵雪晶来看自己,自己觉得幸福死了。
“不用,我周六上午过去,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赵雪晶很温顺的挂了电话。
程扬一连两天都觉得工作很有动力,周六那天中午赵雪晶在程扬公司门口等着他,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吃饭,程扬觉得赵雪晶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雪晶,是不是很累?”程扬关心地问道,
“程扬,我想结婚了”赵雪晶突然这么说,程扬一愣,
“雪晶,我们一定会结婚的,明年咱们再谈可以吗?”程扬最近在看房子,他父母的情况让他想买在医院附近,每年他们过来住一段时间做化疗。
“可我现在就想结婚”赵雪晶突然变得很坚持,
“是不是有点仓促?”程扬觉得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赵雪晶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红色的类似信封一样的东西递给程扬,程扬有些疑惑地接过,
“程扬,你自己看吧”赵雪晶看起来很伤感,
程扬打开一看觉得有点接受不能,这是一张结婚请帖,新郎的名字程扬不认识,但是新娘的名字,程扬觉得自己有点眼花,抬头看向赵雪晶,
“你要结婚?新郎不是我?”程扬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吧,还是个很狗血的梦。
赵雪晶的眼泪已经出来了,“对不起程扬,我们分手吧,我真的很想结婚,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是我爸同事的儿子,我们是在我爸生日那天认识的”
“呵呵,你不必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定下来”程扬已经慢慢回到了现实。
“程扬,我们好聚好散吧”赵雪晶边哭边拿起包要走,程扬拉住了她的手,“我送你”
两个人是坐地铁去的车站,一路上都没有话,地铁的时间相对长一些,对于程扬来说,这可能是自己和赵雪晶最后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了,也许他想过和赵雪晶可能走不到一块,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这么突然,这么具有冲击性。
其实他自己早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慢慢就变了,但是最近自己一直在忙自己爸爸的事忽略了这一切,如果说真的有错,有错的也是程扬,他从未真正替赵雪晶急过,从未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过,有今天,或许大部分的原因在于程扬。
程扬送走了赵雪晶仍然回去公司上班,女朋友没有了,如果连工作 都没了,程扬觉得自己就是彻底失败了。连轴转了三个星期,公司的人都觉得程扬不要命了,怎么这么拼,不过一想到他爸的事,大家也可以理解,都没有多想,以为他只是拼命赶工作为了下个周他爸的化疗,经理看在眼里觉得程扬果然有魄力,这么拼,休假落下的工作都让他解决差不多了,只有程扬自己知道,这是在逃避,中午的时候再也不用给赵雪晶打电话了,回去住的地方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工作,工作吧,工作起来就没有烦恼。
第四个周程爸和程妈来到了上海,一家人把东西收拾好,这次父母两人是要在这准备住半年的,到第一个疗程的化疗结束。
紧接着第五周,顾青涤接到程扬的电话时她已经到了一个新的科…——血液内科,刚刚开始熟悉环境,第二天她带着程家三口去了肿瘤科,陈主任不在,顾青涤找的是陈主任组的主治周英明,以前就是他带的顾青涤在肿瘤科实习,她很喜欢周师兄这个人,就是名字,她一般喜欢恶搞。
“英明师兄,好久不见呀”她笑嘻嘻地看着周主治,她不叫他周师兄,叫英明师兄。
“顾青涤,你皮痒了是不是?”周英明看着自己这个小师妹也很高兴,他们都是陈主任的学生,毕业后留院,一步步到了今天,周英明今年36,孩子三岁,媳妇也是个肿瘤科的,不过不是这个医院的。
“英明师兄,还是那么暴力啊”顾青涤看着周英明,死性不改。
“你有点医生的样子好不好,作为师兄我都觉得丢人”周英明笑着看着她,
“师兄教诲的是!“顾青涤敬礼,转身看向程家三口,”师兄,这两位是我同学师兄的父母“
看向程爸和程妈“叔叔,阿姨,这位是我师兄周英明主治医师,以后叔叔的事情都是我这位师兄管的“
两方打了招呼,周英明带程家三口去护士站那找护士登记,开住院单,转身看向顾青涤,“还不走,不用上班了,别以为有徐耀林罩着你你就可以这么自在“
“师兄你冤枉我呀!我今天上班的,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回科里,中午再过来“顾青涤屈服了,看向程家三口,”叔叔阿姨,我先回科里了,中午再过来,缺什么告诉我“说着就赶紧出了肿瘤科,师兄真是严厉,果然是老师的得意门生!
顾青涤回到血液科,觉得科室的氛围很压抑,血液科住的病人不是白血病就是再障之类的属于肿瘤一类的范畴,血液病不好治,病人和家属的状态都不会太好,这样顾青涤想到自己的专业——肿瘤科,氛围更是压抑,肿瘤科顾名思义是治疗各种肿瘤,说不好听就是做化疗,每天的病人无论身体和精神都很差,医生要打起精神鼓励病人,同样也是鼓励自己,如果一个人长期在一个压抑的环境中工作,容易得抑郁症的,顾青涤有时候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已经忘了为什么会选择肿瘤科这个专业了,也许以前觉得伟大吧,觉得自己要致力于人类攻克肿瘤的事业,只是哪有那么容易,人定胜天?似乎很难。
中午时候顾青涤吃完饭去肿瘤科,一进楼梯,就见拐角处程扬在那里站着,背对着电梯口,那里是医院每层设置的吸烟区,那边有窗户可以发散气味。
“程扬”顾青涤叫了一声,
程扬转过头,手里还拿着一支烟,看见顾青涤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顺手将烟塞到垃圾桶的烟蒂区拧灭。
这是顾青涤第一次见程扬抽烟,她记忆里程扬是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男生,总是喜欢白T加牛仔裤,阳光帅气,哪怕后来再见,程扬也总是穿着白衬衫配休闲裤,给人的感觉就是清清爽爽,记得在研究所顾青涤很压抑的时候,程扬的出现就像一缕阳光照进了死角里,顾青涤和程扬没有任何的接触就沦陷了,那时候顾青涤已经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后来顾青涤再想想觉得真的是个时机的问题,以后的日子再也没有曾经的那份怦然心动。
眼前的程扬在顾青涤眼里多了份沧桑,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而已,怎么会这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一方断了。。。。。。
☆、顾医生
“顾医生”程扬叫顾青涤的时候总是这么的客气,叫青涤,他叫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试过,但是感觉一到嘴边就变味了,感觉有那么一丝的暧昧,对,就是暧昧,一个名字都能叫出暧昧的感觉,真是奇怪。
“怎么在这里?”顾青涤没有看他,而是选择看向了窗外,肿瘤科在11楼,从这里望去,视野很好,心情也有种开阔的感觉。
“吹吹风”程扬回了一句,吹吹风心里觉得敞亮一点,秋末的风带着凉意,压抑的心会感觉有那么一丝的舒爽。
“嗯,这风不错”顾青涤经过一上午的工作,内心也是沉闷的,吹吹风真的感觉很好。
“顾医生”程扬轻轻唤了一声,
“嗯?”顾青涤转头看他,
“你说我爸能好起来吗?”程扬的声音显得格外苍凉,仿佛带着一丝的绝望。
“程扬,上午发生了什么事吗?”顾青涤严肃起来,认真地看向程扬。
“没有,不是,我爸没事,只是”程扬有些拿捏不准措辞,“上午隔壁床的病人去世了,也是肺癌”
顾青涤明白了,程扬这是看到别人的结局心里害怕了,这个真的可以理解,病房里每过世一个人,整个科室都会压抑起来,医生,其他病人,病人家属,都会恐慌起来。
“程扬,化疗的结果我不能保证,但是现在手术的效果很好”顾青涤顿了顿,“以前是没有发现,现在发现了就一定要好好监测,让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这就需要我们一起用心”顾青涤看着程扬,“程扬,打起精神来,叔叔和阿姨需要你,马上就有一场仗要打,你也是医药这方面,入院第四天就要开始正式用药了”顾青涤没有说的那么明白,程扬懂,化疗的副作用很可怕。
“走吧,一起回病房”顾青涤说了一声,直接往走廊里走去,
进门时程爸正在吃水果,情绪看起来很好,隔壁床是空的。
“叔叔,阿姨”顾青涤先打招呼,
“顾医生,你来了”程爸和程妈和顾青涤打招呼,程妈站了起来,
“叔叔,还住得惯吗?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找我师兄,我师兄人很好的”顾青涤笑着说,在病人面前不可以表露自己的负面情绪。
“都挺好的,让你费心了,顾医生”程妈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点点的沮丧,
“阿姨您客气了”顾青涤说完看向程爸,
这时候程扬突然说话,“妈,咱俩出去买点东西吧,很多我都不会挑,反正你和我爸都吃好饭了,你陪我下去选一选”
“啊?也是哈,还少卫生纸呢”程妈突然想起来了,“那行,咱俩去下面的超市,一会你提上来”
“顾医生,我和程扬先下去一会哈,你和你叔叔聊天”程妈说完和程扬出了病房门,
顾青涤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叔叔,术后段时间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都挺好的,也不咳血了”程爸回答,
“叔叔,周四就开始做化疗了,方案是我老师陈主任定的,平常的医嘱是我师兄周英明医生管理的,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和我师兄说,他人很仔细,也很有经验”顾青涤在陈述事实也在安慰程爸。
“谢谢你,顾医生”程爸神色慈祥,
“叔叔,你不要这么客气,今天上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顾青涤不和程爸绕弯子,作为医生有时候躲躲藏藏反倒让病人生疑。
“叔叔,那位病人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博士没有毕业之前他就在这边开始做化疗了,他没有经过手术治疗,因为发现的时候肿瘤播散的范围已经很大了,失去了手术的机会,后来选择了化疗,但是结果并不理想,上午时去世了,我觉得很遗憾,但是叔叔,每个人的病情都是不一样的,您已经经过了手术治疗,而且手术切除肿瘤做的也很干净,化疗是一种补充性防范性的治疗,像您这种情况的有很多,五年生存率很高,每年定时来这做化疗,和我们科里的医生关系很好,我们都叫他们老客人,旁边病房就有一位,术后这都六年了现在精神得很呢,今天赶上这间病房有空床位,